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林蘭直接開車回到了林家。

林家家裏氣氛不是很好,見她回來,林夫人急忙迎接,“女兒啊,你怎麽回來了?”

“我是偷偷溜出來的,整天對著那張死人相,晦氣死了。”

“你怎麽能這麽說話呢,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司徒傑是風流成性,但你還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啊。”林夫人看起來是那種非常正派的女人,隻是林蘭有一肚子的委屈,根本聽不進去,一股腦的怒道:“當年,司徒傑看上我,為了逼我就煩就打壓我們林家,逼我嫁給了他,如今他又去了蘇家打砸蘇家靈堂,掀翻別人的靈柩,被人割了腦袋也是天意!這種畜生活著就是一宗恥辱!現在他死了,我還有什麽好顧及的,我已經決定了,我要離婚,我要離開司徒家!”

林夫人苦笑,“可是,打喪在即,司徒先生不會同意的,不如你再堅持兩天,等到入殮之後,我和你父親去司徒家商量這件事,你看怎麽樣……”

“我一刻也等不及了,每天晚上我都會做噩夢,夢到那個無頭死鬼在我麵前晃來晃去,在司徒家多一天都是煎熬。”

林蘭非常堅持不肯就範。

就在母女倆相持不下的時候樓上下來了一個男人,正是林夕白,林家的當家人。

見到他下樓,林蘭立刻迎了上去,哭著說:“爸,我不管,我在司徒家待不下去了,我要回家,我要和司徒家一刀兩斷。”

林夕白枯澀的摸了摸她的頭,歎息道:“女兒啊,我又何嚐不想讓你離開司徒家,可是你知道的,你大哥正在和司徒家做生意,我們家也有很多生意都是和司徒家有往來的,你這樣貿貿然的離婚,司徒烈必然不會善罷甘休,而且我了解他,知道他好麵子,你若是選擇在這個時間離開就等於當眾給了司徒家一巴掌,司徒烈必定會憎恨我們,到時候林家很有可能會落得和蘇家一個下場。”

蘇家是什麽下場?

蘇家家主蘇雲山雙腿被斬,夫人被秂槍殺……

這種事若是發生在林家?

林蘭冷寒直冒有些不敢想下去了,可是她在司徒家度日如年,無時無刻不想離開。

“女兒,聽你母親的話,再委屈一段時間,等司徒傑的屍骨入殮之後……”

“哼,什麽屍骨!”林蘭冷笑,“那畜生隻剩下了一顆頭,屍體早就被一把火燒成灰了,他這樣的人合該有這樣的下場!我若是還不離開,你們就不擔心他幹的那些壞事報應到我們林家頭上?”

一席話擲地有聲,讓夫妻倆有些無言。

其實林蘭說的也沒錯,在冬臨城明麵上司徒家是財大氣粗,說打壓誰就打壓誰,可是隨著這件事出現,外麵的風向早就變了,大家都說司徒傑死不足惜,天理昭昭接下來受到報應的肯定是司徒烈,若是再不分開,興許會給家族帶來滅頂之災。

“我不怕告訴你們,我已經跟蘇家背後的人接觸過了。”

林蘭語不驚人死不休。

林夕白悚然,“你說什麽?他們是誰?真是蘇家殺的司徒傑?”

巡查隊沒有調查出來,這件事和蘇家又沒有關係外界眾說紛紜,沒想到蘇家背後真的有人撐腰!

林蘭點頭道:“前幾天司徒家撅了蘇家祖墳,攔截葬隊你們知道嗎?”

林夫人苦澀道:“這件事我們早就知道了,真沒想到司徒家居然會幹出這種畜生不如的事情來!”

“你的意思是……”林夕白驚異,“將攔截的那幫人扔下山的就是蘇家背後的支持者?”

林蘭點頭,“哪天出手的是一個小女孩,十一二歲的年級卻殺人如麻,他是那個大人物的貼身保鏢,據說那個人的來頭非常大,甚至我聽聞了一些消息,說是蘇家主唯一的女兒,多年前離家出走的那位蘇瑾也回來了,多半司徒傑就是她殺得,她敢殺人而且做的滴水不漏,很能說明問題了,所以,接下來司徒家必定會有大麻煩,我們當斷不斷絕對受到牽連,甚至我還是司徒傑的老婆,他們能放過我麽?”

說著,林蘭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淚水橫流,“爸媽,難道你們願意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被別人割下腦袋麽?”

“這話別亂說!”林蘭駭然急忙抱住了她,然後哭的傷心。

事到如今林家已經沒得選了,橫豎都是一死!

林夕白仰天長歎,最後對林蘭道:“明天我就跟你去司徒家見一見司徒烈,提離婚的事情。”

“老頭子,你真的想好了?”林夫人驚疑不定。

林夕白道:“沒辦法為了女兒的身家性命著想,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林家就置辦了很多禮物,林氏夫婦一起帶著林蘭出門去了司徒家。

這一路上氣憤有些低沉,感覺有些像是上刑場的氛圍。

很快,就到了司徒家老宅門前,下車之後林夕白低聲道:“你們別說話,這件事我來說。”

母女倆對視點頭,希望一切順利。

幾分鍾後客廳裏,兩家見麵了。

司徒烈強顏歡笑迎接林夕白,“什麽風把親家吹來了。”

“這不是一直想來看看,記掛著司徒兄嘛。”

林夕白很會說話,雙方主賓落座。

聊得自然都是最近的情況。

司徒烈麵容陰沉,“我不管是什麽人殺了我兒子,這個仇一定要報,也算是為小蘭複仇,讓她這麽年輕就守了寡。”

這話說起來沒什麽毛病,可是落在林蘭耳中就不是那麽中聽了,因為感覺司徒烈的意思是希望她永遠的留在司徒家!

這怎麽行!

想到這裏,她不由得給了林夕白一個眼神,催促他主動一點,別什麽都讓司徒烈占了先機,到那時開口的餘地都沒有了。

最終,林夕白苦笑著對麵無表情的司徒烈說:“其實我這次來是有一個小小的要求,還希望司徒兄答應。”

“林老弟客氣了,有什麽話你盡管說,隻要老夫能做到,保證答應、”

其實司徒烈已經猜出來林夕白要說什麽了,因此他的笑容越發的冷冽。

“因為阿傑慘死的緣故,我女兒受了驚嚇,身體不舒服,我想要接她回家裏住幾天,還請司徒兄答應。”

林夕白說的已經非常含蓄了,但隻要是聰明人必然能一下聽出來裏麵的玄機。

果然,司徒烈的表情瞬間就變了,冷道:“林兄什麽意思?我兒子葬禮還沒舉辦,凶徒還沒有緝拿到,你就要讓小蘭回去?”

“這個……司徒兄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是,隻是我女兒受了驚嚇所以……”

“哼!別說了,我不同意!”

司徒烈起身,目光冷冽,“若是小蘭離開我司徒家,豈不是要被人笑話!現在我司徒家已經是個笑話了,林兄難不成還想要落井下石!”

林夕白不敢看惱怒的司徒烈,低著頭謙卑到了極點。

林蘭見狀也惱了,正打算起身說話就卑劣林夫人一把拽住了,然後陪著笑臉讓事別多想,純粹是為了女兒的身體擔心。

“這件事以後也不要提了,送客!小蘭,你就別跟著回去了。”

說完,有黑衣人出現在了客廳門口,虎視眈眈。

林蘭是又急又氣,最後哼了一聲離開去了自己的住處。

林氏夫婦見了隻好告辭,步履匆匆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