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軟禁

“姑娘有什麽要緊事兒要跟奴婢說?”青杏見文采菁突然這般鄭重,心裏頭也不由緊張起來。舒殘顎疈

文采菁認真看著她,也不多說廢話,直奔主題道:“聽說皇上已經醒了,你在外頭有沒有聽到什麽消息?”關於他的。

雖然她沒有明說是什麽消息,不過青杏到底跟在她身邊許久了,怎會不知道她話中的意思,臉上顯出難色來。

一看她這樣的反應,文采菁就知道不對了,心裏頭咯噔一下:“怎麽啦?是不是他出什麽事了?”

青杏輕咬著唇,遲疑了一下,才看著她,說:“姑娘,他……可能不大好。宸”

文采菁聽著心頭一跳,嗓音微微有些發顫,問:“怎麽不大好?”

“聽說是被皇上軟禁在了王府裏頭,寸步都不許他離開。”青杏苦著臉說,“聽了這消息,奴婢也去雍王府看過了,果然,大門緊閉,門口已經有官兵守著了。”

文采菁頓時大驚失色:“被軟禁起來了?怎麽會?我都已經讓水殺帶話給他了,怎麽還會……鉍”

青杏擔心的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模樣,安慰的勸道:“姑娘,你不要太擔心了,說不定過一陣就沒事了,皇上那麽疼他,估計就算關也關不久的。”

文采菁可沒她這麽樂觀,竟然把人軟禁了起來,還派人看守,這哪是小事?事關那張萬萬人之上的寶座,父子兄弟反目成仇,古往今來可是數不勝數的。

“對了。”青杏忽然又想到什麽,看著文采菁,幸災樂禍的笑道:“那個定王爺也被關起來了。”

“哦?”這消息倒是讓文采菁挺意外的,“他又是為了什麽?”

青杏還是搖頭:“這個奴婢也不清楚,隻聽說被皇上禁足了一個月。”

“隻被禁足了一個月?”文采菁眉頭一緊,愈發覺著匪夷所思,很想知道宮裏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可恨的是,現在她身邊唯一知道來龍去脈的那個男人死活不肯透露。

一想到這個,她就忍不住狠狠咬牙。

青杏在一旁看著自家姑娘忽悲忽憂的臉色,輕歎了一聲,遲疑了一下道:“姑娘,有一句話,奴婢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文采菁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什麽話你說。”

“這話可能不大中聽,姑娘你聽了可千萬不要生氣。”青杏小心翼翼看著他說。

文采菁眉角一揚:“你先說說看呢。”

“當初姑娘要嫁來安平侯府的時候,不就已經打算不再跟王爺有什麽瓜葛了嗎?為什麽如今還是為了他憂心勞神?”青杏微微蹙眉,擔心的看著她,說:“若是讓侯爺知道了,您怎麽辦?”

文采菁黯然垂下了眼,心裏頭悶悶酸酸的。她也知道,並且也早就決定了,既嫁進了安平侯府,就要徹底忘了他,那感情這種事,不是說有就能有的,也不是說忘就能忘的。

低頭沉默了一陣,她問:“那塊玉佩還在你那裏嗎?”

“是。”青杏點點頭,“以王爺如今的處境,就算想要派個人出來隻怕也不容易。”

文采菁沉吟片刻,說:“再等一個月,等過了年,若還未見他派人來,你就讓小誠哥想辦法把東西送進去。”不管怎麽樣,那塊玉佩留在家裏都不方便。

“知道了,姑娘……”

說完這些,文采菁便不再提這些事兒了,開始看那大堆的賬冊,一邊看著,一邊問了青杏一些鋪子裏的事。

青杏早有準備,對答如流。

文采菁滿意的直點頭,看著她讚賞道:“看樣子,你已經慢慢上手了,不錯,有你和你哥在外頭,我就完全放心了,之前一直讓你做丫鬟倒是可惜了。”

青杏不好意思的微微紅了臉:“哪裏啊,是姑娘謬讚了,若不是以前跟在姑娘身邊,耳濡目染的,奴婢怎麽可能這麽快上手。”

主仆倆一邊說著話,一邊翻著賬冊,一晃一整天就這麽過去了,直到天擦黑的時候,青杏才告辭離開。

坐了一整天,文采菁感覺渾身都有些僵硬了,坐了兩個舒展動作,走到窗邊,凝神望著外頭濃重的夜色,眸中有道晶瑩的光芒微閃:“該忘了……”

“該忘什麽?”某人陰魂不散的聲音又驀然插了進來。

不過,今天,文采菁並沒有嚇著,無奈的轉頭瞪了他一眼:“你每次進來的時候就都不能出點兒聲嗎?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諶瀚不以為然的眉頭一挑:“今天你不是沒嚇著嗎?”

文采菁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今天沒嚇著,不等於以後都不會嚇著。”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文采菁是徹底無語了,別過頭,不願搭理他。

諶瀚徑自上前摟了她的腰,下巴輕輕隔在她的肩頭:“你還沒有告訴我呢,你想忘什麽?”

文采菁長長歎了一聲:“沒什麽,不過是想把不該想的忘了而已。”

諶瀚看著她,眸中光芒灼灼:“你想了什麽不該想的?”

靠的,有完沒完了。

心中腹誹著,她瞥了他一眼,見他毫不退縮的直望著她,等著她的回答,無奈的撇撇嘴,靈機一動,轉身勾了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很快在他唇上親了一下,說:“我在想這個……”說著,見他傻愣愣站在那裏,似是驚住了一般,勾唇笑了笑,想要很快向後退開,可是才退了不過半尺而已,她的後腦勺就被托住,又按了回去。

諶瀚趁機低頭湊了過去,在將要貼上她唇的刹那,低低的笑說:“這個可以想……”雖然,他知道她不過是找了個借口搪塞他而已,但是她喜歡這個借口,畢竟,她可是難得主動一次的。

此時,在雍王府裏,趙祈也正站在窗口,望著外頭的濃重的夜色,幾經波折,他的容顏俊美依舊,隻是身形又瘦削了些。

水殺見他在窗口一站就是大半個時辰,不由擔心,拿了件厚實的披風過去給他披上了,勸道:“王爺,夜深了,風涼,您再這麽吹下去,會受涼的。”

趙祈嘲諷的一笑,說:“早就涼透了,哪還會怕這麽點涼。”

水殺聽著愈發擔憂起來:“王爺,您可千萬要保重身體啊,文姑娘她可還等著你呢,你若有個什麽三場兩頓,可讓她怎麽辦?”

趙祈麵色一凜,唇邊隨即勾起一抹溫柔的笑容,立馬裹緊了身上的披風,柔聲道:“是啊,我還有菁菁呢,可不能就這麽倒下了。”說著,他想到已經有好久沒有送消息過去了,忙吩咐水殺:“你想辦法偷偷溜出王府去給菁菁捎個信兒,告訴她我沒事,讓她不用為我擔心。”

“是。”雖然知道這次的任務異常艱險,水殺還是毫不猶豫接下了,畢竟這對王爺可是頂頂重要的大事兒

夜深人靜,月黑風高的時候,水殺出發了,原來來去自如的王府,如今卻讓他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躲開那些官兵的耳目,出了王府。

已從王府出來,水殺自然是直奔文府而去,輕鬆的翻過牆,熟門熟路的到了文采菁的閨房窗外。

“篤篤篤”輕輕敲了三下窗戶,他便停住手,隻等人來開窗戶,與他見上一麵。

可是,等了一陣,他都沒見裏頭有人開窗,心裏頭意外的“咦”了一聲,再敲,還是沒有反應。

忽然間,他有種強烈的不好的預感。怎麽人好像不在?還在這三更半夜。

微微眯起眼,他仔細感覺裏頭的動靜,這才恍然發覺,裏頭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他心頭一緊,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推了窗戶跳了進去,裏頭雖然一如往常般布置著,可早已沒有人氣了。

文姑娘問呢,去哪兒了?

想到王爺還在王府等著他的消息,他不敢怠慢,很快翻身從屋子裏頭跳了出去,然後開始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找。

就在找到澹台興哲屋子附近的時候,他被發現了。

“你是誰?偷溜進我們府中想要幹什麽?”澹台興哲手中緊握彎刀,微微眯起眼,殺氣騰騰看著眼前一身夜行衣的水殺,沉聲問。

水殺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很快認出他來:“你不是文姑娘身邊那個姓澹台的蠻國護衛嗎?”

澹台興哲沒想到他會認出自己來,心下一凜,更警惕起來:“你是誰?為什麽會知道我的?”

“我叫水殺,是雍王殿下的貼身侍衛。”水殺上前兩步,直接自報家門道。

澹台興哲也認出了他來,緩緩收了刀,斂了殺氣,奇怪的問他:“你幹嘛在我們府裏瞎晃蕩?”

“我是奉了王爺的命令,過來看望文姑娘。”水殺照實說了,想到剛才意外的撲空,不解的問他道:“方才我去了文姑娘住的屋子,卻發現裏頭沒人,而且那裏有一陣子沒住人了。到底怎麽回事?你家姑娘去哪兒了?怎麽出門都不帶著你隨行的嗎?”

澹台興哲眸光一閃,遲疑了一下問他:“我們家姑娘的事,你們就一點都沒有聽說嗎?”

水殺看著他,一臉茫然:“聽說什麽?”

“我們家姑娘已經嫁人了。”澹台興哲說。

“誒?”水殺一怔,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你說你們家姑娘怎麽啦?”

“我們家姑娘已經嫁、人、了。”澹台興哲故意一字一頓說的清楚。

水殺又是一愣,隨後大驚失色,幾乎驚聲叫了出來:“你說什麽?”

澹台興哲眉頭一緊,小心提醒他:“你小聲點兒,若是讓護院發現了,我可護不了你。”而且,他也壓根兒沒打算護。

水殺已被剛才的那則消息驚得腦袋發懵了,深吸了兩口氣才慢慢緩過來,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他,艱難的咽了口唾沫,用微微有些發顫的嗓音問:“你說的都是真的?”

“貨真價實。”澹台興哲很肯定的點點頭說,“若不然,我又如何會被留在府裏?就是因為不方便跟去。”

“糟糕了,這下該怎麽辦是好?”水殺心裏頭忐忑起來。王爺若是知道了這消息,豈不是要急瘋了?

他沉思片刻,看著澹台興哲,再問:“文姑娘她……嫁去哪兒了?還在京城嗎?以前怎麽一直都沒有聽說?”

“事出突然,姑娘也是沒有辦法,若不進安平侯府,她就會被抬進定王府去。”澹台興哲說。

水殺怎麽都沒有想到,短短的不到一炷香的工夫裏,他竟然連受了幾個打擊。

“安平侯府?定王府?”他臉上難得出現了慌張的神色,“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定王看中了姑娘,要抬她進王府做側妃,姑娘不答應,找了安平侯幫忙,提前一步嫁去了安平侯府。”澹台興哲將當時的情況簡單敘述了一遍。

水殺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眉頭深鎖:“她為什麽不去找王爺?王爺也不一樣可以幫他的嗎?”

聽他說起這個,澹台興哲眸中寒光一閃:“你以為姑娘不想嗎?可王爺在宮中,如何能輕易找的到?姑娘也去找過京兆少尹大人,可大人也不在,姑娘甚至讓我趁夜摸進宮去,可就是找不著人。事情到了那個地步,姑娘能怎麽辦?難道當然嫁去定王府嗎?”

“當然不行。”水殺立刻厲聲反對。

“可不是,實在沒辦法,她隻好找了安平侯幫忙。”妾本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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