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貨風雲
有一些國有企業能拿到這些配額,出口也很少,最多時也就幾萬噸。
所以白糖期貨價格與外盤的關聯度不大,是可以自成的價格。巴西是最大的原糖出口國,國外都是用原糖,原糖加工了之後才可以成為食糖,而我國是直接加工成食糖,即使這樣我國的製糖成本還是很高,遠遠高於進口原糖再加工的費用,所以國內關稅收得特別高,十幾年前發生了很多走私白糖的事件。”誌強頓了下,似有些觸動。
“你對白糖真是了解啊!”何言接口道。
“好好聽。白糖的特點是季產年銷,每年十一月底到次年的五月是傳統的製糖期,就是把甘蔗榨成糖,這段時間對產量的炒作成為焦點,一般以天氣,病蟲災害等來做題材,預測今年的產量,這段時間也是貿易商備糖的高峰期,這段時間都會有一波大的行情;到產量出來六-八月是銷售淡季,更多的是貿易商對終端客戶的庫存消耗,一般此時價格都比較低迷,成交量少。到了九月傳統中秋節到來,貿易商手上庫存也消耗差不多了,於是又一輪新的行情要發動。由於白糖有儲存期,一般老糖不拿到第二年銷售,為了消耗老糖價格開始鬆動,而若該製糖年份是供不應求,此時新糖未上市老糖又賣得差不多了價格就會上漲,若是供大於求,老糖結轉庫存給下一製糖期增加銷售壓力,價格持續低價。”何言點點頭,對白糖一年的價格結構圖有了個大體的印象。
她還從來沒有這樣深刻地去了解一個品種,技術分析老說“價格包含一切,曆史是會重演”,根本沒有靜下心來好好研究基本麵。
這個基本麵對於一年裏總的方向實際上十分重要。
她這時才明白誌強說的價格結構圖的意義。
飛機安全落地,何言在空中聽誌強講得還意猶未盡便要下機了。
兩人在廣州白雲機場一下飛機就見一中年男子笑臉相迎,誌強忙過去握手。
“王總,要辛苦您親自來接!”“客氣客氣。走吧,車在門口等著了。”王總領著兩人走出機場。
王總是康順華有限公司的老總,白糖的貿易商也是誌強的客戶。
誌強多次的提示讓王總三百萬翻了一番,所以王總很是願意幫助誌強。
這次是由王總做東請了白糖界這會兒在廣州的幾個大人物。
吳一山,中國白糖協會的秘書長。
他不是企業老板,偶爾作為製糖專家被企業聘請過去指導工作。
他也不做期貨,因為他不是企業,個人也不信期貨這些投資工具,然而他卻熟知現貨市場的供需情況和國家政策。
鄧加華,鴻運糖網的總經理。
鴻運糖網就是白糖的現貨批發市場,通過電子盤交易。
期貨市場有三個交易所,分別是上海期貨交易,大連期貨交易所,鄭州期貨交易所。
白糖就是在鄭州期貨交易所上市,一般我們稱為鄭糖。
鴻運糖網的電子盤每日的價格波動和期貨市場的鄭糖關聯度很大,交易也是在網上進行。
唯一不太一樣的就是證監會規定隻有期貨市場可以以百分之十的保證金交易,現貨市場頂多百分之二十的保證金比例交易。
在流動性上鄭糖的投機資金遠遠大於現貨電子盤,報價連貫。
現貨電子盤的物流配送作為優勢服務企業客戶,這就好比一個供銷渠道。
在當年白糖期貨一度被關閉的情況下,現貨企業都是通過批發市場的電子盤做套期保值風險轉嫁的。
祥勝集團投資部的總經理葉金。
祥勝集團是中國最大的食糖貿易企業,旗下有多家貿易分公司及物流公司。
投資部設在總部廣州,這個葉金曾是老牌國有企業時的出市代表,有很強的市場敏感度,擅長盤中短線操作,尤其是盤中滿倉“搶帽子”操作。
大家送一雅號“短劍客”。
眾人會聚珠江邊的海鮮館。
“這個地方真不錯,能看到珠江美麗的風景。”誌強走到窗邊對著泛著紅光的珠江稱讚道。
王總哈哈大笑:“沒你們杭州西湖漂亮啊,我去年去了趟杭州,這個城市真是天堂啊!”何言隨心而道:“嗬嗬,這珠江呀就好比是個硬朗的男兒,這西湖麽就是個婉約的女子醉臥在山巒間,兩種風光意境怎可拿來比較。我看王總是個男兒自然喜歡這個西湖江南的秀美啦。所謂異性相吸啊!”“吼,這江南的小姑娘真會說話!哈哈。”王總驚訝道,大夥兒樂開了鍋,氣氛馬上活躍起來。
開始不停地說好話敬酒。
“葉總,我聽說您是短線高手,盤中滿倉殺來殺去的,你就不慌的啊?”何言突然發問道。
葉金笑道:“不滿倉了難道你就不慌了?”何言想想也對,有些人即使輕倉損失也很大。
葉金又道:“其實你做長線止損點可以放大,我做超短線的,講求的是入場的準確率,有時賺兩三個點就走了,有時毫不猶豫地往自己開單的方向走,就是符合長周期係統的,說明做對了那就可以留長時間,一般我不怎麽過夜。一旦錯了幾個點立刻就砍。這樣我就是損失也不大,如果方向對了賺的點總是大於損失的點,這樣次數增多,準確率高,那我的勝算也大。所以滿倉不滿倉對我來說風險不大。”葉金毫不避諱自己的做單方法,大家都是聚精會神地聽著。
王總笑道:“我可做不來短線,你的準確率怎麽來的啊?”葉金笑道:“可能我的盤感好吧,速度也快,都是長期以來練出來的。”何言稱讚道:“你這樣好厲害啊!這是不是就看到圖形多了,也就條件反射了?”葉金笑道:“嗬嗬,比喻恰當啊。做單跟性格有關,我性子活,喜歡短線。要是有天讓我拿著不動我可受不了。我們集團公司總經理程勝程總就是個很厲害的趨勢型高手。他基本不動的,看準了趨勢就放著,有時甚至是一兩年呢!”何言吃驚道:“啊!怎麽放啊,合約要到期的呢?去交割?”“可以換月的呀。要麽就做遠月,不做交易活躍的單子。”葉金解釋道。
鄧加華揭短道:“你們程總是我以前的同事。阿勝以前有個笑話,每天清晨5點起床拿著溫度計到甘蔗地裏測量,如果低於零度了,就是冰凍來了,白糖要減產了。然後就期貨加倉。哈哈。”何言撲哧一聲笑得那個開懷,想當年這些高手都做過這樣的蠢事啊,把基本麵都當成期貨的入場點了。
誌強忙圓場道:“也是,以前大家都不懂期貨是怎麽回事。就是知道供大於求了價格就跌,供不應求了就要漲,哪會去研究什麽技術麵資金麵的。”何言又問道:“對了鄧總,現在你那裏白糖現貨什麽情況呀?”鄧加華收起了笑容搖搖頭道:“這段時間期貨漲得凶,現貨盤倒是沒怎麽動,期糖倒是走得很快。這兩天貨賣得快卻也不見現貨價格有多少漲的,很多人還想著能否進行市場間的套利。另外現在大家都在炒作減產,我得到幾家廠家的信息似乎都沒有減多少,還有的增產了呢。具體情況你們得幫我好好問問糖業巨熊。”“糖業巨熊?”何言好奇地重複句。
“對對,看看他的工廠裏到底什麽情況。”葉金道,“何言,這隻熊可是厲害了,我們糖圈的NO.1啊!”誌強笑了,解釋道:“糖業巨熊是糖圈的朋友們送的一個綽號。他就是全國最大的食糖生產商鄭興集團的總裁鄭世雄。名字裏有個雄字大家把熊跟他掛鉤了。這麽多年,他每次都看空,因為資金大每次做空都是大手筆。最大的空頭持倉一般都是他,我想今年的也不例外。”葉金又補充道:“他手下投資部總經理章宏富也繼承他的傳統,隻做空。而且不管是牛市還是熊市他做空還都賺錢。哈哈,我們有時叫他空空富……”“空空有財富!哈哈,太好玩了。”何言有些忘形笑道,冷不防看到誌強使眼色,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但心中默念:看來我一定要好好見見這個巨熊和空空富。
吳一山一直沉默寡言,偶爾跟著大家笑笑,諸事也不評價。
他不做期貨,但是卻掌握了食糖市場權威的產銷數據及國家政策。
所以他說話都很小心謹慎,該說的,什麽場合說的都要清清楚楚。
……晚飯後王總送誌強和何言去酒店後,等王總一走,誌強又帶著何言到樓下上了另一輛車。
在車上誌強介紹道:“何言,這位是甘科所的,張所長,是我的老同學。”“老同學啊,我昨天剛從廣西回來,一聽你來了,我可是馬不停蹄地就趕來了。”張所長邊開車邊道。
誌強拍拍張科長道:“哥們知道了。嗬嗬,廣西去考察怎麽樣啊?”“剛才你吃飯的時候,那些老總怎麽說啊?”張所長先不說自己就問起誌強的情況。
誌強道:“大家的意見不一,不過有件事情,現在期貨盤麵在拉,可是現貨市場雖然在漲但是並不多,而現貨好像走不動。據說現在工廠的產糖率好像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少。”“嗬嗬。”張科長深情凝重道,“期貨我是不懂,但是從今年的產糖來看。唉……”“怎麽?”誌強緊張道。
張科長搖搖頭,道:“現在不好說!我都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百年一遇啊……”“哦?”誌強與何言都好奇地豎起耳朵。
張科長道:“廣西到目前為止都在下暴雨,天又冷,這樣對甘蔗的生長很不利。你知道嗎,這場大雪災可是讓蔗農提心吊膽的!”誌強道:“那這麽說來,甘蔗的情況的確很糟糕。很有可能為此減產?”張科長搖搖頭道:“神奇就在這裏,我去幾家大的工廠看了下,甘蔗株莖的糖分並沒有因此減少反而是增多了。我們研究呀,應該是這場雪覆蓋了甘蔗,把甘蔗的生長本來應該在惡劣的天氣下受的損傷降到了最低,起到了保護作用。”“喔?!”誌強和何言十分意外,異口同聲叫道。
誌強思索道:“那這個事情,糖廠都應該知道了?”張科長道:“其實大家也不能肯定,因為這個事情太蹊蹺了!我們大家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但是從目前的榨糖情況來看,似乎局麵已經明了了百分之八十,榨糖要在六月份才徹底結束,那個時候可以完全清楚總的供應情況。”誌強點點頭道:“是啊,期貨做的就是這個不確定性,所有的行業信息都成了炒作題材來博弈人們的預期。”何言問道:“六月糖才榨完,那供銷的訂單是不是也在這個時間發生了啊?根據這個訂單來確定今年的需求嗎?”張科長笑道:“這個我沒在企業做過,不知道了。我隻研究甘蔗和甜菜來對白糖的產量品質等做預測。誌強倒是這個方麵的專家了。”“嗬嗬。”誌強笑道,“一般企業邊榨糖就邊賣糖,產生訂單。我們有時判斷是否減產就根據生產企業的賣糖情況,一般在大家認為糖多的時候,就會順價賣貨或者低價拋貨,而如果當糖少可能減產的時候,企業就惜售,不願意這個時候賣糖,一定要等到價高的時候才賣。我剛才聽張所長的意思是今年糖很有可能是增產,就是多出來,那企業如果這樣認為的話就會大量賣糖,可是據我所知鄭興集團等幾家大糖業集團都不肯賣糖,貿易商拿貨也是很緊張,這個就有悖常理了!”何言聽了分析又道:“原來這樣。那現在市場上傳聞就是冰凍使甘蔗糖分減少,糖有可能減產,再加上幾家大的糖廠都惜售。投資者就更多傾向減產的預期,做多的熱情就高漲!”誌強點點頭道:“我現在就懷疑糖廠聯合起來故意惜售借冰凍題材借機拉高糖價進行套保。這樣來應對今年可能的增產帶來的價格下跌,試圖穩定既得的利潤。”何言驚呼道:“生產商也太狡猾了!投資者肯定上他們的當,他們就這樣轉嫁了自己可能的價格下跌的經營風險。我們這些小散戶也太可憐了。”
“可憐的不止小散戶還有做多的大戶。”誌強嘖嘖道,“當然這隻是我們的猜測。”何言突然意識道:“麥總是做多的帶頭大哥啊!我們得馬上通知他們。”“嗯。”誌強思索道,“形勢是很嚴峻,但是我總覺得麥總他們在這個圈子混了這麽多年不可能打聽不到這個事情。也許他們另有打算!但是如果增產嚴重的話,浙江資金把糖價拉那麽高,一旦增產成為事實,多頭如何出逃?又誰來接貨啊!”何言突然感覺形勢的嚴重性,想著麥總手上一把多單,自己客戶手裏也滿是多單,一旦確立增產,如此大的利空,價格豈不是要跌到連爺爺家都不認識!忙緊張道:“那多頭不是要倒黴啦!明天讓他們平了多單反手做空,可不能上空頭的當,否則前期的利潤都白賺了!”“平不平倉我們是說不得的,這個要客戶自己決定。我們把了解到的現貨麵情況如實告訴客戶就可以了。”誌強糾正何言的觀點道,“我們作為期貨公司對客戶服務的人員,切忌代替客戶做主觀的判斷,這樣並不是逃避責任,隻是我們必須客觀中立,對多空的理由都要清晰,這樣分析局勢才更加客觀。”何言不以為然道:“那你總得有自己的觀點啊!否則客戶要你這個經紀人做什麽啊!”“你當然得有自己的觀點,尤其得清晰現階段的方向。但是什麽時候買賣你要讓客戶去決策。因為你不一定是對的,上戰場打仗的是軍隊,你是軍師,不善於打仗善於分析形勢!”誌強耐心地講道理給何言聽。
“哈哈,我算是明白了為什麽電視裏的股評分析師說說都很厲害,但是自己做都是虧錢的!”張所長笑道。
“那你以前不是做交易的嗎!現在這麽說。”何言嘴上不服氣,心裏卻記住了。
“所以要清楚自己的角色啊!你現在的角色就是軍師,交易者才是決策的將軍。”誌強想起自己做投資公司的事,說道、“我以前做交易的時候,也是有信息員要收集基本麵資金麵的情況,但是他們一般都沒有期貨公司一些優秀的市場開發人員做得好,他們有自己的圈子,信息收集廣泛客觀。他們的觀點建議我都會參考,但是如果有期貨公司的人問我什麽價格買什麽價格賣等等我都覺得他們不夠專業。說白了,他們的交易水平我是絕對不相信!”“驕傲!”何言哼了聲,但心裏還是承認他說的是正確的。
“晚上你回去寫一篇白糖評論的文章,明天早上發給我。”誌強下任務道。
“那麽晚讓我寫!也沒有數據啊!”何言瞪大了眼睛,感覺誌強就是在報複自己說他驕傲。
“你又不是研發人員,數據和圖表不用太詳細的。一般投資者還是看你的觀點!”誌強反駁道,“簡單地寫一下也不用長篇大論,用不了多少時間。”何言生著悶氣幹脆不說話。
誌強也懶得理會她小孩子的脾氣,自言自語起來又像是說給何言聽的:“我看現在市場多頭氛圍濃厚,空頭反而被動,接下去會怎麽樣?嗬嗬,這次多頭和空頭的大戰有戲看了。”誌強與何言在張所長的辦公室裏喝了他從雲南帶來的上等滇紅普洱小沱茶,三人隨意聊了些閑話,兩人便告辭準備回酒店。
誌強讓張所長先送何言回酒店,自己還要再去個地方。
何言見其神神秘秘的樣子,那麽晚還出門也不便多問,便依旨回了酒店。
疲憊了一天的何言一回房間,就想著快把誌強吩咐的評論寫掉。
她打開電腦就愣在那裏,思緒很多但是不知道從何寫起,想得頭痛起來就倒向那張軟軟的大床,深深地吐了口氣,回想著誌強分析這場多空雙方在白糖上的大戰,腦海裏就出現了兩軍雙方廝殺的場麵,生產商掌握了供需基本麵的核心信息處於絕對優勢,麥總帶領的江浙貿易商和消費商還有資金大戶作為多頭一方卻大勝空方,一路凱旋高歌,因勝利帶來的喜悅,於是為利潤興奮地不斷加倉,增加兵力追趕正在被節節敗退的空方殘兵,而這個多方不知道,這是個圈套!空方的陰謀,就是要讓多方引入一個已經被重兵團團包圍的險坳,猶如甕中捉鱉一般,輕易地俘虜了大批多頭。
多頭死傷無數啊。
看著麥總作為多頭的元帥,還有將軍打扮的樂天被打敗的痛苦樣子,何言從天而降,帶領已經受傷的麥總和樂天還有殘兵突破重圍殺出一條血路抄小道撤退出去……“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夢想……”手機突然響起來。
何言從夢中驚醒!“喂!”何言還驚魂未定,無力道。
“是我。”樂天的電話,“你還沒睡吧?”何言呼了口氣道:“啊!我剛做夢了,夢見你們被引入圈套,差點全軍覆沒了!”“你在說什麽啊?你的夢什麽年代的?”“你聽我說,你去跟你爸爸講,白糖沒有減產很有可能是大增產啊!不要上當啊。”“嗬嗬。”樂天道,“我還以為是什麽事情呢!你真是個工作狂,這麽晚了還在想工作上的事情。看你,連做夢都在想打仗。”何言撇了下嘴道:“好歹,我夢裏有你好不好!嘿嘿,不過是美女救英雄。”“好啊,我現在想你想得都睡不著了,你要不要來救救我啊?好端端的突然跑廣州去。”“你以為我想來啊!工作好不好,甘誌強那麽晚了還讓我寫評論!我寫累了居然睡著了,還好你打來,否則明天不能交差了。”“那麽累啊!你們領導也真不是人,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那你還寫嗎?”“當然要寫啦!啊……痛苦死了。”“我這裏有很多其他期貨公司發給我們的文章,我發給你,你參考參考應付一下吧。”“哈哈,太好了!親愛的,愛死了!”“嗬嗬,等著你回來愛我。我們剛開始,你就出差……”“我出來考察才能知道好多事情好不好,否則我用什麽來拯救你我的愛人!”“好,我一定向你公公轉達他未來兒媳婦從前線傳來的軍事情報。”“啊!感覺我做了回俠女!”何言玩笑道。
“對了,你們公司打電話來說我的期貨賬戶開好了,讓我改下什麽保證金監控中心密碼,然後辦什麽什麽銀期的。”“這個保證金監控中心上能查到你每筆操作的詳細情況,很重要的,當然要改個密碼。銀期就是銀行與期貨的第三方轉賬協議,這樣保證你的資金安全。”“我都不會弄啊,你快點回來啊。”“親愛的,我也想啊,但是我還要深入敵情探測第一手的情報,我讓小艾陪你去弄吧!”何言轉著身,換了個姿勢,臉朝天躺著道。
突然聽到走廊裏有誌強和人說話的聲音,馬上對樂天道,“哎,我先不跟你說了,我要先洗澡睡覺了,明天還要趕路噢。拜拜。”還沒等樂天回話,便已掛了手機。
何言忙去開門,見誌強大冬天滿頭是汗的回來,手上拿著皮鞋,腳上卻是雙跑鞋。
耷拉著腦袋一副精疲力竭的萎靡樣,好奇地問道:“你去哪了?”誌強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