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番外之現代篇

魏將軍“賢伉儷”一詞,羞得於老太爺和於老太太老臉紅上加紅。

將軍說話了,於家二老隻得答應著起身,在趙一鳴的引領下,到廂房去更衣了。

於鵬兄弟二人看到父母離去,他們在席上更是渾身難受:一時間都不知道應該把手放到哪兒好了。

魏將軍掃了於鵬兄弟二人一眼,隻淡淡的道:“你們還是叫鵬兒和彬兒?倒還是用得原來的名字,既然換了姓氏,為什麽不把名字也一並換掉呢。”

魏將軍如同閑話家常,並沒有生氣惱怒的意思,也沒有要問罪的意思。

於鵬兄弟二人卻被問的啞口無言,兩個人根本不知道應該如何應答才好,呆愣著坐了一會兒後才想起將軍問話應該站起回答的,又慌手忙腳的站了起來,差一點碰翻了茶盞。

魏將軍卻一笑擺手道:“坐下說話吧,我在這裏是客,你們也是客,不用如此拘束的。”

於鵬兄弟實在是猜不透魏將軍的心思,對視一眼後又慢慢坐了回去。

然後魏將軍就沒有再理會於鵬二人,他同於鈞和趙一鳴攀談起來:三個人倒是談得極為投機——這倒不是做作了,是真的;他們三個人原本隻是為了於家的事情相識,而後卻結成了忘年交。

魏將軍是看得極開的人,並沒有因為自己的過往感覺在人前少了什麽,顧盼之間自有威儀自信;所以讓趙一鳴和於鈞是真正的敬服:這才真是大丈夫。

於老太爺更衣時,於老太太隻是坐在一旁發呆發愣,根本沒有伺候一下於老太爺,這讓於老太爺更是著惱;隻是因為趙府現如今有一位魏將軍在,所以於老太爺才把一腔的怒火壓住了。

於家二老回席後,魏將軍並沒有難為他們,隻是同他們閑閑的聊了兩句無關痛癢的話,然後還是同趙一鳴和於鈞高談闊論去了;對於家的人並沒有過多的關注。

魏將軍、於鈞和趙一鳴一頓午飯倒是用得有滋有味兒,於煊也用得香甜;隻是其餘的於家人隻怕是食不知味了。

魏將軍用過了午飯後便告辭了,還對著於老太爺抱了抱拳:“於兄,他日有時間我們再相聚。”說得於老太爺腿都軟了。

魏將軍剛剛上馬離開,於家二老便急急的奔出了趙府,哪裏還顧不得上於鈞?他們問也沒有問於鈞一句話,便頭也不回去了。

於老太爺趕著回家不隻是因為害怕,他還有一肚子的火氣要發作;而於老太太也有些心思想要好好的理一理;所以於家二老今天就這樣輕易的放過了於鈞——現在於鈞的婚事在於家二老看來算不得重要了。

紅裳在用午飯的時候就知道家中來了一位將軍,她十分的奇怪:怎麽會有將軍會上門的?忽然想起前兩日於鈞對她伏耳說過的話,紅裳的心便跳了一跳。

不過紅裳還是忍耐住了,並沒有使丫頭到前麵去打探:也是出於對將軍的尊重。

下行,於鈞和趙一鳴來到了紅裳的房中,不等紅裳問就把事情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紅裳這才明白了原委。

紅裳輕輕一歎:“魏將軍進京倒是巧了。”是太巧了些。

於鈞的眼睛閃了一下,不過他卻什麽也沒有說:事情當然不會這樣巧了,他不過是因公事兒而知道魏將軍要進軍,便公事私事一起順便辦了而已。

紅裳忽然想起一事兒,她看向於鈞:“哥你原來就認識魏將軍?你怎麽會同人家將軍攀上關係的?”

“原來當然是不相識的,不過在南邊兒時也遠遠見過幾次。”於鈞淡淡一笑:“同魏將軍相熟卻是這些日子的事兒——我和一鳴可是沒有少請他吃酒。”

可是於鈞依然沒有說怎麽同魏將軍相識的:這個,於鈞不能告訴紅裳。

紅裳聽完於鈞和趙一鳴同魏將軍相熟的過程,隻是輕輕一歎:“魏將軍,才真當得起大丈夫三字。”

於鈞和趙一鳴都極為讚同紅裳的話:魏將軍並不避諱過去,坦坦『蕩』『蕩』的做人更讓敬仰萬分。

紅裳低頭想了一會兒,抬頭看向於鈞和趙一鳴道:“你們想和魏將軍做什麽?於家的聲名事兒小,哥哥你自己的名聲你愛惜不愛惜先放一邊兒,可是人家魏將軍的名聲兒,我們可不能……”

“這個自然不用妹妹『操』心的,我們都省得。”於鈞淡淡一笑:“魏將軍今兒隻是同於家的人見了麵——這是無可避免的事情,就是不在趙府,也會自其他地方見麵的;至於日後我們會怎麽做,當然要看於家的人想做什麽了。如果於家的人能安份,我們什麽也不會做的。”

隻是於家的人絕對不會安份:因為他們太過熱衷於名利。

紅裳的眉頭皺了一下:“於家的人——,他們不會吧?”紅裳有些不太確定,將軍府這三個字也足以讓於家的人瘋狂吧?

趙一鳴挑了挑眉『毛』:“誰知道呢?總之,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嘛……”他後麵沒有說,不過眼中卻閃過了一絲冷意:於家的人,早應該得報應了。

紅裳看了看於鈞和趙一鳴,她還有一樣擔心:“日後,魏將軍知道你們利用了他,這禍事也不小呢。”將軍,可不是趙府能招惹的;當然也不是於鈞能招惹的。

趙一鳴瞄了一眼紅裳:“魏將軍現在就是知道的。”他知道紅裳隻是擔心他和於鈞。

紅裳聞言也就放了心,她略想一想也就明白了魏將軍的心思:於家那兩個“嫡子”以前可是他的兒子——於家的人貪財貪利,以他們的心『性』就算沒有沒有趙府的相遇,他們得知以前的父親做了將軍,說不定就會鬧到將軍府來個認祖歸宗!

魏將軍雖然坦『蕩』,可是這個人他一樣也是丟不起的吧?

“男人,都有血『性』的。”於鈞看著紅裳,輕輕補了一句;他自然知道妹妹在想些什麽。

紅裳一聽也就明白了:當年自家老父看來是勾引了有夫之『婦』!魏將軍心頭怎麽也會有些芥蒂的吧?

隻是,為什麽魏將軍如此肯定於鵬兩人不是他的兒子呢?紅裳想到這裏忽然心頭一動,隻是這個話兒卻不是她能說得了——女子怎麽能談及一個男人極隱秘的事情呢。

於鈞和趙一鳴也都猜想到了,隻是他們現如今還不敢揭破:這可事關一個男人的尊嚴;雖然於鈞有心想請吳老太醫給魏將軍請脈,可是因為有所顧忌而沒有遲遲沒有敢提及:他少一個很好的借口;因為魏將軍的身體太壯實了,根本就無病無痛,如何能為他找醫生呢。

於鈞和趙一鳴都斷定了於鵬兄弟二人會到將軍府認親——不然他們也不會去尋魏將軍,天知道他們當初去見魏將軍時也是提心吊膽的,十分擔心人家將軍惱怒之下把他們打了出來。

趙一鳴和於鈞陪紅裳用過晚飯後,兩個人又到書房計議了一番:於家是一定會鬧將起來的,所以魏將軍的暗疾不能成為世人的笑柄,這事兒一定要解決才可以。

趙家的兩位老人家這天還讓紅裳等人嚇了小小的一跳:他們居然耍到了晚飯後還不見回府,趙一鳴兄弟又出府去把他們接了回來的——看戲看入『迷』了。

趙一鳴當天晚上和紅裳偶偶私語了一番,最後議定由紅裳想法子和魏將軍的夫人結成手帕交:由魏夫人這裏也許能找到解決的法子也說不定。

在趙一鳴和於鈞的特意安排下,紅裳、金氏和魏夫人相識並熟悉起來。

魏將軍隻有一妻,沒有妾侍;可是自他娶妻七八年來,魏夫人卻一無所出。

魏夫人自己感覺對不住魏將軍,便想代他納妾,可是魏將軍卻一直不允;魏夫人心下自然感動,卻更加希望能為魏家開枝散葉,隻是一直心願未果。

魏夫人『性』格內向不善於應酬,再加上心有煩惱,所以並不常常同貴『婦』人相聚;自從結識了金氏和紅裳以後,她才有了常常走動的地方。

三來兩去的,女人們也就熟了;熟了還有什麽不能說的?魏夫人自然就提到了心病,吳老太醫便這樣被紅裳等人推薦給了魏夫人。

再往後的事情,紅裳等人沒有再問過了魏夫人;就是吳老太醫那裏,紅裳等人也沒有問過一個字;不過,魏將軍卻一連七八日都沒有見於鈞和趙一鳴——平日裏他們是三天兩頭一起吃酒的。

紅裳等人自然明白魏將軍是什麽意思,也是有一定擔心的,不過想想魏將軍的為人,認為他一定能想得開。

於家現在自然是熱鬧的。

於老太爺和於老太太自趙府回去後不久,便口角起來:這可是於老太爺第一次同於老太太生氣。就是金英來了也沒有把於家二老勸得和好如初。

說白了,自然是於老太爺打翻了醋壇子;而於老太太也真得生出了另樣的心思。

金英自然不知道父母心裏的彎彎繞,所以這一次她這朵父母的解語花也無效了。

而更讓於老太爺生氣的事情還在後麵:於老太太自遇到魏將軍後,在府中什麽事兒也不料理了,隻管坐著日日發呆也就罷了;忽然這一日,她吩咐於鵬兄弟出去打聽魏將軍的事情。

於老太爺自然是不允的,於老太太也不好強著去讓兒子們打探,隻得答應了於老太爺;可是轉臉兒,她卻讓於鵬兄弟暗暗去打探,叮囑他們不要讓於老太爺知道。

可是於府畢竟還是姓於的,而且於鵬兄弟並不是那麽聰明,所以於老太太這事兒也就沒有瞞過於老太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