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怎麽找?”聽了範飛的話,許靜頓時大喜。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不過……現在暫時保密。”範飛不能泄露自己的異能,隻得賣了個小關子。
“切,還搞得神神秘秘的,你到底行不行啊?”許靜不滿地哼了一聲。
“許靜,你不要輕易懷疑一個男人行不行,這種事隻有試過才知道。”範飛眉頭一皺,一語雙關地答道,“你隻需要告訴保安,這幾天讓我自由出入就行了,我想我應該能幫你找到的。”
許靜聽了前一句話,便明白範飛是在調戲自己,她眉頭一挑,就想發飆。但她聽了範飛的第二句話後,想到自己現在還有求於他,也就勉強忍了下來,重重地哼了一聲,算是答應了範飛的要求。
丁詩晨則瞪大了眼睛看著範飛,就像看到了醜小鴨變成了奧特曼。
“男人行不行”這句話的雙關意思在網絡上很常見,丁詩晨自然也看到過。隻是她沒想到,這種既曖昧又露骨的話,竟會從一向很老實的範飛嘴裏說出來,而且是這樣當著她的麵調戲她的閨蜜,這讓她既驚訝又憤怒。但她現在和範飛正在打冷戰,也就不好說什麽,隻能憋屈著了。
她自然不知道,範飛現在的心情也很憋屈,隻想找機會發泄一下,而許靜對他一直很不友善,剛才還在丁詩晨麵前說他的壞話,他也就借著這機會狠狠地損了她一句。此外,範飛一旦打定主意和丁詩晨劃開界限,就決定在她麵前惡化自己的形象,讓她對自己徹底死心,於是說話也就沒什麽顧忌了,把平日裏悶騷的那一麵給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事實上,範飛在龍鳳餐館裏混了幾年,也確實是根老油條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是他的拿手本領之一,他可以一本正經得像一個好學生,也隨時可以痞氣十足得像一個混混。如果丁詩晨見識過痞氣十足時的範飛,恐怕會驚訝得目瞪口呆。
說到底,範飛其實是介於壞孩子和好孩子之間,他有著兩麵性格,甚至可以說有一點雙重人格。
或許就和那隻叫做紅塵的小倉鼠一樣,他也是一個有些複雜的特殊生物。
“我家的出入卡剛好還多了一張,借給你幾天吧,用完了還我。”
許靜顯然比丁詩晨更能克製自己的情緒,當丁詩晨還在發呆時,許靜已經強忍著踹範飛一腳的衝動,從書包裏翻出了一張出入卡,扔給了他。
這讓範飛對許靜刮目相看。
…………
範飛拿著手機,邊走邊看,然後忽然停下了步子。
“怎麽了?”丁詩晨和許靜都跟著停了下來,扭頭望著他。
細心的許靜還發現,範飛的手機是略豎著的,而且屏幕也沒點亮,黑乎乎的一片,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麽。
“沒什麽。”許靜剛看了那手機一眼,範飛就說了一句,然後忽然又往前走了起來,等丁詩晨她們莫名其妙地跟上去時,他忽然再次停了下來。
“你又抽什麽風?”許靜疑惑地問道。
“我忽然想到了抓那隻老鼠的一個辦法,等等,你們別吵我,讓我仔細想想。”
範飛說完這句話,就把手機塞進褲袋,然後閉目沉思起來。
許靜和丁詩晨相視苦笑了一下,隻得停下步子,無聊地四處張望著。丁詩晨偶然往身後一看,頓時眼睛一亮,對著五十米開外的一個青年招了招手。
這個青年的個頭在一米八左右,年齡約二十出頭,留著個小平頭,鼻子比較大,他戴著一幅寬邊墨鏡,嘴裏斜叼著一根煙,雙手插在褲袋裏,悠然地在馬路上閑逛著,看起來有點像個混混。
見丁詩晨招手,那青年猶豫了一下,便慢慢地走了過來。等到丁詩晨再次招手時,他索性快步跑了過來。
他穿著一雙牛筋底皮鞋,腳步很輕,幾乎讓人聽不到,而且他跑得很快,就像一陣風似的,轉眼間就跑到了丁詩晨的身後。
就在這時,範飛的雙眼忽然睜開,眼中精光一現,然後霍然轉身,一個側踢蹬向那青年的右小腿,踢得又快又準。
那墨鏡青年反應極快,雖然在快速奔跑中來不及“刹車”,但他右腿使勁一點,一個高縱,便輕飄飄地往左邊跳了出去,範飛這一腳就落空了。
但範飛馬上就跟著衝了上去,左拳閃電般擊出,打向正在半空中的墨鏡青年腹部。
而墨鏡青年身手也很敏捷,雙手向下一按,便牢牢地揪住了範飛的左手,然後借著這股力,右腿閃電般彈踢出來,蹬向範飛的胸膛。
範飛等的就是這一刻,他一直提在胸前蓄勢未出的右手閃電般伸出,抓住墨鏡青年的右腳腕一拉一送,那墨鏡青年便騰空而起,一直飛到了近三米的空中。
“停停停!”
“範飛你幹嘛?”
範飛這幾下出手快如閃電,讓許靜和丁詩晨半晌才反應過來,不由得都驚叫起來。
“快跑,他是壞人!”
範飛一邊追上前去,一邊大喝道,把許靜和丁詩晨都弄得哭笑不得,又異口同聲地大叫一聲:“誤會!”
聽到這兩個字,範飛愣了一愣,迅速地向後跳開一步,看向那墨鏡青年。
那墨鏡青年身手十分了得,半空中滴溜溜一個轉身,輕飄飄地落在地上,竟是半點都沒傷著,然後左手一伸,準確地接住了從空中落下的那幅墨鏡,重新扣在臉上。
在他扣上墨鏡之前,範飛已經看清楚了他的真麵目,這是個濃眉大眼的後生,眉目間英氣逼人,倒有點像是個軍人。
他隔著墨鏡看著範飛,一聲不吭,因為他要說的,丁詩晨她們都已經替他說過了。
“誤會?這個人你們認識?”範飛沉聲問道。
“當然認識,他是詩晨的……”許靜剛說到這裏,就被丁詩晨瞪了一眼,於是把剩下的話都咽進了肚子裏。
範飛疑惑地看了許靜一眼,見許靜不肯說下去,又看了丁詩晨一眼。
“他是齊風,是我的……一個朋友。”丁詩晨輕咳一聲,淡淡地說道。
朋友?暗戀者?追求者?護花使者?
不知為什麽,範飛的心裏忽然微微一酸,卻很快平靜下來,看著那青年冷聲說道:“這位姓齊的兄弟,你從文昌路到這裏,一直都跟著我們,為什麽?”
“跟著你們?”那青年看了看丁詩晨,苦笑道,“不好意思,我也住在怡香園,我隻是回家而已。”
範飛頓時無語了,這明擺著是一記烏龍球。
“神經過敏!”許靜瞪了範飛一眼,沒好氣地說道,“難怪你一直在看手機,就是在觀察齊風吧?”
範飛的手機有鏡麵功能,若是不點亮,就像一麵鏡子一樣明亮,可以輕易地照出人影來。許靜倒也聰明,前因後果一聯想,就猜出了一點真相。
隻是範飛現在是有苦說不出,他並不是神經過敏,而是從這個叫做齊風的青年的腳步聲中聽出了不對勁。
在商店裏買錄音筆時,範飛無意中聽到了許靜和丁詩晨的對話,就一邊買筆,一邊習慣性地集中精神傾聽,而就在這時,他聽到了附近有一種特殊的腳步聲,比較輕,卻極有規律,如同貓科動物的腳步聲。
街上什麽人都有,腳步聲千奇百怪,本來範飛對這種腳步聲也不會太在意的,但他忽然想起了一件怪事——那晚他和羅秋他們動手時,之前是用了催眠術的,所以聽力也有所提高,當時他也是忽然聽到了這種奇特的腳步聲,於是吃了一驚,並抽空往腳步聲傳來的方向看了一眼,便發現一個濃眉大眼的平頭青年正從遠處快速奔襲過來,顯然是個勁敵。
不過當鳳姨一手提菜刀、一手捧西瓜驚豔出場後,那青年卻忽然停下了腳步,迅速地消失在了黑暗的角落裏。範飛估計他是和羅秋一夥的,當時他把注意力放在了鳳姨身上,之後又三言兩語擺平了羅秋,便也沒對這青年太在意。
隻是他記憶力極好,集中精神時聽到的聲音便很難忘記。所以隔了這麽久,當範飛再次聽到這種奇特的腳步聲時,便立刻警惕起來。
範飛走出商店後,便沉住了氣,一邊走一邊向許靜打聽老爺子絕食的事,同時分心傾聽身後的動靜,於是他又聽到了身後的這種腳步聲,雖然離得比較遠,但一直沒有停歇過,顯然是那人一直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麵。
細聽之下,這人的腳步輕得像狸貓,有時還會踮著腳尖走路,和正常人明顯不一樣,倒像是一個殺手,這讓範飛本能地想起了那晚的事情,想起了羅家與自己的恩怨。他擔心是羅家派人來為難自己或丁詩晨她們,於是加倍留心起來,表麵上卻一直不動聲色,生怕一回頭間便嚇走了這人。
快到怡香園時,範飛聽著後麵的腳步聲仍未停歇,於是拿出手機照了照後麵的人影,發現果然是一個平頭青年,從影子上看很有些像那晚羅秋鬧事時出現的平頭青年,便更加警惕起來。
之後,他停一會又走幾步,然後又再次停下來,這時身後的腳步聲也隨著範飛的節奏而時停時走,讓範飛更加確認了這人是不懷好意的。
範飛知道這人很可能是高手,這回來可能是跟蹤自己,也可能是準備伺機下手。不過他單身前來,恐怕是跟蹤的成份更多一點。於是範飛趕緊找了個想抓倉鼠辦法的借口,停下來閉目催眠自己,準備提高自己的體能和戰鬥力,好尋機逮住這青年,好好盤問一番。沒想到他剛催眠好自己,那青年就忽然快步奔了過來,並轉眼間就逼近了自己,這讓範飛不得不立即出手。
沒想到剛打了兩招,就被許靜和丁詩晨叫停了,從她們都叫出了齊風這個名字來看,她們確實是認識他的,而且估計還很熟悉。
隻是這個身份神秘、功夫拉風的齊風,到底是什麽來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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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奇風”提供的龍套“齊風”出場,身份作了些修改,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