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煙把帶回的樣本送到省環境監測站進行檢測,七天後檢測報告出來了。采樣分析顯示,龍水河水鉛、砷的含量分別超出國家標準180多倍和60多倍,鎘含量也嚴重超標。
《尚潮》頂住來自各方的壓力,在《搜羅天下》欄目中大篇幅地刊登了羅覓鷗和東方漠煙拍攝的圖片資料及環境監測站的檢測報告,漠煙在網上上傳了他們拍攝的視頻資料,那些觸目驚心的照片和視頻引起了觀眾強烈反響,各大報刊和傳媒爭相轉載,一時間引起網民熱議,點擊率直線飆升。
省委省政府領導高度重視,派出調查組深入調查,省紀委開始幹預,危害惠明縣長達五十多年的錫礦廠終於被關閉。僅僅兩個小時,龍水河便變得清澈透明,村民們敲鑼打鼓燃放鞭炮慶祝龍水河的新生。
經過環保部門監測,現在龍水河的水質符合國家二類水質標準。但是,由於錫礦開采在上遊形成了很多尾砂,洗礦造成了地表破壞等等,這些遺留問題都需要解決。徹底治理龍水河需要投入數千萬元,龍水河的汙染治理仍然是一項長期浩大的工程。
但不管怎樣,羅覓鷗和東方漠煙、楊誌強的血沒有白流,他們用鮮血換來了楊家山的新生,換來了惠明縣的安詳。三人一夜之間成為網絡紅人。
在醫院治療一段時間後,羅覓鷗出院回到家裏休養。帥菡每天都逼問他和漠煙在惠明做過什麽,無論羅覓鷗怎麽解釋,她就是不信他倆是清白的。她變得神經質,動不動又哭又鬧,羅覓鷗不勝其煩,再呆在家裏他怕自己會被她逼瘋,於是還沒痊愈就回單位上班去了。
趙東赫對東方漠煙越來越欣賞,原來隻是她的美貌吸引他,現在她的工作能力、處事風格以及她的勇敢豁達都讓他對她刮目相看。
趙東赫從社長辦公室回來,漠煙正和安雯湊在一塊說話。
漠煙:“‘東方神起’演唱會門票一天就售完了,我好想看啊。要不是昨天總編催我交稿,我就不會錯過買票的機會了。”
安雯:“音樂頻道不是在搞答題送票嗎?你是超級答題王嘛,去搶張票還不易如反掌。”
“你以為電台那麽傻,答題就送你票啊?答對題的前十名還要抽獎呢,也不知道拿了幾張票出來做餌,騙無知少年打電話,他們好從中漁利。”
“我也想看啊,我夢裏都聽到他們的《HUG擁抱》呢。這次看不到隻能下次看咯。”
“下次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呢,安雯,要不我們休假去韓國看吧,怎麽樣?”
“哎,還是免了,雖然我很喜歡聽他們的歌,但我可不願意花大把的鈔票千裏迢迢去韓國追星,我寧可用機票錢買個LV包包。你還是找別人陪你去吧。”
漠煙用文件夾在安雯頭上敲了一下:“哼!沒義氣的丫頭。”安雯躲閃一下,還衝漠煙做個鬼臉。
回到辦公室,趙東赫關上門,立即給音樂電台的朋友打電話,費了不少口水,外加一頓頂級餐廳的西餐,對方終於答應送他兩張“東方神起”演唱會的門票,趙東赫拿起外衣就出門去了。
現在兩張演唱會門票就放在趙東赫上衣口袋裏,他在辦公室坐立不安,拿出來又放回去,如此反複多次。平時都是女孩子送票給他,在他記憶裏,自己好像從沒有主動約會女孩,所以,他不知道怎樣把票送給東方漠煙才比較自然。
終於,他決定主動出擊一次,因為漠煙是第一個讓他願意為她做任何事的女孩。“一張小小的門票豈能難倒我趙東赫!”說完,他堅定地走出門外。
漠煙正在電腦上碼字,趙東赫來到她桌邊,把門票放在鍵盤上,沒有說話。漠煙看到門票,眼睛立即發光,驚喜地跳了起來:“哇,東方神起的門票啊,是送給我的嗎?”
趙東赫很瀟灑的樣子:“當然,在你手裏就是你的啦。”
漠煙高興地拉著趙東赫的手不停地搖晃:“謝謝你,經理!太感謝你了!”
安雯衝趙東赫喊道:“經理,我也想去,你不能厚此薄彼啊。”
趙東赫尷尬地笑笑說:“對不起,朋友送我一張票,我有事去不了,昨天聽漠煙說想去,就給她囉。你,就不好意思啦,下次我專程請你好不好?”
“下次?等下次東方神起來了再說吧。”安雯不滿地衝趙東赫撇撇嘴,趙東赫假裝沒看見。
到了票上的日期,晚上七點半,漠煙就到了賀.龍體育館,演唱會八點準時開唱,體育館內座無虛席,隻有漠煙左手邊還空著一個座位。
昏暗中,一個男人坐到她邊上,漠煙側頭望去,驚訝地發現坐在旁邊的竟然是趙東赫!
“你不是有事嗎?怎麽又來啦?”東方漠煙好奇地問道。
趙東赫笑嘻嘻地回答:“客戶改了約見的時間,剛巧朋友有事不能來看演唱會,這麽難買的票浪費了可惜不是?所以我就來了。怎麽,不希望我來嗎?”
“沒有!沒有!多個朋友一起分享更有意思嘛。哦,對不起,你是領導。”說完,漠煙自己忍不住先笑了。
“可別這樣說,什麽領導,大家都是朋友。”趙東赫說著從包裏掏出兩罐啤酒,拉開一罐遞給漠煙,接著自己又開了另一罐。“來,朋友幹杯!”倆人碰了一下罐子,幹了一口。接著他又拿出一個塑料袋,裏麵有爆米花和一些熟食。
漠煙大驚小怪地喊道:“哇,好豐富啊!沒想到你是這麽細心的一個人。”
“我也是頭一次準備,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所以多買了幾樣。”
“謝謝你,趙經理!”
“這又不是公司,別叫我經理,好別扭的,叫我名字吧。”
“那可不行,豈不會顯得我尊卑不分?”
“那你叫我東哥吧,別人都這麽叫的,連掃廁所的阿姨都這麽叫。”
“哈哈……好吧,東哥。”漠煙的笑聲引起周圍人不滿,有那不禮貌的人在背後噓地,一個女學生輕聲說:“能不能小聲點?”漠煙和趙東赫連忙說:“Sorry!”“Sorry!”漠煙衝趙東赫吐了一下舌頭,這才集中精神看演出。
倆人走出劇院,漠煙還沉浸在興奮中。她問趙東赫:“東哥,你覺得他們唱的怎麽樣?”
趙東赫說:“不錯,唱功、舞蹈都很好。”
漠煙說:“一句話:完美的身型、完美的唱功、完美的舞蹈,簡直是超級享受。”
趙東赫笑了起來,調促道:“好像不止一句話哦。”
“哈,你敢挑我的字眼。”漠煙捶了趙東赫一拳。
“我剛才發現你看帥哥好像多過聽歌噢。”趙東赫繼續打趣。
漠煙還擊他:“帥哥人人愛看,難道你不愛看美女嗎?”
“誰說不愛,我不一直在看你嗎?”
“你好壞!”漠煙不覺有些臉熱,趕緊往前疾走,趙東赫趕上來問道:“你餓了嗎?要不我們去吃點宵夜然後再送你回家?”
漠煙欣然響應:“好啊,真有點餓了呢。”
前麵一家粥吧燈火輝煌,趙東赫與邱靖去過幾次,裏麵品種很多,味道不錯。倆人走進裏麵,挑了一張稍微僻靜的桌子坐下,點了兩碗粥和幾樣點心。他們邊聊邊喝著粥,根本沒注意周圍是些什麽人。
邱靖和三個女友在聊天,桌上已經杯盤狼藉,看上去他們在這裏逗留的時間不短了。邱靖無意間扭頭看向漠煙這方,正好與趙東赫目光相遇。趙東赫有些尷尬,趕緊把目光收回。邱靖臉露慍色,起身走到趙東赫麵前,趙東赫急忙站起,笑著說:“這麽巧,你也在這裏。”
邱靖冷冷地看著漠煙對趙東赫說:“原來你今天約見的重要客戶就是她呀,什麽時候下屬變成客戶了?”
“我,我不知道怎麽跟你說,隻好這樣說咯。”
嶽靖沒好氣地說:“有什麽不好說,有什麽就直說囉,我又不是你什麽人,你要見誰我管得著嗎?”
看她生氣的樣子,趙東赫陪笑說道:“對不起,今天是我不對,有什麽事我們改天再說好嗎?”
“我跟你沒有什麽好說的。”邱靖說完氣衝衝地拉著三個同伴走了。
漠煙一直尷尬地看著倆人口水戰,現在才有機會說話:“對不起,東哥,都是我不好,害你和女朋友吵架。”
“關你什麽事?你別誤會,她不是我女朋友。是,她今天約我看電影,我是不該說謊要見客戶,但我和她沒有任何關係,普通朋友而已,我有自己的生活,難道我要見誰還得她批準嗎?”趙東赫急忙解釋,看上去他很氣惱。
漠煙笑道:“我們都以為她是你女朋友呢。”
“就是這樣我才生氣,我知道她對我有意思,我也暗示過我倆不可能,可她照樣對我像女朋友一樣關懷備至。她不明確表示,我又不能捅破這層紙,就變成這種不清不楚的關係了。害我現在追女生人家就說我花心,唉,好無辜啊!”
“別煩了,找個機會跟她好好談談,說清楚就沒事了。”
“是啊,不能再拖泥帶水了,明天我就跟她說清楚。”
羅覓鷗和帥菡一直冷戰,帥菡每天早上氣鼓鼓地開車走了,也不管羅覓鷗吃沒吃飯,打不打得到車。
羅覓鷗匆匆忙忙地梳洗完畢就打的到雜誌社上班。在公司電梯口遇到漠煙。
漠煙微笑著說:“早,吃早餐了沒有?”
羅覓鷗簡短地回答:“還沒。”
漠煙:“正好,我要去食堂,幫你帶來。”
羅覓鷗:“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你還是病人呢,不要去排隊了,你先去辦公室吧,我反正自己也要去買的,順便。”漠煙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就往餐廳去了。
羅覓鷗隻得衝她背影說:“那謝謝你了。”
羅覓鷗到辦公室沒有多久漠煙就進來了,她把一個塑料袋放在他桌上,從裏麵拿出一杯熱牛奶、一塊三明治,還有一個小碟子裝著一個煎雞蛋。
“哇,好豐富啊,還有現煎的荷包蛋。”羅覓鷗用鼻子吸著香味讚歎不已。
兩人一邊吃早餐一邊聊天,漠煙關心地說:“你傷還沒有複原,要多增加營養。”
“差不多好了,過幾天去複查沒事就解除警報了。”羅覓鷗喝了一口牛奶回答。
漠煙很仗義地說:“對了,你為什麽不在家多休息幾天呢?是不是趙東赫催你上班?這麽沒有人情味等一下我去罵死他。”
羅覓鷗忍不住笑了說:“不關他的事,是我自己要上班,在家悶得慌。”
“那倒是,我在家休假時也是無聊得想從天台跳下去。”
“哈哈……我倒還不至於想跳樓。”好久沒有這麽輕鬆地笑過了,羅覓鷗眉頭舒展,好像陰霾天氣突然出現太陽一般。
自此,漠煙每天會提前出門,先去豐陽路著名的德園買兩份早餐,然後再到礪世上班。羅覓鷗的早餐天天換花樣,都是既營養又清淡可口的食物。羅覓鷗也逐漸習慣了這種嗬護,挺自然地享受著美女和美食,倆人邊吃邊聊,一天的好心情便從早餐開始。隻要看見漠煙,羅覓鷗在家的不快和鬱悶便蕩然無存。
那晚在粥吧相遇後,趙東赫和邱靖並沒有機會深談。趙東赫不知道怎麽向邱靖開口,如果直截了當地說:“我對你沒有感覺,我們不可能。”一來怕傷害到她,二來也怕她說:“我對你什麽感情都沒有,別自作多情。”在別人看來邱靖確實在追求他,但她確實沒有對他說過關於愛情的任何話題,她完全可以推說一切隻是個誤會。如果嶽靖真這樣說,那他趙東赫的臉往哪兒擱?
邱靖雖然心裏泛酸,而且還憤憤不平,但她也無法對趙東赫興師問罪,因為她隻是他眾多追求者中的一個,她不是他什麽人,沒有權力幹涉他去見任何人。她隻是不甘心輸給一個黃毛丫頭,“除了年齡,論學識,論職位,論長相我邱靖那一點比東方漠煙遜色?”她其實很想這樣去質問他,但又師出無名,所以隻能在心裏暗暗地恨,暗暗地罵。
恨歸恨,罵歸罵,但她還是對他一如既往地好,經常送早點;悄悄在抽屜裏放上戒煙糖;製造偶遇機會等等,她相信滴水石穿、金石為開的箴言。
趙東赫對邱靖的熱情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不停地對她說不要這樣不要那樣,說自己不值得她為他這樣付出,可她卻裝聾賣傻,每次隻是笑一笑就飄然而去。趙東赫已經感到這種愛是一種沉重的負擔,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決定找機會跟她攤牌。就算她說他自作多情他也要跟她把話說清楚。
這天早上,他特意早早來到辦公室,他想在邱靖來送早餐時當麵拒絕她,讓她知難而退。
邱靖提著早點與漠煙一前一後走進辦公室,趙東赫立即向漠煙迎了上來,伸手接過漠煙手中的袋子,故作興奮地說:“謝謝你,漠煙!每天幫我買早餐辛苦你了。”
漠煙明白趙東赫是借自己做擋箭牌,所以也裝著真有其事地說:“別客氣,舉手之勞而已。”
邱靖臉色由紅變白,尷尬地愣在原地,幸虧辦公室沒有其他人,要不然她真想挖個地洞鑽進去。她把手中的早點扔到垃圾桶裏,使勁地瞪了趙東赫和東方漠煙一眼,眼神充滿了怨恨,然後轉身走了出去。邱靖就是邱靖,即使在如此尷尬憤怒的時候,她的步伐仍然是那樣優雅。
目送邱靖離去,趙東赫深深歎一口氣道:“不好意思,借你過關。”
“沒關係,隻要你的事情能夠圓滿解決,我多做幾次壞人也無妨。”漠煙玩笑地回答。
“那晚上請你吃飯當作補償,賞臉嗎?”
“好啊,正好我老媽不在家晚餐沒著落呢。”漠煙雀躍。
“那就下班我們一起走,我現在去訂位子。”趙東赫掏出手機,一邊撥號一邊走進自己辦公室。
邱靖怫然不悅地回到十樓。法務部和財務部同在一層樓,一個在東頭,一個在西頭。路過財務部時,邱靖停下腳步,猶豫了幾十秒之後,她挪步走進了帥菡的辦公室。
離上班時間尚早,辦公室隻有帥菡一人。看到邱靖進來,帥菡停下了手上的工作站了起來。
“邱經理早!請問您有什麽事嗎?”
“路過,進來看看。”
“您吃過早餐了嗎?”帥菡關心地詢問。
邱靖的臉色陰沉下來,帥菡不知緣由,嚇得閉上了嘴巴。
“帥菡,你和羅記者還在冷戰嗎?”嶽靖冷冷地問她。
“啊?”帥菡表情極不自然,心想: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連法務部都知道我們兩口子鬧矛盾了。
看到帥菡不悅,邱靖連忙解釋:“你別見怪,我不是八卦,隻是關心你而已。”
“謝謝!”帥菡幽幽地歎口氣。
“俗話說‘床頭打架床尾和’,小兩口有什麽事要盡快解決,拖得越久裂縫越大,到時候不可收拾,給人可乘之機。”
“邱經理話裏有話,是不是知道些什麽?”帥菡陰了臉,不無擔憂地問道。
“這……”邱靖欲言又止。
“到底什麽事邱經理不妨直說。”
“其實我也隻是道聽途說,不是太清楚。有人天天給你的‘羅密歐’買早點,還經常一起出去吃中餐。”
帥菡臉色越發陰沉問道:“真的嗎?是誰,是不是東方漠煙?”
“甭管是誰,拜托你對老公關心一點,趕緊把你老公哄回來,不然到時候你隻有哭的份。”
帥菡既傷心又委屈,眼淚嘩嘩地流下來:“原本我倆好好的,自打東方來了之後他就變了。天下男人多的是,不知道她為什麽偏偏要纏著我老公。”
嶽靖別有用心道:“她恐怕不止纏著你老公一個人吧。”
帥菡聞言十分驚訝:“你的意思是她還有別人?是誰?”
邱靖沒有回答。
“真是個狐狸精!到處勾勾搭搭。我絕不會輕易放過她。”帥菡恨得咬牙。
“我看你還是多花些心思哄回你老公比較靠譜。”說完,邱靖噔噔噔地走了出去,留下帥菡一個人發呆。
晚上,趙東赫和漠煙來到“綠盞居”,這是台吉市最著名的飯店,不提前訂位根本找不到位子。這裏也是漠煙最喜歡的飯店,環境幽雅,服務一流,這裏的奶湯蒲菜是漠煙的最愛。
倆人輕鬆地聊天吃飯,這時一個中年男人拉著小提琴向趙東赫他們走來,熟悉的《因為愛情》充滿了整個餐廳。
“現在好像所有人隻會這一首歌。”漠煙皺著眉頭說。
“蝴蝶效應嘛,要出名上春晚,不然怎麽會有那麽多人爭著上春晚呢。聽說有人倒貼200萬上春晚呢。”趙東赫笑著說道。
小提琴停在漠煙旁邊繼續悠揚地響著,這時,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孩捧著一束粉紅色玫瑰來到趙東赫身邊,趙東赫起身接過玫瑰,微笑著送給漠煙,他的眼睛說出了心裏所有的愛戀。
漠煙不知道接還是不接,她知道粉紅色代表喜歡和關懷,她不知道趙東赫表達的是哪一種情感,前一種她不能接受,後一種她無法拒絕。正在猶豫之際,趙東赫開口說話了:“怎麽?看見玫瑰就被嚇住了?粉紅色的花語是‘喜歡你燦爛的笑容和特別的關懷’,不是這也不可以吧?”
漠煙接過玫瑰笑著說:“不是,隻是沒想到有這麽浪漫的一幕,一時消化不了。”
飯後,倆人在江邊漫步,趙東赫問漠煙:“你以前談過戀愛嗎?”漠煙臉上的笑容頃刻即失,低著頭默默地走著。
趙東赫急忙道歉:“Sorry!我不該這麽唐突。”
“我不知道怎麽跟你說,我自己也很混亂。”沉吟片刻,漠煙把自己的遭遇全告訴了趙東赫,但到礪世集團工作的原因以及她與羅覓鷗的故事省略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