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喂,表哥嗎?”
南音和莫依然的鬼吼還在繼續,伊律借口去衛生間溜了出去。她本來應該開心,齊洛的那委婉的表白不正是她所期待的嗎。可是,她卻真的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如果,這句話放在她碰見徐堯溪那個無恥的惡魔之前,抑或是她二十歲之前的任何一天,她都會偷偷的樂上好多天,可是,現在,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已不配擁有齊洛的愛了。
擠過舞池中盡情搖擺的男女,伊律捋了捋發,徑直往酒吧的門口走去。
終於,所有的喧囂在她踏出酒吧的那一刻消失不見。摸出手機,她發了個短信,簡短的幾個字,她說:“我有點事先走了,你們好好玩!”
這條短信出現在南音的手機上,但追出來的人是齊洛,可是,他還是晚了一步。當他不顧玄雅楚楚可憐的眼神奪門而出衝到酒吧門口的時候,他的伊律,已經悄然離去。
秋天真的來了,因為齊洛陽光般明媚的眼睛中,分明秋風吹過的蕭瑟。
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著,伊律思緒淩亂,往日和齊洛的定點滴滴總是控製不住的浮現在她的腦海,他燦爛的笑,他可樂味道的親吻,他將自己擁在懷裏的溫暖,這些讓她覺得心中是滿滿都是幸福。可是那被迫失身與惡魔的夜晚,那惡魔身下屈辱的承歡偏又總是不斷的閃現,殘忍的提醒著她那些幸福美好都是過往雲煙。
像是有兩個小人在她的頭腦裏打架,她的頭是撕裂般的疼痛。終於,黑暗小人戰勝了光明小人。伊律無力的笑笑,因為那一刻他想起徐堯溪的眼睛,暗黑如淵,寫滿嗜血的欲望。
此時,馬路上正疾馳而來一輛紅色的跑車,車中的男子有著迷人的金色頭發,雖然鼻子上駕著墨鏡,可男子那張東西方結合的俊美容顏依舊清晰可辨,他正隨著車中勁爆的音樂搖頭晃腦的唱著歌。所經之處,必惹得一眾雌性種類為之尖叫驚呼。
忽的,男子的墨鏡中一閃而過路邊一抹小小的身影,那身影,有著長長如藻般的發,淩亂的在風中飛舞。
“OHgirl!”
像是發現了新大陸,墨鏡下,男子那湖水藍的眼睛**起驚喜的漣漪。匆忙將車子停在路邊,俊美的金發男子便雙手撐著車門輕鬆的從車子裏跳了出來。可是,回頭看,卻赫然發現,那個小小的身影竟然憑空消失了。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眨了眨,再睜開,剛才那個身影出現的地方卻出現了一個禿頭大叔。不甘心的四下張望,竟也沒有發現那身影。
“難道是自己看錯了?”他拍拍自己的腦袋。
而他背後,一輛載著出租車剛剛經過。
站在公寓門前,伊律深呼吸一下調整好臉上的情緒,她揚起嘴角笑,並悠閑地哼起了小曲,她不能讓徐堯溪看出她的異樣。
可是,剛打開門她就明顯感覺氣氛不對勁,雖然屋子裏沒有開燈,但是專屬於徐堯溪身上的危險氣息毫不躲藏的瞬間襲來,她聞到空氣中彌漫著的濃濃的尼古丁的香味。
“回來這麽早?”她停下哼唱,對窗邊徐堯溪挺拔的剪影打招呼。
他手中的煙頭明明滅滅,時而遞到嘴裏吸一口,然後便吐出嫋嫋煙圈,真是奇了怪了,這一刻,男人抽煙的樣子對伊律來說竟然變得有點迷人。
可是徐堯溪沒有搭理伊律也沒轉身,雕塑般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伊律忍不住的在心中OS:你長得跟大衛有的一拚我承認,但也沒必要可以裝成大衛吧,人好歹是沒有生命特征的雕塑。你一喘氣的活人在那擺什麽譜。
不過,雖然這麽在心裏鄙視著他可伊律還是緊張了起來,依搬來這裏一起住的這些日子的觀察來看,他絕對不正常。前幾天每次自己一從雜誌社回來他不是對自己冷嘲熱諷,就是憋著勁的拿出在公司使喚員工的架子指使她幹這幹那,要麽就是跟發了情的種馬一樣把她壓到**使壞,像今天這樣一回來就看到他不開燈站在那裏抽煙裝酷還是第一次。
伊律不打算開開燈,準備摸索著換了拖鞋悄悄溜進屋,她本來想直接溜進屋關上門隱形的,可是徐堯溪的潔癖這些日子來她深有感觸,要是她穿著鞋子在他白色的羊毛地毯上踩一腳丫子,他絕對會毫不客氣的拎著她就從窗口扔下去,要知道這可是27樓,活人一準摔個屍骨無存。
“為什麽不接我電話。”伊律正彎腰解鞋帶惡魔冷冷的開口了。
這麽一說她才想起來,剛下班時她確實收到了他的電話,可是當時她毫不猶豫的就掛斷了,然後就給南音打了電話然後就發生了接下來的一係列事件。而後來隻顧著和南音莫依然兩人聊天打鬧,全然忘記了這事。
摸索著摳下手機的電池,伊律說道:“我手機壞了。”
說著將手機舉在手裏,而且為了避免屋子裏太暗他看不到伊律伸手按下了電源開關,瞬間刺眼的亮光灑滿一室。
“你看。”
她換好鞋走過去把手機放在桌子上,此時此刻,伊律萬分慶幸自己在如此的高壓下竟能如此反應迅速,但是她的眼睛同時又瞄到了桌子上一個熟悉的東西,是一隻紙盒,裏麵盛著滿滿的早沒了熱氣的麻辣燙,就是她晚上和南音一起吃的那種。
“你也去吃麻辣燙了?”
伊律有點意外,但也有一絲欣喜,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們之間似乎就有了一個共同愛好。
徐堯溪沒有說話而是轉過身來走到桌子邊把煙頭摁進煙灰缸,然後氣定神閑的在沙發上坐下,意味深長的看著那好奇的盯著那碗麻辣燙的女人。
而伊律突然反應過來這碗冷掉的麻辣燙代表著什麽。
“你,跟蹤我?”她詫異的開口,不敢置信。
徐堯溪淡淡的瞟她一眼,沒有直接回答是或不是而是氣勢逼人的開口反問道:“我說過我的東西不喜歡跟別人分享你記得吧?”
伊律想起,他似乎這麽說過,於是呆呆的點了點頭,可是這跟蹤自己有什麽關係。
“那我有沒有說過女人,尤其是我的女人更是不能被除我之外的任何男人染指。”他還是一副該死的麵無表情的模樣,不動聲色但壓迫感十足。
“我已經和齊洛保持距離了。”伊律耐心的應付著他的壓迫感。
“哦,是嗎?”又是可惡的反問。
伊律已經沒有興趣和他耗下去了,不就是找自己麻煩嗎,隨便什麽爛理由都可以當做刁難的借口。
已然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伊律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往臥室走,走著走著她就感覺到哪裏不對勁,他既然跟蹤了自己的話,那麽他肯定看到了自己和齊洛出現在同一個酒吧,甚至看到了自己咳嗽的時候他幫自己捶背。而當時,齊洛就坐在自己身邊。
無奈的止步了腳步,伊律咬咬牙轉過身去。
“我今天是見齊洛了,不過我是和朋友一起去的,剛好碰到了齊洛而已,大家都認識,就一起喝了點酒。”
“就這麽簡單?”
“對,就這麽簡單!”伊律不假思索的回答。她說的是實話,他信不信,就由不得她了。
“那你在我心中永遠無可取代又是怎麽回事,能否解釋一下呢?”徐堯溪微微抬起頭,直直的盯著她瞬間瞪大了的雙眼。
“我用不著跟你解釋這些跟你無關的事吧!”伊律開口,聲音已是冷清。
“那什麽與我有關?”徐堯溪的的眸子裏略過冷冽。
“徐先生,請你搞清楚一點,我是你的床伴,供你發泄,供你嘲諷我都無所謂,您盡興。可是,我的心,它不屬於你!”
女人的話,透露著絕望和冷漠,卻猶如一把浸滿了毒藥的劍,直插徐堯溪的要害。
“你說什麽?”他厲聲質問,黑眸倏地騰起憤怒。
“說,我的心,永遠不可能屬於你!”伊律一字一頓,說的清楚分明。
死寂的空間,躁動不安的空氣,卻被一陣突來的電話鈴聲打破,徐堯溪看了冷冷的看了麵前的女人一眼然後按下了接聽鍵,毫不掩飾的,伊律聽到話筒裏一個嬌嗲的女聲:“徐總,你快來嘛,人家都等了好久了!”
“好的,我馬上就到。”
徐堯溪的臉上明顯是見情人時的溫柔,緊張的氣氛下,伊律竟然不合時宜的忍不住雞皮疙瘩抖一地。
真是變臉比翻書還快,跟她這裝著大爺,跟別的女人調情的時候倒挺溫柔。伊律恨恨的想。
接完電話他直接忽視她平靜的拿起西裝朝門口走,伊律心裏暗暗竊喜,真多虧了電話那頭的姐姐他不再為難自己,要不然,她這公然的挑釁,又不知要吃多少苦頭了。
“伊律,你最好記住你剛才所說的話!”
伊律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時,徐堯溪突然停了下來,冷冷的丟下這句話便頭也不回走了出去。
暫時忽略掉他語氣中的意味伊律在門關上的瞬間終於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