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的婚事是在初九那日,陳恩澤來送印章的時候定下來的。

初九一早,退朝後皇上留朱高燧在養心殿。明日就要出發去西寧了,朱棣還有些話要交代兒子。

才過辰時,陳恩澤就坐著自家的馬車來了別院。快步進了前廳,沒等坐下就笑著遞上錦盒。巧玉小心的打開盒子,那塊石頭安靜的躺在裏麵。輕輕的拿出來,轉到刻字的一麵,仔細的欣賞。

“老板說,小姐的這塊石材很難得,操刀又這麽有難度,他是極用心刻的。希望小姐能滿意。”陳恩澤笑著說道。

“滿意!滿意!”巧玉確實很滿意。石頭好,刻工好,字的寓意更好。

聽小姐這樣回答,陳恩澤也很開心,笑著說,“小姐,我還有件事要向您稟報。是件喜事!”

“哦?”巧玉小心的把印章放回錦盒,蓋好蓋子,攥著手裏,好奇的等著陳恩澤的下文。

“小姐,皓軒少爺要來北京了!”

“是嗎?那太好了!我也有很長時間沒見到他了!他幾時能到?要待多久?不知道這次還能不能見到他了?”巧玉想到自己明日就要出發,有些失望。

“小姐這是說的哪裏的話?怎麽就見不到了?”陳恩澤並不知道巧玉的行程。“皓軒少爺昨日啟程的,順利的話,這月中就到了。這次應該可以停留五天。主要是來拜會官場上的朋友。”

巧玉在心裏計算著時日,有些失望的說,“恩哥哥,我明日就要隨王爺遠行了。恐怕這次是見不到皓軒了。”

“啊?是這樣啊!”陳恩澤有些意外,想了想,又恢複了笑容,“小姐,您也別難過!沒準兒什麽時候,您有了機會,還可以回鎮江去看看呢!”

“但願吧!”巧玉苦笑著。忽然眼光落在百合身上,笑著說道,“恩哥哥,巧玉有一事相求。”

“小姐,言重了!不論何事恩澤自當盡力而為!”

“我想請皓軒將百合帶回鎮江嚴府,可我明日就遠行了,不能當麵托付。我想著讓百合留在別院,等皓軒到了北京,請恩哥哥幫著把我的意思告訴皓軒。”

“這有何難?”

百合紅著臉對巧玉說,“小姐,百合要一路上照顧您!”

“百合,又說傻話了!”巧玉笑著安慰百合,“皓軒這次來,你正好可以隨他一起回去。如果讓你一個人跟著鹽隊,我實在放心不下。”

“小姐放心!”陳恩澤微笑著對百合說,“小姐不在京的日子,如果百合姑娘覺得住在這裏冷清,也可暫時搬回寒舍。有賤內和兩個稚子相伴。”

“那是最好的!”巧玉想了想,笑著說,“恩哥哥請稍後,我進去修書一封,煩請你幫我轉給皓軒。”

“小姐請便!”

不一會兒,巧玉就回來了,把寫好的書信遞給陳恩澤。接了信,陳恩澤見天色不早,再加上那件事後,他總是對王爺有些忌憚,推脫說要早些去鹽號料理生意。又說了些一路順風之類的吉祥話,就離開別院,去了鹽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