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月奇怪的看著團不說話的江景,有些搞不懂他在想什麽。
好端端的怎麽突然就不開口了?難不成是她說了什麽奇怪的話?也沒有吧?
雖然脖子被掐的確實是挺疼的,但是江景昨天夜裏意識不清楚,也不是故意的,她也沒有特別在意,回去以後讓桃兒給自己揉點兒紅花油就對了。
“江公子實在是不必在意,昨天江公子病的糊塗了,一時衝動也是有的。”
蘇南月的語氣很是真摯,是的,十分的真摯,但是就是因為這樣,江景這才更加的尷尬。
這話落在他的耳朵裏,就是蘇南月在控訴他的禽獸行為!
他自認為自己這輩子從來沒有對不起過任何人,他暗地裏的計劃也隻是為了報仇曾經傷害過蕭家的那些人,可不包括蘇南月!
“蘇姑娘,這件事確實是我對不住你……”
“什麽對不住?”
蘇南月被他的話徹底的繞懵了。
原本她是想要問清楚的,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失血過多再加上受到打擊的關係,江景很快就體力不支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眼見得外頭天色大亮了,蘇南月也不敢出去,生怕碰到那些野獸,隻能待在山洞裏等著別人來救援。
桃兒那邊自然是瞞不住吳嬤嬤的,第二日一大早吳嬤嬤發現營帳裏沒有蘇南月的影子,當即就從桃兒嘴裏得知了昨晚的事情,立時就氣的暈了過去。
要不是因為蘇南月還沒找回來,她高低要好好收拾桃兒一頓。
“小姐的性子本來……平日裏我訓誡過你許多次了,要你一定要看好小姐,你倒是好,如今也算是翅膀硬了,居然幫著小姐一道闖禍!”
桃兒欲哭無淚的跟著吳嬤嬤去了官兵那兒說明情況。
雖然說山林裏都是拔了牙和爪子的猛獸,可蘇南月隻是個弱女子,那些猛獸甚至不需要用爪子就能一巴掌拍死她。
就連蘇南月都沒想到自己會落到這樣的境地……沒被死渣男陸瑾年給拍死,卻要被獵場裏頭的野獸給拍死了。
“蘇南月失蹤了?”
吳嬤嬤鬧出來的動靜很大,再加上蘇南月本就是蘇明威蘇丞相的女兒,就算是衝著蘇丞相的麵子,這些人找人起來也十分的賣力。
陸瑾年這裏自然也聽到了消息。
他疑惑的皺了皺眉,而後片刻又舒展開來,對著將消息告訴他的大臣開口。
“這個女人向來就喜歡用這些肮髒的手段來吸引本王的注意力,這也隻不過是她的手段之一,不必理會,等她發現本王壓根不在意她這些小動作的時候,她自己就會出現了。”
一席話說的是多麽胸有成竹,理所當然,就連傳話的人都險些相信了。
“那……她的丫鬟還將動靜鬧得這麽大,現在好多侍衛都出去找人了。”
“嗬嗬,到時候若是皇兄指責的話,我倒也不是不能出麵替她說幾句好話,畢竟她也是為了我才用出這些下三濫的手段的。”
那官員了然的點點頭,也就沒有再說些什麽了,雖然他覺得王爺說的有些不可思議,可瞧著他的樣子,這件事情還真的似乎發生過不少?
等蘇南月被侍衛找到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晌午了,好在這裏不是很難找,蘇南月聽到外麵有喊她名字的動靜,就趕忙起身出去,總算是碰到了來接他們的侍衛。
原本蘇南月以為,這些侍衛也是來找江景的,對方雖說不是什麽正經的官員,但是好歹也是太後的娘家人。
可沒想到這些官員們看見蘇南月,帶著她就要回去營帳,絲毫不在意江景。
蘇南月開口質問道:“裏頭還有一個人呢,你們不一起救回去嗎?”
還有一個人?
侍衛們麵麵相覷,他們接到的皇家的命令,那就是將蘇南月帶回去,可沒有說還有一個別的人在裏麵啊?
隻不過,這些人在看到江景的臉的時候,都不出意外的一愣,而後臉上神色瞬間黑了幾分。
甚至連帶著看著蘇南月的眼神都有幾分哀怨的意思。
這蘇家小姐和什麽人在一起不好,偏偏和他在意!
隻是如今蘇家小姐既然指出這裏還有人的話,他們非要裝作沒看見也是不現實的,隻能歎了一口氣將已經沒有多少意識的江景給帶了回去。
得知這件事情之後,皇帝的怒火是最大的,他好不容易在獵場布置了一番,機關算盡,就是為了讓他這個不能留名於世間的兒子一個體麵點的死法——為了護駕而死,這樣死後的哀榮他也可以抬的很高,隻可惜……
隻可惜現在這些計劃都被蘇家的小姐給破壞掉了,一想到蘇南月皇帝的腦袋就疼的厲害,先是之前鬧出跟王府合理的事情,沒想到現在居然又摻和進了他和蕭景悅的事情裏!
“現在人都已經帶回來了嗎?”
皇帝冷著聲音問道,言語裏充斥著不滿。
下頭跪著的負責傳消息的侍衛眼神都不敢直視皇帝,隻低著頭小心翼翼的應了一聲。
“是,陛下,人都已經帶回來了。”
皇帝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已經徹底沒機會了,本來是想趁著這些侍衛把蕭景悅帶回來的時候,在中間動手腳的,但是沒想到現在人既然已經回來了,光天化日他也不好再做些什麽。
不僅如此,之前他給蕭景悅找的借口可是為了救他才被意外闖入的猛獸追趕到山林之中,現代蕭景悅受了重傷,再加上皇帝之前自己親口說出來的話。如今的蕭景悅可以算得上是皇帝的救命恩人。
如果這個時候皇帝再不表示一些什麽的話,下麵明眼人都會看出其中的不對勁。
蕭家的人皇帝是一定要除掉的,卻不能被人知道。
不過如今蕭家已經沒有什麽可以讓皇帝畏懼的了,畢竟整個蕭家如今隻剩下了蕭景悅一個人。
罷了罷了,這最後一根獨苗,日後總有機會鏟除。
現如今還是先維持好自己對外的形象比較重要。
這麽想著,皇帝一甩衣袖出了自己的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