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番外(蔣樂樂篇)87

她不明白當初顧東瑞的用意嗎?撕毀契約,隻是不想讓她欠了趙燁之,卻不是真心要給她自由……

蔣樂樂被顧東瑞的眼神嚇得臉色蒼白,她直接後退了好幾步,接著一個轉身,向樓下衝去,她不能和這個男人獨處,那就好象和一個野/獸對峙。

可沒衝出多遠,她的手臂就被顧東瑞抓住了。

“記得我五年前和你說過什麽,我要給你名分,海翔女主人的身份,難道這樣你還不能明白我的心嗎?”

顧東瑞羞惱地看著蔣樂樂,當年他叫海瑟訂了婚沙,戒指,甚至開始籌備婚禮,可她呢,拿到了契約直接撕毀,然後頭也不回地和趙燁之離開了,當時他有多鬱悶悲傷,蔣樂樂能體會得到嗎?

一提到顧東瑞要給她的名分,蔣樂樂的臉一下子憋紅了,她要過嗎?哀求嗎?好像一切都是顧東瑞自作多情,更確切地說,也許那隻是他耍她的一個玩笑,如果她當真了,可能得到的隻是一個空無的婚禮和恥笑。

“我不想明白你的心,我隻知道我是你的玩物!”

蔣樂樂的眼裏瞬間充盈了淚水,有什麽比這個更加羞辱,顧東瑞的自以為是,隻當她是個貪圖富貴的貪婪女人,她又能怎麽擺脫這種莫須有的罪名。

“玩物?”

是的,顧東瑞曾經隻當她是玩物,甚至將她的衣服脫光扔在了大哥的床上,後來又鄙夷地一遍遍奪取,讓她在哭泣中感受著性的狂潮。

“對我的rou/躪,還不能讓你滿足嗎?如果你還是那麽有ji/情,我隻能告訴你,我不能接受,請你轉移目標!”

蔣樂樂咬住了牙關,試圖甩開顧東瑞的手。

“也許剛開始是……後來……”顧東瑞急切地想解釋自己心態的轉變。

“開始是,後來也是,你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禽/獸!”顧東瑞譏諷著。

禽/獸?顧東瑞的眼睛裏迸射出了憤怒的火花兒,他是禽/獸嗎?癡癡尋覓她五年,其他女人一概不碰,在這個女人的眼裏,這不是癡情,竟然是禽/獸行為,這種想法,簡直就是太可惡了。

“如果你再這樣歪曲我,我就……”

顧東瑞的手臂直接用力,一把將蔣樂樂拉入了他的懷中……

顧東瑞會怎麽做,如果是五年前,他會搞不猶豫地抱起她,將她扔在床上,然後脫光她,直接進/入她的身體,讓她知道,嘴痛快了,身體就要受到懲罰。

他真的還可以那麽恣意妄為嗎?他已經沒有了那種心態,他隻想好好疼她……

毫無縫隙的距離,蔣樂樂甚至能感覺到男性健碩骨骼的力量,她羞澀難當,同時更加驚恐,顧東瑞不會一怒之下,對她做那種事兒吧?

五年了,蔣樂樂心裏的陰影讓她沒有辦法接受任何男人,甚至一點暗示,都會嚇得她落荒而逃,此時再次被有力的臂膀禁錮,她覺得一陣眩暈,畏懼,讓她完全使不出力氣來。

身體好像虛脫了一樣,蔣樂樂無力地喘息著,不要這樣對她,她隻是來幫助尉遲先生,不是要跳進顧東瑞的秘密羅網,她不希望自己的善心被再次利用。

“別這樣對我……你沒有權利……”蔣樂樂的聲音很虛弱。

顧東瑞凝視著蔣樂樂,心裏剛剛升起的***漸漸地冷了下來,蔣樂樂絕望無助的神情刺傷了他,她並不願意,她完全被嚇壞了……

情愛原本就是一場你情我願的事情,如果一方產生愛情,另一方冷漠,卻無法達成共鳴,熱/情的火焰就會被無情打下場來。

懷中的女人,顧東瑞一直渴望著,思念著,卻無法再霸道地占/有她。

“蔣樂樂……”

輕歎了一聲,慢慢的,顧東瑞的大手鬆了下來,直到蔣樂樂的手臂脫離出去,羞憤地向樓下跑去,他木然地看著蔣樂樂倉皇而逃的背影,心中又恨又惱。

蔣樂樂跑進了客廳,看著周圍的古樸典雅,優雅的環境沒有讓她感到舒坦,而是產生了一種恐懼感,就好象這裏是她新的囚籠。

門外,尉遲傲風走了進來,他打量著顧東瑞的這個別墅,點了點頭,讚歎著。

“這次媽媽該滿意了,知道女兒生活得如此如意,就會安心地回韓國了。”

“希望你媽媽不要滯留的時間太長。”蔣樂樂無力地坐在了真皮沙發裏,眼裏仍舊含著淚水。

“你怎麽?哭了?”

尉遲傲風皺起了眉頭,目光盯著蔣樂樂眼裏的淚水,雖然這不是自己的親妹妹,但是她的柔弱和堅強在他的眼裏都讓他振動,從蔣樂樂答應幫助他開始,他的內心已經無形的產生了對蔣樂樂的關愛。

難道是顧東瑞那個家夥,還想拿海翔的一套對待這個女人嗎?

“他的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我去找他!”

尉遲傲風莫名的火氣升了起來,拳頭緊握著,直接向樓上走去。

蔣樂樂隻想早點完成這個任務,不想節外生枝,顧東瑞也不是好惹的,萬一打起來,誰受傷都不好看,於是她急忙喊住了尉遲傲風。

“不是的,尉遲先生,不是顧先生……我隻是有點舍不得媽媽,所以才會難過……”

舍不得蔣夫人?

尉遲傲風停止了腳步,火氣漸漸降了下來,直接走到蔣樂樂的麵前,勸慰著她。

“我媽不會待太久的,她沒有長時間離開過爸爸,用不了幾天,她就要回到韓國,所以你很快就能回去和你媽媽在一起了。”

雖然蔣樂樂已經二十三歲了,也有了孩子,但在尉遲傲風的眼裏,她還是個需要照顧的小妹妹。

“我知道……”

蔣樂樂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將就要流出的淚水憋了回去,尉遲先生還是那麽好,就好象在酒店初遇的時候一樣。

顧東瑞此時下了樓,目光環視著客廳,看見了尉遲傲風,也看見了坐在沙發裏臉色難看的蔣樂樂,他的神色稍稍一凜,慢步進入了客廳,走到了尉遲傲風的麵前,不知道低聲說了一句什麽,尉遲傲風點點頭,兩個人向別墅外走去。

一會兒功夫,別墅外傳來了發動車子的聲音,兩個人開車離開了。

蔣樂樂忐忑不安地坐在客廳裏,不僅僅是因為顧東瑞,還有即將到來的尉遲夫人,她不知道見到尉遲夫人該說什麽,難道真的要開口叫一聲媽媽嗎?

太不習慣了,蔣樂樂覺得很難開口,她閉上了眼睛,安慰著自己,其實就算失散二十幾年,真正的尉遲水光小姐,也很難見到母親第一麵就叫那個女人媽媽吧?所以叫不出口,應該是正常的。

雖然這樣勸解了自己,她仍舊害怕自己表演得不夠好,傷了尉遲夫人的心。

當蔣樂樂正擔憂的時候,海瑟從外麵走了進來,他一眼就看到了蔣樂樂,先是有些吃驚,接著毫不猶豫地喊了出來。

“夫人,您怎麽會在這裏?”

“海瑟?”

蔣樂樂站了起來,也有些意外,海瑟不是應該在海翔嗎?怎麽也來了這裏?一般如果沒有什麽重大的事情,顧東瑞是不會讓他離開海翔的。

“哦,哦,真的是夫人,小蘭一直堅持說是您,我還不信,原來雜誌封麵上的明星真的是夫人,夫人竟然改了名字,怪不得先生整整找了五年,也找不到夫人呢……”

海瑟從來沒有想過先生會這麽專注,這是以往來海翔的女人根本不可能得到的待遇,更何況,夫人隻是買來的女人。

“他找了我五年?”蔣樂樂聽顧東瑞說,她不肯相信,現在聽海瑟說了,倒是不得不信了。

“是啊,海瑟想不明白,夫人為什麽換了名字,如果夫人不換名字,可能先生和夫人就不會分開那麽久了。”海瑟感歎地說。

“隻是想……重新開始……”蔣樂樂低下了頭,其實改名字更多的原因,是想躲避顧東瑞,而且她沒有想過會和顧東瑞繼續那種齷齪的關係。

“原來這一切都是夫人,我還奇怪呢,先生為什麽在幾個小時之內買下了這棟別墅,還讓工人重新修葺這裏,裝飾房間。”

“你是說……”蔣樂樂暗暗心驚,想不到這裏竟然是顧東瑞剛剛買下的。

“二十幾個工人,一中午都沒有休息,忙得不可開交,才完成先生交代的任務,真是累壞了,原來是先生給夫人買的?”海瑟似乎恍然大悟一般。

“你說什麽?買,買給我的?”

蔣樂樂又羞又驚地看著海瑟,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麽意思,這裏不是顧東瑞的別墅嗎?怎麽會是買的?

海瑟立刻捂住了嘴巴,看著蔣樂樂茫然不解的表情,他知道自己又犯錯誤了,可能這件事,先生並不想讓夫人知道。

“哦,你還不知道?遭了,我這張嘴……”

“你說,這個別墅是顧東瑞剛剛買的,這裏的一切也是剛剛裝飾的?什麽都是幾個小時之內完成的?”

蔣樂樂張大了嘴巴,良久保持著那個震驚的表情,顧東瑞真是瘋了,尉遲夫人是尉遲傲風的媽媽,可不是他的,他有必要大費周章嗎?

難道他另有目的?

蔣樂樂完全茫然了,今天上午的時候,顧東瑞怎麽說的,他說他在這裏有一棟別墅,平時有傭人打掃,正好借給尉遲傲風,讓蔣樂樂假扮尉遲水光的家,其實……別墅隻是顧東瑞臨時買的。

錯愕地環視這個別墅,還有外麵那些大麵積的景觀,奢華,歐典風格,他可能花費了一大筆資金……

海瑟知道自己魯莽了,他擦拭汗水,感覺先生和夫人之間似乎沒有那麽簡單,一會兒先生回來了,一定要狠狠訓斥他了。

“他瘋了,他一定是瘋了……”

蔣樂樂站了起來,心在狂跳著,她不敢相信這是事實,舉步走出了客廳,她再次看向了別墅的廣場,寬敞眼亮,除了沒有大片的薰衣草之外,這裏很像海翔的入門廣場。

慢步向前,蔣樂樂一直走到了一處通透的玻璃房子前,站在窗外,她發現裏麵都是芭蕉葉的景觀,地上是鬆軟的紅色地毯,地毯的盡頭是一架鋼琴……

這裏還有鋼琴?

蔣樂樂推開了玻璃房子的門,不自覺地走了進去,一直走到了鋼琴前,手指輕撫著鋼琴的琴蓋,這是一架新的鋼琴,一定也是顧東瑞新買的。

還有猜想嗎?

蔣樂樂看到這架鋼琴之後,什麽都明白了,這裏的一切不是為了尉遲夫人,而是為了她和孩子。

突然一陣哽咽,蔣樂樂差點哭了出來。

“你不是叫我賤/人,dang/婦嗎?為何要為一個dang/婦和一個私生子準備這些?”

淚水忍不住流下來,蔣樂樂沒有辦法用感謝的心來看待這一切,曾經遭受的,在她的心頭已經留下了陰影,那不是一棟別墅,一架鋼琴可以磨滅的。

慢慢地坐在了鋼琴前,蔣樂樂打開了琴蓋,十根手指輕輕落下,流暢地彈奏了起來,當悠揚的鋼琴聲響起來的時候,她的心才逐漸平靜下來。

那一曲很長,述說著蔣樂樂的心事。

顧東瑞……

一個讓蔣樂樂沒有辦法接受,卻又眷顧的男人。

在蔣樂樂渾然忘我地彈奏的時候,玻璃房子的門開了,一位高雅美麗的貴婦人走了進來,她穿著職業套裝,拎著一個小皮包,白色的高跟鞋,她的目光一直盯著鋼琴前的那個背影,僅僅是這樣一個背影,就讓她熱淚盈眶,唇瓣顫抖,這是她的女兒嗎?二十幾年了,在完全絕望的時候,她找回了她。

進來的正是剛剛下了飛機,一刻不肯休息就直接趕到這裏的尉遲夫人白素青,她的心一路上都要跳出來了,她的小寶貝找到了,她多想好好看看她,憐惜她……

淚水從麵頰上滑落,一顆顆地流淌著,多少個夜晚,她夢到了她,此時所有的夢都要成真了……

是鋼琴聲將她引來,她的女兒竟然有這麽好的鋼琴造詣?這讓白素青驚喜萬分。

一直走到了彈奏鋼琴的年輕女人身後,琴聲才被她的腳步聲打斷了,當蔣樂樂站起來,轉過身的時候,白素青完全呆住了。

一種難以抗拒的親切感,歸屬感,她激動地伸出手臂,直接抱住了蔣樂樂。

“水兒,我的水兒,我的小寶貝……”

白素青的記憶仍舊在二十幾年前,她睜開眼睛看到自己的丈夫,知道孩子失蹤了之後,那種無情的打擊。

現在孩子就在她的懷中……

“孩子……”白素青無法遏製地哭泣了起來。

蔣樂樂這次傻了,看清尉遲夫人的臉時,一種強烈的感覺撞擊著她的新,當一雙溫情的手臂環住她,擁抱她的時候,她的心竟然一陣陣痛楚和悸動。

媽媽……

那是一種不自覺流露的感覺讓蔣樂樂完全狼狽了……

“水兒,對不起……我的孩子……”白素青撫摸著蔣樂樂的發絲,感受著女兒,好真實的感覺,她長得這麽大了,還這麽漂亮,讓她覺得好驕傲,好欣慰。

“我……”

蔣樂樂的手臂慢慢伸出,最後摟住了尉遲夫人的身體,她竟然貪心地希望,這個擁抱永遠持續下去,為什麽會是這樣的,沒有陌生,就好像她們原本就認識一般,就好象她真的是她的媽媽。

“以為媽媽再也看不到你了,你知道當年我的感受嗎……”白素青說到這裏,哽咽了。

“不要這樣……我現在不是很好嗎?”蔣樂樂低語著。

“是啊,真好,真好……媽媽還一直擔心,原來你生活得這麽好,水兒……不,不,該叫你樂樂的,可是……媽媽還是希望你叫水兒,因為媽媽希望你像清水一樣明媚。”

尉遲夫人白素青輕輕地鬆開了蔣樂樂,雙手捧著蔣樂樂的麵頰,仔細地端詳著,她相信了,這是她的女兒。

蔣樂樂感動地看著尉遲夫人,也有些吃驚尉遲夫人的年輕和氣質,她不是個老婦人,而是一個成熟的女性,高雅的女人,看起來哪裏像尉遲傲風的媽媽,如果不說,還以為她尉遲傲風的姐姐……

“您,真年輕……”蔣樂樂有些尷尬,隻能說著這樣的話。

“我雖然很期待你叫聲媽媽,但畢竟分開了二十幾年,媽媽不強求,隻要你舒服就好……”

白素青擦拭了一下淚水,撫mo著蔣樂樂的麵頰,眼睛含著淚水,像孩子一般開心地笑了起來,一直以為灰暗的生活,卻突然之間變得這麽美好,還有什麽比現在更幸福的。

“我太激動了,我的寶貝……你是我最小的孩子,我怎麽也沒有辦法當你是大人。”白素青拉住了女兒的手,不肯放開。

蔣樂樂沒有辦法移開目光,她驚異地發現,她竟然和尉遲夫人有幾分相似,說不清是哪裏,在這個美麗貴婦人的身上,有著一些吸引她,影響她心神的東西。

孩子,蔣樂樂已經好久沒有感覺自己是孩子了,她要照顧媽媽,照顧兒子,家的負擔都落在了她的肩頭,而這裏看起來奢華的一切卻不屬於蔣樂樂。

“我真該感謝他們……”白素青的眼睛仍舊是濕潤,她要感謝將她的孩子養大,培育成人的蔣家夫婦。

感謝?

蔣樂樂低垂下了眼眸,心中都是歉疚,尉遲夫人要感謝誰?爸爸蔣萬風,還是媽媽蔣夫人,養育自己的女兒長大是理所當然的,因為她是蔣家的親生女兒,卻不是麵前這位美婦人的。

蔣樂樂不會讓尉遲夫人見到自己的媽媽,因為媽媽很可能一激動會將當年的事情說出來,假如尉遲夫人知道自己的女兒其實已經死了,該有多傷心和悲痛。

“我帶您回別墅……”蔣樂樂拉住了白素青的手,目光仍舊在這個韓國女人的麵頰上打量著,她還在貪婪地享受著這個女人的慈愛。

“嗬嗬,今天我真高興,你的丈夫,我的好女婿親自到機場接我,原來他是海翔的顧東瑞,看來我是誤會他了,想不到他對你這樣好?”

尉遲夫人不覺想到了當年的那個緋聞,曾經她十分不悅,堅決不讓自己的女兒來中國,卻原來緋聞上的女人就是蔣樂樂,看來顧東瑞對小女兒的情誼早早就開始了,五年後,還生了孩子,是她誤解了這一切。

“我的丈夫?”

蔣樂樂一驚,尉遲夫人在說什麽?她的丈夫去機場接尉遲夫人了?還是顧東瑞,什麽誤會?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不是提前說好了嗎?尉遲水光的丈夫出差了嗎?

目光疑惑地看向了玻璃房子的門口,蔣樂樂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尉遲傲風,而尉遲傲風的身後正是顧東瑞,顧東瑞不知何時換上了一身十分正式的名牌西裝,表情上的輕fu和不羈都沒有了,看起來俊朗穩重,他正用深邃的目光看著蔣樂樂,毫無疑問,所有戲份的導演都是他。

假戲真做,顧東瑞竟然事先沒有告訴蔣樂樂,就直接冒然充當了她的丈夫?

現在怎麽辦?蔣樂樂一點準備也沒有,此時想發火,局麵卻難以改變了。

“媽媽沒有想到,你的生活這麽充實。”尉遲夫人感歎地說,看來她在韓國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是,是啊……”蔣樂樂別扭地說。

“現在見到女兒了,我好想見見我的小外孫……”

白素青突然覺得自己好滿足,她也當姥姥了,時間真是不等人,一恍然當年美麗單純的女律師如今也步入了中年,她跨入了人生最滿意最幸福的時刻。

小外孫,自然指的是她的兒子燦平。

蔣樂樂好不尷尬,這時尉遲傲風走了進來,趕緊挽住了媽媽的手臂,不能這樣下去了,必須轉移媽媽的注意力,他真怕這件事很快穿幫了:“水兒的兒子在別墅裏,我現在帶你過去。”

尉遲傲風警告地看著顧東瑞,都是他自作聰明,現在蔣樂樂一定憤怒難當了。

門口站著的顧東瑞一直神情自若,他看著蔣樂樂和尉遲夫人,當兩個女人站在一起的時候,他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同時心裏也多了沉重的負擔。

尉遲夫人被尉遲傲風帶出了玻璃房之後,蔣樂樂再也難以按奈自己惱火的心了,她直接大步上前,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一把拽住了顧東瑞的領帶。

“誰叫你自作主張的?你這個自以為是的混蛋,以為準備了這些,我就會認命嗎?”

“我是為了這場戲更真實才這麽做的,失散多年的嶽母來找水兒了,水兒的丈夫有什麽理由還留在外地出差,那是在太牽強了。”

顧東瑞緊盯著蔣樂樂的眼睛,越來越懊悔當初毫無人道的行為,如果蔣樂樂真的是尉遲夫人的女兒,他該如何挽回這個局麵,就算蔣樂樂肯接受他,尉遲家的人又如何接受他對女兒的虐/待。

“我真不想聽你的這些推測,我警告你,顧東瑞,不要打我和孩子的主意,隻要尉遲夫人一離開這裏,我馬上就會搬走。”

蔣樂樂嚴厲地警告著顧東瑞,任何傷害孩子的行為,她都不會允許。

“你看起來像個保護孩子的大母雞……不過你好像忘記了,我可是燦平父親,不是惡狼。”

“對於我來說,你比惡狼還可怕……”蔣樂樂沒有鬆開顧東瑞的領帶,小手用力的拽著,恨不得直接將這個包藏禍心的家夥勒死。

顧東瑞婉爾一笑,順勢前傾,直接將蔣樂樂抱在了懷中,聲音沙啞地說。

“相信我,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和孩子,雖然有些事情可能對我十分不利,我仍舊希望你知道真相……”

“什麽真相,不過是你的借口罷了,你以為我真的是尉遲家的水兒嗎?這樣的排場對我毫無意義,因為我根本就不是!”

蔣樂樂用力地推托著,這個家夥的手臂太有力了,想掙脫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有一天你會明白的,樂樂……”

他的聲音樂樂顫抖,目光滯留在蔣樂樂嬌豔的麵頰上,眼神漸漸迷離,一股股的***充斥著他的身體……

“我不想明白你的圈套!”

蔣樂樂覺得太尷尬了,他這樣抱著她,在尉遲夫人看起來是夫妻間的親密,在她看來,就是顧東瑞在羞辱她,占她的便宜,為了擺脫這種無奈,她張開嘴巴,狠狠地咬住了顧東瑞的手臂,希望他吃痛放開。

誰知顧東瑞不但沒有放開,隻是皺起了眉頭,任由蔣樂樂咬著,一身不吭,目光仍舊深邃地看著蔣樂樂,別說腰他一口,就算此時蔣樂樂給他一刀,他也不會躲避,以為他真的欠了這個女人。

蔣樂樂驚愕了,她咬他的這一口,力氣很大,好不容情,顧東瑞該將她狠狠推出,或者咒罵的,可是他卻這樣沉靜地接受了,完全不像那個野/獸般的男人了。

茫然地鬆開了嘴巴,顧東瑞麵色鐵青地看著蔣樂樂,輕聲地說。

“好好做好水兒,不要讓尉遲夫人傷心,她真的需要你……”

蔣樂樂聽了這句話,覺得目光恍惚,身體也被鬆開了,她無力地扶住了門框,不知所措了。

顧東瑞放開了蔣樂樂,剛才嚴肅的態度再次輕fu了起來。

“我可是剛剛出差回來,小別勝新婚,作為妻子,你的表現有點不盡人意,我的美女大明星,你好像應該……”

顧東瑞直接將蔣樂樂的小手拿起,溫柔地放在了自己的臂彎中,眼神嘲弄了起來,他猜想蔣樂樂不會惱火抽回去吧,如果是那樣,她這個明星可實在不夠專業,演夫妻的水平不過如此而已。

小別勝新婚?這句話讓蔣樂樂的臉瞬間羞紅了,她當然知道這句話的意思,所以才會無地自容。

“如果我們深愛著,你應該撲上來,直接給你的丈夫一個熱吻……”顧東瑞似乎有些得寸進尺了。

撲上去,蔣樂樂是想這麽做了,但不是給他一個熱吻,而是一個耳光,教訓他的自鳴得意。

“你別太得意!”

蔣樂樂咬住了唇瓣,雖然生氣,卻沒有將手臂抽出,隻是表情有點不太自然,不像親密的夫妻,更好像是什麽仇人。

“如果你能溫情地笑一下,也許就更完美了。”

顧東瑞的目光落在了蔣樂樂的唇瓣上,真相俯下身,捉住她,深深地恣意一番,可是看到蔣樂樂那雙憤怒的眸子,湧上來的熱/情被無情的澆滅了。

搖了搖頭,顧東瑞看著前方,邁開了步子。

笑?是的,如果是演戲,顧東瑞說的這些都是合理的。

蔣樂樂滿心尷尬,她深吸了一口氣,笑容真的在麵頰上蕩漾開來了,為了渴望女兒的尉遲夫人,她一定會這麽做,她不忍心傷害那個女人,希望能讓尉遲夫人完成心願回到韓國。

走了幾步,顧東瑞突然想到了什麽,提醒著蔣樂樂。

“孩子怎麽辦?我怕他會將事情直接搞砸了。”

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好像唯獨沒有想到他的小寶貝,就算是真的父親,現在也難以解釋了。

孩子……

蔣樂樂確實忽略了這一點,大人可以演戲,小孩子卻不會,他的行動和話語隻能被真實的思維支配。

“你別趁機互相亂想……”蔣樂樂知道這是個問題有點嚴重,可她實在不想孩子知道,顧東瑞是他的親生父親。

“就算我胡思亂想。也改變不了現在尷尬的局麵,你作為尉遲水光,必須解決這個問題,孩子該叫我一聲爸爸。”顧東瑞想象著小燦平撲上來,稚嫩地一聲爸爸,渾身都感覺su軟了起來,他做夢都想著那一刻的到來。

“我不知道怎麽和孩子說……”蔣樂樂的聲音越來越小。

“我想……也許你不該對孩子撒謊,因為我是他的親生父親……”

顧東瑞的話讓蔣樂樂立刻憤怒起來,他有什麽資格提到這個事實,作為男人,作為父親,他都做了些什麽,專橫,霸道,無情,於是蔣樂樂直接否認著:“不是,不是,顧東瑞,就算是,你也不配!”

不配嗎?顧東瑞的麵色陰鬱,他曾經作惡過,可後來他想承擔責任的時候,她卻跑掉了,他的不配,是蔣樂樂的倔強造成的。

“蔣樂樂,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我們可是扮演恩愛的夫妻,難道你要讓五歲的兒子連爸爸都不認識嗎?那真是太可笑了,就算你不想穿幫,也無可奈何了,而且你不能剝奪孩子的一個權利……”

陷阱,chi/裸裸的陰謀,蔣樂樂無力地喘息著,真想就這樣直接帶著孩子離開,可是一想到尉遲夫人真切愛憐的眼神,一顆母親渴望女兒的心,她還是軟了下來。

雖然自私地希望孩子不要認顧東瑞這個父親,蔣樂樂還是不能回避這個問題,他們是親生父子。

“你早就計劃好了是嗎?這棟別墅,裏麵的布置,包括孩子……”蔣樂樂顫聲的詢問。

“我隻是希望你們回來,不是什麽計劃?”

“對於我來說,這裏不是什麽奢華的居所,而是一個陷阱。”

蔣樂樂望著別墅,感歎地說。

“好像我沒有限製你的自由,怎麽可以說這裏是陷阱?”顧東瑞鄙夷一笑,蔣樂樂的min感可是登峰造極了,不過他不能否認,他確實在利用這個機會,讓他重新容易蔣樂樂母子的生活。

“行了,你還是回避一下,我會抽時間和孩子說的。”快到別墅的門口時,蔣樂樂將手臂從顧東瑞的臂彎裏抽了出來,然後轉身背對著別墅的大門,瞪視著顧東瑞說:“不要做任何傷害孩子的事,他還太小了。”

“我是他的爸爸,不是神經病,你有點太緊張了。”顧東瑞保持著那個微笑,看起來絲毫不介意蔣樂樂的警惕。

“馬上離開,給我三天時間,三天之後,我會讓孩子叫你一聲爸爸……”蔣樂樂妥協了。

可是她的妥協,似乎沒有得到顧東瑞的認可。

“三天的時間太長,尉遲夫人會起疑心的,黃昏,我在別墅旁邊的咖啡館等你,到時候你帶孩子來,讓孩子知道我是他的爸爸……”

“時間太倉促了,我怕孩子不能接受……”蔣樂樂聽了顧東瑞的話,心裏矛盾極了,也許不是孩子不能接受,是她想拖延時間,不想讓孩子知道這個父親的存在。

顧東瑞太渴望孩子叫他一聲爸爸了,他一刻也等不及了,於是他皺起了眉頭,陰冷的聲音說:“蔣樂樂,如果黃昏的時候,我等不到孩子,我會直接回來……”

直接回來,會發生什麽?蔣樂樂當然明白,到那個時候,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孩子的茫然會將事情搞砸。

顧東瑞的表情十分堅定,嚴肅,不容置疑,說完這句話,高大的男人轉過了身,大步地向別墅的甬道走去。

黃昏,他竟然這麽霸道地限製了時間,真是太可惡了。

蔣樂樂氣惱地握緊了拳頭,歎息了一聲,轉過身的時候,看到了走出別墅大門的尉遲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