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幾家行動

開通了,休息一下眼睛吧,聽聽書也不錯哦!

“宸妃,你說這是怎麽回事?她為何不招出背後那人?”揮手讓宮人退下,萬貴妃望著緊跟而至的宸妃,修眉微蹙。

宸妃給蘭溪使一個眼色,蘭溪自行禮退下,留給兩人獨處。

“娘娘,臣妾覺得此事十分蹊蹺。按理來說,這事情對她來說本就是無望之災,供出李屏雲對她是有百利而無一害,可她竟然寧願忍受刑罰也不願供出李屏雲,這實在太奇怪了。”

“本宮也覺得,你說,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我們不知道的?”歪在妃榻上,萬貴妃回道。

“不管她背後有什麽,如今之計,讓她開口才最重要,如果她不開口,我們後麵布置的可就沒了用處。”

“可不是?本宮會吩咐宗人府那邊,無比讓她開口,還有這邊,交代李屏雲要時刻準備,莫要出什麽差錯。”

萬貴妃言罷,滿目凝重的盯住宸妃,驚得她精神一緊,忙垂眸應下。

“是娘娘。”

“何伴當,可有法子讓我去宗人府看看她?”朱祐樘言罷,將手中的瓷杯送往唇邊,修長的手卻隱隱顫抖,好一會兒才感受到冰涼。

“殿下,這”何鼎踟躕不已。

這件案子,是陛下下旨督辦,這宗人府如今定然看管森嚴,要混進去談何容易。

可是望著朱祐樘蒼白的臉色,何鼎不知自己是擔憂多些還是心疼多些,想了片刻。方才斟酌道:“殿下,老奴去求求懷恩公公,看他有沒有法子,隻是您卻不能進去,這風險太大。”

朱祐樘的神色瞬間黯然。沉默多時,方才點頭,又呆坐了片刻,方起身回了寢殿。

被眾人伺候著梳洗,待到所有人都退去,朱祐樘蹭的一下坐起來,拿出床下的木箱,撫摸良久。

當聽到她被用刑的時候。若不是正在文華殿,他定然失態。

他不敢想象,那般重的廷杖打在她的身上該有多痛!而她又是怎生的隱忍不發?連痛都不呼一聲?

想起何伴當的匯報,她竟是不願拖累自己,方這般隱忍麽?

心,痛的無以複加。

他如今也想不出來,為何她會牽扯到四弟中毒的事情中。她那般善良的人,如何會下毒謀害皇子?

忽然。朱祐樘憶起當年她要進宮的緣由。

難不成她查到了什麽線索?和四弟有關?

想起她先前人讓人帶話將鴿子放飛,他隻以為她不願禁錮鳥兒的自由,誰想到不過幾日,那鴿子就自己飛了回來,帶著一張小小信紙。

上麵些的東西他不明白,可是,那天之後,四弟就中了毒,難不成。這其中有什麽關聯?

還有那個李屏雲。

為何她會送香囊給她?有什麽目的?是衝著誰去的?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在朱祐樘的腦海中亂竄,讓他尋不到一絲頭緒。

可是,他知道他沒有多少時間去尋找答案,如今最重要的是要將她從那肮髒地方給救出來。

想平息心緒,然而,及至夜半三更,朱祐樘依舊輾轉反側。待到天光曉明方有了睡意,然不過一個時辰,就被宮人喚醒洗漱,隨後往文華殿去了。

“嘩啦!”冰涼刺骨的睡兜頭澆下,張初儀瞬間清醒,透過低落的水滴,望向前方。

“哎呦,可算醒了。”一道粗噶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緊接著,不及她動作,就直接被人拖著,來到了一處光亮之地。

“你們要幹什麽?”壓下喉頭的抽氣,張初儀氣弱的問道。

白她一眼,身穿灰藍色交領襦裙的老女人,唇角閃過一絲譏誚,加快手中動作,往後退去。

張初儀這才發現,她竟被綁到了一條長凳上。

她腦中忽然想起上一世見到過的滿清十大酷刑酷刑,老虎凳,辣椒水,一陣戰栗席卷全身,渾身汗毛根根乍起,張初儀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雙眼驚恐的望著身邊的幾人。

許是滿意她的反應,女人咧嘴笑了,然而,那笑卻讓張初儀不寒而栗。

“姑娘,我們和你都無怨無仇,可是,誰讓你不招呢?所以也別怨我們手毒,若是真不小心丟了性命,到了閻王爺那裏,可千萬莫要怪罪我們,誰讓你不識時務呢?”

老女人粲然一笑,露出一口黃板牙,拿起手邊的草紙,大手一揮,立即有人將張初儀死死按住。

“姑娘,這個呢,叫帖加官,就是將濕潤的草紙,覆蓋在人臉上,一層又一層,直到斷氣為止,一點痕跡都看不出來。這可是那些大人們才享受的待遇,今兒您也能體驗一回,當真是不枉此生了。”

說著,將草紙在清水中輕輕過一遍,獰笑著朝張初儀走來。

渾身被綁在凳子上,張初儀一絲一毫都動彈不得,頭顱更是被人固定住,無法反抗絲毫,她瞪大了一雙眸子,對於死亡的恐懼,讓她忘了下身鑽心的疼痛,猶如見鬼一般看著老女人越走越近

“洛如,你看這事情到底是怎麽了?”嘉禾拉著洛如的衣袖,神色滿是驚惶。

秋水瞳眸中盈滿擔憂,然而,洛如故作鎮定,拍著嘉禾的手,凝聲道:“我也不知道,這事情太大,大家都要小心。”

嘉禾依舊無法安心,洛如花了好大力氣才安撫住送她出去,剛關門轉身,就看到一個小宮女慌慌張張的衝過來。

“宮蓮,你怎麽了?”

梳著雙丫髻的宮蓮,嬰兒肥的小臉上滿是惶恐,她左看右看,眼見無人,一把揪住洛如,將她往屋裏扯。

“洛如姐姐,我有話跟你說。”

將門關的死死,宮蓮緊張的來回措手,小臉煞白一片,看的洛如心驚。

倒杯熱水給她,洛如拉著她坐下,卻未放手,語氣溫和:“宮蓮,發生了什麽事?你不要害怕,給姐姐說說。”

宮蓮粉白的唇瓣張了又張,好半晌才開口,聲音低不可聞:“洛如姐姐,安瀾姐姐她她沒有下毒。”

若不是洛如全神貫注,隻怕什麽都聽不明白。

“宮蓮,你怎麽知道不是安瀾下的毒?”洛如努力讓自己的聲線顯得平穩,因為她怕自己一旦聲音重了,眼前的小宮女膽子隻怕要給自個兒嚇破了。

宮蓮抬眼,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洛如,隨即握了握小拳頭,語氣堅定:“我就是知道。”

“哦?你怎麽知道的?”詫異的挑眉,洛如心念飛轉。

“那個香囊,那個香囊不是安瀾姐姐的,是”

“是誰的?”聽到這裏,洛如精神為之一振,忙不迭追問。

許是她的表情太過炙熱,宮蓮的眼神瑟縮了一下,待看到洛如尷尬的微笑,才漸漸放鬆。

“洛如姐姐,我知道你和安瀾姐姐平常要好,現在她出了事,我也不知道要怎麽辦,我雖年紀小,但是也知道安瀾姐姐待我是真的好,所以,我才想來告訴你,你想辦法救救她好不好?”

說到這裏,宮蓮淨白的小臉上,已是淚痕漣漣。

洛如連忙為她擦拭:“好孩子,不哭,你且說說,但凡我能出力,定全力以赴。”

任淚水肆意流淌,好一會兒,宮蓮才止住抽搭,示意洛如附耳過來,輕聲道:“是清寧宮的李屏雲給安瀾姐姐的香囊。”

洛如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好一會兒才吸收了這話裏的意思,眸色瞬間深沉。

與此同時,永寧宮。

“姑姑,你說這到底怎麽回事?安瀾怎麽就成了下毒的凶手?”淩葉在屋中來回踱步,難言焦急。

“好了你坐下,轉的我頭都暈了。”清風一個厲眼瞪過去,淩葉訕訕,坐回了桌旁。

“凝霜去打探消息了,先安心等著。”

言罷,清風再不理會淩葉,徑自凝神靜氣。

然而,等待最是折磨人,已經半個時辰過去,依然不見凝霜的影子,就在淩葉等不及要出去尋人的時候,凝霜推門進屋。

“凝霜,怎麽樣了?”淩葉一把抓住她,焦急問道。

凝霜看一眼同樣神色的清風,輕歎口氣,才回答:“幸虧宗人府裏有個我的同鄉,我拐彎抹角的打聽一下,才知道安瀾竟是受刑再重,都不肯說一句。”

淩葉和清風麵麵相覷。

那些大刑她們身處這宮中,如何沒有聽過?她們不敢想象,若是換了自己是否還能這麽硬骨頭。

讓凝霜稍做休息,清風吩咐兩人各安本分,起身朝偏僻的宮苑去了。

“你說什麽?”手中的衣服啪的一下掉在水池裏,茶嵐不敢置信的望著清風,驚呼道。

“就是這樣,所以我來尋你,看能否有法子。”輕聲說完,清風看一眼周遭退開的宮人,靠近茶嵐低聲開口。

“我隻能想這麽多了,你可還有法子?”盯著茶嵐深沉的眼眸,清風的話中全是希翼。

“你讓我想一想,好好想一想。”

望著池子裏渾濁的水,茶嵐仔細回憶著這段時間的點點滴滴,好半晌,才頹喪的搖頭。

“清風,這事情絕對有貓膩,至於什麽,就真的猜不出來,也許,安瀾她會察覺一些。”

“既然如此,就先按我說的做,以後的就走一步看一步,到時候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