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能說是隨意呢?酒店可是派的專業人員,之前出過類似的情況,都是這位小哥在幫忙處理的呢。”
薛老板的話音剛落,沈蘇玉就毫不猶豫的接了上去,一副毫無心機的天真模樣,去看著薛海平想往上麵抽一巴掌。
這個沒禮貌的小鬼,我在和你說話嗎?
不敬尊長,不講禮貌,還打斷別人說話,真不知道爸媽是怎麽教的。
雖然他表情不變,但是身體明顯僵硬了一瞬。
薛海平卻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手腕上求來的佛珠,扒下來轉了兩顆,周身的氣質再次一片和諧。
“但是再專業,也隻是酒店派來湊數的,又怎麽能比得過真正的專業人員?不是嗎?”
對著沈蘇玉說了那麽一句,也不等沈蘇玉回應,就轉頭跟亞曆山大補充道:
“這位是王夫人,家裏有兩個孩子,曾經和丈夫出海做生意,也曾經做過護工,現在做著專業的護理人員,您有什麽不方便跟她說就行了,她都有辦法。”
“現在他做這行已經有幾年了,經驗豐富,家裏的丈夫生病了,也是她常年在照顧。”
“都說久病成良醫,生病的人到底該怎麽看護才能好的快,就是醫生也未必有這位王夫人專業。”
“更何況,您的身體好像沒有什麽問題,能養兩天就痊愈,那是最好的,也不用受罪了,畢竟生病實在是太難受了啊。”
“不是嗎?沈小姐?”
明明是在對亞曆山大解釋,但是最後一句話卻看起來反倒像是在問沈蘇玉的意見。
當然不是!誰知道你會搞什麽鬼?
沈蘇玉很想這麽說,但是不行。
很明顯,就算是她現在也不得不承認,薛老板說的很有道理。
更何況,亞曆山大的表情來看,他對於薛老板的提議非常的心動,這不是拒絕一份禮物,或者是拒絕一個人情。
這可是關係到亞曆山大現在,乃至未來在C國的健康,身體不適帶來的反應是致命,能避免的話,自然沒有人想拒絕。
雖然沒有打算說什麽反對的話,但是嶽老板,還是在沈蘇玉開口之前,又補了一句。
“而且,這位王夫人之前也曾和先生在,餐館工作過,很會做營養餐,調理之類的手法更是一絕。”
“你有什麽想吃的,無論是西餐還是中餐,都不是問題。”
“或者想試試按摩嗎?都不是問題,隻要能恢複健康就好。”
沈蘇玉閉了閉眼,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還有誰會不答應?
或者說,在對方將這個專業護工帶進醫院的那一刻,這個結局基本上就避免不了了。
哪怕沒有那麽多專業技能,一句專業護工,沈蘇玉就沒有的資格,除非她不把亞曆山大的健康放在首位,否則壓根不可能提出反對的意見。
不過,就算不能反對他安插人手,那也不能就這麽算了。
“確實是個好主意,薛老板有心了。”
“不過,這位小哥之前一直陪著亞曆山大先生,醫生的溝通,單表,還有各項事務都是他在操勞。”
“而且這家醫院他跑的很多次,環境他都很熟悉。”
“更何況還年輕力壯,做事妥當。”
“讓他在旁邊幫著一起照顧您吧,有什麽事您就使喚他,一個大男人,別的不說,有的是力氣。”
唉,我有這麽厲害嗎?
小哥眨了眨眼,他剛剛還以為自己這份肥差要沒戲了,聽沈小姐這番話,還有機會?
於是,還不等其他人做出什麽反應,立刻開口毛遂自薦了起來:
“我經驗特別豐富,用過的外國人都說好,小費都給的老多了,信我準沒錯!”
這話一出,現場陷入了一種謎一樣的尷尬和沉默,就連沈蘇玉也驚訝的張了張嘴,看向了旁邊一臉自信,站的筆直的小哥。
偏偏小哥自己不覺得,還直勾勾的盯著亞曆山大,如此純粹的真摯和熱情,讓習慣了爾虞我詐的亞曆山大真的有些招架不住。
“咳咳,很好,哈哈哈,看起來是個優秀的小夥子啊!”
一陣詭異的沉默過後,亞曆山大咳了咳,卻又忍不住笑出了聲,真是好久沒有感受到這種生機勃勃的力量了。
不愧是年輕人啊,相比之下就是沈蘇玉都顯得有些老成了呢。
“那就拜托你了,別嫌我煩啊。”
“怎麽會?您的滿意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聽到這話,小哥為服務員刻在DNA裏的話動了,豪不猶豫,脫口而出,又引了亞曆山大哈哈直笑。
看亞曆山大這麽開心,沈蘇玉也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來。
雖然說看起來不靠譜,但也算是歪打正著了。
被這麽一番耍寶,現場的氛圍活躍了不少,就連薛老板也端起了他那副標準的微笑,跟著笑了兩聲。
但是旁邊的王夫人,王媽卻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薛老板越數越快的佛珠,和抓住床沿那青筋直露的手,沒忍住,害怕的抖了抖,心想:
看來,有人要倒黴了。
有沒有誰要倒黴,沈蘇玉不知道,雖然說沒能擋住薛海平把那個護工塞到病房來,但是能讓小哥去看著點,也不算是一無所獲。
而且現在攤子越鋪越大,沈蘇玉要的人手也越來越多,挑幾個能用的人,還是很有必要的。
或許這個小哥就是個不錯的選擇?
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脖子,搖搖頭,將這些事情甩到一邊,現在想也沒有什麽結果,等之後再看吧,是非曲直自見分曉。
而此刻,鍾耀和秘書,則在病房內相互依偎,為了將沈蘇玉的人調走,琳達故意提出要吃,據這裏足有半個小時距離的餐館的一道招牌菜。
而且不帶過來就不吃飯,理由是都不合胃口,吃不下。
搞得這位員工很是無言,真不想理她。
但是又想起老板囑咐過,說有什麽要求都照做,沒辦法,隻能頭皮趕到那邊去買招牌菜給她。
不過,琳達哪知道什麽招牌菜?不過是鍾耀告訴她用來支開人手的借口罷了。
她也不介意,隻要可以和自己的情郎見麵,一解相思之苦,這點小事又算得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