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節過了快十幾日了,不知是何原因,朱高燧和嘉興都未曾來過。巧玉在心裏盤算著,莫不是出了什麽大事情,把他們倆個都牽絆住了?才吃過晚飯,巧玉就央求瑞生明日下山去打聽消息。

第二日才過了巳時,瑞生就樂嗬嗬的從山下回來了,因為他把長公主帶來了。

興兒興奮異常,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嚴兒姑姑,我這些日子沒來,是因為,初三那日最疼愛我的寧兒姑姑和駙馬,還有他們的小世子一同回京了!”

“寧兒,寧兒回來了?”聽了興兒的話,巧玉高興的脫口而出。

“嚴兒姑姑,你認識我的寧兒姑姑?”嘉興好奇的問。

“啊?啊!鹹寧公主貴為公主,自然大家都知道的。”巧玉趕緊遮掩過去。“她在京城會呆多久?”

興兒仔細的想了想才說,“嚴兒姑姑,你說的有道理!寧兒姑姑和小世子應該會住一陣子。姑父可能近期就要先回去了。”

“哦!”巧玉想著,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和寧兒見一麵。“好好的,鹹寧公主怎麽回來了?”

“我聽父王說,姑父承襲了西寧候回京述職。寧兒姑姑回來是因為我皇奶奶身體微恙。”

“啊?皇後病了?”巧玉吃驚的問。

“嗯!”興兒擔心的說,“正月的時候,皇奶奶就總是感覺沒精神。原以為開了春就可大好了。可沒料到病的越來越重了。現在幾乎不能下床了。”

“唉!真是……”巧玉想到一年前拜見皇後時的情形,不禁輕歎起來。

興兒學著大人的口氣說道,“今年也不知是何原因,皇家接連有人生病。先是皇奶奶病了,剛過了端午節,我三皇叔也病倒了。前日我皇爺爺又病倒了。”

巧玉聽嘉興說朱高燧病了,緊張的雙手抓住嘉興,急急的問,“趙王病了?是什麽病?嚴重嗎?”

嘉興被巧玉反常的舉止嚇了一跳,害怕的說,“嚴兒姑姑,你抓疼我了!你別這樣,我害怕!”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巧玉趕緊鬆了手,盡量平靜的問,“興兒莫怕。姑姑隻是一時心急才會這樣。你慢慢的告訴我,趙王到底如何了?”

“三皇叔偶感風寒,吃了太醫開的藥已經大好了。隻是他的舊傷複發,一直告假不上朝,躲在別院裏將養著。”

“趙王倒是奇怪,好好的王府不住,為什麽要去別院裏養病?”巧玉好奇的問。心裏猜想,他必是思念自己才會回別院小住。

嘉興笑著說,“三皇叔的府裏如今亂的很。每日裏都上演姬妾爭寵的戲碼。”

“哼!”巧玉冷哼一聲,自言自語道,“這也怪不得別人。都是他咎由自取的惡果。”

嘉興奇怪的問,“嚴兒姑姑,你怎麽說的跟正王妃一模一樣呀?”

“寧兒還小,你怎麽會懂。”巧玉想了想,猶豫再三還是說了自己的想法,“寧兒,姑姑有一事相求,不知道寧兒願不願意幫我?”

“嚴兒姑姑,您但說無妨!”

巧玉笑著湊近嘉興的耳朵,兩個人嘰咕嘰咕的咬了半天耳朵。

嘉興吃了午飯,才離開茅屋。下山後坐進馬車,身後跟著的丫環也跟著進了馬車。太子府的護衛團團圍住馬車,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奔向京城。

進了城,馬車直接到了趙王的別院。門上的太監認得嘉興的馬車,恭敬的牽了馬,馬車穩穩的停在了台階前。丫環衣著的人先下了車,不等小太監問話,自顧自的快步走進了別院。

“回府吧!”馬車裏傳來嘉興公主的聲音。小太監應聲鬆了馬匹,恭敬行禮。在護衛的簇擁下,馬車跑出了胡同。

剛才進門的丫環,繞過前廳,從旁邊的小門走進了第二進院子。院子裏很安靜,來人默默的摘掉鬥笠,看著周圍熟悉的一切,百感交集。回廊裏,一個小太監正捧著一個托盤,從廚房的方向走過來。遠遠的看見這邊的人,激動的放下托盤,快步跑過來。等離的近了,小太監哭著雙膝跪地,驚喜的說,“小主,您可回來了!王爺病了。”

巧玉扶起那人,焦急的問,“福海!王爺在哪?我現在就去見他。”

福海用衣襟兒擦了淚,高興的說,“小主,奴才帶您去。王爺見到您,病就好了。”說著,快步走在前麵,巧玉也加快腳步跟上。

正等在臥房門口的榮井,見福海領著個人朝這邊走來,手裏並沒拿著藥。生氣的走下台階,剛要發火。福海搶先說道,“榮公公,小主來了。”

榮井這才看清巧玉,哭著跪地說道,“小主,您來了就好了。王爺這病都是因為想您呀!”

此時的巧玉心裏隻想著朱高燧,並沒有在榮井身邊停留。快步上前,推開門,走了進去。

朱高燧躺在床上,微閉著眼。聽到開門聲,有些生氣的說,“榮井,把藥拿走,本王的病已經好了。本王不喝這苦藥。”

巧玉見朱高燧生氣的樣子,忍著笑走過去,小聲說,“堂堂趙王,竟怕喝苦藥!”

朱高燧聽到聲音,睜開眼,巧玉竟站在自己的床前,又驚又喜。微笑著坐起來,一把將巧玉攬入懷中,“玉兒,你怎麽來了?”

巧玉溫柔的說,“燧哥哥,興兒說你病了,就求她把我帶來了。”摟住朱高燧的脖子,把頭靠在他的肩上,下決心的說,“燧哥哥,我不回去了。我們不能分開。我想和你一起去求皇後,求她放過我們,讓我們在一起。我不要名分,隻要和你在一起。行嗎?”

“行!行!我們現在就去。”說著朱高燧掙紮著就要下床。

巧玉攔住,笑著勸道,“燧哥哥,別心急!等把病養好了,我們再去也不遲。”說著轉頭呼喚福海。福海趕緊進屋來,恭敬的雙手遞上托盤。巧玉拿起托盤上的藥碗,笑著遞給朱高燧,“王爺,請用藥。”

朱高燧皺著眉說道,“太苦了。不喝!”

“良藥苦口。必須喝!”巧玉認真的說。

朱高燧衝福海使了個眼色,福海忍著笑退了出去。朱高燧接過藥碗,放在床邊的小桌上。空出手抱住巧玉就要吻下去。巧玉掙紮著站起來,詳裝生氣的說,“燧哥哥,你若是不喝藥,玉兒現在就回茅屋去。”說著就要朝外走。

朱高燧伸手抓住巧玉,無奈的說,“玉兒,別走!我喝了就是了。”不情願的拿起碗,皺著眉一股腦的把一碗藥湯全都喝了下去。巧玉趕緊遞上清水,讓朱高燧漱口,又輕輕的扶著躺下。

朱高燧依然皺著眉,小聲嘟囔,“太苦了!太苦了!”

巧玉笑著坐到床邊,低下頭吻住朱高燧的雙唇。朱高燧剛要回吻,巧玉抬起頭,笑著問,“現在還苦嗎?”朱高燧大笑著起身,將巧玉撲倒在床裏側,溫柔的吻住櫻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