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天現在怎麽樣?”範飛重新見到饞公後的第一句話,就是詢問末日天的事情。

“我已經把他送到省城天南醫院去了,醫生說他的傷勢不算嚴重,幾個月內就能康複。醫療費也不貴,估計在五萬元以內。我已經托省城的朋友照顧他幾個月,你放心,我的朋友很可靠,也有能力,末日天一定會安全的。”饞公摸了摸光頭,答道。

“他的通話沒有露出什麽破綻吧?”範飛眯著眼問道。

“應該沒有,這兩天我一直監視著他,一共有三個電話找過他。他每次都說他師父受了傷,要調養幾天,始終沒多說別的,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對方也不好多問。按照你的要求,每次通話都錄了音,記下了號碼。”饞公笑道。

“電話中沒提到一百定金的事?”範飛眉頭一皺。

“暫時沒有,可能他們要找你當麵問吧。”饞公笑道,“他這邊基本搞定了,你的計劃什麽時候開始?”

“這兩天我反複聽錄音,又反複和末日天通話,學老家夥的腔調也學得差不多了,就連末日天在電話裏都聽不出什麽破綻來,所以……就現在開始吧。”範飛掏出從老道士那搜來的手機,鄭重地按下了開機鍵。

“多聽,少說話。”饞公鄭重地叮囑道。

“我知道。”範飛點了點頭。

半個小時後,終於有電話打了過來。

“是湖北的手機號。”饞公看了一眼電話號碼,就準確地判斷出來。

“嗯?”範飛接通了電話,學著風火雷電的腔調低哼了一聲。

“師父?”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從話筒裏傳了過來,語聲裏帶著些遲疑。

“有屁快放!”範飛按著末日天的提示,對於熟悉的人就用這四個字。

“師父,你老人家沒事吧?”那中年男人如釋重負地問道,聲音也開始大了起來。

“受了點小傷,沒大事。”範飛淡淡地答道。

“怎麽會這樣?點子很硬?”中年男人詫異地問道。

“哼!”範飛怒哼一聲,沒有解釋。

“好,我不問……不過,師父,你老人家到底什麽時候回來?”中年男人立即識趣地轉移了話題。

“說不準,我得先在這調養一陣。”範飛含糊地答道。

“師父,你是不是受了重傷?你現在在哪?我馬上開車來找你,伺候你!”中年男人聞言頓時急了,趕緊一連聲地問道。

“我不用你管,你隻管做好你自己的事,別出岔子!”範飛沉聲喝了一句,然後拋出了一個小圈套,等著中年男人往裏麵鑽。

“我自己的事?”中年男人愣了愣,猶豫了一下之後,便說道,“我這都很太平,沒誰敢來場子裏鬧事,租金和保護費都收得很順利,沒誰敢拖欠,師父你就放一百個心!”

範飛心中頓時一驚,這老道士的徒弟居然還是混黑道、收保護費的?老道士有那麽多錢,怎麽還讓弟子混黑道呢?

範飛一邊在腦海裏快速地盤算著,一邊有些不耐煩地說了聲:“不是這事!”

“哦,你是說那事啊。放心,那兩個人我都看得好好的,絕不會出問題,他們也等著一家人團聚,除了前幾個月那次,現在一直沒鬧過絕食!”中年男人頓時反應過來,趕緊低聲說道。

範飛心中一喜,立即意識到與末日天有關,於是不動聲色地繼續套話:“最近末日天沒找過你吧?”

“沒有,他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怎麽可能找我?就算他找我,我也會裝糊塗,絕不會泄露半點風聲的!”中年男人趕緊答道。

範飛心中頓時有些譜了,於是又不動聲色地套了些話,便掛斷了電話。

“有收獲啊!”饞公聽範飛複述了一遍通話內容後,當即喜不自勝地使勁摸著自己的光頭,有些佩服地看著範飛,笑道,“你這手口技是怎麽練出來的,教教我,行嗎?”

“口技是一種模仿能力,屬於人體潛能的一種,可以用催眠方法開發出來,有空我會教你的。不過這東西需要練習很多年,沒那麽容易學會,想學精就更難了。”範飛微微一笑,說道。

“要練很多年?那太可惜了……”饞公一副悵然若失的樣子,嘀咕道,“要不然,拐賣幾個婦女之類的事情,就實在是太簡單了。”

“這事先放一邊,現在你先幫我查查這個電話號碼的主人,查清他的身份。”範飛苦笑道。

“沒問題,小菜一碟。”饞公記下了那個電話號碼,然後便去聯係他的朋友去了。

不到一小時,饞公便查到了相關資料,給範飛反饋了回來。

這個手機號碼的主人叫柯蚩,35歲,綽號“蠻霸”,據說是個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的大漢,比一般的東北大漢還要結實幾分。

柯蚩原是湖北省丹黃市某機械廠的一名組裝工人,他雖然生得高大強壯,個性卻癡憨老實,沒什麽心計。在一次地頭蛇和廠方的械鬥中,柯蚩挺身而出,拚死保護廠內物資,被數人圍毆成重傷。柯蚩住院後,廠方僅承擔了醫療費用,等他傷愈後更是將其辭退,並在警方介入調查時將其指認為廠方的帶頭鬧事人,而同時地頭蛇也勾結警方,誣陷此事是廠方有人先挑起的事端,於是柯蚩被判刑入獄,蒙冤達一年多。

在牢內,柯蚩一開始受盡欺辱,後來在憤恨中不斷成長,不但練得一身銅皮鐵骨,更是收了一批獄友小弟,成為一方獄霸。

刑滿出獄後,柯蚩便痛快淋漓地報複了地頭蛇和廠方,還收拾了那兩個被地頭蛇拉攏的警察,並最終奪下了這一方地頭的保護權。

從此之後,柯蚩便成為市機械廠附近地盤的新地頭蛇。據說他手下有三百牢友,而且柯蚩給他們的福利也非常豐厚,所以這三百漢子個個都是悍不懼死,誰見了都要怕他們三分。

就這樣,在丹黃市衝殺一年後,柯蚩便以驚人的速度崛起,從機械廠附近的一小塊地盤做起,最終迅速地掌管了丹黃市整個北區。

柯蚩專門在丹黃市北區幫人了難、罩場子,他自身不沾黃毒、不欺壓良民,收了保護費就會真的保護一方平安,所以在民眾中倒還算有幾分口碑。警方雖然掌握了他的一些動向,但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始終沒把他鏟除,據說是怕鏟除了柯蚩,又來一個更狠的主。

當然,也有人說,柯蚩是向一個高人學藝之後,才迅速成長的。至於那高人是誰,則眾說紛紜,有人說是一個得道高僧,也有人說是一個掃地的老頭……

“這好象是一個傳奇故事。”範飛聽完後,沉思道,“柯蚩?可恥?這名字怎麽這麽怪?”

“我也覺得很怪,還特意問過我的朋友,據說柯蚩原來的名字叫柯俊,後來在牢裏自己改成了柯蚩,因為他要用這個名字時刻提醒他自己,作為一個男人,打不過別人是可恥的,被別人陷害更是可恥的,他要做一個強者,所以就用了這個名字。”饞公答道,“開始有很多人笑話他的新名字,但沒多久那些人就趴下了,到後來,別人就隻敢叫他蠻霸了。”

“是麽?”範飛笑道,“蠻霸……好,我們就去會會這個丹黃市的一霸,會會他的三百牢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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