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家客廳裏,司徒烈正在會見山嶽茶樓的負責人劉明,談的自然是關於蘇家茶園的事情。

“還剩下.明天一天。”

“按照計劃行事,隻要茶被毀,我要讓蘇家永遠消失!”

司徒烈麵容列冷,笑起來猶如修羅厲鬼,“即便是蘇家覆滅也不是終結,我要讓他們跪在我兒子靈前以死謝罪!”

“爸爸。”

忽然,側門走進來一個人,兩人一怔,就看到是林蘭。

劉明自然是認得司徒家少奶奶的,因此也沒多想,倒是司徒烈有些不滿,“怎麽走路也沒個聲音,你來做什麽?”

司徒烈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他最討厭回見客人的時候有人在旁邊了。

“爸,我是為之前的事情跟您道歉的,我是不懂事,您別跟我一般見識……”

林蘭耷拉著頭,承認了“錯誤”。

聽到這裏,司徒烈哈哈大笑,“哎呀,我們都是一家人,我理解你,這麽會生氣呢,你這孩子就為了這件事還專門過來,要是傳出去還不被別人笑話了。”

“爸爸說的是,以後我會盡心竭力的幫著家裏操持著,若是爸爸有什麽需要用我的地方,可以跟我說……既然有客人,我就不多說了,我先回去了。”

林蘭對劉明笑了笑,後者趕忙鞠躬行禮,“少夫人好走。”

目送林蘭從側門離開,劉明嘖嘖稱讚,“少夫人真是個體麵人,隻是苦了她了。”

司徒烈哼道:“正是因為這樣,我才要報複蘇家!害了我一雙兒女,這件事沒完!”

他異常凶厲,讓劉明心驚肉跳。

少時兩人又說了幾句,然後劉明才離開。

送走客人,司徒烈來回踱步,回想剛才林蘭忽然到來,他微微皺眉,暗道難不成是入股林家得事情被她知道了,知道反抗不了所以就開始低聲下氣了?

來到靈堂,就看到林蘭跪在那裏低著頭一臉的神傷,不像是作假,眼睛都哭紅了。

“爸,您怎麽來了?”林蘭起身倒水,司徒烈沉聲道:“你別難過,傑兒的仇我們一定要報,定要讓蘇家付出代價!”

“想要覆滅一個家族談何容易,我隻是怕蘇家背後了有了援手,我們如是貿然出手,蘇家背後的勢力是不是會對我我們不利。”

林蘭現在張嘴閉嘴都是司徒家的利益。

司徒烈笑了,“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已經開始籌謀了,不消兩天,蘇家的一切就會成為過去,等拿到了茶園,你就經營茶園吧,那裏環境好也清淨。”

“一切由您做主,我聽您的。”林蘭很溫順。

司徒烈見她這樣便歎了口氣,“你也別太傷心,俗話說人死不能複生,你要好好保重身體,否則我怎麽跟傑兒交代啊。”

“謝謝爸爸……”

司徒烈沒有再說什麽,然後轉身離去了。

等他走人,林蘭上了樓,然後發了短信給林蘭。

十分鍾後,林衝的手機響起,是小幽打來的,把大概的情況說了一下。

林衝笑道:“你這丫頭的鬼點子倒是不少,看來真讓給猜對了,隻是我已經讓卟的人去了蘇家茶園保護,為什麽司徒烈還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簡單,他們不會從外界下手,也就是說蘇家有人背叛了,說不定會趁著夜黑風高搞事情。”

小幽非常聰明,一句話就切中了要害。

林衝暗道除了這個似乎司徒家也沒什麽別的手段了。

蘇家年輕一輩之中確實還有一些人,大事都資質平平,除了高向陽之外,其它的不值一提。

趁著中午,林衝開車到了茶苑。

剛好神醫有事請找。

“蘇雲山答應換義肢了?”林衝麵露喜色,雖然義肢不用於真正的肢體,但是換上之後他走路還是沒問題的,而且外麵有褲腿擋著,若是不去深究也不知道他的雙腿到底怎麽樣了。

“他確實答應了,我覺得你們應該好好聊聊。”

神醫話裏有話。

就這樣林衝到了一處靜謐的水榭。

他坐在輪椅上看著什麽,林衝到了身邊他都沒有察覺。

那是一張泛黃的相片,上麵是他和一位美麗如畫的女子往日合影,很顯然那是他的妻子,這張照片最起碼是二十年前拍攝的,那時候的蘇雲山一身白色的中山裝很英氣,而那女子穿著旗袍猶如從畫卷裏麵走出來的,黛眉鳳眸鍾靈秀氣讓人一眼難忘。

“您沒事吧……”

林衝開了口,語調低沉。

蘇雲山一怔,這才發現來人,笑道:“我能有什麽事,隻是緬懷一下舊人。”

“這位是……”林衝指了指相片。

他臉上起了繼續柔情,溫柔的摩挲著相片上的女子,“她叫阿琳,也是瑾兒的娘。”

林衝苦笑,往事已矣,徒留悲傷。

蘇雲山來到了石桌邊,讓人上了茶點。

“蘇家的一切麻煩林少爺了。”蘇雲山道謝,他躺在下來的這段時間裏蘇家已經沒希望了,隻是閉門的等死,但是隨著林衝的出現,蘇家開始煥發了生命活力,甚至連蘇瑾都回來了。

興許老天有眼,蘇家可以挺過這一劫呢。

“您能跟我說說過去的事情麽?”林衝想問的是蘇瑾的母親怎麽死的,仇報了沒有。

蘇雲山陷入了回憶,“那時候我們蘇家風光正盛,阿琳是遠近聞名的才女,她家是書香門第,遙想數百年前還是官宦人家,到了她這一代,就成了教書先生。阿琳生性恬淡不喜與人爭鬥,喜歡喝茶看書,家裏茶園的生意也是她在打理井井有條。如今蘇家百業凋敝,隻有茶苑還在,這也是她的功勞。”

林衝點頭,從相片中看得出來,蘇瑾的母親是一位知書達理的好妻子。

“後來,我們去參加了一個城中業內宴會,那時候見到了司徒烈……”

說道這裏,蘇雲山的情緒陰沉下來,“司徒烈加我夫人貌美,就起了歹心,然後開始不擇手段對蘇家下手,企圖搞垮我蘇家然後霸占阿琳,可笑的是當時的司徒家不值一提,幾次對蘇家動手都被我擋回去了,反倒是司徒家那邊損傷非常嚴重,甚至被我們吞並了不少家業。”

林衝不解,“可是為什麽,後來……”

蘇雲山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在我們蓄勢待發準備對司徒家致命一擊的時候,偏偏出了變故,那個時候瑾兒剛出生沒多久,一直是阿琳帶著她在茶苑。我在外打理公司並且瞄準了司徒家的金融板塊,但是每到關鍵時刻司徒家總是能化險為夷,好像背後有什麽人在操控這一切。再然後司徒家仿佛一夜之間找到了蘇家的命門,開始發起了瘋狂攻擊。”

林衝道:“這也不對啊,就算是有人幫司徒家,他也不可能對蘇家造成那麽大的傷害。”

蘇雲山笑了,“你說的對,我夫人當時也是這麽說的,她說即便是司徒家背後有人關照也不怕,因為蘇家涉獵的區域很廣,人脈非常豐厚,不怕那些打擊。而夫人還幫著我出謀劃策,一次次的擋住了司徒家的攻擊,可是後來,阿琳的身體每況愈下,我怕她是勞累過度,就不再讓她參與這些事情。”

蘇雲山推著輪椅到了水榭小湖邊,林衝跟了上來幫他推著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