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丁詩晨的說法,那晚她是酒後失身,糊裏糊塗地讓範飛占了便宜。範飛知道她是害羞,也不說破,隻是壞笑著賠罪,然後找準機會再侵犯她一回。
丁詩晨還是有些心機和小手段的,既然她自己已經落入了範飛的“魔掌”中,加上家人出於對範飛的感激之情,也不再阻撓她和範飛之間的交往,她也就放棄了無謂的糾結和掙紮,轉而積極爭取起自己的未來。
丁詩晨的唯一競爭對手便是冰非墨,她知道範飛對冰非墨看得很緊,絕不允許她去傷害冰非墨,於是來了個曲線救國。她一方麵用錢去籠絡範飛的師父和師娘,為自己的未來爭取兩張支持票,另一方麵則努力學習催眠技巧,提高自己的記憶能力,同時玩命地學習功課,希望能把自己的學習成績提高到和範飛一樣的水平,和範飛一起考進一所名牌大學,把冰非墨拋開,這叫近水樓台先得月……
丁詩晨的算盤打得挺好,而成績也確實進步挺快。畢竟對於主要依賴死記硬背的文科生來說,一個強悍的記憶能力就幾近無敵了,不管是背語文課文還是數學公式,又或是政治、地理知識、英語單詞和語法,都能輕鬆拿下。所以幾個月一過去,丁詩晨已穩穩地排在了全年級第三名,可謂進步神速。
隻是冰非墨的催眠能力卻比丁詩晨強得太多,所以要說起學習成績進步最快的人,還得屬冰非墨。在最近幾次的模擬考試中,冰非墨和範飛一樣,幾乎是次次拿滿分,丁詩晨拚了命地追趕,名次也仍然排在範飛和冰非墨的後麵,隻能屈居第三。
範飛仍然是全年級第一,但隻領先冰非墨一分。
範飛很得意,因為全年級一到三名,都被他和他的女朋友給包了。丁詩晨卻很氣餒,仿佛看到了未來冰非墨和範飛一起進北大、自己卻上另一所大學的結局。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丁詩晨都弄不明白自己到底在追求什麽,有時沒來由地就眼淚汪汪,對範飛抱怨不已,說自己簡直是著了魔,竟然允許範飛雙收,和別的女人一起擁有範飛,讓自己受這份不可思議的大委屈。
範飛知道丁詩晨心高氣傲,這麽說就是有打退堂鼓的意思,一想到上次分手帶來的驚心後果,範飛也慌了,憋了很久才說了一句:“詩晨,在你想要放棄的那一刻,想想為什麽當初堅持走到了這裏!”
丁詩晨聽了這句話後沉默了很久,最後終於露出了笑容,搖頭道:“算了,還是按我們那晚的約定,過了2012再說吧……”
按照那晚在碼頭上的約定,丁詩晨和範飛要好到2012年,如果那一天沒有世界末日,丁詩晨再考慮是否和範飛分手。
這或許隻是一個借口,丁詩晨還是舍不得放棄範飛,所以她才有了那一晚的放縱,也有了此刻的委曲求全。
於是範飛的三角戀愛關係就這樣暫時穩定下來,並開始認真考慮帶誰回家過年的問題,因為轉眼就要到春節了。
範飛本來想不給家裏任何消息的,到時帶個美女回去,給他們一個驚喜。不過想了想上次衣錦回鄉時鬧出的誤會,範飛還是決定提前打一個招呼。
1月30號,範飛終於給父母打了個電話,把這件事稍稍透露了一下,讓他們心中有個準備,也想聽聽他們的意見。
範飛的父母在電話中聽說兒子找了兩個女朋友,都是又驚又喜,手足無措。對於他們這樣忠厚老實的農民來說,都覺得兒子這樣實在是太過份了。
不過範飛把前因後果大致說了一下之後,這兩位老人也就勉強接受了這個事實,不過他們也迅速分化成了兩個陣營——
範之然因為見過丁詩晨,對她的第一印象極好,也聽說過她的不少事情,加上她又是範飛的初戀,所以範之然旗幟鮮明地支持丁詩晨,說還是和那個冰非墨分手算了,不能腳踏兩隻船。
而孫可敏聽說了冰非墨是個孤兒後,頓時母性大發,讓範飛一定不能辜負了這個可憐的孩子。當然,因為同樣的母性原因,孫可敏覺得範飛也不能辜負了已經和範飛上過床的丁詩晨……
“有什麽嘛?現在有錢人誰不是幾個老婆?這樣也好,可以多生幾個娃……飛飛,我就怕是你在吹牛皮啊。你以為你有多帥,能有那麽多娃喜歡你?”作為一個母親,孫可敏並沒有多少原則可言,反倒是偷著樂,還暗誇兒子有本事。
所以範飛聽了父母的不同意見後,也隻能苦笑一番了。後來被母親用話一激,他當場就牛皮烘烘地在電話裏表了態,說爭取兩個都帶回來過年……
說完那句話後,範飛就忽然想到了3P這個詞……
對於兒子的這個決定,範之然和孫可敏都堅決不同意,說這樣是要被左鄰右舍笑話的。
“要是早個二十年,你這樣是要被判流氓罪的!”範之然憂心忡忡地在電話裏說道。
範飛再次苦笑不已,轉而一想,覺得自己還真流氓了……
範青早已到家了,聽了父母對這個問題的爭論,於是搶過了電話,旗幟鮮明地支持冰非墨,堅決抵製富家女丁詩晨。
冰非墨幫範青治好了多年的跛病,她自然對冰非墨感激不已,站在冰非墨這一邊也就絲毫不奇怪了。
這樣一來,全家就分成了三個陣營,父親範之然支持丁詩晨,姐姐範青支持冰非墨,至於母親孫可敏和範飛本人,則都貪心地想雙收,這樣一來,倒形成了一個妖孽的多數意見……
打完電話之後,範飛琢磨來琢磨去,覺得丁詩晨臉皮薄,又是個大家族,過年肯定不會跟自己走。而冰非墨身旁沒有親人,肯定願意跟自己回家過年。
隻是範飛還是想先完成父親最初交給自己的“婦娘任務”,所以還是在下課時找了個機會,試探了一下丁詩晨的態度。
“詩晨,春節去我家玩吧?我們那過年特別熱鬧,有皮影戲,還有耍火龍、踩高蹺,這些東西在縣城裏可是看不到的。”範飛假裝漫不經心地說道。
丁詩晨看了範飛好半晌,才似笑非笑地問道:“冰兒也去嗎?”
“大家都是同學,一起去玩嘛,這樣多熱鬧。”範飛擠出了一副貌似單純、卻單純得有點假的笑容。
用單純的笑容,幹淨的話語,說一些無恥的話語,以達到自己猥瑣的目的,如今已經算是範飛的小特長了。
丁詩晨猶豫了一下,微笑道:“算了,我就不去了。今年我奶奶剛結婚,我爸我哥也不在家,我得陪著她,不然太冷清了。”
丁詩晨的態度和拒絕理由,就和範飛預料中的一樣,所以也談不上有多失望。他轉過身,就找到了正在操場上散步的冰非墨,跟她提了一下這件事。
“冰兒,明天跟我回家過年去。”範飛知道冰非墨是孤兒,根本沒有拒絕自己的理由,所以也不像對丁詩晨說話時那麽委婉。
“不去!”冰非墨搖頭道。
範飛萬萬沒想到,冰非墨還真是拒絕了,而且拒絕得非常幹脆,毫不拖泥帶水,讓他的算盤完全落空了。
“為什麽?”範飛忍不住大聲問道。
連吃了兩個閉門羹之後,範飛終於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