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銀錢(文)

“對,就是家,屬於我們的家,那裏有我有你,還有孩子們,可以是不那麽大的地方,但絕對會讓你感到溫馨,讓你一直安心待在裏頭的地方。”顧惜言看著王蓉嫿呢喃著那個字,神情有些木訥的模樣,很是心疼地將她攬在懷中,柔聲與她解說著,似乎想幫她構造出一個絕對完美的“家”來。

“我很期待,我現在已經迫不及待想要飛到那濱州去了,去看看那個隻屬於我們的家。”王蓉嫿窩在顧惜言的懷裏,麵上充滿了憧憬的神‘色’。

“不會太遠了,這幾**就在家中整理東西,而我則是要與一些老友告別,不三日,我們就應該可以出發了。”顧惜言又是‘摸’了‘摸’王蓉嫿的秀發,感歎地說。

王蓉嫿自是微笑地點了點頭道:“你盡管去處理你的事情,府裏這邊的一些雜事,我都會料理好的,還有那去往濱州的船,你可是都找好了?”

顧惜言捏了捏王蓉嫿的臉,淺笑著說道:“放心好了,早就托人去準備了,我特意讓文章去買下了一艘船,不過出過幾次海,船主因為急需用錢,便便宜賣與了我,等到了出發那**便可以看到那艘船了,還是七成新的,你見了一定會喜歡的。”

王蓉嫿聽顧惜言這般一說,也便來了興致,抬起頭來問道:“真的有你說的這般好,那我可要見識見識了,前世加今生我可都還沒有坐過船呢,這回倒是可以好好過過癮了。”

顧惜言聞言卻是有些壞心眼兒的一笑道:“相信我,如果你是第一次坐船,便絕不會覺得這是一次愉快的經驗,再說這個時代的船可比咱們現代要暈多了,到時候你不難受地喊著要下船,我就阿彌陀佛了。”

“我可沒你說的那麽差勁,不過就是坐船嗎,難道我還會怕暈船不成”王蓉嫿自然相信自己不會如顧惜言說的那般不堪,便也信誓旦旦地說道。

“那咱們就到時候再看嘍”顧惜言又是壞壞一笑,似乎已經吃定了那王蓉嫿一定會暈船,到時候,可由她難受的了。

夫妻倆又是溫存了一會兒,一起用了午飯之後,顧惜言便出‘門’去要去拜訪幾個老友,順便與他們話別,而王蓉嫿則是待在院子裏,整理要帶去濱州的行李。

幸好院子裏的下人多,都知曉了自家二少爺要調往濱州任職,有許多平日裏得不到主子青睞的丫鬟仆役,也想趁著這次機會好好表現一番,想著若是能跟著主子們一起去往那濱州,待到了那兒,他們可就是從主宅帶過來的下人了,定會比現在更得到主子們的倚重,在新的府宅中也會更加有地位。

丫鬟仆役們個個都賣力地幫忙,王蓉嫿吩咐下去的活計自然就更快更好地完成了,但有些事情還是隻能有那麽幾個人才能完成的,董嬤嬤和四大丫鬟更是忙得焦頭爛額,采芹隻是幫著董嬤嬤一起重新盤點那庫房裏的財物,就已經是一個頭兩個大了,畢竟這一年裏,顧惜言時常得到皇帝陛下的封賞,那各種各樣的貴重物品自就越來越多了,還大多都是大件的,王蓉嫿也沒打算每一樣都帶到那濱州去,畢竟這其中有許多都是易碎的瓷器,上京去往濱州何止千裏,坐船可也要個把月呢,那般易碎的瓷器,還不被這晃晃‘蕩’‘蕩’的船給晃‘蕩’碎了。

王蓉嫿便吩咐了董嬤嬤,挑揀了所有易攜帶的物件封裝好,裝在一個個大箱子裏,清點清楚數量,便準備離開的時候帶上船去,而那些金銀細軟則是讓王蓉嫿單獨放在了一個小箱子中,慎重地用銅鎖鎖好,這些可是到了濱州之後,安身立命的根本,雖說顧惜言每個月也是有俸祿的,但一個太守一個月的俸祿也不過就是幾十兩,雖然也會有其他一些下屬官員的孝敬,但也就是送一些小玩意兒,不過顧惜言也是從來不收太過貴重的東西的,為了一點錢財,就惹得自己一身腥,這麽不智的行為,他也是不會做的。

這些大件貴重的東西料理妥當了,剩下的便是王蓉嫿和顧惜言穿的衣服和用慣了的一些日常用品了,這些便都‘交’給綠豆、百合、白芷她們三人去整理了,王蓉嫿自然是一旁拿主意的人,哪些東西必須要帶走,哪些東西不要,都是由她說了算的,本以為她們夫妻二人應該是沒有多少東西的,誰想這一整理出來,竟還是有重重好幾大箱子呢,而且還都是必須要帶走的東西,王蓉嫿看著這碩大的幾個箱子,頗有些苦笑地想著:果然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想當初自己在候府搬家的時候,可是沒多少東西的,這才當了一年多的少‘奶’‘奶’,竟是能整出這般多的東西,看來她也腐敗了不少。

待到第二天的晚上,王蓉嫿才算整理好了所有要帶去的東西,滿滿的十幾個箱子,暫時都被放在了庫房中安置,等到她們離開的那天,在一起搬走。

顧惜言回來的時候,看著似乎空曠了許多的房間,頗有些感慨地與王蓉嫿說道:“其實不用搬那麽多東西走,濱州什麽東西沒有啊,到時候缺什麽就到那裏去買好了,何必這般大張旗鼓地搬那麽多東西過去呢。”

王蓉嫿卻是不以為然地回道:“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咱們往後沒有了府上的月俸銀兩,凡事便都要靠自己的,你的那些個俸祿其實根本就不頂什麽用,家中的各項開支可是比你想象地要厲害許多,我若是不多想想法子攢些錢,往後咱們的日子可不會過得那麽輕鬆。”顧惜言聽王蓉嫿這般說也皺了皺眉頭,頗有些內疚地說道:“咱們卻錢嗎,庫房裏頭不是還有許多帶不走的貴重瓷器嗎,直接變賣了就是,反正那些東西咱們也用不著。”

王蓉嫿卻又是白了他一眼,說道:“你們男人總是那麽粗心大意,那些個瓷器可都是古董,貴重著呢,現在就算想要脫手,肯定也賣不到咱們滿意的價錢,明知道要虧給別人,咱們還不如留下它們,往後給我的平平做嫁妝,也是不錯的。”

顧惜言讚同地點了點頭道:“還是夫人想得周到,隻是錢財這一塊,你也不必要太過擔心,你夫君我別的本事沒有,賺些銀錢,還是綽綽有餘的。”

王蓉嫿聞言卻是輕笑了一聲說道:“若是連你都說自己沒本事,那那些個文武百官不都要去羞愧撞牆了,人家活到七老八十,那官可還沒你做得大呢,你啊,還是知足吧”

“我知足,我自然是萬分知足的,娶了你這麽個聰明賢惠,又懂得持家理財的好娘子,我還有什麽不知足的呢?”顧惜言聽著王蓉嫿的調侃,倒也不忘捎帶與王蓉嫿說了幾句好話,笑得很是沒心沒肺。

王蓉嫿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心中雖是開心,但也沒有表‘露’出來,自是換了話題又與那顧惜言問道:“今兒與你那些老友告別的如何?”

“就那樣吧,這麽多年的朋友了,我突然離開,他們自是有許多不舍的,不過大家都是豁達的人,也相約往後若有了機會便會來濱州看望我的。”說這話的時候,顧惜言麵上也添了些許離愁。

“沒有被灌酒嗎?這麽難得的機會,他們怎麽會放過你呢?”王蓉嫿看著顧惜言似乎滴酒未沾的模樣,頗為好奇地又問道。

顧惜言頗為無奈地苦笑了一聲道:“那群小子,哪會這麽容易就放過我啊,已經相約了明日晚上醉仙樓,說是我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再回來,再沒機會這般把酒言歡,所以明日裏便一定要不醉不歸呢,想來我明天一定是難逃一劫啊,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不管我醉成何種模樣,都不要太過吃驚。”

王蓉嫿聽顧惜言這般說,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旋即又立刻說道:“我明日也要回娘家與祖母她們告別,還要再去趟四姐姐府上,聽說她又懷了身孕,也順便去探望一下她,可能也會晚些回來,反正你自己一切小心便是,這頓離別酒你是怎麽都躲不掉的,不過我還是相信你的酒量,我會而讓白芷煮好醒酒湯的,也不會嫌你的醉態難看,你就放心大膽的喝便是。”

顧惜言得了王蓉嫿的允諾,心中也放心了些,又是說了會兒話,這便熄燈入睡了,二人今日都是頗為勞累,倒是也什麽都沒做,就那般相擁而眠了。

第二日清晨,王蓉嫿早早起來梳洗打扮,與顧惜言招呼了一聲,便坐上了去往侯府的馬車,看著車窗外上京繁華而喧鬧的街景,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容,在上京住了這麽多年,似乎沒有一次這般心平氣和地看過它的景‘色’,總是在行‘色’匆匆間,缺失了許多難得的風景,當即將離開的時候,才發覺,其實自己住了那麽久的地方,也有它獨特美麗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