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聖意
在壽寧侯司馬錦未曾接到了沈伊人派來的小廝前，他正在衙門裏辦了差。
此時，是有貴客臨了門，安親王司馬錚是領著宗正府的責任，來找了壽寧侯司馬錦。對於安親王司馬錚的到來，壽寧侯司馬錦是笑著招呼了這位堂兄，到屋裏用了茶。
“王爺，這次來，不知道有何事？”壽寧侯司馬錦在衙門裏，對這位堂兄，可是一直公事公辦。這與私下不同，壽寧侯司馬錦可知道，沒了正事，這位堂兄一般情況，是不會來衙門找他。
特殊情況，算是例了外。這例外的例子嘛，還真不多。
“錦弟，你家的大兒，到年紀進宗學了吧？”安親王司馬錚是問了話道。壽寧侯司馬錦聽著這一問，回道：“過了臘月，滿五歲。我到時候，正想跟宗學的師傅問問？是今年入了學，還是待明年？”
安親王司馬錚聽著壽寧侯司馬錦的話後，是笑了一下，道：“這倒學用麻煩了。”
“王爺，莫非有什麽話？關於小兒的？”壽寧侯司馬錦是對安親王司馬錚問道。當然，壽寧侯司馬錦心中也在嘀咕，沒聽著有什麽消息啊？
安親王司馬錚是笑道：“正要恭喜錦弟，聖上剛剛召見了為兄，是說要找著合適的宗弟子弟，到上書房去學習。有專門的師傅，給傳經教藝。”
安親王司馬錚的話，讓壽寧侯司馬錦是愣了一下。上書房是什麽地方？作為宗室子弟，壽寧侯司馬錦自然是一清二楚的。那裏，是專門培養皇子皇孫用的。說白，有皇子皇孫時，宗弟子弟和王公大臣的子弟，進去就給皇子皇伴們，當伴讀的。
可問題就在於，現在的康平帝，是沒有皇子的？
“這是聖上的意思？”壽寧侯司馬錦遲疑了一下後，還是問了一句，顯得有點多疑的話。安親王司馬錚聽後，是點了頭，道：“為兄豈會誆你不成？自然是聖上的意思。這等大事，為兄不可能瞞了你，就先來與你說說，讓你好有個準備？”
壽寧侯司馬錦聽著安親王司馬錚的話後，是愣了良久後，才是問道：“王爺，聖上之意，可是隻召了宗室子弟？”
安親王司馬錚一聽著這話，笑道：“錦弟，你倒是問到了點子上。”說了這話後，安親王司馬錚是苦笑了起來，再道：“說起來，也是為兄福薄，膝下就一兒。還是一個目前看來，體弱的小兒。”
說起那嫡子，安親王司馬錚是心中有了恨意，對於害他失了男人最在意的問題的幕後黑手，真是傾盡五湖水，倒空四江海，也消不了啊。
更別提，嫡子受了累，也落得個體弱多病。會不會夭折，還在兩可之間？
“王爺，王府裏，不缺了藥材太醫。等過些年，世子的身體，自然能調養好。”壽寧侯司馬錦瞧著安親王司馬錚那等樣子，隻能是寬慰了話道。
聽著壽寧侯司馬錦的寬慰話，安親王司馬錚是回道：“但願吧，借錦弟的吉言。”
“對了，咱們剛說到哪兒？”安親王司馬錚在話後，又是問了此句，然後，是拍了一下頭，笑道：“本王未老，倒是先糊塗了。讓錦弟笑話了。”
不待壽寧侯司馬錦回話，安親王司馬錚再道：“聖上的意思，讓宗室子弟中，年紀合適，正要從蒙學開課的宗室子弟，都進了上書房。這伴讀，也是由聖上親自理定，從正五品以上的京官子弟中挑選。”
安親王司馬錚的話，讓壽寧侯司馬錦是徹底的明了，原來這是康平帝的一盤大棋局。這麽說，宗室之中，怕是平衡打破了吧？
壽寧侯司馬錦更甚至於，是望了一眼安親王司馬錚，他在想安親王和楚親王這兩位呼聲最高的親王，豈會看不明白，這是康平帝在為過繼了嗣子做準備啊。
“小兒的事情，倒是累得王爺來一趟。弟心中，定是記著王爺的好意。”壽寧侯司馬錦是說了此話後，再是遲疑的問了一句，道：“那王爺往後的打算呢？”
對於壽寧侯司馬錦的話，安親王司馬錚的笑道：“這事情，自然看聖意屬誰？”心裏，安親王司馬錚若說不失落，那絕對不是騙人的。
可安親王司馬錚更清楚，他啊，是不能爭，亦不想爭了。
原由嘛，安親王司馬錚很清楚，那便是他的嫡子能不能平安長大，還在兩可之間？而往後，在那個華神仙找到之前，他連還能不能有子嗣，都是沒個確定？
安親王司馬錚哪還願意去火中取粟？取了那把椅子，他沒了子嗣繼承，還不知道便宜了誰？與其如此，還不如不爭，反正他現在都是親王，這等時候，榮華富貴哪少得了。
在安親王司馬錚看來，隻要不是老對頭楚親王那親夥，坐上了天子的位置。安親王基本上，是高枕無憂的。
“王爺心中明白，倒是弟心裏，糊塗了。”壽寧侯司馬錦瞧著安親王司馬錚的眼中，也沒有了以前的火熱。想來，也是猜到了兩分。畢竟，安親王府的小世子，是體弱多病之事，全京城都清楚的。
“錦弟是關心為兄，關心則亂嘛。為兄豈能不清楚。”安親王司馬錚是起了身，拍了拍壽寧侯司馬錦的肩膀，是說了此話道。
壽寧侯司馬錦聽著安親王司馬錚這麽一說後，是大聲笑了，然後，道：“王爺的話，弟是厚領了。”
安親王司馬錚與壽寧侯司馬錦是交了底後，就是離開了壽寧侯司馬錦辦差的衙門。在安親王司馬錚離開後，壽寧侯司馬錦也沒了心思，辦了所謂的差事。這時候，他是在思考著安親王司馬錚的話。
可以說，這一翻話，讓壽寧侯司馬錦的心底，是火熱的？
畢竟，從高祖那時候，擦肩則過的龍椅，有可能讓他的兒子，坐上嗎？壽寧侯司馬錦心中，是這般想到。
在有了這等念頭後，壽寧侯司馬錦又是在盤算了，這其中的機會。想來想去後，壽寧侯司馬錦發現，機會其實並不多。畢竟，宗室子弟，可不算少。當然，這離著當今聖上康平帝，血緣近些的，怕就是安親王一脈，和楚親王一脈了。
而皇帝選了嗣子，怕是不會太在意嫡庶。畢竟，是要過繼的。
“本侯的心，倒是亂了。”良久後，壽寧侯司馬錦是說了此話道。
待壽寧侯司馬錦是坐了片刻，正想著此事時，有小廝來稟了話。壽寧侯司馬錦一聽，是李婉兒懷孕了。他回了話，道：“本侯知道了。”隨後，是揮手讓小廝退了下去。
“事事豈能如人意？”壽寧侯司馬錦前麵還想著，扶了李婉兒，在後宅之中立了平衡。畢竟，平衡之道，壽寧侯司馬錦也是一步一個摸索。
而最讓壽寧侯司馬錦醒悟過來，還算是楊寧真的身上，得了教訓啊。
隻是，李婉兒的有孕，讓壽寧侯司馬更明白了，他的算盤要破了。李婉兒有了身孕，這平衡的打破，讓壽寧侯司馬錦是心中不樂意的。
想了想後，壽寧侯司馬錦隻是按下了心中的思緒，做了決定，道：“看來，漱玉居，還得用用。”說了此話後，不知道為何？壽寧侯司馬錦的眼前，又是浮現了楊寧真的樣子。
不過，此時的壽寧侯司馬錦對著楊寧真，沒了往日的那等心動，有的是淡淡的回憶。就像是，曾經的溫馨還在，卻是物事人非了。
沒回了侯府，壽寧侯司馬錦依然留了衙門。
直到夕食前，他才是回歸了侯府。
對於壽寧侯司馬錦對於李婉兒，似乎一下子冷淡下來的態度。沈伊人從稟話的小廝那兒，自然有沈嬤嬤給驗明了消息。所以，沈伊人心頭一靜。
待到壽寧侯司馬錦歸府時，就是風到了沈伊人款款微笑，對李婉兒有孕之事，還是提了提，道：“侯爺，李妹妹有了喜，您看，可去探望一下李妹妹？”
沈伊人作了大度，壽寧侯司馬錦自然也沒有拒絕。便是同意了。隻不過，在壽寧侯司馬錦去了靜心園時，沈伊人表明了態度，她是跟著去了，也是想當著李婉兒的麵前，再演一回大度的賢惠妻子。
對於壽寧侯司馬錦的到來，李婉兒是高興的。不過，在見到了沈伊人的作派時，李婉兒給隔應了。
“萱姐兒呢？”壽寧侯司馬錦在問了李婉兒兩句後，是提了二女兒司馬萱兒。對於壽寧侯司馬錦的問話，李婉兒是差異。沈伊人嘛，則是驚喜了。沈伊人可是瞧出來了，怕是壽寧侯司馬錦，有什麽決定了。
若不然，對於李婉兒的態度，未名太冷淡了兩分？
“萱兒正睡著了，侯爺，可是要見見萱姐兒？”李婉兒忙是回了話道。壽寧侯司馬錦是擺了一下手，道：“不用了。”
聽著這話後，李婉兒是鬆了一口氣。誰曾知，壽寧侯司馬錦又是發了話，道：“你有孕，怕是不好照顧萱姐兒。簡氏，是她的生母。萱兒，便抱回芷雲居吧。”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