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鳶,愛一個人需要讓他知道你愛他,讓他感受到你喜歡他,如果他不知道你愛他,又怎麽能放下戒備來愛你呢?你又告訴過他你喜歡他嗎?”

“媽媽……我……”杜子鳶無力的搖頭。“我不知道怎麽辦了,我好難過,我隻想離婚。”

“你不想成為鏡頭前,他利用的工具是不是?”

“媽媽!”母親總是最了解自己孩子的那一個人。

“子鳶,有些東西不要隻看表麵,媽媽看得出,他對你,和對慧慧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了?”

“他因為你,叫我媽媽,因為你,對我格外尊重,而他對你爸爸,是真的有敵意。”

“是那樣嗎?”杜子鳶心裏沒底,小臉皺在一起。

“子鳶,媽媽不同意你離婚!”白素心這才說的鄭重起來。“但是如果你真的過不下去了,如果你覺得不快樂了,真的非要那麽做了,就那樣做吧!可是問問你自己的心,你真的想離開他嗎?”

“媽媽……”一時之間,杜子鳶躊躇了。“如果我和賀大哥離婚,你會很難過是不是?”

“媽媽的感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心裏的真實感受,真的到過不下去的地步了嗎?”白素心輕聲的問道。

“我相信我的孩子,那麽困難的時候我們母女都走過來了,你經曆了太多的磨難,媽媽希望那些磨難是你人生的財富。有時候看著似乎走到了懸崖,可是,人都不懂得轉身,不轉身又怎麽知道隔壁不是坦途呢?婚姻是靠智慧去經營的,而不是一時的意氣用事。多少夫妻走過了金婚,甚至共同生活的時間更長,但是誰又知道他們不曾想過離婚呢?或許在漫長的夫妻生活中,他們不知道想過多少次離婚這個話題,但是最後他們都隱忍了下去,才走到了金婚,走到了鑽石婚,一輩子不容易,能和相愛的人在一起,即使他有些小過分,為什麽我們不用智慧去化解呢?”

杜子鳶低下頭去,媽媽的一番話,讓她知道,其實媽媽不想她離婚,卻還是在試圖講解一些道理,希望挽救她的婚姻,可是,繼續下去,萬劫不複了怎麽辦?

杜子鳶真的不知道了。

賀氏集團。

“擎,查出來沒有?匿名電話誰打的?”秦傲陽跟隨賀擎天進了總裁室。

察覺到賀擎天的眉宇緊皺,秦傲陽也收斂了fangdang的神色,一本正經起來。

“根本無從查起,看的出就是故意而為,***公寓那邊你問了嗎?”

“問了,徐經理說有黑客潛入了他們的網絡內部,截取了視頻,不是直接外泄的!”

“慢慢會查出來的!”賀擎天坐到了大班椅上。

“可是這對我們公司的股份,股價都有影響!”

“現在知道擔心了?”

“能不擔心嗎?副總和總裁搶女人,這噱頭真他/媽狗血。“秦傲陽隻想罵娘。

“既然找上了你,就是有備而來,你和我,都跑不掉!”

“一點頭緒都沒有啊!”秦傲陽有些挫敗的點燃了煙,“我雖然風流倜儻,可也沒必要讓我卷進去吧?”

“靜觀其變吧!”賀擎天皺皺眉,忽然想到了杜子鳶,這一刻,竟感到心裏空空的,麻木的痛了起來。

“這些日子,你還是不要跟杜子鳶見麵了,如果不想看她太慘的話,你最好記住,不要招惹她!”已經收斂了剛剛波動的情緒,賀擎天平靜的開口,淡定的氣息在無形之中,讓秦傲陽暴躁的情緒安定下來。

“你是怕我真的把你老婆拐走吧!”秦傲陽調侃的笑起來。

“不過杜子鳶真的難得是個好伴侶,在媒體麵前,她平靜,從容,不卑不亢,別忘了她才那麽小!”

“我選的女人不會太差!”平靜的語氣裏有著一絲的驕傲和寵溺,賀擎天不由的想起昨夜的一切,麵對媒體,她還真的是很平靜從容。

“看來真的認真了!”秦傲陽再次笑了起來,一臉曖昧的瞅著麵色有些陰沉的賀擎天。

看來任何男人都無法容忍別的男人覬覦他的女人,即使自己是擎的兄弟,即使他隻是很好心的收留了他可憐的老婆,擎的臉色還是有些僵硬,或許擎自己都不知道,杜子鳶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出去工作!”賀擎天不理會秦傲陽促狹的笑容,開始拿過檔,看了起來。

“好了,我出去!”

總裁室的門被帶上,賀擎天卻無心看手裏的文件,眉宇蹙緊。

電話突然響了起來,賀擎天看了看手機,是嶽母打來的,他眉宇更緊,按了下電話接聽鍵,手機那端響起了白素心的聲音,“擎天,我沒打擾你吧?”

“媽!沒有!”賀擎天禮貌而平靜,聲音低沉,“您打電話有事嗎?”

白素心似乎鬆了口氣,“是這樣的,子鳶回來家裏了,你如果下班沒事的話,接著她吧!”

賀擎天微微訝異,似乎想到了什麽,點頭。“好!我現在就去!”

“嗯嗯,擎天啊,子鳶不太懂事,她還小,你就多讓讓她吧!我掛了!”白素心欲要掛電話。

“媽……等等……”賀擎天聲音急促起來。

白素心還沒掛電話,笑著問:“你說。”

“我想吃您做的排骨了!”

“啊,好!好!好!我馬上去買,燉一大鍋!”

“那一會兒見,您辛苦!”掛了電話,賀擎天眉宇似乎漸漸鬆散開來,唇角勾起一抹笑,轉而投入文件裏。

隻是,又突然抬頭,想到了什麽,又回撥過去電話。

白素心剛掛上電話,又接到賀擎天電話。

“媽,杜子鳶她有回家說什麽呢?”賀擎天這邊低聲問道。

白素心笑了,“沒有,杜子鳶就說昨晚的記者會有點累,現在去睡覺了,我們等你回來吃飯!”

“嗯,好!”什麽都沒說,賀擎天皺皺眉,是沒說,還是嶽母幫助隱瞞了?!

賀擎天看看時間,下午的五點半,起身,拿了西裝外套。

“擎,去哪裏?”一出門就遇到秦傲陽。

“需要跟你報備嗎?我的副總?”

“去找杜子鳶?”秦傲陽挑眉。

賀擎天臉色不變,哼了一聲。

杜家的客廳,賀擎天的到來讓白素心格外欣慰,卻什麽都沒說。“子鳶在她房間裏,快去吧,等一下我們吃飯,今晚你爸有會,就我們娘仨一起吃,你等著,很快就好了!”

“呃!好!”賀擎天看起未有些不自然,把西裝外套放在沙發上,上了樓。

身後,白素心幽幽地歎了口氣,這樣把他叫來,他肯來,說明事情不是她想得那麽嚴重,隻是不知道子鳶會怎樣?

賀擎天推開杜子鳶的門,徑直走了過去,早晨他離開的時候她還在睡,給她抹了藥,不知道現在她怎樣了。

床上,依舊是那蜷縮的身子,淩亂的發掩蓋了她的側臉,睡的很沉,櫻紅的嘴角還微微的張啟著,顯得有些孩子氣,眼皮紅腫著,眉擰皺著,可卻牽動了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在床邊坐下來,賀擎天輕柔的撫開她臉上的發絲,凝望著發絲下白皙的麵容,莞爾一笑。

心潮蕩漾,修長的手指順著額頭滑落在細致的臉頰上,輕輕的撫/摩著,竟有一種安心的感覺,似乎一股暖流融入了心中,滿滿的幸福感。

賀擎天低頭凝眸,突然發現,蜷縮在床上的杜子鳶,格外的嬌小。是否,她已經到了承受不了的極限,伸出的手不斷地溫柔的在她的臉頰上摸索著,小心翼翼,像是怕碰碎了瓷娃娃般的小心翼翼。

終於在這種癢癢的感覺裏驚醒,杜子鳶猛地睜眼,對上一雙深邃的泛著溫柔的眸子。隻是突然看到他,她本欲張口叫一聲“賀大哥”,但,又突然抿唇,將要出口的話咽了回去。

他的手沒有離開她的臉頰,杜子鳶終於忍無可忍,拉下他的手,冷聲道:“你來做什麽?”

“還生氣呢?”他挑眉。

她錯愕,又想到他不過是做戲。“我要離婚!”

“我知道了,你已經說過了。”

“你?”

“是你媽讓我來的!”他說。

杜子鳶心裏一抽,媽媽叫他來的?媽媽是不同意他們離婚嗎?媽媽還在做最後的掙紮嗎?

“你可以走了。“她又是冷聲道。

“排骨還沒有吃!”他說,依然看著她的眼睛。“我要吃完嶽母煮的排骨才走!”

“我們家不歡迎你,你走!”杜子鳶繼續說道。

“別鬧了,子鳶!”賀擎天歎息一聲,彎腰將杜子鳶的身子抱緊,下顎曖/昧的擱在了她的肩膀上,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有些曖/昧,有些滿足。

溫潤的氣息噴吐在耳旁,杜子鳶候的僵直住身子,懊惱的低咒著,她的第一反應應該是推開他,可此刻她竟然酥/軟的沒有一點的力氣。

“賀擎天,你,你到底來做什麽?”不在掙紮,杜子鳶挫敗的開口,“你不要一直對著我耳朵呼氣,很癢了。”

似乎很滿足杜子鳶的反應,賀擎天眼中笑容加深,清朗的嗓音裏多了些笑意,“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我再回答你的問題。”

“你什麽問題?”杜子鳶自他懷抱裏轉過身子,遲疑的開口。

“為什麽要離婚?”此時,賀擎天的笑容和煦而溫柔,看著杜子鳶的目光裏溫柔的可以蕩漾出漣漪。

“我不會被你利用,不想成為棋子,被你們玩弄在股掌之間!”

“誰玩弄你了?”

“你和你媽媽!”

“子鳶,你很聰明。“賀擎天讚賞的揚起嘴角,他沒想到她這樣的爆/發,會讓她看起來更有魅力,女人太柔弱了也不是很好。

“你放開我!”杜子鳶微微動了動身子,想將自己的身子移開,可惜他的手摟的很緊,讓她沒有一絲轉園的餘地,杜子鳶不由的皺起眉頭。

察覺到杜子鳶抗拒的動作,賀擎天垂下目光,和她仰起的目光對視著,眼中笑意更深,摟在她腰上的手微微張開,撫摩著她纖細的腰肢。

“你立刻離開我的房間,這裏是我家!我不想看到你!”倏的挺直了身子,杜子鳶沒好氣的低吼著,微微的紅暈染上了臉頰,她害羞個什麽勁,在心裏將自己罵個夠,再次將怒火的目光瞪向笑容款款的賀擎天,都要離婚了,她害羞個什麽勁兒啊?

還有,他笑得這樣是什麽意思?

不解的眼神看向賀擎天俊朗的側臉,他那棱角分明的臉頰如同刀斧般鑿刻而成,五官深刻、輪廓分明,散發著蠱惑人心的魅力,尤其是嘴角那淡淡的笑容,讓他此刻看起來是那麽的溫和雅致,可蘊涵在笑容之中,是可以感知到了睿智和淩厲。

“沒關係,我想看到你就行了!”他繼續著他的堅持。

“那你出去!”杜子鳶聲音開始拔尖。

“脾氣見長了!”他的語氣依然不疾不徐,像是沒有絲毫脾氣,這樣的他,讓杜子鳶更加恐懼和陌生。

“你覺得你這樣有意思嘛?我已經知道了你和我爸爸之間有仇恨,那是你們的事情,我現在真的不想管!”杜子鳶抿唇,不想再多說。

賀擎天深邃的目光落在杜子鳶的臉上。“我不會同意離婚!”

“為什麽?”

“就是不同意!”

“到底要怎樣才可以?”

“除非我死!”

杜子鳶不說話了,視線盯著他,不期然也看到了他受傷的手,用紗布纏著,像是很嚴重,她的心驀得一沉,有些微痛,卻也不說什麽。

賀擎天注意到她看著自己手的視線,手幹脆伸開,完全展示給她看;“我的手受傷了!”

看起來很嚴重,杜子鳶看到手裏麵也纏著紗布,而且傷口似乎在向紗布滲血。她皺皺眉,別過臉去,裝沒看見,其實心裏還是很擔心。

他怔了怔,嘴角逐漸勾出向上的弧度。“流了很多血,是被酒杯玻璃紮破的!”

“不關我事!”她冷聲道,可是視線還是轉了過來,看到他解開了紗布,手掌上有著大大小小不少道割傷以及刺傷痕跡,她瞪了好幾眼,那模樣像是比受傷的他還疼。

賀擎天注視著她,滿足的享受起她為他驚憂的神情。

“我不是醫生!”杜子鳶嘴硬的道。“你趕緊去醫院,不要賴在我家裏!”

看著她別扭的神情,他好想笑,忍不住讓笑容爬上臉龐。

“你趕緊走!”

“嶽母讓我叫你下去吃飯,今天就我們三個一起吃飯,如果你不想她難過,就立刻下來!”他輕聲說完,開始纏著紗布。

“我先下樓,等你吃飯!”丟下一句話,他起身離開了。

杜子鳶閉上眼,卻久久的煩悶著,因為賀擎天一句“除非我死”,她心裏一下子煩躁起來,也是他的一句話,忽然又讓她覺得有些詭異。為什麽他不肯離婚呢?他媽媽不是也說早晚要離婚嗎?

杜子鳶躺在床上,聽到電話鈴聲響起,是個陌生號碼,她接了,很快就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思茵?”

聲音威嚴無比,隱隱約約給人一種壓迫感,似乎還有絲絲不滿的情緒。杜子鳶皺著眉問:“我是思茵,請問,你是哪位?”

“思茵,我以為你會是一個好學員,沒想到自由散漫,無組織無紀律,才是你做事的本來風格。”

“洪教練?”杜子鳶錯愕。

“我該叫你杜子鳶吧?”洪教練威嚴的聲音再次傳來,“今晚你來不來道館學習?”

“洪教練對不起,我會去!”杜子鳶突然想起,自己還在道館裏學習跆拳道呢。“我現在馬上去!”

電話掛斷了,杜子鳶立刻起身,抓了包包,就下樓。

飯菜已經擺好,杜子鳶急匆匆往門口走去。

賀擎天和白素心都嚇了一跳。“你這是去哪裏?”

“媽媽,我有事,不吃飯了!”杜子鳶看也不看賀擎天,就往外麵走去。

“你去哪裏?”賀擎天沉聲問道。

杜子鳶一驚,冷言道:“我去哪裏不用你管!”

“子鳶!”

“媽,我走了!”

“你到底去哪裏?”賀擎天一把拉住她的手。杜子鳶猛地一掙,賀擎天的手被她甩開。

“我有事!”

“子鳶,什麽事也得吃了飯再走啊!”白素心為了緩和氣氛,不得不開口。

“不吃了,已經遲到了,晚上回來吃!”杜子鳶丟下話就走了出去。

“這……”白素心很尷尬。

“媽,我去追她!”賀擎天抓起外套也走了出去。

白素心一個人麵對一桌的飯菜,幽幽地歎了口氣,眉宇緊皺起來,有些擔心的望向門外。

追出去幾步,賀擎天就一把扛起杜子鳶。

“啊……”杜子鳶急喊。“你放開我!”

他憑什麽追出來把她扛起來,她要跟離婚好不好?

“啪”一下,賀擎天的手拍在她屁gu上。“不打你實在難消我心頭之怒,你去哪裏?為什麽不說?”

“這和你沒關係!”杜子鳶低喊,這個人不講道理,是的,他從來都是不講道理的,她都不知道他的生意是怎麽做大的。發起脾氣來像個孩子,哪裏像個有三十歲的人?隨隨便便就在外麵扛人?還敢打她屁g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