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掐死我吧

“不會是我媽,她沒駕照,也不會開!”賀擎天沉聲道,但是,是不是母親讓人,或者指使人做的呢?他真的不知道了,隻感到渾身一陣惡寒。

聯係之前母親的一係列行為,賀擎天真的沒有這個自信了,他好害怕,如果是母親,他情何以堪?他讓子鳶又情何以堪?

“林局,感謝了,這件案子,你先壓著,我立刻回去!”他開口道。

“嗯,你放心,我這裏沒問題!”

“我先走!”

“也許那天是別人開走了車子也不一定,你理智的去分析!”

“謝謝!”賀擎天道謝後,急速離開。

他不信母親會這麽殘忍,怎麽可能呢?

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暴露,時間尚早,杜子鳶說母親在杜家吃飯,那麽他現在這樣的心情也沒辦法趕去,直接把車子開到了母親的住處。

他坐在車子裏,心情是無比的煩躁,愧疚和莫名的情緒糾纏在一起,讓他對杜子鳶的心疼更深了些!

破碎的麵容上滿是受傷的悲痛,那撞了子鳶的車子是媽媽的,這讓他如何跟杜子鳶交代?

等不及了!賀擎天無法等到母親用完餐後再去追問,他開車又掉頭,直接開到了杜家。

敲門後大家正在吃飯,杜子鳶開得門,見到他來,杜子鳶立刻問:“都處理好了?你吃飯了嗎?”

賀擎天的眸光一閃,麵對杜子鳶,他心裏莫名的心虛,莫名的害怕,“沒有!”

“擎天來了?”白素心也站了起來,“沒吃飯,我們一起吧!”

李惠利表情祥和,也道:“快去洗手吧!”

安逸伯和杜如慧也都看了他一眼,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賀擎天視線掃了大家一圈,最後落在母親身上,愣了有三秒鍾,點點頭。

杜子鳶似乎看到了他的不對勁兒,給他拿了筷子。

席間,賀擎天話不多,基本都是安逸伯在說。“擎,怎麽不說話?”

“祝賀你跟如慧!”賀擎天淡淡一笑。“什麽時候舉行婚禮?”

“不用了!”杜如慧開口,對那個沒興趣。

“怎麽能不用呢?我要舉行婚禮,我們去美國舉行好了,在教堂,讓上帝真主幫我們見證!”安逸伯卻不同意,他想給她最好的。

“真的不用了,隻是個形式,心裏有,比形式好多了!”杜如慧淡淡的開口,“請尊重我的意見吧!”

“呃——”安逸伯有些失望。

“其實我覺得慧慧說的也對!”白素心笑著開口。“隻要你們在一起,和和美美,比什麽都強!”

“對,再隆重的婚禮,沒有真心,也不行,想當年黛安娜王妃的世紀婚禮是如何豪華,都最終形同陌路,還是失敗了!所以婚禮隻是的形式,我讚同如慧的觀點!”李惠利也開口了。

杜如慧看了一眼李惠利,她跟李惠利一直不對路,在醫院罵過她,罵了個狗血淋頭,這輩子她都不以為自己有這個胸懷坐下來跟她同桌吃飯,可是還是坐在一起了,她竟覺得沒什麽,有種時過境遷般的感慨。

好像,一切都煙消雲散了,一切都不重要了,過去的恩怨也似乎變得無足輕重了。

她抬起眸子,看了眼李惠利,很認真的道:“惠姨,我是個愛記仇的人,以前真的挺恨你的,但現在不恨了!希望你也不要記著以前我說過的那些無禮的話!”

李惠利微微訝異,眼中含著淚。“謝謝,謝謝你的寬容,我們都忘記吧!”

賀擎天從母親的眸子裏看到了真誠的感謝,他有些疑惑了,是母親在懺悔嗎?那麽之前到底是不是她指使的呢?

“為了未來,我提議,我們幹杯吧!”安逸伯站了起來,對白素心和李惠利道:“伯母,老板,我敬你們一杯!讓我們相逢一笑泯恩仇好嗎?”

“這孩子!”李惠利笑笑,卻是很誠懇。“好,素兒,我們來喝杯酒吧!為了未來,孩子們的未來幹杯!”

“好!”白素心跟碰杯!

賀擎天皺著眉。

杜子鳶用手肘搗了他一下,低聲問道:“你沒事吧?”

猛地回神,賀擎天麵容複雜的看了眼杜子鳶。“哦,沒事!喝酒,子鳶!”

賀擎天舉杯跟她碰了一下,放下杯子,心疼的在桌下握握她的小手,杜子鳶不知道他怎麽了,隻感覺他出去一趟,回來不對勁了。

杜子鳶纖細的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低聲在他耳邊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什麽事都沒有!”賀擎天壓抑波動的情緒,“快點吃飯吧!”

“嗯。“點了點頭,杜子鳶深邃的眸光將賀擎天波動的情緒收入眼中,“你也吃啊,這是兩個媽媽做的!”

“嗯!”賀擎天心裏酸酸的,他一定要問清楚,給杜子鳶一個交代,給流掉的他們的孩子一個交代!

終於,在飯後,賀擎天把母親拉到了院子裏,問她:“媽,車牌號是XXXX的那輛車子是你的嗎?”

李惠利愣了下,點點頭,帶著疑惑問道:“對啊,是我名下的,怎麽了?”

“媽!你真的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什麽知道不知道?”李惠利有些錯愕。

“那輛車子現在在那裏?”

“在***景房你的車庫裏啊!

賀擎天猛然一驚,在他的車庫裏?那個車庫的鑰匙,還有另外一個人有!

他呆住了!

那個人?!

是安柔!!!

賀擎天不知道心裏什麽滋味,這麽說,不是媽媽了,那麽是安柔嗎?

安柔不是住在醫院裏嗎?她怎麽會有機會?他腦子裏突然感到很亂,原來,原來不管怎樣,孩子都是自己害的!他害了孩子,害了杜子鳶。

他突然腦海裏閃過了什麽!

怪不得南宮裏澤讓人守住了安柔,怪不得南宮裏澤說放了安柔你別後悔,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啊?

“不是我說了讓安柔放在你那裏的嗎?你忘記了啊?”李惠利問他。

賀擎天又看了眼母親,“媽,你多久沒見過那輛車子了?”

“我一直沒見啊,就買來,安柔載著我去做了一次頭發,自那以後就沒見過,我也用不著!怎麽了?”

“沒事,沒事!”搖著頭,賀擎天否認,麵色蒼白。

那就是安柔了!賀擎天迎風而立著,飛揚的黑發下,一張俊逸的麵容如同被覆上了冰柔一般,冷傲的沒有一絲溫/熱的氣息,“媽,我有事走了,幫我跟子鳶說一聲!”

他又急匆匆離開了。

李惠利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杜子鳶也走了出來,看著賀擎天開車離開,她疑惑著,心頭思緒都有些焦躁,賀擎天今天的行為讓她莫名的感覺到了煩躁。

“子鳶,擎天剛才讓我告訴你一聲,他有事先走!”李惠利開口道。

“嗯,我知道了,媽!”杜子鳶點點頭。

“真是奇怪了,這孩子問我車子的事情!真是莫名其妙!我又不會開車!”李惠利自言自語的說道。

杜子鳶一愣,幾乎是下意識的問:“什麽車子呀?”

“哦!沒什麽,是我以前買的車子,給安柔買的!”李惠利笑笑,“不過安柔也沒開幾次,都在車庫放著呢!今天擎天提起來,我才想起來!”

“安柔的?”

“你會開嗎?”李惠利突然問道。

“不會!”杜子鳶搖頭。

“你去學一個駕照,媽媽給你買一輛,以後開著方便!”

“不用了!謝謝媽!”杜子鳶道謝。

“去學吧,年輕人就該朝氣蓬勃,學會了好載著我和你媽去休閑娛樂,雖然有司機,但那裏有自己人方便呀!”李惠利歎息了一聲。

杜子鳶心裏一暖,“那好,我去學一個!”

“這就對了!”李惠利拍拍她的肩膀,“走吧,進屋去!”

“嗯!好的!”杜子鳶點點頭。

望著離去的布加迪,杜子鳶的心頭閃過什麽,心頭的煩躁因為李惠利的話愈加的濃烈,杜子鳶快速的進屋,拿了包告訴他們一聲,也跟著出去了。

聽到車子時,她心裏就閃過了一個念頭,聯想賀擎天的表情,她想著,會不會是那個肇事者?

難道是找到了?

他不想自己想起來那天流產而難過,所以他沒告訴自己,想去自己處理?

精神病醫院。

賀擎天的到來,讓安柔又一次興奮異常。“擎,你又來看我嗎?”

賀擎天神色複雜的看著她,直接麵對著安柔的臉龐,意味深長的開口:“南宮什麽時候派人看著你的?”

安柔一愣,立刻警覺,然後笑著道:“一直啊,我都忘記了,怎麽了?”

她笑了笑,依然笑得高貴而淡雅,像極了蘭花,她有著柔媚的氣質,她看起來還是他認識的哪個安柔,可是賀擎天知道,安柔變了!或許他從來就沒有真正認識過安柔這個人!

她看著自己的神情是安靜的,笑得那麽無辜。

當年,她遇到自己的時候曾有過這樣的表情,那時的她笑的璀璨而幸福,宛如墜入幸福裏的小丫頭,隻是因為突然多了個弟弟。可是如今,賀擎天再一次的看見安柔臉龐上那種情愫,感到心底晦澀暗沉。

半響後沒有回話,賀擎天內心一陣苦澀,卻依舊寬容的笑了起來,看著安柔。“你之前出去過嗎?”

“什麽出去?”安柔依然很無辜,“我也想出去啊!昨天又去警局,完了又被送了這裏,我做了口供,警方還是堅持要起訴我!我想我是要坐牢的!”

“柔,兩個月前,你去過海邊嗎?開著車子?”

“擎,我……”聽著那寬容而溫和的話,安柔剛要開口,卻被賀擎天抬手製止住,修長的手指按住安柔的肩頭溫柔的笑了起來,清澈的眼中一如多年來的寵溺,卻壓抑著底部的淩厲:“告訴我,你去過嗎?有沒有發生什麽特別的,讓你難以忘記的事情?”

沒有人可以傷害他的子鳶,即使是安柔,也不行,必要時,他寧可采取非常手段,也不會讓安柔再傷害杜子鳶了。

安柔怔忪了一下,眼神有些複雜:“擎,我不知道你為什麽這樣問我,我也想去看海,可是我好像出不去了!我怎麽可能去海邊呢?”

“你撒謊!”突然的,賀擎天一聲爆吼,緊接著,他的眸子裏升騰起怒火,大手猛地一顫,緊緊卡住安柔的脖子。

“啊——”安柔立刻感到要窒息了!

賀擎天拖著他強壓她在牆壁上,手上的力道幾乎一個用力就將她柔美的脖子扭斷,他嘴角擒起一抹冷笑,沉聲命令道:“說,我要實話,你開著那輛車子,牌照xxxxx的車子撞了誰?還不肯說嗎?!”

他俊美的臉龐如大理石般冰冷肅然,黑色的雙眸裏隱隱有冰焰在跳動。

安柔震懾於他周身散發出來噬骨冷意,眼神閃過驚慌,想說什麽,卻發不出聲音,因為他卡的她脖子好緊。

“你以為我不敢殺了你是不是?”他瞪著她,一字一句冷冷說道,眼神冷漠殘忍,迅速將視線轉向別處,厭惡不屑於看她一眼。

安柔眉頭緊蹙,僅剩的自尊,讓她無法抑製心中冉冉升起的悵然,失去的挫敗感。

他薄唇抿唇,狠狠卡住她,其力道,足以將她的骨頭捏碎,但他卻鬆了一點,狠聲道:“快說!”

安柔忽然有種悵然失去的感覺,賀擎天一直以來都不是他可以掌控的,他的獨立,他的剛硬冷漠,讓安柔從來沒辦法真的得到他。

她甚至找不到賀擎天身上到底有什麽吸引自己,可他整個人站在眼前,她就是有種想跟他在一起的感覺。

寂寞蔓延開來,片刻後。

“我不是故意的!”安柔低聲道。

聞言,賀擎天踉蹌了一下,差點站不穩。

沉默了良久,賀擎天傲然而立,視線一緊,緩緩的望向窗外,靜靜的看著湛藍的天際,真的是她,她承認了!他的孩子就是這樣撞沒了的!

“你該死!”賀擎天沉聲吼道,聲音痛苦而難過。

他堅定的話語,清晰的傳進了安柔的耳中,寂寥的身影顫抖了一下,安柔閉上眼睛,一滴淚滑落。

“擎,難道我在你心裏就是如此的不堪嗎?”

一個包藏禍心的女人,他根本不需要同情她,冷冷抽回手,嗓音裏不帶一絲情緒,淡淡道:“說吧,你想要怎樣的死法?”

“擎……”安柔渾身一抖,臉色刷白,“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不說?那我替你決定。“

賀擎天眸色一暗,森冷的目光,像是冬柔覆蓋,寒氣刺骨,“掐死你?還是撞死你?”

安柔雙目瞠大,驚恐的看著賀擎天,癱在地上,嘴裏尖叫道:“我是冤枉的!為什麽你不信?我不是故意的撞上她的……”

賀擎天蹙眉,陰冷殘酷的聲音響起,“你不是故意,那是刻意,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我為什麽到現在才看清楚你的真麵目呢?我真是瞎了眼了!”

安柔雙眼含恨,落下連串滾燙的淚水,“我說了我不是故意的!”

“那我掐死你,也告訴你,我不是故意的!”他一彎腰,直接掐住她脖子,將人提了上來。

“你掐死我吧,我早就不想活了!我說了不是故意的,你們不信,都不信,那就掐死我好了,與其這樣痛苦的活著,不如死去!不如死去好了。”

她自殺過二次!都沒死,到今天還是想死!活著也很痛苦,不如死去。

一想到那個畫麵,杜子鳶的身子被撞飛,那鮮血汩汩流出來,是他們的孩子,就那樣流掉了,賀擎天就感覺到了心被撕扯的疼痛,俊朗的麵容上再也維持不了鎮定自若。

又得到安柔親自承認的消息,隻感覺心頭再一次的被針紮了一下,讓他原本就淡漠的麵容,此刻覆蓋上了一層寒霜。

突然的,賀擎天冷峻的麵容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在所有的一切事情都發生之後,他真的想親手掐死安柔,很想很想,為了杜子鳶,為了失去的孩子而報仇!可是,那個罪魁禍首是他自己啊。

迎向賀擎天疏遠而鋒利的目光,安柔挺直了後背,“動手吧,我不反抗!”

賀擎天微微挑眉,嘴含冷笑,淡淡道:“你覺得我不敢?”

安柔抬起眸子,睜大眼看著他,眼中柔情似水,“死在你手裏,我覺得也是我的幸福!畢竟死在心愛的人手裏,對我來說,要比死在我自己手裏更有意義!”

賀擎天對她的話不予置評,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大手溫柔的撫上她的頰,“安柔,我們認識多久了?”

“十二年!”安柔嬌美的臉上,存著一絲奢望,但看到他冷冰的眼神,心頓時涼了半截。

“那我的脾氣,你應該是十分清楚!”賀擎天的眼中,閃出冰冷的光芒,鉗住她脖子的力道再度的收緊。

“知道,不要讓你失望,失望了就該承受結果。“安柔臉色一僵,又安靜下來。

“安柔,我一直當你是姐姐,我縱容你,可是你卻殘害了我的孩子!”賀擎天眼中閃過暴戾之色,殘忍的話語如冰錐般傷人,“那麽,現在,我就親手掐死你,為子鳶報仇,為我的孩子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