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龍殿
藍寶石徹成的宮殿,兩旁站著穿著白衣的女子。細數珍珠百十潭,流雲在水近茅庵。一溝濃烈鬆林翠,滿眼清幽寶石藍,此中仙境任盤旋。
“這裏是哪裏?”江落雪腳底踩著白雲,四周彌漫著淡淡的煙霧,有種飄飄欲仙的幻覺。
蒼皇走到一張鳳凰椅前坐下來,露出一副優雅的姿態:“這裏是蟠龍殿,巫神國的核心地,你便是江落雪麽?”蒼皇饒有意思的看向江落雪。
“你怎麽知道?”江落雪驚訝不已。
蒼皇眸中忽然染上了一層憂鬱:“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蒼皇,整個巫神國的統治者。因為封神偷用巫神國的禁用巫術,封印並詛咒了天帝的愛將楠楓魄和蒂芊魂,天帝一怒之下將所有的會巫術的神仙貶到了這塊大陸上,永生不得重返天庭。雖然我們被貶到了這塊大陸,法力並沒有被收走,大家也慢慢的習慣了這裏的生活,過得快樂幸福。可是就在百年前一百名巫女莫名的失蹤,再次出現竟然殺死了幾十名女巫,建立了黑魔宮專用死屍、蠱毒和巫咒害人。”
“那一百名巫女為什麽會莫名失蹤?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江落雪聽得很投入,內心正義、打抱不平、愛多管閑事的心被點燃了。
“百足林有一年有一次巫術比賽,參加的一百名女巫進入百足林後一出來便穿上了一身黑袍,到處殺戮。期間發生了什麽事無人知曉,就算是用八卦巫術來算也無法知曉。不過我卻意外的算到了會有兩個來自千年後的人來拯救我巫神國。”蒼皇眸中帶著希望看著江落雪和歐陽晨,等了一百年終於讓她等到了。
“如果我們有幫得上忙的地方,我們可以幫你,不過在那之前你必須幫我們解決掉現在的困難。”歐陽晨一臉沉著,既然是巫神國的統治者,那麽解除十字架詛咒的事他一定能夠幫上忙。
“歐陽晨你果然不是個會吃虧的主。”蒼皇宛爾一笑,對旁邊的一位白衣女子吩咐道:“小晴,那位小姑娘受了傷,你先把他帶到芬雲閣給她上點藥。”
“是。”女子彎腰行禮之後,走到梅雪麵前微微一笑:“姑娘請。”
江落雪走過來擋在那名女子麵前,用狐疑的眼神盯著她:“你們是好人還是壞人我還不能確定,怎麽可以讓你隨便把梅雪帶走?”
“難道我堂堂一個蒼皇會騙你不成?也罷,如果要讓她帶著傷和你一起奔波,我也不會阻攔。”蒼皇語氣有些冷硬,狹長的眸裏夾著幾絲不悅。
江落雪覺得他說的也對,礙於麵子隻好轉過身被對著蒼皇:“罷了罷了。”說著走到梅雪麵前眸中滿是歉意:“對不起,把你卷到這裏,還害你受了傷,等晨解了屍毒我馬上來找你。”
梅雪用力的搖了搖頭:“這都是我自願的,我會照顧好自己等你回來的。”語畢衝江落雪露出一個放心的笑容。
趙淩軒淡淡的瞥了江落雪一眼:“看來我在這裏是顯得多餘了。”說完便朝大殿外走去。
“淩軒,你去哪?”歐陽晨追過去擋在她前麵。
“去救淩若。”趙淩若眸中全是冷意,不顧歐陽晨的阻攔走了出去。
“等等!”蒼皇突然叫住了趙淩軒:“清浴泉和黑魔宮是一個方向,你們就一同前行吧。”蒼皇站起來,右手在空中一伸,手上便出現了三個玻璃球,玻璃球裏麵有一對很小、純白色羽毛的翅膀。嘴裏念了幾句咒語,那三個玻璃球便四處飄散,在江落雪、歐陽晨和趙淩軒的背上與肉體相溶:“飛行術是巫神國最基本的法術,你們想要去巫神國就必須用到這個,隻要心中想著要去的地方,隨著風的方向便可到達。”
三人互視一眼,沒有說話,靜靜的閉上了雙眼,腦海中想著自己要去的地方。當江落雪再次睜開雙目,心不禁漏了半怕,繼而被無邊的雀躍所取代。
觸手可及的白雲,在指尖飄散,涼涼的。地下的景物從高處看來,仿佛隻有一個巴掌大,整個巫神國的布置盡展眸底,中間一條寬大的河流,左邊是一個夢幻的城堡被白色的煙霧籠罩著。右邊是一團黑霧,具體有什麽東西從高處看還真看不出,四處分散著像芝麻點一樣的東西。再次閉上雙眸,深凝了一口氣,仿佛聞到了冰箱裏冷氣的味道,不由得打了個噴嚏:“啊嚏!”
突然冰冷的指甲處感覺到一個溫暖的物體,歐陽晨的大手緊緊的握住了江落雪的手,江落雪看著那隻白皙的手出神。
“沒有我這雙手牽著你,你會迷路的。”歐陽晨歪著脖子看著江落雪,嘴角出深深的勾勒出一抹笑意,微微凝神加速了飛行。
江落雪心底暖暖的,也回給歐陽晨一個笑容,並肩和歐陽晨飛行著,眼底洋溢的全是幸福。趙淩軒跟在兩人的身後,眸光一沉,死死的盯著兩個緊握在一起的手,將拳頭捏得緊緊的。
***黑魔宮
大概飛了一個小時,終於抵達了黑魔宮,雙腳剛落地江落雪腳底一軟,就像是走了幾百公裏的路一般,腳酸得很。靠著一塊大石頭坐下來,一邊鬆著頸骨一邊觀察著這裏的地形。
這裏大概每隔兩公裏就有一個用骨頭堆積起來的房子,房子全部都由森冷的白骨堆積而成。地上寸草不生,就連一棵樹葉看不到,昏沉沉的天空,沒有太陽,就連一朵白雲也沒有,有幾團黑氣來回的在空中盤旋。四周一個人影也沒有,江落雪身子突然一顫,感覺背後發冷,有什麽黏糊糊的東西舔了她的脖子以下。
“啊!!!”江落雪大叫起來,拔腿就朝跑。可是腳下立馬被幾根枯藤纏住,扭過頭,發現身後靠著的石頭早已不見了,一個長得很惡心的怪物正伸著長長的舌頭舔著江落雪的脖子。這東西張著青蛙的腦袋,人的身體,大大的眼珠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的獵物,不停的用舌頭舔著。好像很喜歡,卻又舍不得吃的樣子。
“放開她!”歐陽晨眉頭一緊,便朝那個青蛙腦袋擊去。
那隻青蛙目光一滯,伸出粗大的舌頭將歐陽晨的脖子纏住,用力的一甩,將他拋得老遠。還沒等歐陽晨再次出擊,地下忽然生出數根枯藤將歐陽晨捆住。
趙淩軒準備去解開歐陽晨身上的枯藤,剛挪動一步,地下便生出數跟枯藤朝她襲去。趙淩軒縱身一躍,抽出腰間的長鞭,打斷了幾根枯藤,可是那枯藤似乎有再生之力一般,剪不斷理還亂。不一會就把趙淩軒捆了個嚴嚴實實。
“哈哈哈……”那隻青蛙突然大笑起來,在江落雪的身上聞了個遍,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一下子碰到三個送上門的美食,我真是太幸運了。”說著便準備去吸江落雪脖子上的血。
“蛙肉,你好大的膽子!”幾根黑針隨著聲音而至,從那隻青蛙腦袋飛去。
被喚作蛙肉的男子,向後一躲,避過了黑針。憤怒的看向對麵的男子:“刺蝟肉,是你這家夥。”那名男子長著一個刺蝟腦袋,人的身體,喜歡用他的刺暗器傷人。
“宮主交代過一旦抓到活物必須得交給上頭,你竟然敢私吞?”刺蝟肉同樣用憤怒的眼神回視著蛙肉。
蛙肉和刺蝟肉都是死屍除去腦袋後移嫁動物的頭顱複活,在黑魔宮的四周看守,用巫術扮成靜物的樣子,如石頭、骨頭、木棍……防止蟠龍殿那邊的人潛入。那蛙肉便是扮成石頭的樣子在,碰到了這三個人。好不容易到手的美食怎麽可能會輕易拱手讓人?如果被告發那樣會死很慘,蛙肉眼珠子急得打轉轉。
歐陽晨看出了,這兩個人關係不好,忽然一計上心頭衝那個刺蝟肉說道:“對!他剛剛就想吃了我們呢,我們三個是蝴媚送來獻給宮主的,吃不得。如果你把我們送過去宮主一定會重賞的。”歐陽晨想起在煉屍場的那名女子,那個叫做蝴媚的女子一定有來頭,所以把她的名字給提了出來。
果然那個蛙肉聽到蝴媚的名字,臉色嚇得鐵青,跪在地上一個勁的給刺蝟肉磕頭:“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存有私心,你可千萬別告發我呀。”
“哼!”那個刺蝟肉冷哼一聲,衝那蛙肉翻了翻白眼,割破中指將血滴在枯藤上,那枯藤轉眼的功夫便消失了。
“跟我走吧。”刺蝟肉看了他們三人一眼,便朝白骨搭造的屋子裏走去。歐陽晨搖了搖頭,就因為他說他們是蝴媚獻給宮主的這刺蝟肉就徹底相信了,而且還沒一點防備,真是傻得可以。眼前忽然閃過江落雪的身影,她走到蛙肉麵前在他耳邊小聲的說道:“依我看來,他肯定會在宮主麵前揭發你,橫豎都是死,不如你先殺了他?然後帶我們去領賞?”江落雪挑了挑眉,誘惑道。
那蛙肉一聽,覺得說的也是,目光一橫。快速的飛到刺蝟肉的跟前,伸出長長的舌頭,卷住刺蝟肉的身體。那刺蝟肉一驚沒料到他會突然出擊,快速的反應過來衝蛙肉發著黑針,兩個人撕打起來。
歐陽晨看得目瞪口呆,最後將目光移到江落雪身上,眼睛笑成一輪彎月,衝江落雪豎著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