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是有那般癡情的人。我也一直想不明白,一個心有別人的男人當真就那麽好麽?為什麽她從來都看不見我的存在?”他忽的轉過頭將目光落在我身上,眸間的紅點一跳一跳,好像要跳出來一樣。

不知道為什麽?感受到他的目光我趕忙心虛的低下頭,好像他這句話問的是我一樣。不過我隻是下意識的,馬上便抬起頭怒瞪他道:“喂,你說她就說她,看我幹什麽?”

誰知小玉卻沒有如以往那般同我鬥嘴,而是認真的看著我道:“小未來,我問你,你會對一個男人這樣麽?就算是那人怎都不愛你,隻要你喜歡,也會一直付出從不求回報麽?”

“這個問題……”我念叨一遍,隨後笑著拍他的肩道:“你放心,隻要小玉嫁給我,我就一心一意對小玉好。”

小玉聞言娥眉輕斂低頭將杯中茶一飲而盡,隨後扔下銀子拉起我就走。隨後的一個下午他都沒跟我說一句話,任我怎麽哄他都不語,最後他實在被我磨的沒辦法,便扔下我自己走。

我看著他如同冰雕一般的背影漸漸遠去,而此時天邊已經紅霞漫天,再有一個時辰就天黑了。再看看四周,這明顯就是一片荒山野林,獨自留我一人是為何啊!不就是說錯了那一句話麽!他答應就是了,雖然我隻是開玩笑的,但也許將來我真的會跟他在一起呢!這個小氣鬼。

四周大山一片寂靜,能趕著進城的人一般都已經進城落腳了,我沒有馬車沒有馬匹,隻有兩條腿,往前不知是哪裏,往後多少裏外是雪魄城,這是自我穿越到古代之後最糟糕的一次,連小白都沒在我身邊。

我蹲在路邊伸手將自己抱住,眼淚吧嗒吧嗒掉在地上,順手扯下掛在耳邊的麵紗胡亂擦擦眼淚。人家隻是開一個玩笑,要不要氣成這樣啊!嗚嗚……

不知是不是我的聲音太過恐怖,驚起樹上不少飛鳥撲棱著翅膀飛離這裏,漸漸這裏更靜了,官道兩邊能望出兩公裏,可卻一個人都沒有。

天越來越黑,還沒到月亮升起的時候,倒是星星出了幾個厭厭倦倦垂掛在天邊,夜晚的山裏很是安靜,隻有偶爾響起的野獸叫聲算是增添了一點點生氣。四月的天氣隻是春天伊始並沒有多暖和,我已經開始感到寒意直往我衣服裏鑽,冷的手背都發紫了。

我是真的害怕了,可就這樣小玉也沒有出現。他真的生氣了,從來沒跟我生過這麽大的氣,不然怎會丟下我一個人在這深山老林之中?

另一邊玉輕舒正在跟一群黑衣人搏鬥,本來隻是想嚇一嚇符未,可誰成想就在這時一群黑衣人殺出攔住他的去路,並且這些人的武功都極為高強,他就算功夫再高也隻是一個人。

他順手解決一個人要挾在手中,果然那些黑衣人暫時停下攻擊。他一麵掐著那人的脖子,一麵問道:“請問閣下是哪條道上的朋友?在下殺手閣鬼麵閻羅玉輕舒,敢問各位好漢來處?”

“少廢話,殺的就是你!”說罷便給被玉輕舒掐住脖子那人一個眼神,隻見那人忽的一動,不知從哪裏弄過來一把短刀在手,一把就朝他刺了過去,玉輕舒一個閃身一掌將那人打出,可卻閃躲不及還是那短刀還是擦肩而過,頓時鮮血噴出。

他眸間的紅點因為劇烈運動加上他的怒氣跳動的更加快,不僅如此看上去竟比原來要大了些許。如果妖瞳擴散整個瞳眸,他便會徹底陷入癲狂,直到將周圍的人殺光為止,但換來的結果不是死亡就是失去神智成為白癡。

玉輕舒自是知道妖人族這個弊端,再加上他擔心符未在官道上的安全,眼看天已黑,野獸們都出來活動,她一個什麽武功都不會的小姑娘可該如何是好?剛才真不應該跟她慪氣,不然也不會被人攔截在這。

他想快點解決戰鬥,可是那些人像是知道他所有的弊端一樣,竟輪番上陣,最後沒辦法,他隻好飛快的從腰間取出一個金絲編成的荷包拿在手中伺機打開。

那些人一見那東西頓時一驚,有人甚至控製不住的驚叫出聲:“腐蝕散!大家快撤!”那人的話音剛落,玉輕舒手中的荷包一把被他拍碎,頓時一股紅色霧氣迅速擴散,不消半秒鍾,已經有十數人栽倒在地,玉輕舒看都不看一眼結果便朝來處躍去。

夜晚的天氣冷的讓人發抖,我咬著嘴唇蜷縮在一棵大樹的邊上,思忖著要不要摸黑走。就在這時從不遠處傳來一陣馬車聲,好像還有人走路的聲音,我心裏咯噔一下,暗道現在已經天黑,這會不會是冥界軍隊在趁著夜晚趕路?

這委實不是我自己嚇自己,而是古代的夜晚在深山老林裏隻有月亮跟星星是照明物,再加上小時候聽見的鬼怪傳說,那些陰間的軍隊一般都是在晚上出來行軍。媽呀,我越想越害怕,放緩呼吸往一旁的灌木叢裏縮了縮。

“誰!”就在我剛剛鬆了口氣,一把長矛已經抵住我的腦袋前麵,一個身穿鎧甲的男子一臉冷酷的看著我。張口喝道:“什麽人?報上名來。”

我呆呆的看著他,幾乎被嚇傻了,大腦基本已經停止思考。

“怎麽回事?”有人騎馬走了過來,看著那將士說道。

“回大人,竟有女子深夜在此。”那將士伸手指了指我。

我將呆滯的目光放在騎馬的男子身上,他帶著半麵銀色麵具,隻露出半張較好容顏。狹長的眸子微微上翹,眉細長濃黑,鼻梁挺直嘴唇淡粉,那銀色的麵具在清冷的月光下越加的清冷孤傲。

他借著月光仔細看了看我,忽然伸出手一把將我從地上拽了起來,雙手竟控製不住的發顫,他道:“末末!”

我愣愣的看著他,蹙眉偏頭道:“我不是末末,我叫符未。”我將手伸進他的胳肢窩,四肢基本已經失去知覺。他一怔,隨即垂下眼瞼一夾馬腹帶著我往後麵的大隊人馬當中的馬車那走去。

“安敘,怎麽回事?”說話聲是從馬車裏傳出來的,隨著話音落下,青玉色的簾子便被兩旁的侍衛挑了起來,露出一張麵無表情的臉。

“末末!?”那人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我,同安敘叫一樣的名字。我無奈,隻得再次糾正:“我叫符未,不叫末末。”我瞪了他一眼,雖然我不認識他,但我確定自己很討厭他。

“末末!”誰知他並沒有理我,而是猛的從馬車上衝出來然後把我抱住,那力氣差點沒把我勒死。“末末,真的是你!”他幾乎是用盡了全身力氣,我怎麽抗議都沒用,最後我隻好哭著道:“我要死了要死了!”他一聽趕緊放開,然後激動的看著我道:“真的是你,沒死就好,沒死就好。”說完竟再一次把我抱住。

安敘掩口輕咳一聲道:“公子,末末好像凍壞了,您還是帶她進馬車裏暖和暖和,我們還得進城呢!”說罷便縱馬離去,看都不看我一眼。

“冷嗎?我來幫你暖手。”說著便將我牽進馬車內,我剛進去馬車便緩緩前行,那人一進去就用雙手抱住我的手,還將我抱著坐在床上,蓋好被子,然後定定的看著我。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好像一閉眼再一睜眼我就會消失一樣。我暖和了一會兒終於找回點感覺,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道:“那個,我不是末末,你可能認錯人了。不過還是得謝謝你救了我。”

他聞言蹙起眉頭垂下眼瞼道:“你當真不識得我?”

“我都說了不是末末,當然不認識你。”我翻了翻白眼,這人怎麽就聽不明白話?

他抬起眼定定的看著我,然後便抬起手試探性的摸了我一下,我一躲,他便苦笑道:“失去後才知道擁有的可貴。我以為毀滅就會讓我心中歡樂,至少也會輕鬆一些,可誰知道,我毀滅的同時也將我自己的心毀了。不管你是末末也好還是未未,你都是我喜歡的人。”說完便將我攬在懷中。“我不會再放開你了,永遠不會。”

“喂!大色狼,我還是個姑娘,以後還想嫁人的,請你自重好不好?”我掙紮著想脫離他的懷抱,可是他攬的緊緊的,但卻恰到好處的控製力度,沒有再將我勒到沒氣。

他聞言撲哧一笑道:“嫁給我好不好?”他放開我認真的看著我道。

我這才發現他的眼眶有些發紅,就好像哭過一樣。我白了他一眼道:“我都不認識你,怎麽嫁給你啊!再說我隻能娶的,不能嫁。”

他一怔,顯然沒明白我什麽意思,蹙眉看著我。我耐心的給他解釋:“我已經有預定的人了,你要是想嫁給我也行,但隻能做小。”我很認真的看著他,小玉必須排在第一位。

他蹙眉嘴角勾了好幾次,想笑又笑不出來的樣子,都快要憋出內傷了。他道:“你知道我是誰麽?”

“誰又怎麽樣?”

他好笑的看著我道:“我是吳國現任君主皇甫修遠。”

額!他竟然是我們國家的皇帝,這消息也太勁爆了罷!我瞪大眼睛看著他,嘴上強辯道:“那你有那麽多女人,何必要找我,找我的話也隻能做小。”天啊!我現在真是欲哭無淚,我們一家人的性命可都在他手心裏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