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終於說出我愛你
“咳！”輕咳一聲，牟歡顏隻覺得胸口一痛，隨即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多餘的紅色溪流如同蚯蚓一般，順著牟歡顏的嘴角，也溢了出來。
忽然牟歡顏意識到了什麽，悲涼的揚天一笑，這一刻，她哪兒還顧得了自己的傷口。
原來他果然還是不相信自己！竟早已經預料到了自己會折返。
寢房之外看起來什麽沒有什麽異樣，可是卻早已經被他設了一個保護結界。
“水亦含，你贏了！”怔怔的望著房門發開的寢房，牟歡顏喃喃自語到。
感覺不到渾身的傷痛，感覺不到周遭的黑暗。
牟歡顏就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一般，神情木訥的朝著不知名的未知方向走去。
白起殿！嗬嗬~她恐怕再也沒有資格再待下去了。
苦澀的努力扯出一抹淡然的微笑，可是這笑卻著實陰森的嚇人。
一步三晃的邁著沉重的步伐，牟歡顏的心底，一種名叫心碎的痛正在慢慢蔓延。
隨著猩紅的眸子逐漸恢複成為墨黑色，原本魅惑無比的女子，渾身再找不到第一次見麵時的那種驚豔美。
不知疲倦的朝著未知名的方向走去，原本曼妙的身影也逐漸化為了一個小點。
空氣中，隻留下一聲蚊蟻鶯語。
“我是誰呢~”
當地一縷陽光照進空寂的寢房時，躺在床上的小人軟綿綿的翻了個身。
有些不太適應的摸了摸身下的錦被，閉著雙眼的小人兒眉頭輕噙。入手柔軟如嬰兒肌膚的床單？
哪兒有這麽柔軟的床被？
忽然。床上的小人像是意識到了什麽。趕緊一個激靈從床上“蹭”的一聲翻了起來。
“這是哪兒？”狐疑的打量了一番房間內的擺設，水亦含的思緒與腦海中的某些畫麵開始重疊，一些斷斷續續的片段開始在腦海中組成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她這是在大冰山的寢房嗎！？
終於意識到了最關鍵的一點，水亦含三下並做兩下從床上爬了起來。
蓋在身上的被子也因為較大幅度的動作而落在了地上。
來不及穿鞋，水亦含開始打量自己身上的衣物，還好還好！
放心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大片潔白的肌膚晃得她眼睛一直。
她的衣袖！？怎麽會爛成這樣了！？將自己慘不忍睹的右臂衣衫舉到眼前，水亦含有些囁嚅的吞了吞口水。隨即又撩開那一片片的碎片。
衣衫上雖然還沾染著已經幹透的暗紅色血液，可是手臂上卻完全沒有一點受傷的痕跡。
有些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水亦含權當是自己才睡醒眼花，可是再次看到自己除了血跡卻始終找不到傷口的手臂，水亦含終於相信了眼前的事實。
她的傷口好了！
可是怎麽會好的這麽快？
水亦含深刻的記得，昨晚她不小心運用靈氣導致傷口惡化，流血不止。
莫非又是大冰山所謂？
可是大冰山是怎麽做到的？
一邊猜測著青延為自己治療的辦法，水亦含一邊蹲下身將掉到地上的錦被撿起來。
隨著錦被的離地，被覆蓋住的一攤奪目的暗紅再次驚得水亦含雙腿一軟。
地上竟然會有這麽多血，這些血不會都是她的吧？
水亦含腦海中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
不會不會！像是想到了什麽最搞笑的笑話一般。水亦含隨即搖了搖頭，若是她留了那麽多血。她現在早就已經去見閻王了。
可是如果不是她的，那還能是誰的？
隻覺得眼前一花，水亦含腦海中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這個房間，也就她和青延來過，若是不是她的，那豈不就是青延的？
可是誰有能力讓他流這麽多血呢？
越想越覺得心中不安，水亦含將手中的錦被一把甩到了床上，隨即心神不定的衝出了房間，甚至連鞋也沒來得及換上。
在這白起殿內，大冰山呆的最多的地方，也隻有神君殿吧！
打定了注意，水亦含便快速朝著神君殿方向飛去。
碎石鋪成的小道咯得亦含腳心一片通紅，可是就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水亦含目光怔怔的一直望著那棟宏偉的大殿。
約莫過了十餘分鍾，水亦含終於來到了神君殿的門口。
看著眼前莊嚴的大門，亦含毫不遲疑的鑽了進去。
奇怪的是，別人根本不能進入的神君殿，在水亦含眼裏卻如若無人之境。
穿過自己也感覺不到的結界，水亦含朝著記憶中的方向飛去。
還是那條長廊，還是那望不到邊的發怵之感，再次一個人踏上這寂靜的長廊，水亦含卻完全沒有感覺到害怕。
懷著一定要見到青延的信念，水亦含繞過一條有一條的長廊，穿過一道有一道的彎。
原本晦暗的長廊終於在水亦含眼前變了模樣。
約莫過了一個多時辰，水亦含終於來到了神君殿的最頂層。
看著眼前形同虛色，但是卻又像是一堵永遠卻不過的房門。
亦含竟莫名的心中一慌，她已經來到門口了！
難道那個大冰山還沒感覺到她的到來嗎？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水亦含伸出小手輕輕推開了眼前的房門。
入目，還是那些全部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水麵鏡。
在眾多平淡無奇的鏡像中央，一個身著青衫，雙目微閉，麵色蒼白的絕色男子正閉目養息。
對於亦含這個不速之客，盤腿坐下的男子完全沒有感覺到，還是閉著雙眼沒有任何動作。
看著青延一瞬間憔悴了許多的麵容。水亦含情不自禁鼻頭一酸。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心髒的位置忽然傳來一陣難以言喻的絞痛。邁著連自己也聽不見聲的腳步。水亦含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鎮定一些。
可是當她已經站到了青延的身邊不足一尺之時，青延還是毫無反應。
不由的伸出自己的小手，亦含愛戀的扶上近在咫尺的俊臉。
就是這樣一張臉，就是這樣一個人，讓她又愛又恨！
以食指為筆，水亦含貪戀的描繪著青延的眉眼。
那雙永遠裝不進俗物的雙眼，為什麽還不睜開。
“大...大冰山，你怎麽還不醒呢？”張了張嘴。亦含的嗓子確實沙啞得險些說不出話，無助的將紅唇湊到青延的耳邊，水亦含略帶哭腔的喚道。
可是眼前的男子還是雙目微閉，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就像是溺水的人卻抓不到救命的稻草一般，原本鼻頭酸澀的感覺，竟然逐漸蔓延到了雙眼。
月牙似的大眼內，無法抑製的噙滿淚水。
為了避免眼淚落下來，水亦含強迫自己抬起頭，不要再看眼前毫無反應的男子。
可是淚腺卻像是被打開了就關不上一般，如同珍珠一般的淚花。終還是掙脫眼眶的束縛，不受控製的從眼角滑落。
怕被身旁的人兒看見自己的眼淚。水亦含趕緊背過手擦拭臉上的淚花，可是越擦，淚水就落得越快。
麵對著連綿不絕的淚花，水亦含終於忍不住再次垂下頭看著眼前端坐的男子。
“大冰山你快醒醒啊！你別嚇我了！”內心壓抑的不安終於如同山洪暴發一般，不可遏製的釋放了出來。
原本隻是帶有一點哭腔的嗓音，此時已經帶上了幾絲鼻音。
因為淚水總是不受控製的落下，亦含的雙眼已經紅了一圈。
可是縱然水亦含已經哭成了淚人兒，青延還是端坐這沒有一絲反應，甚至是睫毛，也沒有動一下。
心中的不安越來越甚，如同無助的小孩一般，水亦含突然雙手一環緊緊將青延抱在了懷裏。
“大冰山，你快醒來吧！有一件事兒我還沒告訴你，我愛你啊~”伴隨著一聲艱難的抽吸，因為長時間的流淚，水亦含已經有些喘不過氣。
心口處，除了心慌意亂，還有一絲窒息的感覺。
或許是鼻翼見熟悉的馨香，或許是聽到了什麽動人的話！雙眼微閉的男子終於動了動手指。
可是把著青延的水亦含卻根本沒有發現懷中男子的這一變化。
“大冰山，雖然知道愛上神君是仙界大錯，可是我還是愛上你了！你不是神君大人嗎？你快醒過來吧！”又是一聲悲戚的嗚咽，亦含的嗓音沙啞得帶像是烏鴉嗓子一般，可是一字一句，卻清晰的傳進了緩緩睜開雙眼的男子耳中。
感受到身上的負重，青延目光一軟。
緩緩抬起自己的大手，青延有些遲疑的頓了頓。
最終還是緊緊的環住了懷中的女子。
就讓他任性一次吧！青延在心底默默開口道。
“恩！？”隨著腰間突然傳來的緊縮感，亦含錯愕得儼然已經忘記了哭泣。
貪戀的一手托著懷中小人兒的後腦勺，青延再次加緊了這個擁抱。
大冰山醒了！水亦含腦中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個，可是隨即另一個念頭閃現在腦海內，她剛才說的話大冰山都聽見了！？
啊！！！糟了糟了！以後她還有什麽臉麵見他。
有些後知後覺的回過身，水亦含趕緊推開了眼前的男子，由於亦含的反應太突然，再加上青延的身體也太虛弱。
青延就這樣毫無預警的被亦含推了開。
害羞的背過臉，如同受驚的小鹿一般，亦含緊張得連手腳也不知道該怎麽放了。
看著眼前扭扭捏捏的背影，青延隨即明白了。
這個小東西，平時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沒想到竟然還這般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