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夜見到李舒婷的身影後頓時整個人都愣在了當場。他從來沒有想到李舒婷居然會突然追到公司裏來,而且還恰恰是在這個時候,他趕忙邊站起身來走,到李舒婷的麵前,想要把這件事情給糊弄過去。

他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來擋在李舒婷的麵前:“你怎麽突然來了?也不和我說一聲。”

“我和你說什麽?難道我來公司也不行嗎?你不讓我打工就算了,我連自己家的公司也來不得?”

聽到這話,王長夜趕忙慌亂的搖了搖頭:“不不不,我沒有這個意思,我這不是擔心你……”

李舒婷撇了撇嘴:“擔心我什麽?我自己開車過來的,這難道還能出什麽事嗎?”

王長夜有些說不出話來了,但她依然不希望李舒婷會摻和到這件事情裏來,畢竟這陣子他之所以這麽忙碌,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想要捂住這件事不讓李舒婷知道。

因為他覺得李舒婷的身體已經很差了,而且為了照顧孩子,她已經付出了非常多的心力,如果再讓她為了工作事情而煩惱的話,那她的身體隻會越來越差的。

原本王長夜就因為李舒婷身體日漸虛弱的事情而感到非常的內疚和心疼,眼下公司又發生了這麽混亂的事情,他自然就下意識的不想讓李舒婷知道。

李舒婷見到王長夜不說話,便知道他剛剛的那些都隻是托詞而已,恐怕他真正的目的是不想讓自己得知談判的事情,但是這卻讓她更加好奇了。

當初這個公司本就是他們兩個一手創辦的,如果不是因為她要照顧孩子,而且身體也越來越差了,不適合工作,那她也不會回到家裏去。

不過這些年來,李舒婷卻並沒有放棄思考和同外界的交流,所以對公司的事情她也是知道一些的,隻是有時候由於比較忙碌,所以消息可能不那麽靈通。

不過從前她從來沒有擔憂過這一點,因為她覺得如果公司裏麵出了什麽事情,王長夜肯定會告訴自己的,既然他沒有說,那應該就是問題不大,他自己就能夠處理。

出於這種信任,李舒婷一直以來都十分放心。但是眼下她卻發現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李舒婷掃了一眼坐在桌子另一邊的幾名工人,看到他們雖然穿著名牌衣服,但是身上的氣質卻格格不入,頭發是亂糟糟的,牙齒也發黃,再加上他們臉上的皺紋和身上遮掩不住的灰塵,李舒婷便大概明白了他們的身份。

她抬了抬下巴:“那些人是來幹嘛的?今天你們究竟是要談什麽生意?是有什麽的新的項目要合作嗎?”

王長夜一下子被問住了,他不知道該怎麽說好,過了一會兒才支支吾吾的說:“對……是有個新項目來著……”

此時工人通過這麽一會的觀察已經大概猜出了李舒婷的身份,他們也能看得出來,王長夜似乎並不想讓他們和李舒婷進行接觸,不然的話也不會把李舒婷牢牢的擋在門口了。

看著王長夜那副刻意的模樣,他們心中突然靈光一現,隨即便相互看了一眼,然後都點了點頭。

為首的工人便站起身來走到了王長夜的麵前,故作親熱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哎喲,王總,這是幹嘛呀?夫人來了也不跟我們介紹一下?”

“不會是怕小蜜知道了不高興吧?”

說著還誇張的朝著王長夜擠眉弄眼。

他們這副模樣看起來十分滑稽,但是王長夜卻笑不出來他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警告的瞪了工人一眼。

但工人見到他這副樣子,心中卻更加興奮了,因為他知道自己已經拿捏住了王長夜的死穴,果然他最重要的就是他的家人。

其實在此之前,工人們也不是沒有想過要去找王長夜家人的事情,但是王長夜花了大價錢聘用了安保公司,把他們的個人信息都保護的非常嚴密。

而且就連周圍可能走漏消息的人,王長夜也都用錢。悄悄的打點了一圈,這樣才使得他們的消息並沒有走露出去。

不然的話就憑這些人貪婪的本性,王長夜很難想象他們會對自己的家人做些什麽。

之前王長夜可是沒少看到過那種為了得到老板的錢財而傷害老板的一家,或者是綁票老板家的孩子這種新聞。

王長夜自從卷入這場糾紛之後,就忍不住總是去看一些新聞報道,然後就看到了許多這樣的新聞。

這讓他的心中頓時更加難受了,也更加擔憂了。有時候甚至他連夢裏都會夢到那些人把自己的家人綁票甚至是殺害的場景。

這樣的夢境實在是太可怕了,王長夜曾經從夢中驚醒過好幾次。那段時間他這樣的異常自然也引起了李舒婷的注意,為了不讓李舒婷察覺到公司裏麵的事情,也為了不讓自己經常驚醒而打擾到李舒婷的睡眠,於是他便以工作繁忙為由和李舒婷暫時分居了。

為了保護好李舒婷和孩子,王長夜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聲譽,然而即便做了這麽多,也還是讓李舒婷暴露在了這些人的麵前。

一想到這兒王長夜的心中不禁有些憂愁,又有些焦躁不安。

如果不是李舒婷在這裏的話,他說不定已經和這群人打上了。因為光是看他們的眼神他就知道這些人肯定沒抱什麽好心思,說不定心裏已經在想著之後要怎麽針對他的家人了。

對於王長夜而言,家人就是他存活於世的全部依據,無論如何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去傷害他們。

想到這兒王長夜咬了咬牙:“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胡說八道,誹謗是違法的。”

“你之前說的事情我會考慮的,現在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忙,請你們先行離開吧。”

聽到這話,工人頓時瞪大了眼睛,有些吃驚的看著他,隨後他上下打量了王長夜一眼,嗤笑道:“王總,我們知道你是大老板,平時工作很忙,但這也不是你讓我們來,我們就來,讓我們走,我們就得走的理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