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及至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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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三人身邊的張巒,撫了撫兒子的頭,壓低了嗓音,“鶴齡,你姐姐不會願意看到她心愛的弟弟變成殺人者的,切莫再如此想。
鶴齡順從的點頭,可是麵上的憤慨卻是掩也掩不住。
“華兒,你雲姨剛吃了藥,你去陪陪她吧。”麵對柯華,看她拉著兄弟倆的小手直起身子,張巒柔聲說道。
“嗯,我這就去,巒叔,爹爹讓我轉告您,您暫時先不用回學府了,等找到瑗姐姐再說,隻是今年的大比,你可能要錯過了,爹爹惋惜不已。”
柯華將父親讓自己轉告的消息告訴張巒,言罷就看到他清瘦的麵容澀澀,“好孩子,你回去告訴大人,就說巒叔感激不盡,至於大比的事情,等瑗瑗回來之後,還有機會,好了,你快進去吧,給雲姨說,我去買些吃食回來。”
看著柯華和兩個兒子進去屋門,張巒伸手揉了揉臉頰,猛拍了自己幾下,聽到屋裏傳來的陣陣細語,打量了下自己,轉身走向半掩的門扇。
早已經知曉張瑗失蹤的事情交給了北鎮撫司處理,朱祐樘朝著北鎮撫司衙門的所在地就急奔而去,身後的柯鬱忙不迭加快腳步追上了他。
來到朱祐樘身邊,柯鬱調整了下氣息,扭頭看向朱祐樘,“阿樘,你說,我們去說,人家會相信麽?”
朱祐樘並未看向他,回答的語氣斬釘截鐵,“他一定會相信的。”
柯鬱挑眉,他怎麽就這麽肯定呢,正要詢問,平靜的聲音響起,“到了。”
目光鎖向前方,就看到了威嚴的北鎮撫司大門。透過眼角,看到朱祐樘加快了動作,直直的走將過去。
“麻煩通傳一下千戶劉大人,就說朱某有關於失蹤女子的信息稟報。”
看到身邊的朱祐樘對著那兩名差役這般直接,暗自思量,這幾年和他的交往中,發現他似乎有幾分來頭,自己三番四次向父親打聽,父親也隻是囑咐自己和他好生來往,再不多言蓋世鐵匠最新章節。他分外好奇,他究竟因何有這番底氣。
那兩個差役沒想到這麽個半大孩子竟然點名求見自家大人,好生猖狂的口氣。先是麵露不屑,待看到他神色鎮定如常,又是一身錦衣,心頭微動,平日裏所見的那些官家孩子都沒有他穿的精致。難道是哪個公卿家的少爺麽?
一時之間,稟報還是不稟報拿不定注意,兩人麵麵相覷。
見此情景,柯鬱急忙上前抱拳,“兩位差爺,實因朱少爺有重要消息提供。還請兩位通傳。”
年紀稍長的一個精幹男子轉向柯鬱,看他衣著打扮雖不如剛才的孩子,氣質卻也不弱。抱拳回禮,“兩位稍後,某這就去通傳,可是大人見還是不見,就不是某能做主的了。”
看在有消息提供的份上。他才進去通傳,實在是這幾日大人因為此事脾氣暴漲。他可是不想再被波及了。
說完遞了個眼色給身邊的同僚,精幹的男子轉身朝裏去了。
並不抱多大的希望,柯鬱看著身邊安靜等待的朱祐樘,每每想要開口,卻不知說些什麽。
不過一刻鍾的光景,眼中出現了一個青色的身影,看其情態好似頗為急切,柯鬱有些納悶,不明所以。
等他完全來到兩人身邊的時候,那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神色驀然恭敬無比,對著朱祐樘就是一拜,“劉某不知少爺來此,還請少爺恕罪。”
朱祐樘沉聲,“劉大人何罪之有,某隻是來報告消息的,還請大人予以重視。”
劉棟起身,看著麵色異常嚴肅的朱祐樘,立即抬手。“還請少爺進府詳談。”
點了點頭,朱祐樘拉著早已呆滯的柯鬱踏進了這令人聞風喪膽的北鎮撫司衙門。
之前那個精幹的男子,拍了拍胸口,吐出一口濁氣,看到大人對著那個半大的孩子畢恭畢敬,他萬分慶幸剛才並未得罪與他,抓了抓腦袋,到底是誰家的孩子有這麽大的派頭呢?
幾人來到劉棟的辦公之地,朱祐樘製止了劉棟行禮,立即吩咐,“劉大人,某想知道,瑗姐姐失蹤的消息如今發布到哪裏了?”
“少爺,如今順天府管轄的所有州縣都已經發布了榜文,還沒有往其他的地方發放。”剛說完,劉棟就看到了朱祐樘眉頭緊鎖。
“太慢,劉大人,速度太慢,加緊將榜文發放出去,尤其是有江河湖泊的州縣更要加大尋找力度,唔,想想,這京師附近水最多的正是天津衛,那裏你更要加速發布過去,還有,那個人招了麽?”
立於兩人身邊的柯鬱,看著此刻渾身散發威壓的朱祐樘,震驚至極,看他吩咐那人的姿態,好似天經地義一般,那可是個五品官員,而且是北鎮撫司的人哪。
“少爺,那人嘴硬的狠,什麽都不說,隻咬定繡鞋是自己撿來的。”劉棟想起那人,就一陣煩躁。
“他是哪府哪州哪縣的人可問出來了?”劉棟搖頭,麵色頗為無奈。
朱祐樘凝眸想了片刻,緩緩開口,“既然他不說,我們就找人來認他,劉大人,你切帶我去,我將其繪出畫像,你張貼榜文,就看有無人認識,如有人認識,重賞,如此一來就可知曉他的底細了。”
“使不得,萬萬使不得,少爺怎可去那般汙穢之地,小的這就去找畫師來將他繪出。”
劉棟說完就要招人,卻被柯鬱給攔下了。
“大人,柯某並不知曉這其中詳情,但是要是畫像的話,柯某或可一試,樘少爺會的柯某也是會的浴火狂妃全文閱讀。”
說到樘少爺的時候還加重了語氣,朱祐樘聽聞,看向麵色有幾分不善的柯鬱。
隻要不讓太子進入牢房,管是誰進去,再說還有一樣的技藝,劉棟連忙抱拳,“既如此,那就麻煩柯少爺了,潘林,帶齊筆墨紙硯隨同柯少爺去看那廝,不得怠慢,柯少爺,請。”
跟隨朱祐樘多年,了解太子很是重視柯家兄妹,是以劉棟並不擺架子,吩咐隨侍。
柯鬱抱拳作揖,“大人,柯某這就去了。”轉身走過朱祐樘身邊的時候,故意停頓了一下,和朱祐樘對視,頃刻就同人離開了。
朱祐樘回想著柯鬱意有所指的眼神,斂了嘴角,隻怕是瞞不住了呢。
再看向劉棟的時候,眸色深沉暗如海,劉棟竟無法直視,不覺躬了身子。
“劉大人,不管你用什麽方法,一定要從那人口中得到瑗姐姐的下落,聽到了麽,任何方法。”
劉棟立即躬拜,“是,微臣領命。”
拐過了一個街角,將路邊眾人充滿同情的眼光,還有那不絕於耳的竊竊私語甩到身後,張巒扶住了胸口,麵色有些狼狽。
那些同情的,冷漠的,關切的目光,猶如針紮一般,刺得他心口細細密密的疼,卻無法擺脫。
女兒失蹤的消息已經在附近傳遍了,有交好的人家來看過幾次,寬慰自家,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女兒的毫無蹤影,那些人眼中憐憫漸多,好似女兒再也回不來一般,多想對著他們大吼,瑗瑗一定會回來的,收起你們憐憫的眼神,我們不需要,可是他不能,他不能,隻得默默地忍著。
看到了前方徐氏醫館的匾額,想起了病重的妻子,收了思緒,直起身子,心事重重的向著醫館方向而去。
正在寫藥方的徐岩,剛放下筆,就看到了掀簾進門的張巒,囑咐眼前的患者幾句,讓其去藥櫃抓藥,隨即看向已經及至眼前的張巒。
不等張巒行禮,徐岩就率先開口,“坐吧,看你氣色不好,來,老夫給你把脈。”
張巒依言落座,卻並不伸腕,直直的看著徐岩,沉靜的開口,“徐大夫,拙荊的病是否真的很嚴重?”
整理枕墊的徐岩聽到此言,並不抬眸,而是有幾分生氣的說道,“胡說什麽,不過是一場風寒,別瞎擔心。”
聽他這麽說,張巒卻並無欣喜,停了好半晌,再開口,卻是轉了話題,“徐大夫,巒想知道您和瑗瑗是如何認識的呢?看您之前對她諸多關照,巒心頭著實詫異,還請您告知。”
看他轉了話題,徐岩不著痕跡的鬆了口氣,再聽到他提及失蹤的張瑗,腦海中不僅會想起了當年第一次見到那個孩子的情景。
成化十一年的春日乍暖還寒,那一日他正在教徒弟辨識藥材,正說到半夏的時候,就被突然闖進來的人打斷了。
卻是一家外地的客商來京城進貨,身邊的5歲孩童不慎竟然溺水,將人救起,瘋一般跑到了就近的醫館來求醫,醫館霎時圍了不少的人,將狹小的空間擠了個滿當。
還不及他給孩子把脈,就感覺衣袖被人拉扯,他低眸,就落入了一雙蘊秀的靈眸中。
她並不開口,很是急切的拉他的袖子,看樣子是讓他蹲下來,那時的他不知為何就那般鬼使神差的蹲了下去,就聽到了她甜糯的開口,“爺爺,你要這樣做,先是”^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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