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天怒人怨盡悲涼
狀元郎在金鑾殿上一頭撞死的事情還是由宮中傳了出來。天下的學子惶恐不安,紛紛丟棄了四書五經,更有甚者拆爛了私塾,學府。天下學子灰心喪誌,終日遊蕩,不得其所。
不過幾日,朝廷又頒發了一條詔令,紛紛的下逐到各個州郡,“近日以來,各個州郡皆有山賊出沒遊竄。招致百姓困苦不堪,吾皇聖明,逐令收繳民間鐵器,凡有抵抗者,拒不繳納者與山賊共罪!大申十六年”
“我說墨先生,既然宣王爺那麽看重你,你為何不隨他住入王府,享享清福,何苦跟著我們一起受罪。這段時間你還習慣吧”趙藝貴一邊鋤著菜園一邊對著墨翟說,他一個平頭百姓,做夢都想能夠住進王府,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麽墨翟會拒絕宣王爺。
“趙大哥,這你就別問了。我不是和你說了嗎。我不喜歡。權貴雖好,但我心不在於此。”墨翟搖著頭,他和趙藝貴說了很多次了,他自然知道趙藝貴心裏所想,普通的老百姓能夠靠上王爺這座大山,做夢都會笑的。
“嘿嘿,墨先生,你們讀書人的心思我不懂,我就一平頭百姓,隻想過個好日子。”趙藝貴抓耳撓腮,“我去看看爹飯燒好了沒有,這不,都中午了。”
趙藝貴從菜園一邊往家走,一邊想著墨翟的想法,他實在想不通墨翟的想法,隻是還沒有走到家門口就遠遠聽見他爹的聲音。他連忙跑回家,就看見幾個官兵在他家裏亂翻亂砸。
“你們是幹什麽的,為什麽砸我們家”趙藝貴大聲的問著。
見到有人回來,幾個官兵暫時停下了手上的活,隻見領頭的大聲:“滾開,沒看見官府辦事嗎,我奉朝廷之令收繳民間所有的鐵器,別打擾我們辦差,我們忙著呢,還有很多家沒去。”
“朝廷命令,朝廷為什麽要收繳我們的鐵器,收了我們的鐵器,我們還如何生活。”趙藝貴問那個領頭的。
“我說你有完沒話,朝廷之事豈是你等賤民能夠揣測的,給我滾開,在打擾我們辦差與山賊同罪。”領頭的官兵不滿趙藝貴,覺得他這等屁民還敢阻撓他們辦差“你們幾個去把那個鍋給我砸了帶走。還有那些鋤頭什麽的,隻要是鐵器統統給我收了”
趙老一直求著官兵,沒有了鍋他還如何做飯啊,剛剛準備做飯卻來了一夥官兵要收繳所有的鐵器。趙藝貴不願意了,這不是把他們往死上逼嗎,跑上前去阻止他們。
幾個官兵見趙藝貴膽敢阻攔,便一同去抓趙藝貴,趙藝貴身強體壯的,自然不會束手就擒,沒了鍋還他怎麽做飯啊,這個時候他隻想著留下鍋能夠生活。也就和官兵衝撞起來。
這下徹底激怒了這幾個官兵,領頭的指著趙藝貴直叫喚,“這個人是山賊,他是山賊,給我殺了他,就地正法。”
領頭的說了他是山賊,剩下的幾個小兵自然不會放過他,更何況剛剛的互相衝撞,他們還吃了虧。他們天天欺壓百姓,整日耀武揚威的衙役哪裏會是趙藝貴的對手。便拔出佩刀,直接劈砍了過去。趙藝貴倒在了血泊中。
趙老見兒子被官兵砍死,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操起板凳就狠狠的朝領頭的官兵砸去,砸的鮮血直流,畢竟是老人,畢竟不是鈍器。領頭的怒了,佩刀一刀刀的落在趙老身上。死了,都死了,趙老和他的兒子都死了,死在官兵的刀下,死在所謂的山賊罪名下。
這樣的事,在全國各地不斷的上演。悲劇一幕幕的上演著。
墨翟見趙藝貴久久不回,便趕回去,多遠的就發現趙藝貴和趙老慘死在家中,想象不到剛剛還同他說話的趙藝貴慘死了。想象不到為人和善的趙老慘死了。呆住了,直到有人叫醒了他。
來人正是宣王府的劉管家和選王府的幾個家丁,“這,這,墨先生,這發生了什麽事,怎麽他們都死了。”
墨翟看著劉管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我剛剛回來就這樣了。”
劉管家勸著墨翟“墨先生節哀,我們奉宣王爺之命過來看看您,沒想到您的兄弟遭此橫禍,是我們來遲了”劉管家又吩咐幾個家丁幫墨翟一起整理安葬,並派了一個家丁通知了宣王爺。
幾個人都沒有說什麽話,家丁默默地整理著被官兵砸的稀爛的家,劉管家就看著墨翟不聲不響的一遍遍擦拭趙藝貴和趙老身上的鮮血。默默不語的看著趙藝貴和趙老,看著這個殘破不堪的家。
又來了一夥人,領頭的正是宣王爺。宣王爺剛剛進門就看見了墨翟“墨先生,請節哀”
墨翟沒想到宣王爺能夠親來“宣王爺有心了”
“墨先生,知道他們為何慘死嗎”宣王爺問著墨翟。
“我還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麽”墨翟麵無表情的回答著宣王爺。
“哎,墨先生,實不相瞞,不隻是你兄弟一家遭此橫禍,據我所知已經不下二十家被官兵所殺”王爺痛心疾首的說。
“官兵?”墨翟站起身,看著王爺,他想知道和官兵有什麽關係。
“墨先生,您還不知道嗎,那狗賊李振山向皇上進饞,捏造山賊橫行,要收繳民間所有打造兵器的鐵器。就連狀元郎為了阻止此事未果,一頭撞死在金鑾殿的立柱上了”宣王爺表情悲痛,他是真的心痛。他是一個好王爺,他希望百姓過上好日子,可是卻一次次被奸臣所害。
墨翟聽了宣王爺的話,半天沒有出聲。隻是抱起趙藝貴走向外麵的荒地。在宣王爺的幫助下,安葬了趙老和趙藝貴的屍首。
“墨先生,您隨我一起回府吧,如今您這兄弟也去了,您一個人也無去處。還有如今這天下被丞相李振山那個奸賊弄的民不聊生,我也希望能夠得到您的幫助。幫我一起拯救天下黎民於水深火熱之中。宣王爺懇切的對著墨翟說。
墨翟依舊沒有說話,想著如今的朝廷,想著天下黎民百姓,便同意了宣王爺的要求。和宣王爺一同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