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芙微愣，臉色不大好看，好在戴著麵紗，三姨娘也看不清她的神情。
“曹家家大業大，忙著呢，都少說兩句，準備吃飯。”
三姨娘看了江老爺一眼，然後對著江城說：“還愣著做什麽，走啊，吃飯。”
江城瞪了三姨娘一眼，兩人不像母子，倒像仇人。
飯桌上，五姨娘倒是問了兩句江青芙在曹家可還習慣。江青芙點頭，淡笑著說：“還行。”
二姨娘想說什麽，看了江老爺一眼，江老爺瞪了她一眼。她也就什麽也沒有說。其他幾個姨娘見江老爺也，討不著什麽好。就也沒多說什麽。
吃過飯，江老爺帶著江城去了商鋪，江家新開了家商鋪，正值大忙，江城也就沒多說什麽，跟著去了。
幾個姨娘聽聞江青芙帶了兩馬車東西回來，江老爺前步離開，一並放下碗就急衝衝的圍著馬車去了。江夫人看了她一眼，意思是，怕她們亂動，要去看著。
江青芙就這麽被撇了下來，曹府也好，江府也好，她總像是多餘出來的人一樣。
出了正廳，看著熟悉的院子裏，歎口氣，就往伺堂走。
江青芙跪在江黎雲的牌位前，虔誠的點了三支香。牌位倒幹幹淨淨，她也算心安。麵帶微笑，跪在地上，似年幼時出門遊玩歸來一樣甜膩膩的說：“爺爺，我回來了。”
濃濃的鼻音，說完淚如雨下。
哽咽著擦掉眼淚，然後笑著說：“好遺罕，沒把你孫女婿帶回來，不過，沒辦法，他忙著呢，忙的我都沒見過他呢。所以，你可別不平衡，下次，下次一定綁也要把他綁回來。”
“對了，曹家老太爺對我挺好的，雖然曹家人也這麽不是東西。”
說到不是東西，江青芙失笑出聲，似乎還能看到老太爺在世時，拍著桌子指著幾個姨娘大呼：“你們這些個人，都不是什麽東西。”
轉眼，兩年就過去了。江青芙深深歎氣。
“好了，一會再去你墳前上香。哦，忘了說了。爺爺，我挺想你的。真的。”
江青芙筆直的跪在那。說完這些話後，頓了一會，磕了幾個頭。然後站起來。離開伺堂。
一出伺堂就看到蓮心提著食盒守在外邊。
江青芙剛擦的眼淚又湧了上來。
“小姐。”
蓮心與江青芙從小一並長大。不似主仆，更似姐妹。江青芙強忍著掉眼淚，拍拍她的肩頭，扯著笑。
“蓮心，我回來了。”
“嗯。”
剛還想說什麽，就見江夫人身邊的婆婆走了過來。
“蓮心，夫人交待你的事，都做好了嗎？愣在這做什麽？”
婆婆從來都是這樣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和自己的母親如出一澈。
“那小姐，蓮心。”
“去吧。”
目送蓮心離開。
婆婆站在那說：“二小姐，芙蓉樓這會已經改建成少爺的居所了。夫人讓我帶您去客房。”
婆婆的話讓江青芙瞬間心涼透。站在那，臉上的表情不斷變換。好在有麵紗，婆婆看不到。她幾次深呼吸，隻覺這個冬天凍的她有些想死。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