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好了,這些傷勢對我來說不算什麽。”戴安琳依靠在那裏,笑容慘然。

“好一個不算什麽!你那麽牛,你怎麽不上天呢!老夫也不用費事救你了!一條胳膊都沒了!你還想怎麽樣!”

老蘇罵了幾句,既然她垂著眼簾不說話也不動,嚇了的還以為她已經死了,湊近之後才發現她隻是在積攢力氣,還有呼吸,便歎了口氣,坐在床邊,再看看她脖子上的紗布,鬱悶道:“你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值得麽?如果你倒下了,就一點機會都沒了。”

戴安琳抿唇,“他們已經懷疑我了,所以我不得不狠下心來……不過我很確定林衝會救小幽,所以才敢那麽做。”

老蘇道;“即便如此,那也應該想別的辦法的,就你喜歡走極端。”

“前倆天我忽然想到,他們知道小幽還活著,一定還會逼我動手,讓我證明自己的忠誠,與其等他們給我下令,將我逼到絕路,還不如我自己先做一個了結,隻要我受傷嚴重,他們就沒辦法指派我再去傷害小幽了,我對不起她,這麽多年我……”

老蘇見她眼神迷離空洞,不由得插口道:“你別自怨自艾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倒下了,他們興許不會懷疑,但是他們也可以拍別人來殺小幽,那到時候你怎麽辦?眼睜睜的看著?”

戴安琳搖了搖頭,神情有些怪異,“林衝也是時候和他們接觸一下了,以前的他就好像是溫室裏的花,經不得風吹雨打,而如今經過了這件事,我相信他會意識到,他隻是我中的牽線木偶,其實他身邊一個屬於自己的人沒有……”

說著便是劇烈的咳嗽,血流過了嘴角,淒豔到了極點。

“你呀,還是老樣子,可是那小子畢竟沒經過什麽大風浪,連你都不行,更何況是他。”老蘇根本不看好林衝,因為林衝和戴安琳比起來,太嫩了。

“以前我太自負了,覺得自己可以掌控一切,直到後來我屢遭失敗,才發現我用人出錯了,那些人根本經不起風浪,也經不起打磨,而林衝不一樣,他身上有琳說的人性,再加上龍家的底蘊,他也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有資格反擊的人。”

“好吧,那接下來呢?”老蘇詢問。

戴安琳深吸了一口氣,“葛家和他們也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他們家族有一種東西,隻要拿到了,我的身體還有希望,要讓林衝去幫我拿,在他徹底成長起之前,我還不能倒下。”

“林衝那小子能被你選中,真不知道是他的厄運還是幸運,反正你都這樣說了,那我這把老骨頭就陪你們瘋一把。”

……

豪華的房裏,林衝昏昏沉沉的睜開了眼睛,周圍的幻境很陌生。

坐起身來感覺頭腦也是昏昏沉沉。

這時候有人進了房間,一個穿著休閑裝看起來很懶散的青年,整個人不修邊幅,嘴裏還叼著不知道哪來的狗尾巴草,整個給人一種玩世不恭的態度。

“你是誰?我在哪?”林衝努力想要想起什麽,隻是腦子裏混亂不堪,依稀記得自己好像在和一個老頭喝酒,再然後,後麵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我叫韓馳,小少爺,這一覺睡的舒服吧?”他笑嗬嗬的坐在了床邊。

林衝對這個名字還是毫無印象,詢問前因後果。

韓馳簡單說了一下,隻說是和他家老爺子在小酒館偶遇,隻是某人不勝酒力不省人事了,所以隻好把人給帶來了。

“我睡了多久了!”

林衝忽然有些驚慌,連忙詢問時間。

韓馳笑著說:“別急,才十幾個小時而已,現在是第二天,絕不是跟電影中那樣一睡十天八個月的。”

隻是一天的話還好,要真是十天半個月就糟糕了。

想到這裏,道了一聲謝,然後要離開,卻被韓馳一把拽住了,“小少爺別急著走啊,不如跟我家老爺子見一麵。”

林衝答應了,畢竟是人家好心把自己帶回來的,不見一麵就走說不過去。

出了門之後林衝才發現這不是尋常的住處,這是一處大宅子,而且環境很好,乍一眼就看出這裏的價值不菲,這麽看來遇到的老頭還不是一般人了。

想到這些,很快就跟著韓馳到了客廳,就看到一個老頭坐在那裏看報紙,看到林衝進門頓時笑嗬嗬的招呼,“你醒了。”

林衝點頭致謝,然後四處看了看便坐了下來,這家裝修的很簡約,不過卻讓人非常地舒適。

“年輕人你的酒量不太行啊,年輕人最起碼要比我這個老頭子能喝才對嘛。”

韓丹還是那副笑眯眯地樣子,給人的感覺非常和善。

林衝輕歎了一口氣,隻說自己尋常不怎麽喜歡喝酒,然後詢問韓丹是做什麽工作,韓丹微微一笑,“我就是做一些古董生意,我也不好強留你,我給你一個電話,要是以後什麽問題都可以來找我。”

說著將手寫的號碼遞了過來。

林衝頓時一臉的狐疑,因為正常來說,這樣的身價不至於連個名片都沒有,如此看來他不肯給名片,必然是身份不簡單。

想到這裏就收下了,至於他說的可以幫忙,究竟是幫什麽忙,也沒多問。

又簡單的聊了兩句,林衝就起身了,而且覺得自己來這裏多半不是巧合。

韓馳開車送林衝回到了鈿,等車子離開,林衝遲疑了一下進了去,然後就看到一道身影站在花樹前發呆,聽到腳步聲這才回過頭來,緊跟著驚喜的跑到了身邊一把拽住了手,“先生,你去哪了!”

蘇瑾臉上都是還沒消散的關心,林衝心裏忽然有了一抹暖意,不過又想到她之前的態度,便又不由得神情冷漠了些,“隻是出去喝了杯酒而已。”

“我聽說您被帶走了,可把我們急壞了。”

“是麽?”

寡淡的兩個字眼讓蘇瑾的表情僵住了,“先生,您怎麽了?”

“我沒事,就是有點累。”

說著轉身進了門,她慌忙跟上,“先生,您是不是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