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還能不能重新開始

夏澤辰……

李肖這麽說,又把季淩涵支走,基本已經肯定就是他了。季淩菲沒想到他會報複李肖,還把李肖的店砸了,都是她給李肖惹得禍。

“李肖,對不起,都是我給你惹出了這檔子事情,如果我那天不找你幫忙……”季淩菲滿是愧疚,“這件事情如果真的是他做的,我會讓他陪你損失。”

“淩菲……”李肖不知道說什麽了,兩人一陣沉默,李肖才又說:“不一定是他。你不是要去外地工作了嗎?別因為我的事情就去質問他,如果不是他做的,你又會被他糾纏。我已經讓我兄弟去查了,這兩天就有消息,知道是誰做的了,我再告訴你。”

不久,季淩涵就回來了,又聊了一會兒,季淩菲就和季淩涵離開了。

“不知道李哥到底得罪了誰,居然連店都砸了,這樣的人太可恨了,最好趕快抓起來關他十年半個月的!”季淩涵還十分氣憤的說。

夏澤辰,夏澤辰……

這就是他逼她就範的手段,隻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以夏澤辰現在的財力,整垮李肖綽綽有餘,而李肖完全是被她連累的。

臨到家的時候,季淩菲道:“小涵,你先上去吧,我去超市買些東西再上去。”

“你要買什麽?”

“要走了,買些日用品,你先回去吧。”

“哦,那我先回去了。”

季淩菲朝超市而去,卻沒進去而是站在一顆樹下拿出手機直接給夏澤辰打電話,但兩個電話號碼都是關機。他已經回了T市,用的也是那邊的手機號吧。

她不願承認她還記得夏澤辰以前的號碼,略踟躇還是打了過去,手機居然通了。

夏澤辰正驅車往家趕,聽到手機響了,拿出手機,是她……

將車停在了一邊,他看著熒光屏上顯示的名字,這麽快就來找她了,她當真那麽愛那個男人?

接通,夏澤辰靠著車背,寂靜的夜裏,風是冷的,他的四周也是冷的,唯有手機那頭的人讓他還感覺自己熱血沸騰,夏澤辰冷淡的開口:“喂,哪位?”

“季淩菲。”聽到他淡漠的語氣,還問她是誰,季淩菲也自報家門。

“有事嗎?”他倒客氣疏離起來,“我現在在開車回家,有什麽事情,半個小時後再打過來。”夏澤辰啪就掛了電話。

以前是他一直追著不放,現在他要她追著他不放。

季淩菲再打過去的時候,他的手機沒人接聽。簡單地買了日用品裝作樣子提回了家,然後就進了自己的房間,任她怎麽打夏澤辰的手機都是無人接聽。

夏澤辰開車回去的時候不時的看看手機,一直到家,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半個小時。鍾伯見他回來了,也不吃飯穿上拖鞋直接上了二樓。

從兩年前季淩菲離開以後,他的這個少爺就變得又冷又怪,鍾伯以為夏澤辰又會發瘋似的找女人,可這兩年他沒有往家帶一個女人,渾身貼著生人勿進的標簽。也許是被少奶奶傷得太深,改了“興趣”?在季淩菲離開的那段時間,他時常看到夏澤辰喝得爛醉如泥的被陸涵送回來,或者是瘋狂加班,幾天幾夜的都不回來,一回來就是胡子拉碴的樣子。

可如今夏澤辰回來的這幾天,鍾伯又發現了不對勁,因為夏澤辰眼眸泛著血光,似乎在等著誰。

夏澤辰手看到過去的三十分鍾內有十多個電話,號碼都是一人——季淩菲。終於讓她也知道了那撓心撓肺的感覺,她過去給他受的,他要一點點的讓她體驗。

可現在,季淩菲就再也沒有打過來一個電話,夏澤辰一眼不放鬆的盯著屏幕,那個該死的女人睡著了嗎?還是她有解決辦法不再來求他?

撓心撓肺,這種極度的焦躁不安的感覺又上來了,可手機的一聲鈴響就徹底粉碎了他的這種感覺——季淩菲又打來了電話。

夏澤辰沒發現,他現在所有的感覺還是被季淩菲牽著走,哪怕一點的變化,也能牽引他所有的心緒。

愛之所深,所以恨之所深,可歸根究底,依然是愛。

季淩菲坐在床邊等了片刻,終究還是撥通了電話,依舊沒人接。

一切都是她的錯,讓他隻恨她一人吧。

手機又是響了許久,夏澤辰故意不接她電話一般,終究電話接通,他依舊那般客氣:“這麽晚了你還打電話過來,有事嗎?我要睡覺了,長話短說,我隻給你三分鍾的時間。”

季淩菲想起了五年前離婚的情景,他說他隻給她一分鍾,這次延長了麽?

“好。”季淩菲緩緩開口,“夏澤辰,你聽清楚,李肖不是包/養我的人,我也不是誰的小/三,是我用李肖騙你的。我請你、求你、麻煩你不要再找李肖的麻煩。你恨我,就來找我,我隨時奉陪到底!但你若再讓我身邊的人出事,夏澤辰,我會讓你明天就接到我的死訊。”

她平淡的說著,卻因為最後一句話,讓夏澤辰捏緊的手機,青筋直露:“你在用死威脅我?”

“是,如果你覺得報複我很有意思,我就留著這條命讓你折騰。但你還要報複我身邊的人……”季淩菲又安靜的說,“我會以死了結你對我所有的恨。”

季淩菲這次先掛了電話,她已經淚流滿麵,呼吸之間都是痛的。可是對付夏澤辰,她早已黔驢技窮,夏澤辰這般步步緊逼,隻不過想報複她,她就用殺手鐧來對付他。

‘夏澤辰,你聽清楚,李肖不是包養我的人,我也不是誰的小三,是我用李肖騙你的。’

‘我會以死了結你對我所有的恨。’

兩個像核炸彈一樣的消息在夏澤辰耳旁響起,那個女人又騙他!

夏澤辰也不分幾點了,就給慕青打電話,慕青正看著電影看到夏澤辰的電話接通了:“夏總。”

“慕青,明天去幫我調查一件事情……”夏澤辰咬牙切齒的說,“季淩菲到底是不是小/三?”

慕青撓了撓頭,夏澤辰終於想起問她這個問題了,該說實話了吧?

“夏總,我已經調查過了,淩菲沒有被任何男人包養,也暫時沒有任何男朋友。那天打她的女人是個瘋子,她老公曾經包養過小/三,所以那個女人就瘋了,看到一些人就認為是她老公的小/三,就會去上去打,在D市,她已經打傷了好幾個人。那天,淩菲正好遇到了那個瘋女人,所以才被打。”慕青“詳細”的說道。

“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夏澤辰搓火道,慕青將手機離遠了一些:“抱歉,夏總,是今天我的朋友才告訴我的,我正準備明天告訴您。”

原來,傻子隻有他!連慕青都懷疑,他卻又完全相信了那個女人的話!當真是恨之入骨,連心和眼也同時被蒙蔽了?

夏澤辰啪掛了電話,慕青歎了一聲,希望這個能緩解緩解兩個人的關係。

夏澤辰掐著腰在房間裏走來走去,氣得頭發都冒煙,好樣的,真是好樣的,兩年不見,她不僅學會了騙人,還把他當成了耗子一樣耍著玩,季淩菲!

越想越搓火,可怒急之餘,隱藏在心底的更多的應該是……慶幸或者欣喜。

她沒有做別人的小/三,也沒有和別人在一起。

她當真能逼他做出任何的事情,可她竟然還威脅他說以死了結。

沒有哪句話比這句話對他更具衝擊力,夏澤辰一拳打在牆上,震得房間直響,鍾伯在樓下漠然的站著,隻抬頭看著上麵。

真的是他幹的,季淩菲靠在床上,隻是夏澤辰若一直逼她,她隻能用女人的方式解決:一哭二鬧三上吊,以前沒有對他用過,不代表她真不會用,如果能擺脫夏澤辰,她會去試試。

季淩菲又去看了李肖,結果令人哭笑不得是,第二天就砸店的人就來向李肖道歉,說他兄弟本來就有病,結果那天犯病了,誤以為食物中毒,還賠了李肖的損失。

“是他做的,對不起,李肖。”季淩菲聽了事情的經過說對李肖鞠躬道,李肖歎了一聲:“你和他說了什麽,我覺得他不是好惹的人。”

“沒什麽,他以後不會再報複你了,這次是因為我你才受了傷。”季淩菲也拿夏澤辰沒有辦法了,現在她隻能暫時離開,讓夏澤辰找不到她。

周五,季淩菲就要和同事去外地了,而夏澤辰一直處於情緒陰鬱的邊緣,翻到季淩菲的電話,想著她的話,想著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如果他不去“懲罰懲罰”她,對得起誰呢?

偏偏這時韓易煙來了電話,聲音甜膩膩道:“澤辰,我們好久沒見麵了,今晚我有空,我們在一起吃個飯吧。”此時,韓易煙剛拍完一組海報,她深呼吸,忍著性子給夏澤辰打過電話去。

“韓易煙……”夏澤辰望著窗外略頓,“我們的遊戲到此結束吧。”

“你在說什麽啊?”韓易煙一聽,臉就拉了下來,卻還保持著溫婉的態度。

“你當初接近我隻是為了一個賭約,現在你的賭已經贏了,我們也就沒有在一起的必要了,就這樣,祝你事業節節高。”夏澤辰掛了電話,韓易煙氣得臉都綠了,再打過去,就是關機。她氣得把手機就丟在了地上,引得很多人看她。

“易煙,你怎麽啦?”小助理跑過來連忙問。

“沒你的事兒!”韓易煙劈頭蓋臉的說,她握著手臂,被男人甩還是第一次!而這個男人,她一直忍著性/子和他磨的,現在卻忽然就被甩了!韓易煙是和朋友打賭,征服這個男人,然後再甩了他……結果現在反而被甩了。

一會兒,又有人給她打電話:“寶貝,你什麽時候過來?”

“你等我兩個小時。”

韓易煙掛了電話,還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

夏澤辰將慕青叫過來,手拄著桌子,目光又是一片深邃:“幫我定周五下午去D市的機票。”

慕青沒有問什麽,上周才去過D市,夏澤辰這周又過去自然不是為了公事,而是為了在那裏的那個人。

原先在一個城市的時候,也總是夏澤辰主動去找季淩菲;現在依然如此,但距離卻變長了,要從一個地方飛到一個地方,而且兩人的關係比兩年前更惡劣。慕青隻能在心中祈禱,他們能盡快解開心結吧。

而且從季淩菲這段時間的反應來看,她必然還不知道蘇蘭晴和何家的事情,想必夏澤辰還是沒有說吧,如果說了,隻怕真的會是天翻地覆。雖然有些私心,但慕青還是偏向季淩菲,畢竟並不是因為她導致的,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她的身上,顯然是極為不公的。

若夏澤辰明白他對季淩菲還有多愛,明白自己不能失去她,就也會明白他現在對季淩菲的恨其實很不公平,當初季淩菲也是受害人,若不是他和何依依出/軌在先,季淩菲又怎會離開?

可是人就這樣吧,會把錯責怪到無辜的人身上,隻因為她是夏澤辰喜歡的人。如果夏澤辰明白了所有的錯誤和季淩菲沒有一點關係,再轉著彎的一點點告訴她,他或許和季淩菲還可能在一起,隻怕夏澤辰不講方法,隻想報複,將事情一股腦的告訴季淩菲,把所有的錯都推到她身上。而蘇蘭晴對季淩菲來說就像她媽媽一樣,又怎能接受?即使何家父女當時可恨,但若夏澤辰說何家父女是因為季淩菲才死的,季淩菲又怎能承受得了?

想到這裏,慕青走了幾步又轉身。原來,夏澤辰和季淩菲之間還有陸涵和季淩菲的妹妹季淩涵調節,但現在卻沒有人再幫著他們調節,慕青能做的就是減少夏澤辰和季淩菲之間的誤會。

“夏總,我有幾句話不知能不能說?”慕青又回來道,夏澤辰正在看文件抬頭:“你有話要說,說吧。”慕青一直以來都是他工作上的左右手,對她的話,他一向能聽進去,甚至有時比陸涵的話還管用。

“是關於你和淩菲之間的事情。”慕青道,觀察著夏澤辰的神色,就見他的神色悠然一變,卻還是等著她說話,慕青道:“夏總,已經發生的事情現在已經無法改變了,誰也不想當初會發生那樣的意外,但已經發生了。我隻是覺得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她身上,認為是她引起的,這是對淩菲的不公平,那純粹是個意外,不關她的任何事情。我不知道,夏總現在再遇到淩菲會怎麽對她,是要一直報複她嗎?把她逼到死角還是讓她反過來恨你?夏總其實還愛著淩菲,我希望你能給自己和她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因為淩菲是個好女人,我不想夏總再錯過她。如果夏總告訴她,是她導致了蘇董和何家的災難,或許你能成功讓她活在自責中,一輩子也不會快樂,但我想,這不是你希望看到的。夏總,你若還喜歡淩菲,我希望你還能和她在一起,我相信蘇董也不會怪她的。”

對於夏澤辰而言,何家還是次要的,主要是蘇蘭晴,但蘇蘭晴是一個很開明的女人,蘇蘭晴也沒有將過錯都推到季淩菲的身上。而且這兩年看到蘇蘭晴活得還是十分開心的,並沒有因為癱瘓而陷入絕望和歇斯底裏中。

“慕青,你在替她說話?”夏澤辰聽完,隻問了這一句。

“不是,是我為夏總考慮。”

“先出去吧。”夏澤辰並沒有斥責慕青,慕青才轉身離開。

即使恨著她,也沒有把事情告訴她,他不就希望看到她一臉絕望的樣子,為什麽不說呢?還是從心底來說,他終究於心不忍呢?

如果不是她當年離開……

可一切都如慕青所言,那純粹是個意外,連他媽媽蘇蘭晴也說那是個意外,他卻把所有的恨都記在了季淩菲的身上,當年若不是他負她在先,若不是他背叛她再先,她又怎會那般決絕的離開?

對季淩菲的愛與恨或許早已沒了界限,隻是再次遇到她,就不想再讓她離開他,不管付出什麽代價……

季淩菲和同事小竹周五一早就坐長途車出發了,中午的時候才到,然後入住提前預定好的賓館、吃飯之類的又花了不少時間,一折騰也就到了下午三四點。

和季淩菲一起來的是一個女同事,因為她也跑業務,對這片比較熟悉,所以老板讓季淩菲跟著她一起來。

“我約了咱們在這裏的一個老客戶,咱們先去見見。”小竹說。

“行,以後就由師父多帶帶徒弟了。”季淩菲隻感覺逃出D市之後,心情也不那麽壓抑了。

“這個客戶有點兒色,別讓他占了咱們的便宜就行。”小竹又提醒說。

季淩菲出來前,淩涵又在她包裏塞了防色狼噴霧劑、電棒之類的東西,原來無可奈何,聽到小竹這麽說,季淩菲倒覺得這些東西有用了。

下午五六點的時候去見客戶,那個客戶是一個雜誌批發商,這裏不少人去他那裏拿貨。那人是個四十來歲的卸了頂的老男人,一看到季淩菲兩眼就一直盯著她看,還不時的湊過來碰碰她的手,都被季淩菲“禮貌”的避開了。而那個老客戶還捏了捏小竹的屁股,被小竹當作玩笑推開了。

兩個人終於擺脫他回來時,小竹搓著胳膊:“惡心死我了,每次過來,他要見我,不見的話,他就說不再訂咱們的雜誌了。”

季淩菲也渾身起雞皮疙瘩:“你怎麽做起了業務這一行?”

“喜歡,我喜歡到處跑。你呢,你怎麽不做編輯,要來跑業務?其實,我還是勸你別來跑業務,你看剛才的客戶色的還輕一些,有時真的會遇到色/狼。”

“想試一試另一種生活。”

兩個人吃完飯,小竹說要去酒吧HIGH,季淩菲推說不舒服,就沒有跟著去,一個人坐在旅館裏看著電視。屋外燈光隱隱,她亦不知,自己要逃離何時才是結束。十一二點的時候小竹才回來,已經喝得不省人事,扶著牆回來的。季淩菲將她扶到床上,小竹又開始吐,吐了一地,季淩菲不得不給她收拾幹淨了。終於讓小竹睡下了,已經一兩點了,她剛躺下,就有人碰碰敲門,透過門眼季淩菲看到一個光/膀/子的男人站在門外:“開門,我來找你睡覺!”說著還用腳踹門:“開門,聽到了沒有!”

竟然又是喝醉的來找鬧事的,季淩菲怕他把門真踹開,就將桌子移了過來擋在門上,門又啪啪作響,好像隨時要被踹開一般,季淩菲用力擋住門連忙給旅館的店主打電話,不一會兒店主就來了,將那醉酒男人勸走,又是對季淩菲賠禮道歉的。

到了後半夜,小竹暈暈乎乎的起來,拉著她:“淩菲,陪我去趟廁所。”

這一夜的折騰,她也沒有怎麽睡。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發現小竹的臉色很不好,連忙摸了摸她的額頭,額頭很燙:“你發燒了,我去找大夫。”

“不用找大夫,我吃些退燒藥再睡一覺就好了。但今天可能出不去了,昨天晚上,老禿頂又給我打電話,讓我們晚上過去,他想提高咱們雜誌的批發量。但我今天這樣可能過不去了,淩菲,你自己能去嗎?就和他談談一般的事宜。”小竹嘴唇都幹澀的說。

“你好好休息吧,我自己能去。”季淩菲替她拉了拉輩子,“我去給你買藥。”

“真抱歉啊,剛出差我就得病了。”小竹還蠻抱歉的說,季淩菲笑了笑:“明天你就好了,別擔心。”有給她倒了一杯水讓她喝下去,季淩菲才出門去找藥店買藥。

小竹吃完藥就睡下了,季淩菲依照來之前的計劃就自己背著包,又將淩涵給她的防/色/狼用品戴上去跑客戶了,一天下來,嘴皮子都要磨破了,還好有幾家已經有意向先批發他們的雜誌試一試了。

秋意見濃,冬季似乎即將到來,風吹得人有些冷,而且天也黑得很早了,六點半的時候就全黑了。

她給老禿頂打了電話,是在KTV的包間裏見麵,一聽是她自己要過來,還對小竹噓寒問暖的,然後又問用不用開車去接她,季淩菲說自己坐車過去。

掛了電話,就怕這一去,可能又被那色/鬼沾了便宜,但老禿頂是公司的老客戶,她也不能得罪。上了公交車,直奔KTV,到了那裏她就把背包裏的防色/狼噴霧劑揣進了兜中,以防萬一。

進了KTV,由服務員領著過去,推開門,老禿頂正在裏麵坐著,看到季淩菲過來了,就連忙走過來:“季小姐,你來啦?快,裏麵坐。”說著手就要摟上季淩菲的腰,季淩菲微微閃開:“王先生,您好,小竹病了,所以隻有我自己來了,希望您不要介意。”

“不會介意,不會介意,有這麽一個大美女來和我談,我怎麽會介意呢?”說著老禿頂就將門關上了,季淩菲微皺眉。

“快,裏麵坐吧。”老禿頂又說,季淩菲在靠近門的位置的沙發處坐下了。老禿頂就坐在了她旁邊,她又往外移了幾分。桌子上已經擺著瓜子、花生還有西瓜,還有酒。

“季小姐哪裏人啊?季小姐長得真是漂亮。”老禿頂看著季淩菲色光直冒,季淩菲淺淺一笑:“謝謝誇獎。王老板,我們還是談正事吧,小竹說……”季淩菲還沒說完,老禿頂就打斷了她的話:“先不要談正事,我們先喝酒唱歌,玩夠了再談。”老禿頂就把一杯紅酒遞給了她,季淩菲對酒一向無抵抗力,老禿頂見她不喝就道:“季小姐連杯酒也不能陪我喝一杯嗎?這太讓人傷心了吧?我在貴公司每年要訂上萬冊雜誌,你們老總都很尊敬我……”

季淩菲聽出了這個老禿頂的言外之意,拿起酒杯,笑了一下:“我們老板都尊敬的人,我怎能慢待?隻是我不勝酒力,還希望王先生擔待。”

“好說,好說,來幹杯!”老禿頂竟還痛快的說,和季淩菲一幹杯,季淩菲輕抿了幾口,就想放下,卻被老禿頂捏住了腰身,一口將酒給她灌了下去:“季小姐,就喝完這一杯,我們就不喝了。”

老禿頂的手在季淩菲的身上若有若無的揉捏著,季淩菲從心底趕到惡心,酒也被人猛灌下去,幾乎全都喝了。

“季小姐,好酒量!”老禿頂拿過酒杯湊近季淩菲道,季淩菲拿開老禿頂的手:“王先生,我們現在可以談正事了吧?”

“先唱會兒歌再談正事啦,季小姐不要總說談正事,破壞氣氛啊,我說了一定做到。”老禿頂也不再碰季淩菲說道,就開始唱歌。一首接一首,季淩菲靠在沙發上,被聲音轟得耳朵嗡嗡作響,同時腦袋開始發暈,身體也開始發熱,就像呆在火爐裏一樣,讓她想把衣服脫了。

這種情況,在兩年前也遇到過,是和夏澤辰在一起的那晚,那晚他就把她吃了個精光。

該死,她被人下/藥了。

季淩菲知道不能再呆下去了,她起身要走,卻又摔倒在沙發上,被那老禿頂很惡心的摟住:“季小姐,你沒事吧?”

“王先生,我不舒服,改日我們再談好了。”季淩菲推著老禿頂說道,老禿頂抱著她手就開始不安分了,見到季淩菲臉色已經發紅:“季小姐,哪裏不舒服?”

“王先生,請你放開我!”季淩菲用力推著他,“要不然我就喊人了!”

“季小姐何必這麽貞/烈呢?大家都是成年人,發生點兒什麽事情也不也是正常?季小姐如果陪我一晚,以後我就養你,你也不用做什麽業務員,這多累啊。”老禿頂就壓住了季淩菲,惡心的唇就開始吻她的脖頸。

“放開,救命!救命!”季淩菲喊著,那惡心的感覺一層層泛起,就像有一條條的蟲子附在自己身上一般,呲拉,上衣被扯破:“你越叫我越喜歡,這裏是我朋友開的,就算有人聽見也不會來。”

身體越來越熱,季淩菲從衣服兜裏慌忙掏出防色狼噴霧劑,對著老禿頂就一陣噴,就聽老禿頂慘叫一聲就從季淩菲身上滾了下來,捂著眼睛:“啊,啊,疼死我了!”

季淩菲抓緊衣服,拿著包就從KTV裏衝了出來,她抓著衣服,風吹動發絲,胃裏就一陣難受,她蹲在地上就哇哇塗開了,眼淚就從眼底落下,忽然就感覺前麵有個人影。季淩菲就看到昏黃的燈光下,一身休閑服裝的夏澤辰站在那裏,就在不遠處看著她。

夏澤辰……

就在她要昏倒的時候,她就靠在了他結實的身體上,幹淨透著幾絲寒風的味道,刹那眼淚湧落,心底的無限害怕卻因為他的忽然出現而似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地方。

拽著他的衣服,季淩菲低聲道:“夏澤辰……”隨後就昏倒在他的懷中。

夏澤辰抱著她,一臉的緊繃就進了酒店,季淩菲的身體越來越熱,她在半醒半不醒之間,身體像著了火一般,她用力摟著夏澤辰,手還從他的領子處伸了進去,摸著他略涼的脊背:“好熱,熱……”

夏澤辰抱著她進了房間,直接進了浴室,將她放在地上,一手抱著她,她還主動往上貼。

“不許動!”夏澤辰忍耐的喊了一句,混蛋,這個女人被人下/藥了!

她身上還沾著髒東西,夏澤辰將她的外套解下丟在地上,她的脖頸就有一片吻痕,夏澤辰的目光變得深邃。

季淩菲自己又開始解衣服,把T恤也脫了,夏澤辰看到她豐/滿的胸/部,隻覺得有股熱血直頂腦門。

她自己又要叩開胸扣,夏澤辰擰開噴頭,待水變得溫熱一些就澆在她身上,季淩菲猛然被一淋,打了一個激靈也清醒了許多,她睜眼迷蒙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夏澤辰……”季淩菲還靠在他身上,夏澤辰關了噴頭,將她按在牆上,一臉鐵青:“你還認得我?”

“你怎麽在這裏,放開我!”季淩菲神誌略微清醒,對夏澤辰的抵抗也蘇醒,她推開他要走,腳下一滑,就又撲倒了他懷中,夏澤辰按住了牆才沒跟著倒下去。

滾熱的身體蘊上他略涼的身體,季淩菲略感舒服,兩手摟著他的脖頸,讓夏澤辰的心跳又開始不規律。

“為什麽你要背叛我,為什麽你還出現?夏澤辰,我恨你!”心在那一刻痛得無以複加,他讓她愛上他,卻在愛的濃烈時,他卻又背叛了她,她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強大,可以讓自己的心煉製成銅牆鐵壁,將關於他的一切完全忘記。

他一次次的把她逼到死角,一次次的露出冷笑看著她痛苦、掙紮,每一次相見都讓她好像死過一次一般難受。

季淩菲低頭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夏澤辰猛然一疼,卻也不推開她:“你是要咬死我嗎?”夏澤辰伸手拽著她的手,季淩菲卻一用力就扯開他的衣衫,露出健碩的身體。

季淩菲的手就沿著他的身體上移,夏澤辰身上像被火焰點著了一般,她放開他,手遊到了他的肩膀,摸著他的肌膚,身體緊緊的貼著他,從他臉頰一點點的往下吻,夏澤辰的喉頭滾動著。

她細細的牙齒就像毛毛蟲一般輕輕咬過他的肌膚,附在他耳旁:“好受嗎?你不就是想和我上/床?我陪你怎麽樣?”

季淩菲此刻就像一個勾、人的妖精,夏澤辰眼眸中積聚著風暴,身體的欲望頃刻就被她勾起,叫囂著。

這個女人在勾——引他。

“是你自己說的!”夏澤辰側頭就凶猛的堵住了她的唇,一手扣住她的頭就凶狠的吻著她,季淩菲摟著他的脖頸,隻覺得被他這麽一吻,身體的熱似乎也在消失。可心底也有一個聲音響起,季淩菲,你在做什麽?

可她停不下來,反而開始熱烈的回吻他,身體就像要爆炸一般。兩具身體如同幹柴烈火一般迅速燃燒。季淩菲臉色緋紅,他的吻就像電流一般躥著全身。

夏澤辰抱起她,就將她放在了床上,她渾身還帶著水珠,夏澤辰壓在了她身上,他眼中已經染滿了欲/望,夏澤辰低頭又吻住了她的唇,沒有給她任何喘息的空間,舌尖一陣酥麻,他的腿橫在她的腿間,脖子一陣炙熱,他吻著她的脖子。

季淩菲閉著眼睛喘息著,夏澤辰低聲說:“季淩菲,睜開眼看著我。”

她睜開已經血紅的眸子,身體早已變得炙熱。

“我是誰?”他的手拄在她兩旁低身問,季淩菲扣上他的脖頸:“夏澤辰。”

“想——要——我嗎?”夏澤辰摸著她的臉,又一路下滑下她的頸子,季淩菲身子一顫:“我要你……”

他的身體就壓住了她,霸道似的吻又橫穿她所有的感覺。身體間劇烈碰撞著,她的呼吸呼吸愈發的急促。這刺激太過難受:“停下……”

夏澤辰吻著她的耳際,根本已經無法停下,那酥麻的感覺襲來,他亦漸漸緩慢下來,在她唇邊蹭著:“晚了。”

兩年的思念與怨恨都化成了濃濃的欲望,當又是一陣猛然襲上心頭的疼痛,她緊緊抓住了他的肩膀,終於忍不住叫出來:“痛……”

她依舊讓他發狂,夏澤辰擰過她的臉,她的臉上過於潮紅,而他眸子卻黑得晶亮,欺在她耳旁:“有多少男人碰過你?”

她咬住唇不回答,他略一動,季淩菲的指甲掐進他的肉中,終於服軟:“沒有……”

“那有多少?”他吻著她的肌膚,季淩菲忍不住又嚶/嚀一聲:“沒有……”

“有多少?”他看著她潮/紅的臉蛋,氣息撲在她臉上,季淩菲疼得狠狠掐著他:“沒有,沒有別人,除了你,沒有別人!痛……”

“想我嗎?”

季淩菲被他折磨得渾身滾燙,眼神迷離,啟口:“想……”

“我也想你,想得每一次都想殺了你。”夏澤辰再一次擒住她的唇瓣,兩個人在床上漸漸瘋狂,兩年的阻隔也沒有阻擋身體間的熟悉。

終於結束,季淩菲抱著他的結實腰,貼著他的臉頰,熱汗漸漸散去,襲上的是溫熱,身上的熱也漸漸散去。季淩菲疲憊不已,聽著他的呼吸,仿佛又回到了兩年前,她最終還是又和他上床了。

季淩菲太累了,她沉沉的睡去,夏澤辰也疲憊至極,兩個人這麽相擁著就睡著了。

清晨的陽光照進來的時候,季淩菲就醒了,她躺在夏澤辰的臂彎裏,他還抱著她睡得正香。

季淩菲響起了昨夜的一夜瘋狂,她被老禿頂下了藥,卻最終沒有抵過藥效,和夏澤辰上了床,她還不斷的索要……

明明是想要逃離他,卻還是越逃越近,身體依舊疲憊不已,衣服也落了一地。季淩菲慢慢拉開他的手臂,掀開被子坐起。腰上卻纏上一隻手,下一秒一個寬闊的身體就抱住了她:“去哪裏?”

“回去。”身子又滑過一道電流,他的手開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滑動,吻著她的耳根:“回去哪裏?……你昨晚的主動,讓我很喜歡。”

季淩菲閉上了眼,心在顫抖,最終狠狠心道:“夏總,就把昨夜當成一——夜——情吧。”

夏澤辰停下,危險的看著她,昨夜的激/情依舊殘留著,她卻又恢複了平常的樣子,讓他最惱火的樣子。

“一——夜——情?你還真說得出來。”夏澤辰又吻著她的脊背:“可我不打算和你隻一——夜——情。”

“夏澤辰,你放開我……”季淩菲抓著他亂動的手,卻抵擋不住那歡愉的感覺襲上來,後背也像走過一條條小電流,臉上躥上緋紅:“夏澤辰,你無恥!”

“昨夜你怎麽不說我無恥?是誰讓我不要停?”夏澤辰咬住她的唇,她用力推著他,可是任她怎麽掙紮都掙紮不開,他擒住她反抗的手,壓在床上,冷凝的眸子眯成一條線:“你再說讓我不痛快的話,我就做——到——你求饒。”

昨晚,終於逼她服軟,逼她承認,她的身體隻有他動過;逼她承認,她還想他。

兩年不見,夏澤辰越來越會治她,幾乎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能讓她無法反抗。

低頭又吻住了她的唇,季淩菲卻不再動彈,任他在她身上折騰著,夏澤辰更加的惱火,更是下了狠心對她,季淩菲疼的叫了出來……

兩個人氣喘籲籲的趴在床上,季淩菲背對著他,夏澤辰摸著她的肩膀,讓她身子又是一個顫抖,夏澤辰帶著命令似的口氣:“轉過來對著我。”

季淩菲手微握緊,隻怕不聽他的話,他又要來。她轉過了身子,她卻閉上了眼。夏澤辰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麽,恨她?報複她?看她哭泣,痛苦,他也會痛苦,而且比她更痛。可現在這個女人就在眼前,他卻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麽了,似乎隻有做/愛的時候才感覺到他和她是在一起的。

想起了慕青的話,‘我不知道,夏總現在再遇到淩菲會怎麽對她,是要一直報複她嗎?把她逼到死角還是讓她反過來恨你?夏總其實還愛著淩菲,我希望你能給自己和她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因為淩菲是個好女人,我不想夏總再錯過她。如果夏總告訴她,是她導致了蘇董和何家的災難,或許你能成功讓她活在自責中,一輩子也不會快樂,但我想,這不是你希望看到的。夏總,你若還喜歡淩菲,我希望你還能和她在一起,我相信蘇董也不會怪她的。’

他愛她,所以才恨的那麽深。兩年來,一分鍾沒都沒有忘記過這個女人,似乎是上天對他五年前所做的事情的懲罰,讓他又失去了她,也終於知道愛一個人有多痛苦。

恨著、想著,走到哪裏,似乎她就會出現在哪裏,每一天都讓他無法安生,想著再遇到她會如何,卻不知道會不會再遇到,那種灰暗的、絕望的日子,讓他已經嚐夠了。今天還要繼續嚐下去,報複她,讓她活在痛苦中,他就會快樂?

不,他不會快樂,也不會幸福。而現在,抱著她、擁著她,心中的空洞似乎才被填嚴實了,他才覺得心裏被挖走的那塊又回來了。

夏澤辰伸手摸著她的臉龐,見她的睫毛輕顫著,他頭抵住了她的頭:“季淩菲,我們還能不能重新開始?”

季淩菲,我們還能不能重新開始?

季淩菲聽到他的話,閉緊了雙眸,眼淚卻流了下來。

“我沒有和何依依在一起,何依依已經死了。”夏澤辰揉著她的頭發,季淩菲聽到這個消息猛然睜開了眼,水霧蕩漾。

夏澤辰則閉著眼睛一字一字的說著:“在你走後的第二天,她和她爸爸出了車禍,都已經去世了。”

何依依死了……

季淩菲一時處於震驚中沒有反應過來,夏澤辰深深呼了一口氣,壓抑某種情緒,睜開眼,亦是眼中淚水閃動:“這兩年,我一直想忘記你,可我忘不了。季淩菲,你讓我愛上你,可你卻在我想照顧你一輩子的時候離開,你有多殘忍,你知道嗎?我們……還能不能重新開始?”

我們……還能不能重新開始?

“我愛你,季淩菲,我一直愛著你,別再折磨我了,行不行?我現在什麽都認了,都是我的錯,所有的……都是我的錯。兩年來,我每天都在想著你,就算把心挖出來,你還在那裏。為什麽,你總是對我這麽殘忍?為什麽?”

夏澤辰抱著她,窗外,陽光柔和的照耀著大地。

夏澤辰換了衣服,但季淩菲的衣服早已不能穿了,她隻能暫時躺在被子裏,她和夏澤辰誰也沒有說話,季淩菲隻是裹緊了被子。夏澤辰看到她老老實實的待在床上,眼底終於染上一層暖意。

夏澤辰躍到床上,震得床咯吱咯吱作響,呈現在她麵前的是一張掛著笑容的臉,從相遇之後就沒有再見到他笑過,此刻卻像一縷強烈的陽光照射的進來。

他看著她,手又伸進被子裏,季淩菲抓嚴實了被子,將自己裹得很嚴實:“不要……”

“不要什麽?”夏澤辰故意裝傻,手不再往裏伸,而是搭在了被子上:“我們就這樣躺一天吧,哪裏也不要去好不好?”

這絕對是他想幹的事情,抱著她在屋子裏待一天,什麽也不想,什麽不做。

季淩菲現在隻能任他宰割啊,她一夜沒有回去,小竹一定急瘋了,不會還以為她失蹤了吧?

“不行!”季淩菲聽到他這麽說,立刻說道。

“怎麽不行?你還想回去繼續被人下/藥?”夏澤辰說著,目光就一凜,那個男人,他一定不會放過他。

夏澤辰說中了季淩菲的心事,她本來逃出來了,可還是被他吃幹淨。

微垂眸,季淩菲又看向他,心底依舊糾結萬分,問道:“你怎麽在這裏?”

夏澤辰又湊近她幾分,看著她粉紅的唇,又猝不及防的吻了她一下,季淩菲心跳不可遏製的加速。

“我是來找你的。”本來到了D市想找她再“好好談談”,去了她公司才知道她已經出差去外地了,又得知她是自己申請去跑業務,知道她成心想躲著他,怒火就起,問了地址他就趕了過來,找到她的同事小竹,大概知道了地點又過來,碰巧她就從KTV裏出來了。

“為什麽不說話了?”夏澤辰看到她沉默不語,以為她又開始想逃了,他斷然不會給她三次逃跑機會。

她閉上眼,讓眼淚不要流出,他說得平常,卻撥動了她的心弦,其實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會一直追著你,不管你跑多遠,他都會追過來,這本身就是一份難得的情感。

“沒什麽。”她淡淡道,“昨晚有人給我打過電話嗎?”

“和你一起來的女孩兒打來過,我說你和我在一起。”他伸手摸著她的臉蛋,而後抱住她,埋在她脖頸處,享受著這難得的靜謐:“不要再跑了,每一次追你我也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