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大結局〔二十一〕 綁架

“進來。”

小老頭推門進去,雖然依舊拉長著臉,不過許是有他家主子,倒是沒再像之前那樣冷言冷語,反帶上了幾分恭敬。

“夫人,剛出鍋的熱薑湯,喝一碗吧,驅驅寒氣,免得病倒了。”他小心翼翼將端來的那碗熱薑湯送到了文采菁的麵前。

“謝謝。”文采菁接過薑湯,也沒懷疑,就一口氣喝了下去。在外頭耽擱了這麽久,她也怕身子挨不住。

小老頭在旁看著,一抹壞笑很快從他板著的臉上掠過旒。

鄭四爺隻低著頭喝茶,倒是看不出表情來,直到小老頭收了空碗準備離開時,他才抬了頭,吩咐了一句:“客房那邊也別忘了送些薑湯和吃食過去。”

“是,爺,廚房裏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我這就送過去。”小老頭恭敬的應了,便轉身走了。

文采菁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對鄭四爺道:“這次倒是我看走眼了,你這下人,看著麵目可憎,脾氣也不好,心腸倒確實不壞。哦”

鄭四爺聞言失笑:“是,其實,剛遇見他那會兒,我也差點看走眼。”?? 妾本嫡出540

兩人閑話了一陣,眼看著時候不早,文采菁想要起身告辭了,但鄭四爺還興致勃勃的說著他在揚州瘦西湖畔置的宅子景致怎麽怎麽好,一點兒都沒有要打住的意思,說的興起,他還開口邀請文采菁去揚州走走。

“那地方真的很美,二姑娘若有興趣,不如也去揚州住一陣,反正我在那兒有宅子,而可以借給姑娘住。”

文采菁不好駁了他的好意,便笑道:“謝謝四爺盛情,有機會我定會去的,到時候就叨擾四爺了。”

“二姑娘不必客氣,能款待二姑娘,也是我鄭四的榮幸。”鄭四爺哈哈笑了兩聲,忽然想到什麽,直接提議道,“不如這樣吧,撿日不如撞日,反正我已經在這裏歇了一陣,也該啟程了,不如二姑娘就隨我一同啟程,直去揚州如何?人多,路上也好有個照應不是。”

“直去揚州?”文采菁聽著微微擰了眉,疑『惑』不解看著他:“四爺這趟不是要去京城的嗎?什麽時候又改道要去揚州了?”

鄭四爺一怔,眸底很快劃過一道懊惱的光芒。該死,一時著急竟然說錯話了。

在短暫的怔忡之後,他很快笑著改口道:“哦,是臨時做的決定,反正不管去哪兒,生意都是一樣能做的,不是嘛。”

這回,文采菁可沒再漏掉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那道神光,心中疑竇叢生,那股莫名的不安感覺越來越濃了,不過她麵上並沒有表現出半分來,依舊淡定自若,點點頭道:“那倒是,生意去哪兒都能做。不過,我怕是不能跟四爺同行了,我還急著要趕回京城呢。”說著,也不再等他發話,便徑直起了身道:“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告辭了,明個兒還是早起趕路,四爺既然身體不適,也早些歇了吧。”說完,轉身便要走人。

鄭四爺卻也跟著急急起身,問:“二姑娘真的不再考慮一下了?反正皇上對你的禁令已經解除了,什麽時候回京城都可以不是嗎?就當先去揚州散散心好了。”

文采菁婉言拒了:“謝四爺盛情,但我現在隻想著回京城看家人,至於揚州,就像剛才四爺說的那樣,什麽時候都能去的,也不必急於這一時。”

眼見著她的手已觸上/門,鄭四爺麵上更顯出幾分焦『色』,急急道:“這個時候回京城,二姑娘你定會後悔的。”

文采菁觸上/門的手豁然停住。

“四爺這話是什麽意思?”她疑『惑』的轉頭看鄭四爺。

鄭四爺已斂了笑,一臉凜然:“我這話什麽意思,待姑娘隨我去了揚州,自然就知道了。”

文采菁終於也繃不住,冷笑一聲:“謝四爺,那就不必客氣,四爺這話什麽意思,待我回了京城,自然就什麽都知道了。”?? 妾本嫡出540

終於,鄭四爺也懶得再跟她打馬虎眼,冷了臉:“還請姑娘不要讓我為難,乖乖的隨我去一趟揚州吧,要不然……”他豁然停住,不過話裏頭的威脅意味已是非常明顯了。

文采菁麵『色』更沉了幾分,看著他不屑冷哼一聲:“不然,鄭四爺要如何?”話因剛落,她便感覺腦袋一陣發暈,隨即眼前一黑,整個人便委倒在地,已然昏『迷』不醒了。在意識消逝的那一刹那,她心下暗叫一聲不好,已知是著了道了,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鄭四爺上前兩步,站在已然倒地不起、昏『迷』不醒的文采菁身旁,低著頭目不轉睛盯著看了好半晌,微啟的口中長長歎了一聲,喃喃自語道:“要不然……我就隻能不客氣了。”

這時,外頭忽然“啪嗒啪嗒”的響起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很快有人到了門口,也不敲門,便徑直推開了門。

小老頭站在門口,笑得滿臉褶子,興衝衝的向鄭四爺稟報:“爺,爺,那邊的人全倒了,你這邊是不是也……”話沒說完,他便注意到腳下躺著的文采菁,臉上的笑容更濃了幾分,一拍手道:“好嘞,這下可全了。”

“那邊都已經倒了?這麽快?”鄭四爺意外看著小老頭。這邊,文采菁可是撐了好一陣才倒的。

“一大鍋薑湯呢,我怕『藥』效發的慢,回去又加了量。”小老頭笑眯眯說。

“這麽說都已經睡倒了?”鄭四爺問。

小老頭點頭:“估計要睡個兩天兩夜才會醒。”

鄭四爺滿意的點點頭,指指躺在地上的文采菁,吩咐說:“把人關起來,再給她喂些『藥』,準備好車馬,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該走的全走,不該留的也別留下……”

小老頭斂了笑,眼裏很快浮起一抹狠戾的光芒:“是,爺放心,不該留的絕對不會留下……”

——我——是——兩——天——後——的——分——割——線——

文懷璟一覺醒來,外頭正是一片陽光燦爛。

晃了晃睡得有些昏昏沉沉的頭,他起身下了床,出了房門,看著頭頂的大太陽,心裏頭還在疑『惑』,看這日頭,現在時辰可已經不早了,二姐見他睡過頭了,怎麽也沒使人來叫他?今天不用趕路了嗎?不過,話說回來,他可是已經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睡過頭了……對了,他昨晚是什麽時候上的床?他怎麽一點兒都不記得了?他隻記得,二姐被這家人的主人叫走了,然後,那個看著麵冷心熱的小老頭送來了熱騰騰的麵條跟薑湯,他們吃過、喝過,再然後……

他皺了眉使勁想,卻怎麽都想不起再後頭到底出了什麽事了。再然後到底怎麽啦……

他拍拍腦袋,卻在看到他住的這間客房前頭小院的花壇裏幹了的泥的刹那,怔住了。

昨天晚上不是才下過雨嗎?怎麽花壇裏的泥這麽快就幹了。

他麵上的血『色』瞬間退去,很快一臉慘白。

不好,出事了。

“二姐,興哲哥,阿望哥,敏敏姐……”他一路小跑,見著門兒就拍,邊拍邊叫,“你們都在哪兒呢?”

很快,他拍過的門絡繹開了,有人走了出來。

澹台興哲、澹台望跟澹台敏敏、冬青,連帶來的那些車夫跟丫鬟婆子都出來了,偏就不見文采菁跟兩個小的。

澹台興哲他們還不知道出了什麽,突然被吵醒,還有些起床氣:“你小子大清早的吵什麽吵?”

文懷璟快要急瘋了:“什麽大清早,你們睜大眼睛看看現在都快什麽時候了?”

澹台興哲抬頭一看,頓時都是一臉驚詫,麵麵相覷:“現在什麽時辰了?”

“看日頭好像快晌午了。”澹台敏敏皺了皺眉說著,環視了一下四周,很快也發現有人缺席了,“咦?菁菁跟她那兩個小娃娃呢?”

文懷璟已然急紅了眼:“找不到,哪兒都沒有?那晚,你們誰看到她回來的嗎?”

那晚?幾個人都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仔細一回憶,都發覺了不對勁。

“我好像吃著吃著就睡著了……”

“我也是……”

“糟糕。”澹台興哲很快反應過來,陡然變了臉『色』:“我們怕是著了道了,昨天吃的那些東西裏麵怕是都被下了『藥』了。”

一旁的澹台望也已想到,麵『色』很是難看,點點頭:“都沒害了我們『性』命,怕是劫財的……”長這麽大,他可還沒被劫過呢。

“有這麽大一幢漂亮宅子,還需要劫財?”冬青不解。

澹台望『摸』『摸』他的頭道:“沒人會嫌銀子多的。”

“可是,我的錢袋首飾都還在……”澹台敏敏抬了手,在陽光下閃著耀眼光芒的金鐲子還好好的扣在她的手腕上,腰間的錢袋也依舊是鼓鼓的,沒有少半分。

“應該是衝著我二姐來的。”文懷璟陰沉著臉道,“楠哥兒跟小柔兒也被一並帶走了……”

“你二姐一個做生意的,平時少有得罪人,好好的幹嘛劫她?”澹台興哲略一沉『吟』,卻有不同的想法,“隻綁了他們母子三子……說不定是衝著安平侯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