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不要孩子!

喬媛手腳並用地蹬踢這個讓她時刻內心猶如刀絞般疼痛的男人……

一道道委屈的淚水自她的眼眶肆溢而出……

最後,她放棄了掙紮,她仍由他將她抱放進他的車廂。

他徑直發動引擎,她的視線愣愣地鎖著前方。懶

半晌,兩人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忽地,步亦封放在車上的手機忽然間震動起來。

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她的號碼,很顯然,這通電話是夏新用她的手機打給他的,一定是想得知喬媛的行蹤。

當步亦封看也沒看手機屏幕便徑直選擇關機後,喬媛立即便想到打電話來的人是夏新。

喬媛憤恨地盯著眼前狂妄到不可一世的男人,冷冷道,“你究竟要幹什麽?”

“我說過,我會負責!”步亦封漆黑的眼眸凝睇前方,語調輕淡。

喬媛失控地搖首,痛苦地呐喊,“我不要你負責,無論我發生什麽事都和你沒有關係,我隻求你離我遠一點……”他所帶給她的隻有無盡的疼痛,她真的承受不住……

一顆顆晶瑩的淚滴自她毫無血色的臉龐上飆離,他倏然伸手將她攬進自己的懷中。

好似恐懼看到她此刻流淚崩潰的模樣,他單手開車,另一手將她牢牢地鎖在他的懷中……他的下顎抵在她柔軟的發絲,嗅著她發絲間散發的淡淡香味。蟲

她被迫依靠在他的懷裏,耳際是他心髒的跳動聲,鼻息內卻是她曾經熟悉而眷戀的好聞的男性味道。

她的眼淚流得愈凶,依偎在他的懷裏,漸漸的,她沒有再動彈……

這是她曾經戀棧的懷抱,依舊如此溫暖,如此令人難舍。

她是那麽愛他,愛到深入骨髓,愛到撕心裂肺。

她一次次想要狠下心來想要將他永遠地摒除自她的生命,可是,他總是無端地闖入她的周遭,她就像一個被他囚禁在他生命中的女人,逃不開,離不遠,她真的好無措……

“你知不知道你好殘忍……”她輕輕捶打他的胸膛,語調無比痛苦。

他沒有開口駁斥她,而是仍由她在他懷裏宣泄,牢牢鎖進她的手不時移至她的眼角以指腹拭去她溢出的淚液。

終於,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

她居然在他的懷中緩緩地閉上了眼眸。

這些日子,她沒有安穩地睡過一夜,她很累,累到她抓緊一個懷抱就想這麽一直依靠下去。

待她在他的懷中熟睡後,他緩下車速,黑眸透過後視鏡望著她因哭泣而泛紅的臉龐。

他的腦海不禁回憶起曾經那個天真善良的小女孩。

從她第一次在他麵前羞紅臉的那一天起,他就清楚,她愛他,而她會是他此生最好掌控的人……

事實證明,她沒有任何意外地遵循他所設計的道路前進,慢慢的,她由一個對未來充滿憧憬無辜、善良的小女孩轉變為一個失落無助的單身母親。

而,心疼她,他竟是等到四年後才有所覺悟。

她那麽瘦,仿佛經不起一陣強風肆掠,而她總是在他麵前展露她的倔強。

他曾經想要永遠地將她納入懷抱,但是,他一直忽略了她的倔強,或者說,從一開始,她所尋求的東西並不是他能夠隨意給予的。

喬媛……

直至今日,當他再也無法忍受看見她眼眶奪出的淚水時,他又該拿她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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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媛是在五星級酒店的潔白色大床上醒來的。

睜開眼的那一刹那,她幾乎以為她正處於夢境當中。

眼前不熟悉的歐式裝潢,空間內靜謐的陌生氣流,似乎都令她感覺到身處異地。

她猛地坐起身,眸光掃向四周。

窗簾縫隙內投射出的耀眼光芒令她分不清此刻的時間,她的記憶仍舊停留在她被他強硬抱入車廂的畫麵。

憶起他,她心頭一驚,眸光本能地搜尋他。

然,視線內空空蕩蕩,她垂下眸,竟無意間發現她的衣服仍是她昨晚的那套睡衣。

驚詫之餘,她本能地伸手按住睡衣的領口,呼吸霎時頓了一秒。

就在她思緒混沌的時候,她的耳畔突然傳來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

她本能地朝生源處望去,他凜然挺拔的身軀恰好迎入她的視線。

他顯然剛剛沐浴完畢,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清爽,尚未完全扣上的襯衫微微露出他結實胸膛上的水珠,令他無意間顯露出三分男性的迷離魅惑。

怔了一秒,她回神,“這裏是哪裏?”

步亦封站在鏡前整理裝束,“‘諾斯’酒店。”

“‘諾斯’?”喬媛不敢置信地跳下床,驚愕地望著正在打領帶的他,“這裏是美國?”‘諾斯’酒店是美國伊利諾斯州最昂貴的酒店。

“是。”他的口吻淡淡。

喬媛又一次愣了。她根本不知道她睡了多久,而她醒來後居然來到了美國?

穿上平整的西裝,他將視線調向床頭櫃旁淺紫色的洋裝,“換上衣服,我們下去吃東西!”

她立即搖首,秀眉蹙緊,“你為什麽要帶我來這兒?我要回去!”說罷,她移至床畔,欲拿起床頭櫃上的電話撥打訂票電話。

奈何,她剛剛執起電話,他的手卻已將電話按壓在原位。

她瞪向他。

他則自顧自地握住她纖細的手腕,欲帶她離開套房。

她皺著眉,憤怒道,“步亦封!!”他的力道迫使她必須跟上他的步伐。

他緊緊地攥著她,語調一如既往的霸道,“下去吃東西!”

她的手腕被他拽得生疼,最後隻能依靠緊跟住他的步伐而緩解他禁錮她的力道。

身著睡衣的她在酒店餐廳諸多賓客的注目下顯得極為失態,不過,幸好出入此地的人皆是美國著名的政商名流,所以,倒也沒有人直接以鄙夷的眸光取消她的失態。

然而,受到眾人矚目的感覺並不好受,她由一開始對他的抗拒,變成緊緊地偎在他的身旁,借由他高大的身軀阻擋她失態的模樣,他的手亦由握著她手腕改換為掌心包裹住她的十指。

幸好,他走到餐廳較為偏僻安靜的角落,她這才自他的身畔跳開,小手自他的掌心脫離的那一刻,她這才意識到,什麽時候,她竟任由他牽著她。

坐在他的對麵,她頗為惱火,清眸瞪向他,“步亦封,我可以告你‘綁架’!”

看著她臉龐氣鼓鼓的模樣,他好笑地勾起唇角,“我勒索你了嗎?”

“你……”她咬了咬唇,憤憤地壓下無法宣泄的怒火。

侍者恰好替他們上了兩份頂級牛排。

在這樣的環境裏,他散發著他與身俱來的高貴與風度,而她的一切似乎都與他格格不入。

他嘴畔的笑意不減,語調輕緩,“吃東西吧!”

懷孕的人本就容易餓,加之她已經整整十多個小時沒有進食,她的肚子的確餓了,可是,她與他此刻的友好相處卻讓她極為不習慣,她執拗地搖首,擰起秀眉,“你究竟想要怎麽樣?如果是因為孩子,我說過,我會自己解決……”

他低沉的嗓音沒有任何不悅,淡淡逸出,“吃完東西,我再告訴你!”

清眸對上他幽深難測的黑眸,最終,她的眸光被他吞噬。

他總有一種讓人懾服的威儀,她將臉撇向一旁,驀地,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埋首開始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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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媛生氣地皺著眉,加快腳步跟在步亦封的身後,“喂,你這人怎麽說話不算話……”

步亦封徑直沒入電梯,喬媛立即追了進去。

按下電梯樓層,喬媛惱怒道,“步亦封,我要立即回國!!”

步出電梯,某人終於兌現了餐前的承諾,淡淡啟唇,“帶你去見一個人!”

“我不去!我要回國!”她直接反駁。

扭開套房的門把,他徑直執起床頭櫃上的紫色洋裝,俊眉微揚,“現在,要不要換上這件衣服?”

憶起身著睡衣在餐廳的失態模樣,她忿忿地奪過他手中的洋裝步入浴室。

然而,步入浴室三秒之後,浴室突然傳來了她的一聲驚叫,“啊!”

幾乎是在她發出尖叫聲的那一秒,他已然衝進了浴室。

然而,浴室內的她並沒有任何事,她怵在原地,臉色頗顯尷尬,“呃,浴室怎麽沒有門?”

俊逸的臉龐顯現三條黑色豎線,他低沉的嗓音逸出,“這是單人套房!”換句話說,這亦是情侶套房,沒有浴室門,極其正常。

喬媛在心底嘀咕,這設計未免也太開放了……

由於孤陋寡聞而鬧出笑話,她有些不好意思麵對他,“呃,你出去吧!”

她的臉龐微微漲紅,看起來頗為可愛,他彎了彎唇,繼而退出了浴室。

然而,他剛剛退出浴室不到一分鍾,浴室內再次傳來她的尖叫。

當他再一次衝進浴室時,某個女人正背對著他,雙手抱胸,臉色燒紅。

他稍稍擰緊俊眉,“怎麽了?”

他欲走近她,她卻忽然扭捏地嚷嚷道,“你快出去!!”說這話的同時,她的臉色愈加酡紅。

她不自然的反應令他擔憂,他沒有再退出浴室,而是徑直走向她,“發生了什麽事?”

聽見他的步伐朝她靠近,她移至浴室的角落,羞紅的小腦袋猛搖,“快出去啊!”

惟恐她有事的步亦封自然沒有退出,俊顏微沉,他緊張地靠近她。

她已無法再後退,抱著胸,眸子甚至不敢抬起,臉頰霞紅一片,“我沒事……”

他的身體已然移至她的麵前,注意到她的臉色,他正欲鬆開她環在她胸前的手想要搞清楚原因時,他放在袋中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而他並沒有在意,一心都在擔憂她。

“怎麽了?”他再一次沉眉,細聲問道。

她羞赧的臉龐揚起,“你真可惡!!”

以腳蹬踢他重要部分,幸好他閃得快。

但由於她動作的猛烈,她胸前遮掩的部分稍稍顯露,他忽然扯唇一笑。

瞥見他俊逸臉龐上的笑意,她遁尋著他的眸光望向自己的胸前部位,在意識到環緊的手臂並未遮蓋住她欲遮蓋的位置,她的臉色霎時由漲紅轉為惱羞,“有什麽好笑的,都怪你……”

他嘴角戲謔的笑意愈濃,沒有再吭聲,他徑直褪下西裝外套,搭在她削弱的身體上,“給你五分鍾!”

她將他的西裝外套拉緊,憤恨地眼眸怒瞪眼前昂然離去的背影,在心底喃喃,沒見過這麽卑劣的男人!!

要知道,喬媛換上的洋裝並不是一件普通的高雅洋裝,而是一件情-欲味十足的袒胸洋裝……

洋裝本身的設計並沒有什麽異常,隻是在處理胸前的布料上竟別出心裁地使用兩塊透明的蕾絲,透明的蕾絲無法遮擋她純白色的內衣,所以……她在發現洋裝後驚叫一聲極為正常。

大約五分鍾後,喬媛身著睡衣步出了浴室。

他的身影屹立在套房的落地窗前,看見他在打電話,她並沒有打擾他。

步亦封冷肅逸出,“別再開這樣的玩笑!”

此刻,步亦封正與他斯坦福的大學同學葉瑾通話。

葉瑾乃是步亦封在大學時為數不多的幾個好友之一,在校時便已經是有名的花花公子,長相不俗,性格直率開朗,他的家族擁有龐大的生意網,但,葉瑾為了避免繼承家族企業,恁是在讀大學時便偷偷選修了醫科,如今,葉瑾躋身成為了醫界上最為年輕的兒科醫生導師,他與廉洛的不同便是廉洛乃是全能醫生,當然,就兒科方麵,廉洛的醫學造詣不及葉瑾。

葉瑾正沉埋於溫柔鄉中,嘿嘿笑道,“步大總裁,我這不都是在為你考慮嘛……美國這個花花世界,酒會那個波濤洶湧,你怎麽能浪費這裏的美好氣氛呢?況且,你又不是獨身前來,你讓我準備女性衣物,我當然得替你考慮周全……”食色性也,乃是葉瑾追求人生的最高境界。

料想到這小子辦事不牢靠,沒有想到竟是如此不牢靠。

步亦封俊眉擰緊,“她隻是我的前妻,我和她不會發生超過朋友關係以外的關係!”

喬媛坐在廳內的沙發上,耳畔隱隱約約傳來他的聲音,而他此刻所逸出的這句話,竟是如此清晰。

胸腔好似湧起一股難受的翻騰感,她緩緩地斂下了眼眸。

葉瑾調侃地笑道,“前妻怎麽了?你不照樣關心她,而且,你小子似乎和她又鬧出了‘人命’……”

不願意再聽見好友的侃笑,步亦封森冷地結束通話。

回首瞥見坐在沙發上的她,他沉默移至她的麵前。

她抑製著喉嚨的幹澀,抬起眼眸,語調倏然顯得淡漠而疏離,“你要帶我去見什麽人?”

注意到她臉色的變化,他眉梢微沉,“一名醫生。”

她似乎已經能夠猜想到他帶她去見醫生的目的,他先前提起過。

清漾的眸子忽然閃過一絲沉暗,她淡淡地道,“是不是看完醫生你就會送我回去?”

他頷首,“是。”

“那盡快吧!”

她自沙發上起身,徑直移至套房的露天陽台上,時值午後,微風輕拂她絲質滑順的秀發,本該是極其溫馨和諧的一幕,但是她削弱單薄的身軀卻好似連微微的輕風都無法抵抗,令人倍感惜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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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這一夜,由於時差關係,喬媛並沒有睡著,當然,步亦封亦不可能在她的房裏。她想過獨自回國,後來才發現她身上沒有任何證件,沒有錢,甚至連手機都沒有。

半夜,喬媛仍舊瞪大眼眸,眸光直愣愣地瞅著天花板。

“她隻是我的前妻,我和她不會發生……”

他通話時的低沉嗓音依舊纏繞在她的腦海。

她忽然澀澀地笑了笑。是啊,她隻是他的前妻,她不該和他走得這麽近……

她承認,她是一個很沒用的女人,在他麵前,她永遠都是這麽不知所謂……

她再也沒有權利去眷戀,再也沒有權利去心酸,再多的反應都會隻是自取其辱!

閉上眼眸,喬媛強迫自己沉入夢鄉。

……

翌日,喬媛一大早便已經坐在沙發上。

叩叩!

門外傳來敲門聲,原本以為是他,打開門才知道是酒店的侍者。

侍者替她送來了三套供選擇的昂貴品牌服飾,她當然清楚是誰安排的。

侍者將衣服遞予喬媛的時候說道,“喬小姐,步先生在樓下等您。”

喬媛淡淡一笑,“謝謝。”

換上一襲簡單大方的素雅洋裝,喬媛並沒有耽誤太多時間,便搭乘電梯下樓。

沒有在酒店大廳瞥見他的身影,她將視線轉向酒店門外,

恰好,酒店的門外停著一輛價值不菲的炫黃色蘭博基尼,敞篷的車型設計令她能夠第一時間找到坐在車後座的他。

這時候,坐在蘭博基尼前充當司機的葉瑾朝喬媛吹了一記口哨,“嗨,嫂子!”

葉瑾感覺到步亦封陰冷的眸光睇向了他的脊背,葉瑾扭首看向好友,慵懶地笑道,“我說步總,你的前妻居然比電視裏漂亮多了,我允許你和你的前妻藕斷絲連……”

葉瑾話音剛畢,喬媛卻已坐在了步亦封身旁。

開車之前,葉瑾不忘耍寶,“嫂子,我先自我介紹一番,我姓葉名瑾……我和你老公,不,應該說你前夫,我和你前夫是大學同學,畢業後,我這損友幾乎將我忘了,幸好這兩年我不辭辛勞地聯絡上他……”

喬媛禮貌地朝葉瑾微微一笑,“你好,我叫喬媛!”

喬媛刻意強調自己的姓名,顯然是想讓葉瑾改變對她的稱呼。

葉瑾卻假裝不懂言下之意,笑道,“嫂子,你就不用介紹了,新聞上幾乎天天都能看到你!”

喬媛沒有再開口說話。

去醫院的路程,步亦封與喬媛沒有任何的眼神交匯,亦沒有任何交流。

蘭博基尼很快駛入醫院的停車場。

這是全美國最具神秘與權威醫院。

喬媛曾經來過這個醫院,那時候,她來這裏治愈“不孕”……據說這個醫院治療病患的數目有限,而且,通常不是付出昂貴的醫療費便能得到這裏最高端的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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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總啊,下次玩歸玩,鬧出‘人命’就不好了……這對女性身體的創傷是極大的!”在“玩”這方麵,葉瑾絕對是能做到滴水不漏的人。

步亦封冷眸睇了一眼葉瑾。

葉瑾連忙更改口吻,“呃,我去找我師姐,你快去安慰安慰你身後的女人,我看她臉色不太好……真搞不懂,像你這樣沒有絲毫浪漫細胞與情-趣的男人,除了有張臉,怎麽會有那麽多女人趨之若鶩?”

見步亦封停下了腳步,喬媛亦頓滯在原地。

他幽深的黑眸她始終無法看穿,停頓了三秒,她來到他的麵前。

斂下眸,她率先打破沉默,平靜道,“其實你不用大費周章地帶我來美國,國內的醫療設備同樣很先進,而且,這隻是一個每天都會上演成千上萬次的小手術。”

他輕輕地抬起她的臉龐,富有磁性的嗓音暗啞,“我會陪在你身邊!”

“不用了……我懂得怎麽照顧好自己!”她伸手移開他的手,從容地轉身。

驀地,葉瑾來了。

步亦封的視線停駐在喬媛單薄瘦弱的背影上,見喬媛倚靠在醫院走廊前的欄杆上,他亦沒有再上前。

步亦封離開後,葉瑾走到了喬媛身畔。

葉瑾身子靠在欄杆,好奇問道,“嫂子,我看你有心事?”

喬媛沉默地搖搖首。

葉瑾眨巴著一雙魅惑的桃花眼,柔聲問道,“我聽說當提出離婚的人是你,你是真的不愛步大總裁了?”

喬媛的臉色驟然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由黯淡轉為毫無血色的蒼白。

閱女無數的葉瑾已自喬媛難以覺察的細微變化上看出端倪,他偷偷附在喬媛耳畔,小聲道,“告訴你一個秘密……”

葉瑾細細碎碎在喬媛耳畔說了一通,喬媛的眼眸因不置信而瞠大。

葉瑾信誓旦旦地保證道,“我以醫生的醫德發誓,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對了,這件事是我冒著生命危險告訴你的,若是讓你前夫知道,我鐵定沒好日子過……”

喬媛怔在了原地。

葉瑾所說的話仍在喬媛的耳畔縈繞。

她怎麽也沒有想過,上一次,他剝奪了她探望子逸的權利,居然是因為子逸病了!

雖然每個星期都有去看子逸,但是,在她去看子逸的前幾天,子逸出現了一些病症,吃奶困難,拒食和咳嗽,並且易哭泣,反複感冒及下肢浮腫。

國內的醫生檢查過,這些症狀皆說明子逸有先天性的心髒病。

喬媛來看望子逸時,步亦封其實正打算帶子逸來美國見葉瑾,葉瑾是兒科方麵的權威。

未免子逸在國內接受治療的時候遭遇社會輿論,亦避免喬媛得知子逸患病後而無法承受打擊,步亦封選擇剝奪喬媛探望子逸的權利。

這件事也許對喬媛太過殘忍,但是,這種殘忍遠遠比讓喬媛得知子逸患有先天性心髒病的事實來得令她好受……

步亦封親自帶著子逸來到美國治療。

而經過葉瑾的詳細診治,子逸的身體並沒有任何毛病,他所有的症狀皆是因為子逸在母體時並未得到足夠的營養而出現的後天反應,這隻是大部分初生嬰兒的正常反應,隻不過子逸的症狀太過集中,而步亦封太過顧慮子逸的身體與喬媛的感受,所以沒有在國內進行詳細的檢查。

喬媛終於明白她為什麽能在步亦封回國後重新獲得子逸的探望權,原來不是因為靳茵茵,而是因為他得知子逸並沒有事。

她是一個不稱職的母親,子逸生病的時候她沒能陪在子逸身邊,卻居然將心底所有的憤恨轉移到他的身上,而他一向都不是一個愛解釋的男人。

……

喬媛深思的同時,步亦封正在同世界上最頂尖的婦科醫生凱特?切爾談論喬媛。

沒錯,凱特?切爾便是曾經治愈喬媛“不孕”的醫生,她是葉瑾的師姐,廉洛的好友。

當然,對於廉洛與步亦封之間的是是非非,作為醫生,凱特並不會去計較,而且,社會的輿論都站在步亦封這一邊,凱特自然隻會認為她交友不慎。

“步總,我們考慮的最大因素便是喬媛再次懷孕同先前剖腹產的時間距離不到一年,照理說,這個時候喬媛無論從身心考慮都無法孕育這個孩子,但是,想要生下這個孩子在我們醫院並不是沒有可能,隻要喬媛留在我們醫院,並且你和她能夠允諾承擔百分之五的危險,我們有信心喬媛能夠順利地生下孩子。”凱特以專業的口吻道。

步亦封沒有任何猶豫地逸出,“不用了,我不要這個孩子!”且不論他已經擁有子逸,就算沒有子逸,他亦不會讓她承擔百分之五的危險……他不希望她的身體在沒有徹底康複前而承受任何的痛苦。

凱特不敢相信地問,“步總,你考慮清楚了?”要知道,富人通常都希望擁有足夠多的子嗣。

步亦封沉聲道,“我不希望喬媛知道這件事,一切按照我說的去做,最重要得是她的身體能夠安然無恙!”

凱特微笑,“這樣也好,畢竟再好的醫療設備對於母體的傷害亦是無法避免的,你有這樣的想法,說明你很尊重她。”

在步亦封轉身離去的前一秒,凱特好奇地問道,“步總,好奇地問你一個問題……我和你喬媛曾經聊過,我覺得她非常愛你,你們的離婚真是因為她的原因嗎?”

“如果可以重來一次,我絕對不會和她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