險途厄難多

“陛下,更深露重,您要去哪兒?”侍衛雖然疑惑,但還是立刻執行命令。

“朕去去就回,不必聲張。”沈風披上黑色鬥篷,快步走出宮殿,隻留下一句輕飄飄的話語在夜空中回**。

駿馬疾馳在空曠無人的街道上,沈風一路向城外奔去。他手中的地圖已經被汗水浸濕,但他的目光卻依然堅定而銳利。

路線變更、被殺宮女、神秘地圖……這些看似毫無關聯的線索,此刻在他的腦海中漸漸串聯成一條完整的線,指向一個令人不安的真相。

而這條線的終點,就是京城郊外的一座廢棄古宅。

“籲……”

到達目的地時,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沈風翻身下馬,將韁繩扔給身後的侍衛,獨自一人走向那座陰森的古宅。

古宅的大門已經破敗不堪,門上的朱漆斑駁脫落,露出腐朽的木質。沈風用力推開大門,一陣刺骨的寒風夾雜著腐爛的氣息撲麵而來,讓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院落裏雜草叢生,一片荒涼破敗的景象。沈風拔出腰間的佩劍,警惕地環顧四周,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仿佛這看似平靜的古宅中,隱藏著無數的殺機。

他沿著青石板鋪就的小路一直走到正廳,推開吱呀作響的房門,一股黴味撲鼻而來。房間裏空****的,隻有一張殘破的木桌和幾把椅子,上麵落滿了灰塵。

沈風的目光掃過房間的每一個角落,沒有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他相信,隻要敵人來過,就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

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牆壁上的一幅畫上。那是一幅仕女圖,畫中女子身姿婀娜,麵容姣好,但眼神中卻透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哀傷。

沈風慢慢走近,仔細觀察著這幅畫。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幅畫有些奇怪,卻又說不出哪裏不對勁。

就在這時,他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誰?”沈風猛然轉身,劍尖直指聲音傳來的方向。

“是我,陛下。”木楠月從陰影中走了出來,臉上帶著一絲擔憂,“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這裏,所以跟了過來。”

沈風收起劍,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胡鬧!這裏太危險了,你應該留在宮中。”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來。”木楠月走到他身邊,目光堅定,“無論發生什麽事,我都要和你一起麵對。”

沈風還想再說什麽,卻被木楠月打斷了:“時間緊迫,我們還是先看看這裏究竟有什麽發現吧。”

沈風點了點頭,他知道現在不是爭論的時候,當務之急是盡快查清真相。

兩人再次仔細搜查了整個房間,終於在牆角發現了一處異常。那裏的地板顏色比其他地方略深,似乎曾經被人動過手腳。

沈風蹲下身,用手輕輕敲擊了幾下地板,發出沉悶的聲音。

“下麵是空的。”他抬起頭,對木楠月說道,“看來我們要下去看看了。”

木楠月點了點頭,從腰間取出一支火折子,吹燃後遞給沈風。

沈風接過火折子,彎腰掀開地板,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火光搖曳,映照著沈風棱角分明的臉龐,也照亮了那深不見底的密道。沈風深吸一口氣,率先鑽入洞口,木楠月緊隨其後。

密道狹窄潮濕,空氣中彌漫著腐爛的黴味,讓人作嘔。兩人摸索著牆壁,借著微弱的火光緩慢前行。

“陛下,扶蘇公子求見。”侍衛的聲音從密道入口傳來,帶著一絲焦急。

沈風腳步一頓,眉頭微蹙:“他來做什麽?”

“扶蘇公子說,他聽聞京城郊外的這座古宅有不詳的傳聞,擔心陛下安危,所以前來……”

沈風不等分說,便果斷拒絕:“告訴他,朕一切安好,讓他不必擔心,速速返回宮中。”

沈風深知,此事非同小可,絕不能走漏半點風聲。扶蘇雖然一片好意,但他的出現隻會打草驚蛇,得不償失。

侍衛領命而去,密道中再次恢複了寂靜,隻有兩人的腳步聲在回響。

“看來,這件事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複雜。”木楠月低聲說道,“扶蘇公子素來謹慎,連他都聽聞了古宅的傳聞,可見其中必有蹊蹺。”

沈風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凝重:“越是如此,我們越要小心謹慎,不可輕舉妄動。”

與此同時,遠在千裏之外的邊境,蒙恬正眉頭緊鎖地盯著手中的情報。

“將軍,探子來報,近日來,邊境附近出現了一股不明身份的勢力,他們行蹤詭秘,似乎在密謀什麽。”副將語氣沉重地說道,“屬下擔心,他們會對我們不利。”

蒙恬將情報扔在桌上,眼中寒光閃爍:“哼,真是多事之秋!內憂外患,這些人究竟想做什麽?!”

他心中清楚,這股神秘力量的出現絕非偶然,很可能與京城中的陰謀有關。但如今,他身負守衛邊境的重任,無法抽身前往京城,隻能暗中加強戒備,靜觀其變。

“陛下,我們到了。”木楠月的聲音打斷了沈風的思緒。

沈風抬起頭,發現眼前的密道豁然開朗,出現了一扇厚重的石門。

他伸手輕輕一推,石門緩緩打開,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伴隨著隱約的鍾聲,在這寂靜的地下空間中顯得格外詭異……

石門後的景象卻與想象中不同,沒有堆積如山的寶藏,也沒有森森白骨,而是一座裝飾古樸典雅的庭院。但庭院荒廢已久,雜草叢生,空氣中彌漫著腐敗的氣息,令人毛骨悚然。

沈風示意木楠月留在原地,自己則拔出腰間佩劍,謹慎地踏入了庭院。剛走幾步,腳下便傳來“哢嚓”一聲輕響,沈風心頭一凜,急忙後退,隻見原本平整的地麵突然塌陷,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深坑,顯然是致命的陷阱。

“這古宅處處透著古怪,陛下務必小心。”木楠月在身後提醒道。

沈風微微點頭,更加謹慎地觀察四周。他發現,庭院的角落、樹蔭下,甚至假山流水之間,都隱藏著各種機關陷阱,稍有不慎便會觸動。

沈風沿著庭院的邊緣小心前行,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周圍的環境,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終於,他在一處假山後麵發現了一條隱蔽的小路,通往古宅深處。

沿著小路前行,沈風來到了一間密室前。密室的門虛掩著,裏麵透出一絲微弱的光芒。沈風深吸一口氣,輕輕推開房門。

密室不大,卻擺滿了各種奇珍異寶,金銀珠寶、古董字畫,琳琅滿目,令人目不暇接。然而,沈風的注意力卻被牆上懸掛的一幅畫像所吸引。

那是一幅人物肖像,畫中人身穿黑色鬥篷,麵容隱藏在陰影中,隻露出一雙銳利如鷹隼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一切。沈風心中一動,這畫像中的人,與他之前在密信中看到的標記一模一樣!

就在這時,沈風的目光落在了畫像下方的桌案上,那裏擺放著一隻精美的木盒。沈風走上前,緩緩打開了木盒。

盒子裏裝著一枚黑色的令牌,令牌上雕刻著一條栩栩如生的蟠龍,龍口大張,露出鋒利的獠牙,透著一股森然之氣。沈風拿起令牌,仔細端詳,心中隱隱感到,這枚令牌或許就是解開一切謎團的關鍵。

然而,就在沈風觸碰到令牌的一瞬間,整個密室突然劇烈地震動起來。頭頂的房梁開始坍塌,無數的暗器從四麵八方射來,封死了沈風所有的退路。

沈風心中大駭,急忙揮舞著手中佩劍抵擋,但暗器實在太多,密密麻麻,令人防不勝防。盡管沈風已經盡力躲避,但還是被幾支暗器擊中了肩膀和手臂,鮮血瞬間染紅了衣衫。

就在沈風以為自己要命喪於此的時候,突然,一道黑影閃過,帶著他飛身而起,躲過了致命的攻擊。沈風還未反應過來,便被那黑影帶到了密室之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沈風掙紮著站起身,卻發現眼前站著一個身穿黑色鬥篷的神秘人,看不清麵容。

“你是誰?為什麽要救我?”沈風捂著傷口,警惕地問道。

那神秘人卻沒有回答,隻是冷冷地看了沈風一眼,丟下一句:“你不是他們的對手,不要再追查此事,否則,後果自負。”說罷,便轉身消失在夜色之中,隻留下沈風一人站在原地,心中充滿了疑惑和……

“叮——”利刃破空的聲音在耳邊炸響,沈風堪堪側身,鋒利的暗器幾乎是擦著他的臉頰飛過,帶起一陣刺痛。來不及多想,沈風揮劍格擋,接連不斷的暗器如雨點般襲來,逼得他連連後退。然而密室的空間狹小,機關又是如此的密集,盡管沈風已經拚盡全力,但還是被幾支暗器擊中了肩膀和手臂,劇痛讓他悶哼一聲,幾乎握不住手中的劍。

就在沈風以為自己要葬身於這暗器之下時,一隻強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將他猛地向後一拉。沈風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騰空而起,下一秒,密室的頂部轟然坍塌,無數的灰塵和碎石傾瀉而下,將原本的密室變成了一個廢墟。

沈風被人帶著穩穩地落在地上,他驚魂未定地抬頭看去,卻見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他的麵前,黑色的鬥篷遮住了他的身形麵容,隻露出一雙銳利如鷹隼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一切。

“你是誰?為什麽要救我?”沈風捂著受傷的手臂,警惕地問道。

神秘人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用低沉的聲音說道:“你不是他們的對手,不要再追查此事,否則,後果自負。”說罷,便轉身隱沒在夜色之中,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沈風看著神秘人消失的方向,心中的疑惑更甚。他知道這個神秘人一定知道些什麽,但他卻什麽也不肯透露,隻是給他留下了一個充滿警告的謎團。

沈風沒有繼續追問,因為他知道就算追問也問不出什麽結果。他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庭院之中,木楠月正焦急地朝他跑來。

“陛下,您沒事吧?”木楠月看著沈風身上的傷,眼中滿是擔憂。

“我沒事,我們先離開這裏。”沈風搖搖頭,示意木楠月先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兩人離開了古宅,回到馬車上。沈風一言不發,腦海中不斷回想著密室中的發現和神秘人的警告。他知道自己離真相又近了一步,但也陷入了更大的危險之中。

“回去吧。”沈風閉上眼睛,沉聲說道。

回到鹹陽宮,沈風屏退了所有的侍從,隻留下了木楠月和扶蘇。他將古宅中的發現告訴了他們,並將那枚黑色的令牌拿了出來。

“蟠龍令!”扶蘇驚呼出聲,臉色變得十分凝重,“這東西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沈風看著扶蘇,問道:“你知道這枚令牌的來曆?”

扶蘇點點頭,臉色有些難看地說道:“這枚令牌是……”

“陛下,小心!”木楠月突然出聲打斷了扶蘇的話,她猛地拔出腰間的長劍,指向了沈風身後的屏風,厲聲道,“什麽人,出來!”

屏風後,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一個黑影緩緩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