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念安氣急輕輕笑了一聲。

“嗬!”

連他自己都沒發現,他這個模樣和他母親蘇南月開大招時候有三成像。

從前他一直不明白母親所說的一些話,比如有些人就是欠罵,有些人就是賤骨頭。

他當時還覺得母親的話太過粗糙,如今,真的自己遇到了,他才覺得母親說的還是太保守了。

“謝公子,”他慢悠悠的走上前,撿起地上一塊玉佩的碎屑,冷著聲音道:“這塊玉佩價值十萬兩白銀!可真是不少啊!這玉佩很珍貴吧?三元,你看看,十萬兩的玉佩,長長見識!”

他將玉佩隨手一丟,丟進三元的懷裏,三元手腳麻利一接,果真對著玉佩碎塊研究起來。

“哇塞!這十萬兩白銀的玉佩碎片就是不一樣唉!你看,這裏麵還有著不一樣的顏色!”三元聲音老大,帶著異常的興奮。

謝覲和隨從:……

那是隨手從鋪麵上拿的一塊玉佩,裏麵有著雜質而已!

“哇塞,公子你看,這個預製如此純粹,白的發光,脆的如石頭,果真實價值十萬兩的玉!”

那是劣質玉不通透,水頭好的玉可沒有這樣的結構和材質。

謝覲皺了皺眉頭,總算知道了倆人唱的什麽戲。

“陸公子,賠還是不賠你給句話,在這裏耽誤時間算什麽?”

陸念安歎息一聲,十分不好意思的作揖道,“謝公子實在抱歉,十萬兩銀子對於謝公子來說或許是九牛一毛,可對於我來說,那就是天大的數目,可不得要好好看看,實在不敢莽撞行事!”

謝覲嗤笑一聲。

“你母親那可是號稱京城第一首富,你會沒有十萬兩銀子?”

陸念安驚訝了一瞬,“呀!謝公子這話說的不對呀!我母親是我母親,我是我,在一則,他有多少銀子與你有何關係,我隻管賠你這玉佩的價值!”

說完他頓了一瞬,沉了聲音諷刺道:“還是說謝公子就是瞅準了我母親有錢,特地在此設了局?”

謝覲麵上一沉,還以為眼前這個小布點是個好拿捏的,原來也不過是緩兵之計。不過,他今兒個也並不是真的就拿此事想要怎麽著,隻不過是想給他一個難堪罷了!

他緩緩上前兩步,正想要做些什麽威脅他,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大喝。

“謝覲,你想要幹什麽!”

陸念安和謝覲同時回頭,就見陸瑾年黑著臉走了過來。

他大步走到陸念安身旁,瞥了他一眼,隨後看向三元,“怎麽回事?在這嚷嚷什麽?”

三元一看陸瑾年來了,立馬打了雞血一樣,將事情來龍去脈突突突的說完了,絲毫不給謝覲和隨從插嘴的機會。

陸瑾年臉色越聽越黑,轉頭目光陰鷙看向謝覲,“謝公子,我兒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如此設計汙蔑?”

謝覲卻不慌不忙,抬手慢條斯理整理了衣服,對著陸瑾年拜了一揖,“攝政王爺!晚輩謝覲有禮了!”

陸瑾年薄唇緊抿,這一刻忽然覺得有些惡心。

他聲色厲荏質問著別人,對方卻彬彬有禮對著他行禮,弄得他仿佛無理取鬧一般。

“謝公子,本王耐心有限!麻煩你解釋一下,如今你與我兒有些衝突,據本王了解,這是你單方麵挑釁。”

“這種事王爺可不能胡說!我與陸公子隻是在開玩笑,”他說的話帶著禮貌,神色卻頗為不屑,絲毫看不到之前的是他開玩笑的舉動,反而透著一股你能奈我何的態度。

陸瑾年眉頭緊鎖,忽然火大。

他兩步上前,緊緊盯著眼前之人,“謝公子,嗬!記住了,回宮的路上多派點人!”

“滾!”

謝覲也沉下了臉。

他沒想到攝政王如此不顧臉麵,當著他的麵就敢如此囂張。

他長大後待在西北的時間較長,身邊的人無一不是奉承著他,何時受過這等窩囊氣。

不過,想到眼前人的身份,他咬了咬牙,轉身瞪著自己的隨從,“廢物!還不快跟上!”

說完,大步而去!

陸瑾年看著他的背影,嗤笑了一聲,對著陸念安道:“安兒,這樣的人,下次再遇到,不用懼怕,直接打到他滿地找牙即可!”

陸念安很想翻一個白眼。

就他和三元的小身板,能打得過誰?

不過這也提醒了他,他如今的人脈勢力確實太少了。

他轉過頭,對著陸瑾年深深作了一揖,“今日多謝父親解圍。”

陸瑾年有些得意,擺了擺手,“去吧!若是有任何麻煩隨時可以來找我!”

陸念安也不矯情,行禮後直接退下。

誰也沒料到,這次看似不起眼的小插曲,卻讓他們卷入了天大的麻煩和陰謀之中。

陸念安這邊鬧的不太愉快,蘇南月今日卻是風頭正盛。

她為了避開喧鬧的人群,走到了禦花園中,不料,迎麵遇到了一男子。

她本欲走開,那男子見了她,直接走了過來。

“嘉陵郡主!”男子作揖。

蘇南月挑了挑眉,這聲音相當熟悉,可這人卻確實沒見過,她不認識他。

見她微笑點頭,十分生疏的模樣,男子微微一笑,自報家門。

“蘇姑娘,在下陸念霄。今日特地過來謝謝蘇姑娘的。”

陸念霄?

三皇子!

怪不得,怪不得他聲音這麽熟悉她卻不認識,她確實沒有見過他長得何種模樣。

“是三皇子呀!幸會幸會!”

她抬眼,仔仔細細打量著眼前人。

男子眉眼之間生的很像陸瑾逸,鼻梁高挺,薄唇微紅,當然這些都不是她觀察的重點。

她仔細盯著他臉上的皮膚瞧。

隻見,臉上微紅,仔細看能瞧見脂粉遮掩的點點紅色。不過如今華燈初上,乍一看是看不出來的。

好了這麽多?

這才幾天?

她做的藥效沒有這麽快吧?

對方仿佛知道她的目的,見她目光灼灼,微微紅了臉,卻並不避諱,大大方方的說著,

“還要多謝蘇姑娘賜藥之情,否則,在下怕是今後再不能見人了。”

蘇南月疑惑道:“三皇子過譽了,能幫上忙就行,隻是三皇子這好的這麽快?隻用了元太醫送來的那些藥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