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的事情最近鬧的很大,高澤明父子一個不落,全部都成了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李舒婷出車禍的事情,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少,畢竟當初那可是兩個警察直接找上門來,就算是他們不想要知道,也暗搓搓的打量的差不多了。
眾人都在猜測高家人究竟什麽時候才會把這麽一個累贅給丟掉,卻不想張春花就像是改了性子一樣,每天起早貪黑的前去衛生所,去照顧李舒婷。
最開始的時候,眾人都是不相信的。
畢竟張春花的性格他們實在是太了解了,實在不像是一個願意照顧別人的人。
尤其這人還讓他們出了這麽大的笑話,張春花沒有把人打一頓都算是不錯了。
可是這些人觀察了許久,甚至有些人都跟到醫院去看,也沒發現出什麽端倪。
“這老高家的難道真的轉性了?我今天去衛生所,就看見她幫那個李舒婷擦身子,做的還挺像模像樣的呢。”
“真的假的?看她這樣子,好像也不是那麽不記仇的人啊。”
“我女兒就是在衛生所工作的,她也說了,這個李舒婷傷的太重,身上多處骨折,能不能醒還是一個未知數,而且以後就算是醒了,估計也會成為一個癱子。”
“這麽嚴重呐?要我說呀,李舒婷傷的太蹊蹺,張春花這麽做,說不定就是做賊心虛,想要彌補一下自己的錯。”
“你的意思是說,這車禍是張春花做的?”
“那不可能,老高家雖然有點錢,可也沒有這麽大的能力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要我說呀,說不定人家真的是良心發現了呢?”
幾個女人說說笑笑,卻也並沒有把這件事情真正放在心上。
然後就在這時候,一個一直沒有說話的女人突然間抬起頭來,一邊納鞋底,一邊說道。
“說不定人家是為了之後高國慶的事情呢,那孩子可是親手把釘子插進自己妹妹腦袋裏麵了,如今人還在少管所裏麵關著呢,張春花之所以這麽殷勤,怕不就是想要等李舒婷醒了之後,用這件事情拿捏她,好讓她簽諒解書呢。”
她說的隨意,可是周圍的人卻都恍然大悟,一個個的瞪圓了眼睛,心中的想法心照不宣。
他們雖然都沒有繼續再議論這件事情,可是到底還是有了計較。
於是當天晚上張春花回來的時候,就見周圍的人看著她的眼神,帶了一絲讓她理解不了的含義。
她原本是不想放在心上的,卻不想他剛一進門就對上高耀富那張鐵青的臉。
她心中一驚,之前被打的經曆瞬間湧上心頭,連忙將自己手中的東西放下,快步走了過去。
“當家的,這是又出什麽事情了?”
她說著,湊近一看,就看到高耀富手中的名單,上麵赫然寫著高澤明的名字。
“這,這是啥意思呀?廠裏這是又有什麽工作了嗎?”
“沒有,這是裁員名單,澤明被人給刷下來了。”
高耀富陰沉著一張臉說完這句話,渾身的氣息陰冷,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爆發一樣。
張春花仔細咀嚼這幾個字,這幾個字她都能聽懂,可是為什麽連在一起她就有些聽不明白了呢?
好半晌,她才像是丟了魂一樣不住的喃喃自語。
“這好端端的怎麽就被開除了呢?澤明的能力你是知道的,這其中肯定有人搞鬼,不然的話,他怎麽可能會被刷下來?不行,咱們得去找領導問問清楚,這其中肯定是有誤會。”
張春花一邊說著,一邊拉著高耀富就準備出門去找領導。
隻是還沒有走出兩步,高耀富就狠狠的甩開了她的手,繃著一張臉說道。
“行了,裁員名單都已經交到個人手裏了,你這個時候去鬧又有什麽用呢?再說了,你兒子做的那些好事你不是都清楚嗎?現在都已經傳到其他人的耳朵裏麵去了,咱們就算是想要保住他,也已經來不及了。”
高耀富心中的煩躁,不斷的積聚,一想起最近這段時間家裏麵發生的事情就氣得不得了。
轉頭看見張春花還拿著單子愣在原地,便氣不打一處來。
“你還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去做飯,對了,最近這幾天我讓你去照顧李舒婷,你做的怎麽樣了?我可告訴你,你別再給我整什麽幺蛾子,要是讓我知道你陽奉陰違,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高耀富目光不善,張春花狠狠的抖了一下身子,目光有些閃躲。
“你交代我的事情,我都原原本本得做好了,絕對不會出一點紕漏的,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她一邊說著,一邊直接借口要去做飯就閃身進了廚房。
高耀富總覺得她的模樣有些奇怪,可是具體奇怪在哪裏他又說不上來,便隻能由著她去了。
隻是這會兒他也是頭疼的很。
高澤明到底是個無五尺高的漢子,現在棉花廠突然把他給開除了,估計這十裏八香也沒有人敢再用他。
可是讓他整日在家裏遊手好閑,他又有些不甘心,想了想,最終還是匆匆拿了幾張大團結就直接走了出去。
他前腳剛走,張春花就迫不及待的到了高澤明的院子,一進門就看到高澤民癱在**,滿臉無神的看著屋頂。
聽到動靜,他甚至沒有轉頭看一眼,來人隻是順手摸過一旁架子上麵的杯子,就直接砸了過來。
“給我滾出去!老子這會兒不想被人打擾!”
他的聲音粗聲粗氣的,明顯就是喝了不少酒。
再看他胡子拉碴的樣子,張春花的眼睛裏麵瞬間閃過一抹心疼。
“不就是被開除了嗎?又不是什麽大事,大不了咱們之後再找一份新的工作,左右馬上咱們就能翻盤了,這種小事你就別放在心上了。”
她柔聲細語,高澤明卻壓根聽不進去。
就在兩個人拉扯的時候,外麵突然間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便是急切的聲音傳了過來。
“澤明?你在家嗎?聽說你被棉花廠裁員了,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