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拉——

衣服應聲而破,柔嫩的肌膚瞬間暴露在冷空氣中。

黑人眼睛泛綠,附身趴了下去。

“別碰我!”

“哐當——”

歇斯底裏的喊叫伴隨著鐵門破裂的聲音。

正在錄像的白人倏然回頭,還沒看清是誰,胸口猛地挨了一腳!

下一秒,槍聲響徹廠房!

趴在沈和身上的男人痛嚎出聲,捂著大腿在地上翻身打滾。

沈和脫離了桎梏,用最快的速度向後退去。

顧言慎雙眼猩紅,收槍的同時脫去身上大衣將沈和包裹起來。

看著眼前發絲淩亂,衣不蔽體,渾身沾滿泥汙的沈和,心疼之餘,眼底翻滾著嗜血的狠厲!

他暗中將上了保險,將槍口倏然對準了一個方向——

“都住手!”

聞聲,顧言慎正要扣動扳機的指尖微微一頓。

廠房門口,一隊身著藏青色製服的精壯男人十分有序的衝了進來。

手持槍械,對準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警察!”

“都別動!”

警察?

顧言慎鷹眸微眯,與剛將幾個外國佬控製住的淩海互視一眼。

淩海也一頭霧水。

他們並沒有報警,警察怎麽會突然過來?

難道是沈和......

顧言慎下意識低頭去看緊縮在他懷裏,正瑟瑟發抖的嬌人兒。

還沒來得及細想,手上忽然一輕。

他低頭,才發現沈和不知何時將他手裏的鐵家夥奪了下來,意最快速度藏進了自己搭在她身上的那件寬大西裝下。

每瞧一眼沈和那張臉狼狽不堪的臉和傷痕滿布的身軀,顧言慎的心髒都跟著狠狠的抽痛。

他心疼極了,將懷裏的人越抱越緊,“和和......”

“帶我走......”

沈和死死拽著顧言慎的衣角。幾乎將他當作了最後一絲希望。

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卑微,“顧言慎,我求求你了,我不想在這兒......”

“好,好。”

顧言慎眼底蓄了水光,聲音哽到說不出話來。

可將沈和打橫抱起的同時,也引起了那群警察的注意。

刹那間,五六隻槍口對準了他們的方向。

刑警隊長剛想讓他們不許離開,卻在看清那張陰騭冷峻的麵容時,所有話都盡數卡在了喉嚨裏。

他是認識顧言慎的。

但萬萬沒想到,今天這件事,竟然將顧家也牽扯了進來。

辦案需謹慎,隊長遲疑一瞬,還是決定過去問個清楚。

不想還未靠近,人形牆一樣的淩海就冷著一張臉擋在了自己麵前。

顧言慎經過時,丟下一句‘有事找我律師’之後,抱著沈和,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和和!”

“和和!”

幾聲疾呼越過廠房內的嘈雜傳如耳膜,顧言慎有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循聲望去,果然看見廠房外冒出一個身著灰藍色家居服的年輕男人。

祝賢!

竟然是祝賢!

顧言慎眼中劃過一絲冰刃般的寒意。

原來報警的人是他......

可他怎麽會知道沈和被綁架的事?

祝賢雙眼如雷達一般掃過廠房裏的每一個角落,最後落在那道黑色身影時,拔腿就要過來。

不想還未靠近,身前突然橫了一條長臂。

他驚詫,卻對上淩天那雙笑意盈盈的眸子。

再抬頭時,顧言慎已經抱著沈和從他麵前旁若無人的走了過去。

祝賢滿目不可置信,他伸手去扒淩天的手臂。

說來也怪,平時弱不禁風的淩天,今天祝賢卻怎麽也推不開。

“你幹什麽?!”

祝賢氣急敗壞。

“祝先生,稍安勿躁。”

淩天嘴角依舊掛著標準的淡笑,“很感謝您報警救人,我們顧總會記著您這份情誼,但如果我是您,就不會在這時候湊上去當電燈泡,免得惹人厭煩。”

“電燈泡?”

祝賢眼底劇烈一顫,目光空茫茫地瞟向那道漸行漸遠的身影。

腦海裏忽然閃過那天祖母生日時,顧言慎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

難道他們真的......

這怎麽可能?!

祝賢滿目不可置信!

“祝先生是聰明人,應該知道該怎麽做,先告辭了。”

說罷,淩天不再跟他多言什麽。

臨走前,給自家哥哥遞了個眼神。

淩海了然,當即派了兩個保鏢接替淩天的位置。

一路狂奔,淩天搶先一步將車門打開,待顧言慎將沈和安置進去,才鑽進駕駛座係安全帶。

沈和的樣子太過狼狽。

車子啟動的同時,淩天很自覺的按下了中間擋板。

兩分鍾後,顧言慎的電話打了過來,“去找謝暄。”

淩天應聲。

謝暄是謝家二房的幼子,與洛晗是親兄弟,一人隨父姓,一人隨母姓。

雖是一母同胞,性格卻相差極遠。

洛晗好動,謝暄好靜。

醫學院碩博連讀後,在謝家的支持下開了一家私人醫院。

檢查過後,謝暄讓兩個護士過來給沈和換套幹淨衣服。

病房外,顧言慎心急如焚,“她怎麽樣?”

“隻有一些皮肉傷,上點藥就沒事了,不過病人受了很大的驚嚇,不排除有心理創傷的可能。”

“心理創傷?”

“不用這麽緊張。”

謝暄在顧言慎肩頭拍了兩下,“這個一般等病人情緒穩定下來就沒事了。”

聞言,顧言慎重呼口氣。

謝暄想到沈和剛過來時的慘樣,關心道:“阿慎哥,發生什麽事兒了?”

“沒什麽,遇到幾個歹徒。”

“報警了嗎?”

顧言慎點頭。

“那就好。”

謝暄安慰他兩句,“雖然傷得不重,但我還是建議留下來觀察幾天,免得發生什麽意外。”

“好。”

顧言慎向他道謝,“辛苦你了。”

謝暄離開。

待兩個護士拿著髒衣服從病房裏出來後,顧言慎才推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