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快!”聽到麗姐也要參與到喝啤酒行列,白樺即刻拍手叫好。
於是乎,三人的啤酒瓶碰撞在了一起,發出的清脆聲響,像極了一段三重奏。
“現在天上的星星,還不是特別明顯,得再過半個小時左右。”麗姐微微揚起腦袋,喝酒的一刻,觀察到了今晚的天象。
“反正也沒什麽事要忙,又不著急去睡覺,索性就等著唄。”白樺大咧咧道。
聽到“不著急睡覺”幾個字,時婕覺得白樺隻是語氣顯得大咧咧而已,其實她已經預估到了:由於林也是淩晨出發,我是必然不可能做到早睡的!
“菜葉子不用煮太久,把電磁鍋調到保溫狀態,咱們開吃吧?”白樺說著,抬手擰動了一下電磁鍋旋鈕。
“吃火鍋,貌似就是這樣的:剛才還覺得自己吃撐了,沒過半個小時,又覺得胃裏好像騰出位置了。”麗姐溫柔笑道。
“所以,隻要煮鍋不停歇,咱們可能真能吃一整宿。”時婕應了一句。
“對了,你們是在南方長大的,怎麽也挺能吃辣啊?”白樺說著,將剛從鍋裏撈起的金針菇塞進嘴裏,“我說的不是這個番茄鍋,而是正餐的那頓辣鍋。”
“我是在重慶念得大學啊。”麗姐笑道。
“我是在成都!”白樺應得迅速,說罷,即刻將目光投向時婕。
時婕看得出來,這是在等自己說出,是在什麽地方上得大學,“你倆是真的有緣分,畢竟川渝是一家嘛。”微微頓了頓,“我倒是去川渝一帶旅過遊,但我真的是從記事起,一直到念大學、工作,全都在同一座城市。”
“看來,我倆的還算能吃辣,是入鄉隨俗,而你,應該是基因本身就比較扛辣!”白樺道出了內心猜測。
時婕沉默了片刻後,接著她的話茬繼續說,“基因......我還真有可能是出生在川渝一帶的呢,或者父母其中的一方是四川人。”
此語一出,麗姐與白樺皆是一愣,而後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
時婕見狀,即刻就明白了:她倆這是聽到我說起親生父母,有些吃驚!“其實......有什麽不能提的呢?畢竟都已經過去這麽久了。而且,越是躲避什麽,反而越是容易被什麽所困。”
白樺仍然愣愣地看著她。
麗姐率先接了這句話茬,“是這樣的,沒錯。”
時婕聞言,即刻就想到了之前,自己請她在錫伯餐廳吃飯那次,麗姐就曾主動提起已故丈夫,還討論了他們之間感情的進化過程,當時,她也是抱著此刻,與我差不多的心態。
“有些事,不可能永遠不提,而且,其實也繞不開的。”麗姐說著,又舉起啤酒瓶,招呼她們幹杯。
三人的啤酒瓶,再次碰撞在一起,仿佛是三顆人心,正在進一步靠近著。
“跟你倆相比,我的閱曆顯得太淺了。”白樺突然感慨道。
“我倆的閱曆,沒什麽可值得羨慕的。”麗姐應得利落。
“是啊,沒必要沒苦硬吃啊!”時婕借用了一句最近的網絡熱梗,表達了與麗姐相似的立場。
白樺聞言,明顯一愣,目光在二人之間,掃視了一個來回。
“我倆的遭遇,是因為沒辦法,或者說是沒得選。”麗姐溫柔地看著她的眼睛道。
“而你......其實是個清醒的姑娘,你對待一些事情的觀念或者說是準則,讓你得以規避掉一些困境。”時婕試著理智地分析。
“此話怎講?”白樺不禁微微瞪大眼睛。
“比如說:你曾告訴我,你堅決不找林也所從事職業的人群,作為你的另一半。”時婕說著,舉起啤酒瓶,喝了一小口。
“是因為目睹了老齊的情感經曆,讓你有了這種先見之明嗎?”麗姐笑問白樺。
白樺聞言,笑而不語。
“還有,你曾經還理智地跟我分析過,關於‘是否遠嫁’的話題。”時婕分析得可謂有理有據。
麗姐聞言,不禁微微瞪大了眼睛,“關於這一點,我今天真是第一次聽說:你一個沒結過婚的,目光竟然也如此老道?!”
白樺被她誇了一句,唇間笑意更甚。
“是啊,所以我說她清醒嘛,而且懂得提前避險。”時婕笑道。
“我跟小婕......其實純屬自找的。”麗姐接過話題,從自身角度出發繼續分析,“你看:她是要跟職業性質,像林也這樣的人在一起,而我呢?則是主動選擇要跟一個愛登山,而且愛滑雪的人在一起。”
時婕聞言,心口明顯一震,不禁暗暗感慨:不愧是麗姐,表麵上看著溫溫柔柔的,其實內心不失犀利,甚至是凜冽,她比自己剖析得更加深刻、直白!
“你倆就別哄我了。”白樺突然插了言,“說我清醒,還說我懂得避害,我倒是覺得像我這樣,其實算是活得太過現實,目的性太強了......”
此語一出,其餘二人皆是一怔,見白樺的神情比剛才,愈發嚴肅了幾分。
“你倆是將對於另一個人的喜歡,放在第一位了,在已經知曉存在這些風險的情況下,仍然選擇了從心而活。”白樺的語氣,冷靜且理智,“可是我呢?完全是反著來的。”
時婕大概聽明白她的意思了:白樺是將她所設立標準範圍之外的人,憑借理智全都屏蔽了,借用當下網絡的流行說法來講,其實就是對於他們,做到了封心鎖愛!
“你倒也不用這樣想。”麗姐再次開了口,語氣間仍然透著獨有的溫柔,“主要是......你是真沒碰到互相來電的人,才能如此理智,甚至是在苛刻你自己。”
“就是說啊。”時婕即刻接過麗姐的話茬,“我當初聽你講述老所長與亡妻的故事,其實內心也曾掙紮過的,但是你看我現在,這不還是選擇了林也當另一半?”
白樺聞言,微微一怔,繼而好奇地追問時婕,“你是從哪一刻開始認定了:就是要跟他在一起的?”
“他執行完抓捕通緝犯任務,平安歸來的那一刻。”時婕微微頓了頓,“那天,聽麗姐說他已經回到禾木了,而且人就在民宿裏,我其實是......一路狂奔回去的。”
“我記得這個細節!”麗姐即刻應和道,“從沒見你......激動成那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