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衝對安撫人心很有一套,高向陽有些崩潰了,捶胸頓足,“我為什麽不早點防範著司徒家,不然也不會出現這種事了!”

“你不用自責,如果你不做,司徒家還會用別人來做,一樣的結果,他們向來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而選擇了你,我這邊反倒是更容易判斷。”

林衝看了一下他的傷勢,“你不要怪瑾兒,她對你已經格外留手了。”

“我不怪她,我隻是恨自己無能,不但不能為蘇家做點什麽,甚至還……”

“好了,你好好睡一覺,別的事情別多想了。”

就這樣,林衝安撫之後戴著小幽一起出了門。

小幽很不滿,低聲道:“這種人就該一刀宰了,你還對他和和氣氣的,真讓本寶寶惱火。”

林衝的目光轉冷了一些,“你當我不想殺他?隻因為他是突破口,必須要安撫住他的情緒,等解決了問題,我另有理會。”

聽到這裏,小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我覺得你和我主人是一類人,讓人猜不透,前一秒還和聲和氣,後一秒就像是變了一個人,狠毒無比。”

林衝失笑,“若是我這麽做能讓你認識到你主人的真麵目,我願意做兩麵人。”

“哼,那接下來怎麽辦?晚上司徒家那邊會不會派人來行刺?”

小幽很懂活口的重要性。

林衝看了一眼時間,“現在距離天亮還有四個小時,你辛苦一點,在附近守著,務必要保住這個活口。”

“放心,本寶寶從不失手。”

說著,她忽然想到了山林中對戰林衝和蘇瑾的時候,不由撇嘴閃人了。

林衝沒有回到房間休息,而是在茶園的茶亭中坐著,這個時候火勢差不多撲滅了,消防正在處理暗火,防範二次點燃。

蘇家人全都在附近看著,直到滅火車離開,茶園才安靜了下來。

這一夜注定沒有那麽完滿。

三點半的時候外圍區域傳來了喊殺聲。

林衝唇角冷冽,並沒有特意去看,因為嗒闌臨走的時候專門又派遣了一隊高手保護茶園,她今天連續吃虧,已經很惱火了,所以這個麵子她無論如何都要保住的。

對方一幫黑衣人退去了,雖然沒有人別殺,但也知道強闖茶園是沒有結果的。

這個時候司徒烈派人強闖茶園並不是意味著他知道了高向陽被抓,隻是用來裝腔作勢罷了。

雞叫聲從遠處傳來,東方天幕泛白。

司徒家今天很熱鬧,因為是送葬的日子。

劉明得到了司徒烈的授意之後就迅速動身來到了茶園。

跟預想得一樣,他先是對茶園失火表示震驚和憤慨,然後假惺惺的表示自己雖然也同情蘇家的遭遇,但是卻身不由己,一切必須按照合同上來辦事。

他篤定現在蘇家拿不出那麽一大筆錢來賠償損失。

果然,蘇家一幫高層愁雲慘淡的站在他麵前,卻給不出一個主意。

蘇長明苦澀道:“劉先生還請再給蘇家一次機會,多寬限一點時間。”

“寬限時間?”劉明皮笑肉不笑,“就算我給了你們世間,你們就能將茶葉補給我麽?別怪我說話難聽,我們山嶽茶樓不差錢,隻差茶葉,你不給我茶,我沒辦法跟天城那邊交差,所以不好意思了各位,實在不行我就知道按照合約上辦事了。”

蘇長明咬著牙,讓蘇家人都出去,然後對劉明哭訴,“劉先生,這到底是為什麽,茶園可是蘇家的心血,而且昨天好好的,今天馬上就要交付了,誰想到卻出了這種事……”

“你問我?”劉明哂笑。

蘇長明忙道:“這件事確實有蹊蹺,現在茶園保不住了,我們最起碼要死個明白吧!”

“這是茶園的轉讓合同,隻要你簽了字畫了押,我就把知道的告訴你。”

劉明地來了一份文件,笑容猥瑣,因為吃定了蘇家。

蘇長明遲疑了好一會,最終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劉明拿過去看了一眼,然後玩味道:“其實你們蘇家錯就錯在得罪了人,有人要弄你們,神仙也攔不住啊。”

“司徒家?”蘇長明含怒大罵。

劉明冷笑,“蘇長明,別怪我沒提醒你,雖然蘇家失去了茶苑,但是卻保全了一家老小的性命,也該知足了,若是再冥頑不靈繼續跟司徒先生作對,那以後被燒的可不光是茶葉那麽簡單了,司徒先生懷疑他兒子就是你們殺的,所以他對你們恨之入骨,我要是你們,現在就收拾東西走人,離開了冬臨城就是離開了司徒家的一畝三分地,那個時候才能活的安穩喔。”

劉明搖頭晃腦的收拾了合約書揚長而去了。

他走的一路,蘇家人對他都是怒目而視,可是他不在乎,他已經完成了任務,蘇家茶園以後歸屬司徒家,以後山嶽茶樓做生意就隻和司徒家做嘍。

……

城中,送葬的隊伍很長,從街頭蜿蜒到巷尾,好些人都在圍觀,也都知道這是司徒少爺的葬禮。

這一次隨行的還有很多要員,他們和司徒家的關係不錯,而且司徒家家大業大,為冬臨城貢獻了很多“雞滴屁”,因此送行也是長滿上的事,推遲不得。

司徒家陵園在北城,一路浩浩****的過去,紙牛紙馬金童玉女,縞素紙錢滿天飛,荒野之中狂風烈烈多少有些風雨飄搖的意思。

很快,有人跟上了隊伍,赫然是劉明,他跟一條狗一樣遞來了一份文件,看到文件之後,司徒烈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

終於拿到了,雖然死了一個兒子,不過他卻完成了主人的任務,算是抱住了一條老命。

“幹得好,以後少不了劉總的好處。”

司徒烈誇了一句。

劉明點頭哈腰的跟在了一旁,隨著隊伍前行。

很快隊伍抵達了司徒家的祖墳,然而上山之後就全都傻了眼,地上躺倒了一片哀嚎的家夥,司徒家派來的屬下都被打得筋斷骨折哭爹喊娘跟哭喪一樣倒也熱鬧,

司徒烈身邊一個青衣老人見狀查看了情況,他皺眉道:“對方下手非常狠辣,不是一般的凶徒。”

“我不管是誰,我頂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司徒烈知道,除了蘇家不會再有別人。

“葛兄,待會要是有人襲擊,麻煩你了。”司徒烈擔心自己的安全。

葛躍林傲然道:“司徒先生放行,有我在,絕不會有人能傷你,”

葛躍林就是葛曉玲的父親,葛家的二家主,實力非常恐怖。

“老爺不好了!”

忽然有人火急火燎的回來報信,“祖墳都被掘開了!”

“你說什麽!”

司徒烈差點一口氣背過去,甩開膀子跑過去,就看到司徒家的祖墳都被挖開了,墓碑傾倒一地,骸骨散落的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