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哥,我剛才想通了,我要告訴你一個決定!”冰非墨深吸了一口氣,鄭重其事地說道。

“什麽決定?”範飛心中的不祥預感更加強烈了,心髒也猛烈地跳動起來,卻強作鎮定地問道。

“你和丁詩晨和好吧,我允許你……有兩個女朋友!”冰非墨再次深吸了一口氣,語出驚人。

“冰兒,你怎麽會這樣想?你讓我腳踏兩隻船,這不可能!”範飛頓時大吃一驚,一時間啼笑皆非,幾乎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冰非墨嘴裏說出來的。

冰非墨一直是班裏的冰山女王,高傲,冷漠,離群獨居,孤芳自賞。雖然範飛和她親密接觸後,知道她的性格不過是受了淒苦家世和催眠能力的影響,但她的性格已經形成,幾乎很難改變了,所以範飛從沒想過以她的性格,竟然會接受甚至主動提出讓自己“雙收”的荒唐方案來。

雙收,3P,多麽美妙的字眼,讓無數宅男心動的字眼……

隻是範飛從來沒有考慮過雙收的方案,因為這和他的個性不符,同時他的潛意識裏也根本不認為這兩個優秀的女孩可能接受這種荒唐事情,所以冰非墨一說這種方案,他立即下意識地拒絕了。

“飛哥,你聽我慢慢跟你說。”見範飛一口拒絕,冰非墨不慌不忙地說道,“我知道你對我好,所以準備將錯就錯下去,不想再去解釋這個誤會。可是不去解釋,你就真能忘記這個莫名其妙的誤會嗎?”

“呃……”範飛頓時愣住了。

不解釋,範飛做得到。但是忘記這個誤會,範飛自問還做不到,或許十年內都忘不了,或許一輩子都無法忘記……

這正是騙別人好騙,騙自己的內心卻很難。

“不管怎麽說,畢竟我是後來的,算是第三者插足。而丁詩晨始終在我前麵,而且是因為誤會才造成了今天的事件,我才找了個空檔趁虛而入。說到底,沒有這場誤會,我也就沒有這個機會。”

冰非墨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我是個正常的女人,自然想獨占你,不希望有人跟我分享你。可是如果你今天不去向她解釋,這輩子你都會耿耿於懷。那麽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或許就會對我趁虛而入的事一直耿耿於懷,從而遷怒於我,恨我怨我一輩子……”

“不會的……冰兒,你別亂想。”範飛吞了口唾沫,有些艱難地說道。

“真的不會?”冰非墨臉上露出了一絲有些勉強的笑意。

範飛本想點頭,但看了看冰非墨亮如晨星的眼神,便沉默了。

他不得不承認,冰非墨說得挺有道理。若是不去解釋,恐怕以後他會經常後悔,也或許真會在內心裏遷怒於冰非墨。

未來的事,誰說得準呢?

“飛哥,你對我好,我知道,所以我也得對你好,為你著想,這實際上也是為了我們的將來著想。但我為你著想是有個條件的,就是你這輩子都不能扔下我,絕不許拋棄我,否則我絕不會原諒你,明白嗎?”冰非墨認真地說道。

“你又在胡思亂想了,我怎麽會拋棄你呢?”範飛苦笑道。

“好,有你這句話就行了。現在,我希望你趕緊去找一下丁詩晨,把今天的事解釋清楚。”冰非墨毅然說道,“如果她能原諒你,我可以和她一起做你的女朋友。如果她不能原諒你,不能接受我的方案,我們也算盡力了,對嗎?至少不會留下什麽遺憾。和尚可以做我冰非墨的見證人,我今天說的話永遠算數,絕不反悔!”

“呃,冰兒,你怎麽肯這麽大方?”範飛苦笑著說道,心裏卻怦然一動。

無論怎麽說,冰兒的這個方案還是有點道理的,至少去解釋一下這個誤會,並沒有多大的壞處。當然,丁詩晨接受這個方案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如果她能接受,她就不是丁易的女兒了。隻是接不接受在於她自己,至少範飛自己心裏不會再留下遺憾了。

世界上的事往往是這樣,如果你盡了力,沒達到目的,也沒什麽好遺憾的。但如果你根本不去做,或許就會留下永遠的遺憾。

從這個角度來說,那些暗戀某個女孩的人,如果把這個秘密埋在心裏一輩子,就永遠不能釋懷,永遠不能解脫。而如果開口表白被拒絕,雖然會痛苦一時,但未必會痛苦一世,就因為他已經盡力了,剩下的就隻能怪老天爺不作美了……

“大方?不大方又能怎麽樣呢?事情已經這樣了……”冰非墨苦笑了一聲,柔聲說道,“你們是一場誤會嘛,如果我不讓你去找她,你會遺憾一輩子,丁詩晨也會鬱悶一輩子,何苦呢?不如說清楚為好。如果她不肯原諒你,那是她的事。如果你不去解釋,那是你的事。”

範飛猶豫了好半晌,終於點了點頭,歎道:“我何嚐不知道你說得有道理,可是我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我也真沒臉去說。要知道,我不過是沒弄清楚當時的情況,所以砸了一下車玻璃而已,她就當場翻臉,說要和我分手,這也太絕情了!如果我現在還死皮賴臉地去找她,我實在是放不下這個麵子!所以……我看還是算了吧。”

“這件事我也覺得奇怪,所以就更要去問清楚了!”冰非墨沉默了好一會,咬了咬嘴唇,說道:“要不這樣,我去看看咱們的老同學,順便找個機會幫你探探她的口風,看看她和你分手還有沒有別的原因,再試著幫你解釋一下。如果有機會提這個方案,她又同意的話,我再打電話叫你當麵去說,怎麽樣?”

“這怎麽行?我不能讓你去做這麽為難的事。”範飛急道。

“有些事,女人之間更好溝通一些,你去反而可能壞事,說不定兩句話沒說完,就又和她哥哥吵起來,打起來了。”冰非墨微笑道。

範飛心中一動,沉吟不語,心裏卻也覺得冰非墨說得有些道理。

丁詩晨為什麽這樣翻臉,範飛的心裏也一直想不通,此刻又不好去問。如果冰非墨以同學的身份出麵,打聽到真相的可能性倒是極大……

至於雙收的方案,範飛倒是沒抱任何希望。

“更何況,你別忘了,我還有催眠術,要說服別人並不難……”冰非墨又補充道。

“冰兒,別用歪門邪道!”範飛眉頭一皺,立即打斷了冰非墨的話。

“我說的別人,是指丁遠洋,我總得讓他冷靜一點。”冰非墨神色一肅,趕緊解釋道,“你放心,我絕不會對丁詩晨用催眠術的,這種事情是絕不能勉強的。就算能勉強一時,也絕不能勉強一世,這點我還是知道的。”

範飛這才放下心來。

冰非墨軟語央求了半天,範飛終於同意讓她去試試,打個頭陣。隻是為了安全起見,他又讓饞公和她一起去,並再三叮囑,讓他們見機行事,重點是打聽一下有沒有別的分手原因,和解釋清楚自己今天砸車玻璃的原因。至於雙收方案,提不提都罷了,而如果氣氛不對,或者丁遠洋呆在丁詩晨身旁,就千萬不要提這個方案……

見範飛終於答應下來,冰非墨便立即行動起來,和饞公打了個的士,一起趕往師大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