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的贈品 契約啞妻(全本)
他的含糊答案,讓廉亦琛本就煩躁的心再次染上了濃烈的怒意。
一向鎮定自若的他並不習慣在外人麵前暴露自己的情緒,此刻,除了五官更加的冷凝之外,所有的情緒全都被他壓在心頭。
胸腔處的沉悶感如此的濃烈,所有的來源,全都是因為手術室裏的那個小女人。
裴流也的一番話,讓他不得不去猜疑。
他們的遇見,真的隻是巧合那麽簡單嗎?
不然為什麽在他離開後就出事了?
現在裴流也都大搖大擺的站在他的麵前了,以前的計劃已經全部坦誠,同時,也承認了他一向都不想接受的事實。
他和思恬,真的認識!
寬大的手掌在不知不覺間握緊,懾然的目光帶著無比的冷厲,直望著手術室的大門。
隻是此時此刻,他已經無心再去分析,拋開其他的一切不談,他隻希望他的孩子,可以平安。
良久,在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的時候,手術室的門被打開,身著白大褂的醫生出現在眾人的視線。
摘下口罩,醫生緊緊地擰著眉頭,詢問道:“誰是病人的家屬?”
“我是。”廉亦琛迎上前,毫不猶豫地承認,並追問道:“她怎麽樣了?”
隻是,光看醫生此刻的神情,他猜測著情況並不樂觀。
“大人平安,不過……”醫生歎口氣,歉然的說道:“很不幸,孩子沒保住。”
一句“沒保住”,讓李嫂踉蹌的後退了幾步,幸好長廊上的座椅,攔下了她跌跌撞撞的身軀。
天哪!
怎麽會這樣!
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就那麽一會兒沒見到,孩子就這樣沒了!
想著想著,李嫂的眼眶逐漸紅潤,甚至開始抹起眼淚來。
孩子沒保住……
突然間,廉亦琛隻覺得有什麽東西從身體裏抽離,讓他全身都變得無力。
他一心期盼著出生的孩子,突然間就沒了……
在他剛剛感知到生命的奇妙的時候,一下子,什麽都沒有了。
心,空空的……
“她呢?”他開口詢問,沙啞的聲音中帶著幾絲的哽咽。
正問著,護士推著昏睡中的宮思恬出了手術室。
慘白的小臉一下子映入他的眼簾,虛弱的模樣,讓他的心莫名的扯痛著。
彎下腰,他很是自然的握著她的小手,輕輕地呼喚道:“恬恬?”出口的稱呼那樣的親昵,飽含著他滿滿的心疼。
這樣的虛弱,一點都不適合她。
病床上的人兒安靜的閉著眼睛,一點都沒察覺到他的呼喚。
他的親密呼喚,讓身旁的裴流也眼中閃過一絲的驚詫,很快,便了然了一切。
果然,如他所猜測的一樣。
李嫂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哽咽著念叨:“可憐的孩子,真是受苦了……”唉,上天怎麽這麽不長眼睛!
“請家屬讓一下,病人需要送進病房休息。”推著病床的護士出聲提醒著他們。
鬆開了冰冷的小手,廉亦琛直起身,讓了路,回頭對李嫂說道:“李嫂,麻煩你先去陪著她,我等等就過來。”
“哎,好。”李嫂點頭應聲,抹著眼淚,跟著眾護士身後離開。
長廊內,隻剩下兩個同樣優秀的男人對峙著。
“原來,她跟你在一起。”裴流也斷然的說著,仿佛所有的問題在這一瞬間全部了然。
宮思恬跟廉亦琛在一起,那麽他和思琪所做的,也必然被廉亦琛全部知曉。
廉亦琛挑眉,輕笑道:“很意外吧,沒想到你的手段這麽低級,會利用兩個女人。”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裴流也追問著,並不急著為自己辯駁什麽。
隻是心底有個聲音告訴自己,他想知道宮思恬的事情,一切的一切。
因為“家屬”這兩個字,讓他聽著著實有些不舒服。
“你覺得呢?”廉亦琛不答反問,性-感的唇角勾起一抹輕笑:“計劃趕不上變化,很抱歉,讓你們的計劃落空了。”
嘴角的笑容逐漸的冷淡,隻是那雙深邃的煙瞳深處,顯現著清晰的淩厲與疏離。
那股桀驁,就如一位至高的統治者,藐視著其他的一切。
“也不全是。”廉亦琛這麽一說,裴流也也不打算退讓,“至少你對她上心了,也可以說,這次的計劃,我們也不是完全輸了。”
宮思恬會和廉亦琛在一起,著實有些意外。
隻是,這也讓他了解了,廉家的嫡孫,並不是聖人,也並非沒有任何的弱點。
廉亦琛挑眉,對裴流也的話感到萬分的不順,甚至,堵的很。
對,他對思恬,真的上了心了。
所以,在他們的計劃中,他並不是全然獲勝的人。
“我的確需要一個繼承人。”即使知道自己丟了心,他也不會那麽坦率的承認。
尤其,在麵對自己的敵人的時候。
“無論如何,你想要得到的那些你都不會得到。”廉亦琛信誓旦旦,對自己有著絕對的信心。
修挺的背脊傲立著,如君王般的不懼一切。
裴流也勾著唇角,對廉亦琛冷硬的態度不予置評:“能不能得到現在說還早,不過,你想要的那個繼承人,倒是已經不在了。”
很奇怪,他的心一直在告訴自己,宮思恬那個小女人,不該為廉亦琛懷孩子。
那張恬靜的容顏不該如剛才那樣的蒼白,她該有更好的生活。
鷹眸中閃現出一抹精光,目視著裴流也,淡然的問著,“難道,你不擔心孩子沒了你們就少了保障嗎?”
倒不是鄙夷他,隻是他們處心積慮的利用恬恬來得到一個孩子,不就是想用孩子來覬覦廉家的一切麽?
如今孩子沒了,他們可就少了一顆棋子。
熟知,裴流也輕笑一聲,淡笑著答道:“這個我本來就不擔心。”他想要廉氏,是確信自己有這個本事。
裴流也停頓了一下,接著補充:“何況,你不是早就知道了我們的計劃了嗎?這個孩子存不存在,根本就無所謂。”在見到了宮思恬本人後,他就更覺得她不適合卷入這場紛爭。
如今孩子沒了,可以還她一個自由……
隻是,他的一番話聽在廉亦琛的耳內,自是另一番滋味。
裴流也怎麽會知道他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計劃?
是他自己意識到的,還是恬恬……
還有,什麽叫這個孩子存不存在都無所謂?
難道,她也這麽認為的嗎?
寬大的手掌逐漸的收攏,直到完全的緊握。
他不喜歡多猜疑,可是一遇上她,他的心就由不得自己了。
所有有關她的事情,他都無法理智,無法鎮定。
今天的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以至於,他都無法一下子理清……
如今事情已經剝開,就算他曾經承諾過恬恬,永遠都不會告訴宮思琪以及宮家任何人這件事,如今也瞞不住了。
緊握的雙手不知不覺的伸進了褲袋中,直挺著身子,他大步往前走去。
事情太多,擾亂了他的思緒。
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總之他不想再繼續呆在這裏。
或者說,他很擔心從裴流也的口中聽到他不想知道的真相。
可是,不管如何,他現在依然牽掛著那個躺在病床上的小女人。
裴流也佇立在原地,微眯著瞳仁,目送著廉亦琛的背影逐漸的遠離。
在這場荒誕的計劃中,他和思琪,早就已經成了失敗的那一方。
原來宮思恬,生活在廉亦琛的生活中。
想來可笑,在這次的計劃了,他和思琪,到最後成了被耍的一方。
如果思琪知道了,會不會崩潰?
為她代-孕的妹妹,她一心一意寄托著全部希望的人,早就選擇了廉亦琛而背棄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