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落定 楊亞初的恨

楊亞初的恨

“東家,這是上個月酒樓的帳目。”掌櫃的把一本帳本恭敬地遞給坐在書桌上麵的人。

“謝謝”路隨心出神的盯著正在畫的圖稿,不行,這太精致的,這裏的條件不夠,做不出來……

“東家折煞屬下了。”掌櫃的滿懷感激地說著,他本是落魄秀才,走投無路時候承蒙東家收留,並且讓他全權管理一家酒樓。這等信任,他隻有盡心盡力幫東家打理在外麵的生意了,畢竟……東家孤兒寡母的,也確實是不適合在外麵拋頭露麵的。

“嗯,放哪兒吧,我有空的時候再看,你先回去吧。”這張稿件不行,看樣子又要重畫了。路隨心漫不經心的想著。

“是”掌櫃的恭敬地退了出去。

路隨心拿起筆認真的描繪起來,她要考慮能不能做得出來。雖然她找的這個鑄金的師傅手藝真的很巧,但再巧的手工是沒辦法和現代的高科技比的。

沒錯,飾品閣和對麵的酒樓都是她開的,現在生意也都上了軌道了。有了這兩家店鋪,她們的生活也一時無憂了。她並沒有野心,她隻想過些簡單的生活,所以這兩家店鋪她都沒有出麵,都雇人管理,隻是偶爾會讓紅粉、紅參她們去看視察一下……

“娘……嗚……”匆兒小小的身子衝了進來,撲過來抱著了路隨心的大腿,嗚嗚地哭著。

路隨心看著剛剛才勾勒出來的圖形被墨汁染黑了,算了,明天再畫了。拿起旁邊的帕子擦幹淨手,再低頭把抱著她哭的人抱起來“怎麽……這是?”看到匆兒臉上的齒痕,路隨心揚起了眉,眼睛裏麵染上了些許的笑意。匆兒很可愛,現在還小,圓胖的臉上卻精致到了完美的五官。結合了她和楊亞初所有的優點,再過個二十年,她兒子不愁娶不到媳婦。

“嗬,那隔壁朱家的懷雪咬的。”子雲端著一杯茶走了進來,看到路隨心眼睛裏麵的笑意,俏臉上麵也有著笑意。

“紅參已經上藥了,說過幾天就消了。”子雲看著那白裏透紅的臉蛋上麵的紅腫,眼裏有些心疼,這以後真的不能讓匆兒單獨一個人玩了。

路隨心輕笑出聲,卻引來了匆兒更大聲的哭聲,忙止住:“好了,不哭了。”

“娘……懷……壞。”委屈的抽泣聲帶著一絲撒嬌。

“匆兒,那你以後不要和那個壞懷雪玩了。”紅參的聲音插了進來,自己都說那懷雪壞了,那以後也確實不要讓他們再單獨一起玩了。

“不要……”止住哭聲,匆兒出聲。

路隨心挑高了眉看向懷中的人“不要?是指?”

“不要不和懷玩。”聽到以後不能和懷雪玩了,委屈的人連忙止住了哭聲。

“你都被她咬成這樣了,你還找她玩?你就不怕她下次再咬你,把你兩邊臉都咬下來啊?”紅參睜大了眼睛看著埋在路隨心懷中的人。

“嗚……參姨好壞”

“我壞?”紅參指著自己的鼻子“我的匆兒大少爺,又不是參姨咬了你,怎麽能說我壞呢?”

“嗬嗬,紅參,匆兒最喜歡逗弄你了。”子雲笑出了聲,小少爺最喜歡捉弄紅參了。

“好了,都出來吃飯吧。”紅粉在聲音在門外叫著。

“哼,我不理匆兒,我吃飯去了。”紅參佯裝生氣地跑了出去。子雲笑著搖了搖頭“小姐,我們去吃飯吧。匆兒,來,雲姨抱。”

“不要”他好不容易讓娘親抱了。他才不要下來呢?

“沒事,我抱他過去。”路隨心抱起懷中的人走向客廳。

紅粉擺好了碗筷,一桌子的菜色引人口水泛濫……

“大家開動吧。”自從她們跟著她之後,她就要求一起同桌吃飯,而且不讓她們喚匆兒為少爺,而是直接喚名字。

三年了,她與紅粉、紅參也相處了三年多了,路隨心垂下眼,她們三人都已經到了適嫁的年齡了,她……不能再擔耽她們了。

紅粉幾人不知道路隨心的心思,都伸手出去端那盤魚,三人相視一眼,都有默契的眼裏含笑,隻要桌子上麵有魚,她們幾人都會搶著挑幹淨魚刺,雖然匆兒不喜歡吃魚了,但偶爾小姐還是會夾一些硬逼著他吃。

“你們喃,寵壞這小子了,放下吧,今天我不讓他吃魚。”路隨心看著三人的動作好笑地說道。

“可是小姐不是過個幾天就讓匆兒吃一些嗎?”所以今天她特地買了魚回來。

“大家吃飯吧,別管那道魚了。”路隨心夾起一些菜放進了匆兒的碗裏,她在心裏暗忖,她要不要讓她們三人去相親呢?

嚼著嘴裏的菜,路隨心抬眼看了一眼正在吃飯的三人,決定等三人吃飽飯再問問她們的意見。

紅粉和紅參兩人收拾著碗筷,子雲沏好一壺茶.

“大家先放下手頭的事,我們聊聊天吧!”路隨心抱著懷裏快要睡著了的匆兒,朝眾人出聲。

紅粉三人麵麵相覷,心裏都有些疑惑,小姐有什麽話要對她們說嗎?

“小姐?”子雲把茶杯放在眾人麵前,再把沏好的茶倒入茶杯裏麵。

“小姐是有什麽事情要吩咐嗎?”紅粉也出聲了。

“嗬嗬,坐吧,這兩年我們都忙活著店的裏的生意,現在也終於差不多都沒有多大的問題了。”也是該要放她們自由了。

“而你們也都到了適嫁的年紀了。”嚴格來說在這個時代已經算是晚婚了,但放在現代的話真正的是如花一樣的年紀。

“什麽?”三人都差點驚跳起來。瞪目結舌地看著路隨心。

輕輕的拍著懷中的人兒,路隨心歎息出聲:“是我耽誤了你們了,今晚我要說的就是,我希望你們去尋找各自的幸福了。”

“小姐……您要趕我們走嗎?”子雲率先出聲。臉上已經煞白一片了。

紅粉、紅參則是震驚地望著路隨心。

“不,我隻是想要告訴你們,從今天開始,你們可以去自由的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我支持你們。”或許不一定要走入婚姻才是人生的完美,但是不曾經曆過感情才是遺憾的。所以她希望她們去享受她們如花的季節,去勇於追求自己的那片天空。

“人生很長卻也很短,就看你們想過怎樣的生活了。”把懷中的人橫放在自己的手臂彎裏麵。路隨心抬起頭看著三人淡淡的說著。

“你們在我的心裏並不是下人,而是我的朋友、親人,所以我希望你們能明白。不管你們怎樣的心思,記住我的話,你們是自由的。”

“小姐……我不會嫁人的。”子雲突然站起來朝路隨心說道,然後跑開了。

“子雲她……”紅粉擔憂地望著子雲的跑出去的身影。

“紅粉、紅參,當初我不忍讓南宮大哥擔憂,才會讓你們跟著我,這兩年多來,你們幫我好多好多,如果沒有你們,或許我還要很長的時間才能過上現在這樣平靜的日子。所以我很感激你們,但我更希望你們幸福。”路隨心認真的說著。

“小姐……”紅參低下頭,良久才抬起頭看著路隨心“我們對小姐是真心的,我們敬佩小姐,跟著小姐,我們很開心。”小姐並沒有把她們當成屬下看待,而是一家人,所以她們這兩年來也漸漸的淡忘了她們曾經是藥穀的醫女。

“但我不想委屈你們”

“小姐,你錯了,跟著你,我們從來不會覺得委屈,而是打心眼裏麵感覺到了榮幸,能跟著你,是我們姐妹倆的福份。”紅粉阻止了路隨心想說的話。

“你的心意,我們明白,但是除非小姐有一天真的不需要我們了,我們才會離開。”

紅粉也鄭重地說著。

“不,我永遠不會不需要你們,你們早就成為了我的生活了。”

紅粉臉上浮出笑“小姐隻是希望我們能成親嗎?”

路隨心也笑了“不,我隻是希望你們明白,你們不需要把生活的重心全部放在我的身上,這樣太浪費了,你們可以追求你們的人生。”她並不認為她們一定要成親才是人生,她隻是不希望她們今後的一切都是她和匆兒,她們有權去過自己的生活。

“小姐的意思我們心裏一直都很明白,所以小姐,你不需要為我們著急的。”但是她心裏還是很感動這個女子對她們的真心。

“好,既然你們明白,那我也不多說了,你們以後就留意一下自己身邊的人吧,或許有你們的幸福哦,嗬嗬,隻要有心,自然會發現一些你們不曾流注意到的地方。我帶匆兒回房了”

“好”紅粉微笑著應道。

看著路隨心離開的背影,紅粉眼眶裏麵才湧出了淚,為她對她們的擔憂。這個女子咋看真的不起眼,可是卻有著無人無法不折服的人格魅力,甘願讓她為她折腰。

“紅粉,我不想嫁人,我也不想去嚐那些所謂的感情了,我隻想跟著小姐,小姐一直認為她束縛了我們、委屈了我們,其實她不知道的是,作為主子,她給了我們太多太多的自由。讓我們不緊沒有身為下人的感覺,反而像是有家的感覺。”紅參輕輕的說著。這種沒有束縛的日子她過的很快樂。

“不看著她是真的幸福,我不會離開她。”紅粉也輕喃出聲。

邊境百姓們都恐慌起來了,因為天宇與銀十國的戰爭又開始了……

而此次天宇似乎是下定了決心,要打敗銀十國,一統天下。端看天宇皇帝派出的兵力就知道了。除了留守的禁衛軍外,幾乎全軍出動,由路王宇默然主攻兩國交界重地。而向來不理政事自中毒後回到京都幾乎兩年來不曾出現、也不曾上朝的軒王爺則親自請纓帶兵攻打西境。這如何不看著天宇的決心,所以這次洛城邊境百姓紛紛收拾細軟舉家遷移……

一時間洛城的繁榮都在一夜之間不見了影,街麵上冷冷清清,雖然店鋪還在開著,但沒有了人上前做生意了。

“皇上,天宇這次可是全軍出動”各大臣都朝端坐在上麵的銀流人說著,雖然這一戰是在所難免,當初也預定在三年後再一決高低,但現還不到三年,這天宇就急著出兵……難道他們有至勝的法寶嗎?

“三王爺,糧草都準備妥當了嗎?”銀流人臉色凝重的問著殿上的人。

“回皇上,臣都按皇上的要求準備妥當了。”銀岺人同樣臉色鄭重的說著,這次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天宇來勢洶洶。

“那麽就由大王爺掛帥。刀大將軍領軍。”此話一出,滿場皆驚!這……這由大王爺掛帥?皇上沒說錯?這大王爺身體虛弱。常年臥床,怎麽能掛帥打仗呢?

“臣遵旨”臉色蒼白的男子輕咳一聲後朝殿上的銀流人點了點頭,他坐在椅子上麵,比起銀流人的長相,這大王爺更要來得出色些,但是卻是一種病態的弱,一看就知道這個男子身體不好。

殿中大臣都在疑惑,按王爺這身體,能堅持到邊境嗎?為何三王爺身體康健,卻隻是籌備糧草呢?而大王爺一身破弱身,卻要上戰場指揮千軍萬馬?

“刀副將”銀流人不理會殿中的大臣們的不解,再度出聲。

“是,皇上”刀鋒站了出來。

“你帶二十萬兵力駐守西境”

“什麽?皇上……這……”這西境是銀流國的最偏的邊境,這皇上竟然派他去守,還二十萬大軍?刀鋒感覺有點不服氣,這皇上不明擺著不讓他上戰場?雖然主界邊上已經有他爹了,但是他一直在跟在爹的身邊的啊?

“咳……這……這是本王安排的,刀副將”坐在椅子上麵的人淡淡出聲,揮了揮手。站在他身後的人遞上了一本冊子。

刀鋒弧疑地接過一看,倏地抬起眼看向銀流人再看向坐在椅子上麵的人“這……這……”

“刀副將,本王知道你是定國將軍最得力的助手,所以現以也該是你獨擋一麵的時候了。”緩慢地說完,然後看了一眼站在他旁邊的精神抖數的男子“將軍,這事你來說吧。”

“多謝王爺”五十上下的年紀,一身的沉穩氣息,頭發胡須黑白交加,而兩眼的精光之氣,不容人小覷,他是銀十國的大將軍,刀鋒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也是他的最大的兒子。

“這軍令狀刀鋒你簽了吧。”

大將軍的話一出,更是讓滿朝文武差點驚跳起來,這把年輕有為的刀副將竟然派去西境,還要他簽下軍令狀……這……大王爺和大將軍兩人賣的什麽藥?

“是”

刀鋒抱拳一緊,他再笨也知道這其中定有玄機了。二十萬大軍駐守,看來這西境,也會遇到強敵。

銀流人看了一眼殿下的人“朕就等你們的好消息了。”……

戰爭隻要一開戰,就是人間煉獄。

洛城邊境,兩軍第一次如此真切的麵對麵,宇默然眯起眼看著前麵領軍的人“銀流人不敢再躲了嗎?”他可沒忘記上次那場根本不能稱得上是戰爭的仗,讓他活生生的癟的就沒差沒吐血,這次……新仇舊恨一起算總帳。

他知道眼前的是銀十國功名顯赫的定國將軍,平定了銀十國所有的隱患,在戰場是個絕對的人物,是個將帥之才,當年就是他帶兵威脅了父皇,而使的父皇……

所以今天他站在這裏就讓他看看這位銀十國定國將軍的厲害。

“閣下沒本事攻破我銀十國的城池,並不是我皇怕了你們,隻是不屑於你們為戰。現在……”跨下的馬激昂一聲“就讓在下領教一下你路王本事吧。”

說完就兩腿一夾,疾馳而來“殺”

宇默然眼眸冰冷,抽出劍迎了上去“殺”

兩人身後的士兵也都蜂湧而上,不消片刻,整個邊境上麵就成了活生生的屠殺場,兩國士兵揮刀沒命的互相砍殺,在這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一切隻為了自己能活著,所以不得不殺人。想到死亡的可怕,人人都像是與對方宛如有什麽千百代流傳下來的深仇大恨似的撕殺著。現場一片屍山血海,慘不忍睹。

而宇默然與對刀將軍兩人從馬上戰到馬下,兩人都拚盡全力的對戰著,半個時辰過去了,兩人都還在撕殺的不可開交,他們都忘記了這是戰場,都想讓對方屈服,也不知道周圍同樣在撕殺的士兵不知何時而停下來了……

良久,刀將軍不敢分神,突然,刀將軍感覺自己被一陣掌風掃出去了三丈之遠,心中大駭,果然……

他倒要看看是什麽樣的人能將他一掌打出三丈遠?

如果就他和宇默然對戰,這誰輸誰贏還未見分曉,可是這個男人,他不是打仗的,他應該是江湖中人,但是……江湖中人自有一套原則,那就是不會輕易涉入戰爭。

可是這人……定睛一看,刀將軍心裏一震,這男人……這男人一身的風華無人能及,黑發束起,五官精致絕倫,但兩眸中卻滿是煞氣。

一身的白衣上麵染紅了血,單看他飄逸站立的身影,他就知道他身上的血全是他銀十兵軍的了……他就是兩刻鍾斬殺他銀十西境三百條士兵的人?再轉頭看了一眼周圍的士兵,他帶的三千士兵無一能幸免,都倒在了地上,而天宇的士兵的死傷卻要少的多。

刀將軍感覺心頭氣血翻湧,看來他受內傷了“這位高人,武功如此高強,但是……”眼神一緊“這是兩國戰場,似乎並不與高人有所牽扯?”自古天下江湖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則,江湖中人不插手兩國正式對戰戰場。但為何這位絕絕男人會如此殘忍地斬殺他銀十士兵呢?與皇上有仇?

宇默然後退幾步看了一眼楊亞初,再看了一眼周邊的站場,心裏也很是震憾事,楊亞初拜師無常老人。且被江湖中人稱為江湖第一公子,這代表著他的武功絕非平凡。但如果他拚盡全力,也可以與三年前的楊亞初戰個個幾百回,但是……現在他知道楊亞初的武宮已經登峰造極了……心中不由的疑惑?這三年楊亞初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又經曆了什麽事情?

楊亞初垂下眼,隻是靜靜地站立在那兒,良久才出聲“看來銀流人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那麽……”話音還沒有落完,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劍,蕭殺的劍氣撲麵而來,刀將軍大駭,連忙躲開,但還是避免不了被劍氣所傷……

正在這時,一把詭異的刀抵住了劍,刀和劍擦出的火花讓兩人各自退開一步。

“你終於出現了”楊亞初輕飄後退幾步,淡淡的出聲。

“而我也想不到你的命還真是大。”鬼心一身黑衣的站在那兒發生刺耳的聲音。臉上詭異的笑讓人毛骨悚然。

楊亞初抬起眼,看向對方的人,眼中有著暗湧流動,緩慢出聲“這一次我要你的索命刀徹低消失在這個世間。”扔下手中的劍,楊亞初兩袖舞動,手中出現了他曾經與他對戰時用的玉蕭!

“嗬嗬……”笑聲一停,鬼心狂妄的喝道“那就讓你再嚐嚐我這把刀的厲害。”

“我師父臨終前求我不要傷你,但是……”楊亞初垂下眼,好看的唇微微的勾起“我可以不殺你,但是你這把刀我一定要毀了,而且必須要廢掉你的武功。”他曾經答應過師父,不會傷他,不,是“她”的性命,眼前的這人竟然就是五十年前因為與師父還有弦法大師三人有著無法解清的糾葛的天絕穀大小姐絕無雙。當年師父還有弦法師叔同時拜師於天絕老人名下,隻是三人因為一段無法解開的糾纏而使得她與師父反目成仇,自五十年前就不知所蹤……隻是她為何會為銀流人效命?還有她到底是練了什麽武功,竟然變成了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哈哈哈……”鬼心一陣驚天動地的笑聲讓宇默然和刀將軍都震得各退幾步,就連楊亞初都微微的皺起眉。

“廢話少說,想要毀我手裏的這把刀,還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鬼心收住笑聲,詭秘地朝楊亞初說著。手緩緩的舉起了那把刀,鋪天蓋地地朝楊亞初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