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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三門防炮?能不能把第三門防炮的位置標示給我?」阿比傑拿出戰術地圖,攤開在我前麵。

「在這裏。」我在戰術地圖標出了阿比傑他們沒有看見的那門防炮的所在位置。「你看,這三門防炮剛好將基地的三個麵保護起來,我猜他們還有第四門防炮在另一麵,這樣布置的話,防炮的火力範圍剛好可以保護整個基地。」

「但是那個方向算是他們基地的後方,他們會在後方布置防炮嗎?」威爾發問著。

「很難說,把防炮布置在那邊看起來似乎是很蠢,但是換個角度來看,那門放在後方的防炮不但可以彌補基地後方的防空火力缺陷,也可以在其它防炮被毀的時候擔任預備兵力的角色,這樣子我們即使摧毀了其它三門防炮,NTU還能保有一部分的防空火力。」阿比傑聳聳肩。「我先把數據傳回去吧,反正時間還多,咱們不妨溜過去證實一下傑森的猜測是否正確?」

「溜到他們基地後麵去?」威爾有點遲疑。「會不會太危險了?」

「放心吧,有傑森在這裏,敵人再多也不怕。」阿比傑臉上露出一個惡意的微笑。「別忘了傑森曾經一個人摸進NTU的牢房裏把小威抱出來過,溜過這些巡邏兵的警戒線算什麽!」

「嘿,是啊!說得沒錯!」威爾的臉上也滿是惡意的微笑,和阿比傑一起瞪著我。

看到阿比傑和威爾的表情,很顯然我是被嫉妒了。

我們避過NTU巡邏隊的耳目,溜到NTU基地的後方,大老遠的就可以看到一門機動雷射防炮車和其它的戰車停在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在聖塔那斯基地被我們偷去了一輛戰車的關係,這次NTU在停車場旁邊布置了相當嚴密的警戒網,不但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甚至還有幾個被沙包重重包圍起來的反戰車武器陣地。

在這麽嚴密的警戒之下,不要說溜進去偷戰車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使能順利偷到戰車,偷來的也會在一瞬間被周圍的反戰車武器給摧毀。

不過,這些壞消息之中還是有個好消息,就是那輛和戰車並排停在一起的機動雷射防炮車似乎是沒有人在操作的,也就是說,隻要能夠阻止操作人員登上那輛車,那輛機動雷射防炮車就無法發揮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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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指揮部傳來了命令,雖然這次對NTU基地發動的攻擊隻是佯攻,目的僅僅是牽製敵人行動,但是即使是佯攻也不能太過半調子,以免被NTU識破我方的真正意圖。

根據我們對NTU基地偵查之後的情報,指揮部決定對NTU基地發動大規模空襲,而分配給特種部隊的任務,則是確保空襲的時候不會有任何的NTU防空火力威脅到空軍。

威沁森中校已經派遣了其它三個小組去負責另外三輛機動防空炮車,還多派了兩個人過來我們小組這裏,協助我們處理位於基地後方的這輛防炮車。而我的任務則是去帶領那兩個人穿越NTU的巡邏警戒線。

獨自一個人來到了指定的會合地點,剛好看到波多斯和譚邦正在那裏等著我。波多斯和我一樣拿著狙擊槍,譚邦背上則背著兩枚步兵攜行的反戰車飛彈。

「嗨,傑森,又見到你了。」波多斯伸出手和我握手。「聽到這次要和基地第一神槍手一起合作就讓我迫不及待,麻煩帶個路吧。」

「我有個問題:我能理解小威派譚邦帶著反戰車飛彈來幫忙的理由,但是小威怎麽會派你來幫忙?難道又要我們比賽打靶?」

聽到我這麽問,波多斯顯得有點意外。

「當然是比賽打靶了,如果不是為了要趁機狙擊那些要爬上戰車的乘員,何必要派兩個狙擊手?難道小威沒和你們說嗎?」

「完全沒聽說過這回事。」

「嗯,小威大概是怕你又跑去當偷車賊吧?」波多斯露出了一個邪惡的笑容。「上次NTU才被你偷走了一輛車,這次想必會嚴加防範的,要是你偷車出了什麽意外,小威要嘛守活寡、要嘛就隻能殉情了,嘿嘿。」

「去,你少說兩句行不行?小心我直接帶你們去偷車!」

「是是,我不說了!」波多斯笑嘻嘻地舉手裝出投降的樣子。「不過,說真的,傑森,你何不用心把小威追到手?我很想看看小威穿上新娘禮服的樣子呢。」

「這種事,等戰爭結束再說吧。」我搖搖頭。「沒辦法活過這場戰爭的話,有什麽打算都隻能是空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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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深夜的攻擊發起之前,我們持續監視著NTU基地內的活動,可以看到工程機器人加強了反戰車武器陣地的防禦工事,也可以看到士兵們輪調執勤,這包括了負責發動戰車、維持作戰警戒的乘員;甚至有三名組員登上了原先停在停車場的那輛空的雷射防炮車,然後把那台防炮車開走。

雖然我們清楚看著這些行動,但是在攻擊開始之前,我們卻隻能眼睜睜看著敵人把防炮車開走,而不能用狙擊槍從遠距離狙擊那些防炮車的組員。小不忍則亂大謀,如果我們在其它單位進入作戰位置前先動手的話,先不說NTU傾巢而出的搜索隊會讓我們的日子很難過,可能還會引起NTU對基地外圍進行掃蕩行動;這樣一來,就把其它已經在NTU基地附近就位、還在等待作戰指令的其它部隊單位給一起拖下水了。

幸好,原來那輛防炮車被開走以後,另一輛防炮車開進了停車場停好,車上的組員們有說有笑地爬下車輛,朝著自己的營房走去。

就這樣等待到深夜,無線電中傳來了作戰指揮官下達作戰開始的指令。

「參與『夜鶯』行動的所有單位,口令是『火光』!重複一次,口令是『火光』!」

首先發起攻擊的,是正規軍的輕型迫擊炮單位;八組迫擊炮單位同時對著NTU基地開火,炮彈的爆炸光芒照亮了實施燈火管製、闃黑一片的NTU營地。

我和波多斯開始舉槍瞄準,預備狙擊那些跑出來打算登上戰車的乘員。譚邦扛起反戰車飛彈,預備著萬一敵軍裝甲車朝我們衝過來的時候,可以給予火力支持。

緊跟著迫擊炮開始動手的,是另外三個特種部隊的小組;三枚反戰車飛彈射入NTU基地,將機動雷射防炮車給炸成了燃燒中的廢鐵。

借著NTU基地內此起彼落的爆炸火光做為指引,十六架VMA的對地攻擊機攜帶著大量的炸彈進入攻擊位置,在雷射防炮被毀之後不到兩分鍾,這十六架對地攻擊機就將接近兩百枚的炸彈給扔進了NTU的基地裏,一下子就將NTU基地裏所有高出地麵的物體給炸得平了下去。

「嗨,看來不需要我們上場了。」

我放下槍,鬆了一口氣。由於剛才那十六架對地攻擊機的密集轟炸,NTU的營房已經被炸得麵目全非,停車場裏的裝甲車輛更是成了一團團燃燒的廢鐵。即使裝甲車乘員沒有被炸死在營房裏,阻止那些裝甲車乘員登上一堆廢鐵似乎也沒什麽實質意義。

「作戰成功,各單位立即返回基地。」作戰指揮官的聲音又從無線電裏傳了出來。

「咦?他們不打算占領這個NTU的基地嗎?」聽到撤退的命令,譚邦好奇地問著。「現在NTU的士兵都被炸光光了,隻要部隊開進來,這個基地就是我們的了。」

「要占領是很簡單,但是我們要拿什麽來守這個基地?」阿比傑反問著,隨即點了點頭。「咱們這個新任的正規軍指揮官不錯,計劃好要挖敵人牆角,就是專心挖敵人牆角,不會貪心想多吃一些自己還無法消化的東西。」

「因為有這麽優秀的指揮官,所以他們槍斃了巴納中校?」我問著,來自指揮部的憲兵將巴納中校綁在一棵大樹下公開槍決的畫麵還印在我記憶裏。

「我不知道。」阿比傑聳聳肩。「那完全是兩回事,你扯在一起叫我怎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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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上次在聖塔納斯基地偷了NTU一輛戰車,所以我和譚邦都各獲得了晉升;譚邦獲得了中士的階級,我則拿到了少尉官階,正式由士官晉升為軍官。威沁森「上校」也因為指揮特種部隊成功趕跑了敵人而獲得升級。

隻不過,升級這種事情總是處理的比較慢,所以我們的升級派令拖延了一段時間才送來。

「嘿,傑森,升上軍官的感覺如何?」

我和譚邦剛從威沁森「上校」的辦公室裏出來,譚邦喜孜孜地撥弄著他新領到的中士階級章;現在譚邦終於不是特種部隊裏階級最低的人了,那些新進的下士見到譚邦,必須敬禮喊『長官』,難怪譚邦會興奮。

「說實在話,沒什麽感覺。」我搖搖頭。「我比較希望這場戰爭趕快結束,我好準備重考大學,考上大學才能找個好工作。我怕戰爭拖久了,我的讀書功力會退步,而我又不能一輩子靠打仗吃飯,不管輸贏,戰爭是一定會結束的。」

「別那麽悲觀嘛,好歹你也是軍官了,就算轉行幹職業軍人,薪水也不見得就少了啊。」譚邦笑著拍了拍我的背。「而且聽到其它士官兵喊你長官,你不會覺得有種高高在上的爽快感嗎?」

這時,我們遇到了一名特種部隊的上尉,我和譚邦連忙敬禮,那名上尉則是微笑著答禮。

「說到喊長官,我們這不就在喊別人長官了?沒什麽好高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