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鳶又開始緊張了,今天婆婆和賀大哥要把自己介紹給大家認識,也就是說,以後,她就要以賀擎天夫人的身份出現在大家麵前了。她,不喜歡這個身份被人知道,因為那意味著,沒有多少自由了。

“今天,你最好不要給我丟臉。“他的聲音又變得低沉冰冷,也隻有杜子鳶能聽得到,賀擎天在杜子鳶耳邊說道。“我去介紹人給你認識!”

杜子鳶深呼吸,她心裏很明白這一點,所以選擇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的不悅,帶著那迷人的微笑,抬起眸子,點點頭。“嗯!我明白的。”

麵對無數目光,賀擎天的臉上也掛著笑容……頜首,介紹杜子鳶。

大廳門口傳來一陣喧嘩聲和驚歎聲,杜子鳶微微抬頭望去,看到李惠利和安柔打扮的雍容華貴的走來。

杜子鳶怔怔的望著安柔,一襲白色的抹胸禮服,胸前一朵銀色的鬱金香,將她的身材修飾的更加妖嬈美麗。

安柔挽著李惠利的胳膊,兩人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緩緩走進大廳,頓時有人開始驚呼。“看那!那是李惠利,她回來了!”

“天哪!真的是她,她好多年沒有露麵了!”

“原來她是賀大總裁的媽媽!”

“還有那個女人,那不是賀擎天孩子的媽媽嗎?”

“那不是賀大總裁包/養的情人嗎?那這邊這位又是誰?”有人已經朝賀擎天身邊的杜子鳶看來。

李惠利臉上掛著溫柔的笑意,頻頻含笑點頭。

“媽,我們去那邊,擎在那裏。“安柔攙扶著她走向正中央賀擎天和杜子鳶站的地方。

“好!原來他們都來了。“李惠利點點頭,依然笑得很燦爛,隻是銳利的眸子一掃落在杜子鳶身上時眼中閃過一抹冷意。

杜子鳶抿了抿蒼白的唇,像是飲下了一杯最濃烈的苦酒,心糾結著疼,原來婆婆可以有那樣的笑容,對著別的人,都可以,笑得那樣麵菩,隻是唯獨對她,就冷了一張臉。

杜子鳶想,或許真的是那所謂的仇恨,讓她和賀大哥對自己,對賀家才會這樣充滿了敵意。

李惠利走過來,臉色端莊威儀,下巴微抬,看到杜子鳶,神色淡然,慈善義賣也很快就要開始了。

“媽!”賀擎天上前打了個招呼。

杜子鳶也立刻小聲道:“媽!您來了。”

李惠利就像是高高在上的老佛爺,有著拒杜子鳶千裏的冷漠,隻是淡淡頜首,然後轉向貴賓和記者的時候又露出典雅的笑容。“快要開始義賣了吧?擎,我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得怎樣了?”

“以您的名義,捐了五百萬的珠寶,也以子鳶的名義捐了五百萬的珠寶,共計一千萬。“賀擎天沉聲道。

杜子鳶猛地一滯,和她有關係?

“嗯!”李惠利點點頭,瞥了杜子鳶一眼,用很低的聲音說道。“今天的宴會,你也看到了,給我好好表現,不要像個傻瓜一樣!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少說。”

“是!”杜子鳶低下頭去。

大家就坐。

閃光燈在不停地閃爍,台上拍賣師已經走了上去。開始宣布義賣開始。

“下麵,我們開始今晚第一件珠寶,這是我們賀氏集團賀擎天總裁的夫人杜子鳶女士捐出的……”

杜子鳶的心又一滯,閃光燈唰唰的朝這邊拍攝,至此,她完全成為了焦點。

賀擎天沉默不語,看不出什麽表情。

李惠利的眼中閃爍著不知名的光芒,像是在謀劃著什麽,那樣高深芙測。

安柔的眸中閃過一抹擔心,卻又似乎有些無可奈何,和賀擎天交換了一個眼神,沉默不語。

杜家的客廳裏,杜安年和白素心坐在電視機前,看著直播的慈善晚會,白素心擔心的道:“安年,媒體記者說,李惠利是擎天的媽媽?她怎麽會是擎天的媽媽呢?那他不是齊翔的……”

白素心錯愕著。“天哪!怪不得他姓賀,他是齊翔和李惠利的兒子啊!”

杜安年似乎是格外地沉默,怔怔的看著電視機,他似乎看到了李惠利眼中的一抹挑釁,多年不見,她保養得真好!“他們今天公開了子鳶的身份。”

“對啊!天哪,我怎麽沒想到,那以後子鳶和你,我們家豈不是都沒有安生的時候了?”白素心擔心起來。

相對於她的擔心,杜安年很平靜,隻說了一句話。“該來的總是要來的,躲也躲不掉。”

“擎天是不是喜歡上了子鳶,所以才這樣急著把子鳶介紹出去給大家知道?”白素心狐疑著問。

杜安年的視線一直落在畫麵上,“李惠利回來了,既然是我們親家,就該邀請一下。”

“嗯,嗯,是這個理,等明天我就打電話給擎天!”

杜安年的麵容上顯現幾分陰霾,不再說話。

白素心安靜地坐在他身邊,看著電視,看到杜子鳶緊張的小臉,當媽媽的還是擔心起來。“子鳶好像很害怕的樣子,那孩子喜歡低調,這下她可怎麽辦啊?”

“她該學會讓自己強大起來,身為杜安年的女兒,如果不能自己強大,那麽就永遠是被傷害的那一個!你不要打電話給她,讓她自己學著去麵對記者的鏡頭!”

整個慈善宴會,杜子鳶不知道遭受了多少記者拍照,她什麽都不敢說,始終是微微垂著頭,不卑不亢,倒也算是中規中矩。但是記者並不打算放過她,因為太多人想知道李惠利身邊的安柔是什麽人了。

拍賣完了之後是酒會,很多記者圍著她和李惠利安柔三人,而杜子鳶也按照李惠利的要求,在她身側跟著。這樣李惠利左側是安柔,右側是杜子鳶,三人站在一起,這對記者來說太詭異了。

有刁鑽的記者問杜子鳶:“賀太太,請問您和我們**城杜市長什麽關係?”

杜子鳶一滯,淡淡一笑,反問回去。“我姓杜就一定和杜市長有關係嗎?”

李惠利顯然不滿意杜子鳶的回答,立刻糾正:“對,我們子鳶就是杜安年市長的二女兒。”

杜子鳶心裏一顫,她本欲掩蓋這層關係,雖然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因為這些娛記會想辦法把他們家的成員都揪出來,但是她還是覺得應該低調,可是婆婆顯然有昭告天下她是杜市長女兒的意思。

杜子鳶隻感覺很是不安,她不認為婆婆把自己介紹給大眾是有一顆慈善的心,至少她的慈善不會對著杜子鳶,或者她可以對任何人慈善,唯獨杜家不行。

盡管她不知道到底因為什麽仇恨,但是明顯的感覺到,她對自己有很深的敵意。不然,初次見麵,她不會這樣為難自己。

記者又問:“賀太太,您能透露下,您跟賀總裁怎麽認識的嗎?”

杜子鳶側身看了眼不遠處同樣被記者圍著的賀擎天,麵帶微笑,她還真的不知道怎麽回答,因為賀大哥是姐姐帶回家的,那時才認識他,可是她不能說是姐姐帶回去的,也不能讓大家知道他曾是姐姐的男朋友,不是為了自己,一切都是因為杜家,杜子鳶不知道怎樣回答,隻好低著頭。

哪想到安柔突然幫杜子鳶解圍道:“子鳶害羞了,她和擎天的認識一定是充滿了浪漫的色彩。”

聞言,杜子鳶更是羞赧的低下頭,雙頰就像染了粉色的紅霞,心裏卻不知道怎麽想,安柔為什麽要幫自己?

可是總有不識相的記者又問,“安小姐,傳聞您跟賀總裁關係非比尋常?我們都想知道您到底是賀總裁的什麽人?”

換言之就是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賀擎天的情/人。

安柔淡然一笑:“你們都說我和擎關係非比尋常,那麽我們的關係自然非比尋常,我們是家人!嗬嗬……”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安柔一直是那個傳聞的主角,賀擎天孩子的媽媽,這一點,杜子鳶也很懷疑,但是今天不是在此追問這個的時候。

“什麽樣的家人呢?賀太太,聽說賀總裁有個五歲大的兒子,請問您知道這件事嗎?”有記者又把問題拋向了杜子鳶。

杜子鳶聞言卻微變了臉色,心仿佛被人悶剌了一下,痛卻叫不出來,但她不得不維持笑容,道:“是嗎?我還真的沒聽說過,你們是不是搞錯了呢?他不是那樣的人,我深信他的為人!”

她的語氣很平靜,也許是太過平靜,也許是回答的太過安靜,讓大家都有些意外,有人甚至在後麵開始竊竊私語。“看來賀太太不想深談此事!”

“賀太太,那您心中的賀先生是什麽樣子呢?”

“自信,睿智,善良,深謀遠慮,難得的好人!”杜子鳶毫不吝嗇的當著記者的麵誇賀擎天,在她看來,此刻回答得體才最重要,有什麽問題回家解決,而不是把私生活展現在娛記麵前。

李惠利始終維持著得體的笑容,不說什麽。

杜子鳶知道這一仗真的很難打,她也第一次麵對這樣的場合,雖然心中有過很多設想,知道遲早麵對這一天,但是卻沒想到來的這麽快,在記者麵前,她感覺自己就像是戴了一層麵具似的,根本不是她自己了。

“賀太太,請問您跟安小姐是好姐妹嗎?看你們關係也很好啊!”

杜子鳶淡淡一笑,看了一眼安柔。“是,我們認識!”

“那賀太太,您婆婆杜女士也是默認這層關係了?看你們三人相處的不錯?”有記者說的模棱兩可,故意把這種關係說的很隱晦似的,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這就是在暗示,賀擎天坐擁兩個女人。杜子鳶笑笑,把問題拋給婆婆李惠利。“這個問題啊,我想你們得問我的婆婆,我是小輩,自然沒資格妄加評論什麽!”

李惠利一怔,似乎沒想到杜子鳶會這樣說話,但李惠利隻是笑了笑,說的頗有深意。“是啊,我喜歡柔兒!”

她不說杜子鳶,隻說喜歡柔兒,似乎是在故意曲解什麽,讓記者誤會。

杜子鳶聽得出,她是喜歡安柔的,還有昨晚她告訴自己早晚離婚,她也清楚,此刻她臉上是淡然的微笑,那樣淡泊,讓人看了有些心疼。

秦傲陽就這樣看著杜子鳶,看她回答記者的問題,看她笑的這樣淡然,眼神平靜無波,仔細一看,發現她的眸子是異常深邃的,不是以往的那樣清澈見底,隱隱的滲透著一抹超然物外的光芒,流光溢彩的眼眸裏沒有絲毫的增強好勝。

倏地一下,似乎心底有什麽被觸動了,秦傲陽淡淡回眸,掃了一眼不遠處同樣被記者圍攻的賀擎天,眸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落寞。

原來,她是擎的妻子!

杜子鳶就站在那裏,始終保持著淡淡的笑意,不卑不亢,記者這一次又在問李惠利話題。

這時候,賀擎天從不遠處擠了過來,在杜子鳶略帶失神的時候,一隻大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小手心裏滿是汗,杜子鳶回頭,對上賀擎天深邃安定的眸子,心裏安靜下來。

交握的雙手,成為記者閃光燈閃爍的焦點。

杜子鳶望向他的漆黑眸子,發現他剛毅的臉龐此刻為她柔和,但,她知道這隻是做給人家看的,柔情的背後是一片冰冷。

見到了她顯得略微蒼白的臉蛋,賀擎天摟住了她纖細的腰,輕輕帶到自己身邊貼熨著。

“賀總裁,你們夫妻好恩愛的!”

賀擎天含笑摟住杜子鳶,讓她緊緊貼著自己身上。“是啊,因為子鳶是我的妻子!”

杜子鳶心裏一抽,此刻聽見妻子兩個字,她的心就會發顫發寒,因為,婆婆說,早晚要離婚!

杜子鳶訝異賀擎天演戲的如火純情的地步,但是她心裏清楚,這是做給記者看的,她心裏有說不出得複雜滋味。

她悄悄掙脫他摟住自己腰身的手,賀擎天感受到她的拒絕,眼眸一黯,嘴角的笑容卻不減。“各位,問題差不多了吧?宴會開始了,讓我們大家去吃點東西,享受香檳美酒吧?”

記者雖然還想問,但是工作人員已經走來,隻好悻障躲開。

“杜子鳶啊,你知不知道多少人羨慕你啊!”有個女人走過來,據說是某位什麽老總的太太,年過五十,曾想把女兒嫁給賀擎天呢,可是賀擎天並沒有答應,剛才介紹的時候杜子鳶就聽到這位太太說過了,如今又過來說了。

杜子鳶陪著笑,站在一旁,越來越覺得這一場晚宴,除了言人們捐了點善款外,似乎沒做什麽,如果善款真的能幫助有困難的人的話,那麽她覺得今晚來了也算是有那麽一點意義吧。

她看了眼身側的賀擎天,笑了笑,嘴角帶著苦澀。“是呀,我想我的身份已經成為全**城乃至全國年輕女孩子們的公敵了。”

“那可不,明天得報紙一出,你就會家喻戶曉了,你可是嫁了景城最鑽石的男人了!不過你的身份也很棒啦,杜市長的千金,商政聯姻,無人能敵啊!”

杜子鳶笑笑,心裏苦澀,人,總是喜歡拿身份和地位說事,如果可以,她隻是希望杜子鳶是杜子鳶,賀擎天是賀擎天,哪怕是粗茶淡飯,哪怕是在街頭擺攤,隻要活得純粹就好。

“對了,你們什麽時候要孩子啊?”李太太似乎格外關心這件事。

杜子鳶一怔,笑笑:“我還沒畢業!”

可是她再看賀擎天時,他的臉色明顯不好,似乎閃過一抹犀利。

然後,賀擎天笑笑,扣住杜子鳶的腰,對大家道:“失陪一下!”

杜子鳶被她拉到了角落裏,她小手攥成了拳,跟隨他走到角落,這裏沒有別人,賀擎天放開她,抽出一支煙,點燃。

躲開了讓人室息的人群,杜子鳶依然覺得喘氣不均勻,隻要在這種氣氛裏,她就無法真的高興起來。

“賀大哥,我能知道為什麽要把我介紹出去嗎?”杜子鳶終於鼓起勇氣問道。

賀擎天微微一怔,表情有些陰霾。“你不喜歡?”

這時,似乎還有閃光燈在閃爍,而且時對著他們這邊的方向,杜子鳶頓時有些慌張,她不該在這裏問得,那些記者本就捕風捉影,萬一被聽到了,又麻煩了。

就在杜子鳶無措得不知如何反應之時,賀擎天吐出一口煙霧忽然吻上了她的臉頰,瞬間等待己久的鎂光燈此起彼落的閃個不停,等了一晚,記者們要的就是他們親密的鏡頭。

賀擎天眼睛一眨,薄唇再低了幾度,吻住了她驚愕的粉唇,這畫麵立即引起了**,媒體大亂,鎂光燈閃得幾乎比大廳幾百瓦的藝術燈光要剌目。

頭版!明天頭版的畫麵有了!

杜子鳶幾乎驚呆了。

他居然在公開場合有這麽大膽的動作,這男人在搞什麽鬼?

杜子鳶呆呆的承受他的吻,隻是這一幕,剌痛了的還有另外一個男人的心,電視機外,不知道又有多少人難過呢!

賀擎天吻完她,對著鏡頭淡淡一笑,極具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