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路上給我們說說,到底是什麽情況?”

沈蘇玉眯了眯眼,率先拿起外套,朝著門外走了出去,葉辰看了一眼已經走出門外的沈蘇玉,又看了一眼剛剛將飯端到桌上來的服務員,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

“這下子,又消停不下來了。”

車一路開向廠房,趁著這個機會,沈蘇玉和葉辰也漸漸了解了下情況的始末。

“所以說,是有人在鬧事?”

“這一次又是什麽?防火措施做不到位?還是製衣廠沒達到食品級的標準?”

葉辰吃著手裏的炒米,泄憤式的開口說道,無論是誰,還在吃飯的時候就被人叫出來幹活,大概無論是誰心裏都不是很舒服。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知道,不過。”

林哥頓了頓,在路口前順勢換了個擋,降低了速度,等路口過去了,才開口說道:

“這一次,好像是員工出問題了”

這句話一出,沈蘇玉的心就狠狠的往下一沉,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看來,這次的事,怕是不會那麽容易就過去了。”

說完,她看了下旁邊臉色瞳孔驟縮的葉辰,窗外的場景在不斷地飛速掠過,沈蘇玉喝了一口酸梅湯,剛剛在路邊買的,還很新鮮。

“你還吃得下?”

葉辰看了看手中的炒米,剛剛在路邊的商店買的,還用玻璃罐裝著,甚至還買了兩個鐵勺,就是為了在路上填肚子用。

她吃的樣子,讓葉辰有種錯覺,仿佛這些炒米還是一樣的香甜,今年的新米炒熟、炒香,看著就讓人胃口大開。

但是無論這份炒米怎麽誘人,葉辰卻已經沒有了胃口。

“怎麽吃不下?”

“就算明個天就要塌了,今天吃口飯,還不是得吃?”

“不吃的話,該餓的還是餓,那為什麽不吃?”

看沈蘇玉又塞了一勺炒米到嘴裏,葉辰愣了愣,有些說不出話來。

“吃不下炒米?那就搞點水果爽爽口。”

“要不要再來點酸梅湯?剛剛多買了點,味道還不錯。”

看到沈蘇玉一副淡定自如的樣子,甚至吃炒米的速度還快了不少,葉辰被這個消息弄得緊張萬分的心情不由得緩和了不少。

“安心一點吧,收集好的證據,已經夠我們上庭審,好好辯一辯了!”

“何況,這一場庭審到底能不能開,還兩說呢。”

沈蘇玉將密封在玻璃瓶罐子裏的酸梅湯,給葉辰遞了過去,波瀾不驚的眼神在此刻有一種鎮定人心的力量。

“這個案子從一開始就是個笑話,隻要這一切結束了,所有的一切都會觸底反彈。”

“我們隻需要維持好,不要讓這一切倒塌,接下來的事情,隻要交給時間就好。”

聽到這裏,葉辰忍不住笑了笑,不帶惡意的調笑了一句:“你和顧言深可真不愧是夫妻倆,連說的話都一模一樣。”

“要是有個孩子,到時候可就不知道導師像誰了啊!”

聽到這裏,沈蘇玉有些繃不住了,下意識的咳嗽了兩聲,直接將那罐酸梅湯給塞到葉辰懷裏,有些無語的說道:

“八字沒一撇的事,你就別取笑了。”

“這都還沒過門呢,哪來的孩子?”

一句很平常的話,卻讓葉辰下意識跳了起來,有些驚訝的問道:

“你們居然還沒過門?這還沒過門?”

倆人在一塊就跟結婚兩三年似的,就這默契程度,居然連家長都沒見過?

換到外邊去,誰信啊?

沈蘇玉向旁邊撇了一眼葉辰,有些無語的說道:

“怎麽可能?我們倆都沒回過家,這事你不是都知道嗎?”

“這段時間到底有多忙,你明明一清二楚。”

確實,這段時間自認識沈蘇玉以來,沈蘇玉就沒消停過。

從剛開始的生絲,到後來不斷發展到可以收購服裝廠的並購,棉花的種植,對外的貿易,那麽多那麽多的事情,都是葉辰看著一步一步發展起來的。

看著沈蘇玉的側臉,對方還在嚼炒米,真的很難想象,就是這樣一個女孩一步一步帶著所有人走到今天,成長到可以協助顧言深對抗薛海平那樣龐然大物的存在。

要知道,當初最開始的時候,這個女人還隻是一個有著先進經商理念的普通人,一個普通人有這麽先進的思想,他當時甚至還懷疑過沈蘇玉是不是成分不純。

但是走到今天,一直到現在,這樣的想法卻再也沒有想起過。

或許有些人來到這個世界上,天生就是要令所有人震撼的,仰望的。

這樣的天縱之才,或許是真的存在的吧!

很快就到了廠區,車子停在廠區後門,副廠長在外麵焦急的踱步,看到沈蘇玉和葉辰下了車,大喜過望,連忙湊了上去說道:

“沈老板,葉老板,你們終於來了!”

“這次的事情可真麻煩了,鬧得太大了,對方拉了一大號記者攔在外麵,還有一堆家屬跪在外麵,我們是真的處理不了,這可怎麽辦啊?”

“會鬧到這種程度,到底是為什麽呀?出過類似的事,大家夥都是這麽處理的,怎麽到了咱們頭上,就折騰成喪盡天良了?”

“這事也不怪在咱身上呀!”

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完全是一副慌慌張張的模樣,這會兒臉上的汗都快要把領口都浸濕了。

看來現在的情況確實非常嚴峻。

沈蘇玉皺起了眉,將雙手平舉在副廠長麵前,微微一按,就讓著急慌忙的副廠長鎮定了下來,靜靜的看著她,等待沈蘇玉的指示。

“慢慢說,說清楚。”

“從頭到尾詳細說一遍,是怎麽發生的?到底是怎麽回事?”

廠長用手上的袖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一下子就濕了一大片布料,也不覺得有什麽不舒服,隻是焦慮的開始了,詳細的講述:

“最開始的時候,有個新招來的女工,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忽然得了皮膚病。”

“你也知道咱們廠是什麽性質,得了皮膚病,肯定是不能要了,別說不能在這幹,我們當天所有的貨幾乎都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