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以血養之 棄婦好逑 青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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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晨對著扁暮的背影齜牙咧嘴,最後幹咳兩聲,“太夫人、夫人恕罪,在下就鬥膽冒犯了,如果夫人還是處子之身,夫人以血養之對侯爺的傷勢會大有裨益”
扁晨的話讓太夫人大吃一驚,聞南羞怯又驚恐的瞪著這個滿口胡話的家夥。
芙子墨卻是神色淡淡的說道:“可否說的詳細一些?”
這就是答應了嗎?看著芙子墨神色不變的淡定,扁晨眼底露出一抹讚賞,卻也詫異,暗笑侯爺,這家夥之前和人家鬧得滿城風雨,想不到竟然還沒得手,真是失敗至極
太夫人也緊緊的看著扁晨,雖然知道這孩子平日裏不著調,但是對待侯爺的傷勢上絕對不會胡來。
扁晨立刻恢複了一本正經的神色:“若夫人每日給侯爺喂食半碗自己的純陰之血,別的不敢保證,至少侯爺在兩個月內可以下床行走,半年內健步如飛,一年內身體完全康複……”
“胡鬧”太夫人沉目打斷扁晨的話,每天放半碗血,就是個健壯的大男人也會敗血而死,何況是一個柔弱的女子,再說,自己也是閱曆無數奇聞異事,還沒聽說哪個人的鮮血可以救人的內傷,“侯爺不是中毒,是內傷,丹參大補或許可行,這人血還真沒聽說過”
太夫人不知道紫參果被芙子墨服用了,隻當侯爺內髒俱裂九死一生,連療傷聖品紫參果都無用,扁晨答應了顏薄雲不將這事說出來,對太夫人的質疑也不解釋,隻是拿眼瞥著芙子墨。
芙子墨心中一動,紫參果被自己整顆吞服,或許她的血真的可以救他也說不定,“要連續服用多少天?”
“七天”扁晨一臉嚴肅的盯著芙子墨,“每天至少半碗,中間不能間斷,必須在固定的時辰最好是晚上入睡前”要是一碗就更好了,看著她纖瘦的身子,歎口氣,還是半碗吧。
七天,也就是三碗半,應該死不了吧?不少字就是手腕上會留下一道道疤痕
“好”芙子墨說道。
“小姐”
“夫人”
“子墨”
聞南、扁晨、太夫人同時開口。
聞南驚恐的看著小姐,臉色煞白,不住的給小姐使眼色。
太夫人看看扁晨又看看芙子墨,說道:“純陰的女子多的是,不用集中在子墨一人身上”
雖然這個孫媳婦自己不滿意,畢竟八抬大轎娶進了門,皇上還封了一品誥命,薄雲還沒醒,可千萬別鬧出人命。
扁晨搖搖頭,也不打算給太夫人說內幕,隻是看著芙子墨說道:“整個燕京恐怕隻有夫人一人的血可以救侯爺”
太夫人瞬間變了臉色,看著芙子墨淡定不便的神色,想到了當時她拒絕讓一個拋頭市井的女子嫁進侯府時一塵大師的話:“全燕京的女子,隻有此女能救侯爺孰重孰輕太夫人自己考量”
難道這真是天意?“為什麽?”太夫人疑惑的問道。
扁晨神秘的笑笑,“夫人的八字生的好體質特殊”
芙子墨不想扁晨再浪費口舌,直接問道:“從什麽時候開始?”
“當然是越快越好,最好今晚開始”
經過這次鬧騰,那家夥的傷情真是危險到了極致,“夫人從現在開始飲食上要清淡,忌辛辣油膩”扁晨交代。
“又要放血,又不能大補,一連七天,我們小姐的身子豈不虧空了?”聞南急道。
扁晨點點頭,“失那麽多血,虛弱是肯定的,但是可以多喝些烏雞參湯”
古人不懂,以為放血跟要人命差不多,其實以科學的眼光看,偶爾的獻點血更益於身體的健康,但是連著七天放血,確實有點瘮人,更有點冒險,但是肯定不會死。
“好,那就今晚開始”芙子墨一錘定音。
扁晨勾了勾唇看了看芙子墨,眼底閃過驚詫,這女子真的不一般“好,夫人先好生休息,我去準備一下,那咱就今晚開始”
扁晨走後,太夫人看著芙子墨,心中五味雜陳,半響才溫和的說道:“你好好的休息,需要什麽盡管吩咐,原本三天回門,你母親家也不在燕京倒可以省了,去宮裏謝恩的事你明天不用去了,我親自去一趟,想來皇上和太後應該體諒”
太夫人想了想,看向線嬤嬤,“線娘,你在這仔細伺候著夫人,別人誰我也不放心”
芙子墨急忙說道:“孫媳謝過太夫人關切,有清夏和聞南就夠了,再說還有那麽多丫頭婆子,線嬤嬤在您身邊是最得力的,換了別人伺候您孫媳也不安心”
有這個線嬤嬤在身邊,她就如同被裝上了電子眼,一點隱私也沒有了,實在不自在,還是推辭的好
“好吧缺了什麽,立刻讓清夏去領,千萬不能馬虎大意了”太夫人說道。
雖然不知道太夫人的真心有幾分,芙子墨還是恭敬的謝過,親自扶著她在大猴子床前守了一會兒,又親自送了她出去。
太夫人在線嬤嬤的攙扶下慢慢的往禧園走去,看著花園裏姹紫嫣紅的春色,深深歎息。
“太夫人,你就別擔心了,侯爺自小福大命大,過了這個坎,更大的福氣在後麵等著呢”線嬤嬤輕聲的安慰。
“看著薄雲躺在那裏一動不動,我就老想他那時說的話,他趴在我的膝上說‘孫兒最大的心願就是快點完成皇上交代的秘密任務,好早日卸甲歸田照顧好煜煜陪奶奶頤養天年’,可是眨眼就這樣一聲不吭的躺在了那裏,都是我這些年對他逼的太緊,拿著祖宗的大業壓著他,讓他小小的年紀就承受了那麽多想他十五歲那年,單薄的身子骨還沒長成,我就狠心的將他交到了遠征的大營裏,一去就是五年,他身上大小的傷不下十來處,從來沒有跟我抱怨一聲,就是煜煜,他回來後二話不說,攬在了自己頭上,拿煜煜當親生的孩子,甚至為了煜煜,這些年他硬是不娶正妻薄雲心底的苦我這個做奶奶的比誰都清楚,卻是我一手造成的,想當初薄雲不在身邊,我就將愛都放在了薄月身上,一味的溺愛他,想不到竟同時害了他們兩個……”
太夫人說著老淚縱橫,顫抖著手指著花園另一側西北角的院子,喃喃道:“逐月居,整整四個年頭了,薄雲沒有踏進那裏一步,甚至不敢往那裏多看一眼,我知道他心裏有多痛,我也知道他心裏有多怨我,可是如果再讓我選擇一次,我還是不會同意薄月將那樣一個女人娶進門不是因為她的身份有多低賤,而是她根本配不上薄月對她的那份情意”
太夫人說的有些激動,身子不住的顫抖,線嬤嬤扶住她的手哽咽道:“太夫人,不說了,不說這些了,你看,夫人雖然剛剛進門,但是性子沉穩端方,處事處處周謹得體,對侯爺又是那樣一份心意,這就是太夫人的福氣,是侯爺的福氣”
“是啊”太夫人略微恢複了情緒,“真沒想到她會毫不猶豫的答應扁晨的要求,倒是個重情重義的孩子可惜,她爹,唉,這樣的身份實在是委屈了薄雲”
線嬤嬤卻笑道:“太夫人不也打聽了芙長錦的為人,那是眾**讚的好官,隻要您和侯爺一句話,為芙家翻案,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太夫人卻是搖搖頭,麵色陰霾,“你以為僅僅是一個芙長錦,這裏麵牽扯的人大了去了,芙家翻案,隻怕不是那麽容易的”搞不好要整個大燕地動山搖,江山易主也說不定
聞南站在小姐身後,看著小姐安靜平淡的喝著香米粥,想說話又不敢說,待一個小丫頭將碗碟撤了出去,再也忍不住,不由得抱怨道:“小姐,你可不能拿自己的身子骨開玩笑,那……”
“行了,你別說了”芙子墨轉身看看床上一臉蒼白沉睡的人,示意聞南先出去。
確定他睡著了,將被子給他掖了掖,輕聲的來到東廂。
“聞南,這事不要讓侯爺知道,至少這七天不能讓他知道”不理會聞南埋怨的眼神,沉聲道:“我不會有事的,你再不能口無遮攔”
“是”聞南委屈的應下。
芙子墨緩和了一下臉色,“好了,我知道你是擔心我,但是我保證我不會有事你現在去將清夏找來,通知大家集合開會”
東廂五間房,正間做來人的宴息廳,右邊兩間放了芙子墨出嫁的箱籠,左邊兩間聞南和清夏各住一間。西廂也是五間,分給了二等的丫鬟住,粗使丫鬟和婆子住在耳房。
流雲居裏沒有花壇,隻有幾株高大的綠色樹種,她叫不出名字,看起來年數不少,整個院子顯的很空闊,是一種天高雲淡的硬朗和舒爽,讓人感覺很舒服卻也清冷。
清夏辦事極有條理,很快將人召集齊了,而且一行一行整齊排列,讓人看著一目了然。
她和聞南站在最前排,身後是那個紅梅,還有一個看起來很溫順文弱的丫頭,正是之前跑去喊讚總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