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雲苦笑微微搖頭,走到三名大漢近前,哢嚓哢嚓幾聲,把卸下的胳膊大腿對好。幸好破雲沒有下狠手,不然想帶幾人出山都不行了。
三人疼的呲牙裂嘴,一瘸一拐的走到女子前苦聲道:“小姐。咱們回去吧。小的們真吃不消了。”說著連連瞥眼破雲。
女子撅嘴道,“好吧。你們幾個笨蛋讓人家一個人就打發了,真笨。”
三人盡是苦笑哪敢搭言。
女子對破雲笑道,“我叫茹秋晴。你叫什麽名字?”
“石雨。”破雲淡淡把假名道出,“你家住哪裏?如順路我便送你回去。”心中暗道茹秋晴起錯了名字,哪有秋晴的恬靜安逸的樣子,分明是六月火辣的夏日之色。
“哦!!!你不順路就不送我回去啊!就把我一個弱女子和三個廢物扔在這荒郊野外啊!你真這麽忍心啊!”茹秋晴瞪著大眼睛氣鼓鼓的喝問著破雲,就仿佛是破雲熟稔至極的老友般毫無遮攔。
破雲隻覺頭好疼,為何遇到的女孩子都如此蠻不講理,偏偏破雲對女孩子沒任何辦法。
破雲長歎一聲,低聲道,“不知道茹姑娘家住哪裏,在下送姑娘回去便是。”
茹秋晴掩口吃吃笑道,“看你那麽不願意啊。我家離這裏也不遠,就在長岩山。”
“長岩山?”破雲疑惑道,“你是夜羽門的人?”
“家住長岩山就非要是夜羽門下啊。我家良田萬傾,沒有我家的供奉,夜羽門恐怕都不能開鍋做飯。”茹秋晴輕蔑道。
“原來是富家子弟,怪不得,怪不得啊。”破雲忍不住出口譏諷了一句。被人家騙的團團轉,雖然不是有意的,但破雲心裏還是不痛快的很。
富家供奉門派也是江湖尋常之事。江湖中有很多實力雄厚的門派都會接受供奉,一般都是家境富裕,或是因為想讓子女入門派學藝,或是想求門派庇蔭才會供奉。
茹秋晴柳眉倒立卻又輕笑道,“好了。我知道你心裏總是氣憤不過。算了,我原諒你了,咱們走吧。”
破雲一陣氣結,見此女如此灑脫心裏倒多了幾分好感。
眾人收拾出發。路上破雲終於忍不住問茹秋晴怎會想起要玩劫色的把戲。
茹秋晴得意洋洋的說道就知道破雲會忍不住詢問的。
破雲又是一陣氣結。
茹秋晴是長岩山下楓全鎮首富茹家之女。茹家對待下人平和從不輕視打罵,深得鄰裏的愛戴擁護。茹家老爺子到晚年才得此一女,雖然遺憾不是兒子不能繼承父業,可也總算有了自己的骨肉,對茹秋晴溺愛有加。茹家為了茹秋晴能有藝防身,供奉夜羽門想收她到門下。沒想到茹秋晴心性頑劣,死活不想在門中清苦修煉。茹家老兩口也不想唯一的孩子不在身邊,也就任著茹秋晴沒有堅持。
在茹秋晴六歲那年,幾名遊手好閑之人綁票了茹秋晴,想要挾茹家弄些錢財,所幸一名馮姓遊士恰巧經過,出手救出茹秋晴懲治了惡徒。
茹家感激遊士的恩德,重禮酬謝遊士。遊士非但不要酬謝,還見茹秋晴聰明伶俐頗為乖巧便收茹秋晴為徒,留下一本武功心法供茹秋晴苦練便離開了,隻不過每隔月餘便來茹家指點傳授武功一直到今。
茹秋晴隻知道師傅姓馮名餘,至於哪門哪派不管茹秋晴如何撒嬌耍賴馮餘從來不說。幾年下來茹秋晴的武功也算有所小成,平日經常與家丁相互切磋。
家丁一來不敢與茹秋晴真打切磋,怕傷了茹老爺子的心肝寶貝,再來茹秋晴的武功已進江湖好手行列,幾個家丁怎能是對手。每次切磋都被茹秋晴打的鼻青臉腫,漸漸的誰都不敢和茹秋晴交手過招。
茹秋晴調皮成性,怎會放過他們。這次就是威脅三人要比武較量,不比武就要來山中遊玩。三人哪敢讓茹老爺子的寶貝道深山裏玩,極力反對。茹秋晴花言巧語騙三人出鎮玩耍,出了鎮就直奔荒山。三人怎敢讓茹秋晴獨自進山,隻好追趕著進了荒山野嶺。
茹秋晴見三人跟來更是膽大,越跑越靠山裏,三人隻好硬著頭皮跟在後麵。三人呼喊茹秋晴回去,茹秋晴卻還把自己的衣袖扯掉假裝三人在追趕她。三人哭笑不得隻盼茹秋晴早日回鎮,不想遇到了破雲被誤會還被教訓了一頓。
破雲聽得實在哭笑不得,歉然的看看三名大漢,暗道他三人倒真不容易,這個茹秋晴比之憐靜不知又要頑皮多少倍。想到憐靜心中一暖,麵上不由流露一絲微笑。
茹秋晴瞪著眼看著破雲,隨即眯著眼笑道:“你想什麽呢,紅顏知己?笑的那麽甜。”
破雲臉一紅,輕聲道,“隻是想起了一位朋友而已。”便不再說話。
茹秋晴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破雲,低下頭沒有說話。
一行人開始風餐露宿直奔長岩山。
兩天後。
長岩山山下楓全鎮悅來客棧。
破雲坐在房間裏椅子上感覺很舒服。
長途的奔波後的休憩總是讓破雲感到很愜意。破雲懶懶的泯了一口上好的香茗,回想剛才三名大漢的表情不由臉露笑容。
到達楓全鎮,三人滿心歡喜以為終於到家了。誰想茹秋晴非要先在客棧洗漱洗漱再回家。用茹秋晴的話說就是這麽狼狽不堪還不掩藏證據,下次想偷跑出來隻怕更是不易了。
三名家仆苦的臉都快滴下水了。最後還是茹秋晴讓他們先回去報信,三人才如獲重負的一溜煙跑了。畢竟茹秋晴已經到了自己家的鎮中,而且身旁還有個武功高深的破雲,三人不在身旁也無大礙。
破雲苦笑搖了搖頭,剛要拿起茶杯,就聽房門響動。
隻見沐浴更衣完的茹秋晴一身粉色長衣,淡笑著走進屋子。
此時的茹秋晴含情脈脈靜若處子,回眸一笑百媚生,哪裏還有往日的嬉皮潑辣之色。
麵對茹秋晴的花容月貌,淡淡的處子清香還不斷傳入破雲的鼻子,破雲不由精神恍惚、心猿意馬。
憐靜怒氣衝天的樣子陡然出現破雲的腦海中。破雲一下子就清醒了,心中苦笑淡然道,“茹姑娘有什麽事嗎?”
茹秋晴秀目脈脈,輕聲道,“不要姑娘姑娘的,叫我秋晴。”頓了頓續道,“雨哥,我有點事情想和你說。”
破雲一直沒有告訴茹秋晴自己的真實身份,畢竟江湖中人想捉破雲去領賞的人為數不少。
破雲一怔,微笑道,“秋晴,有什麽事情不妨直說。”
“雨哥。你看我張得漂亮嗎?”秋晴俏臉浮上一抹紅暈。
破雲聞言心中提防。
破雲可是見識過秋晴的手段,絲毫不敢大意,微笑道,“當然漂亮了。秋晴怎會如此一問?”
秋晴低著頭雙手擺弄著衣角,輕聲道,“雨哥。秋晴較之你的那位朋友如何呀。”
破雲心中一突,微笑道:“當然是秋晴美貌了。怎麽了秋晴。”說著臉上浮上一絲不易覺察的詭笑。
秋晴抬頭目光直視破雲,俏臉紅潮但堅定道,“雨哥…我…我能當你的紅顏知己嗎?”
破雲站起身慢慢走到秋晴身前,一手攬住秋晴蠻腰一手輕輕撫動秀發,輕輕道:“好啊!其實我心儀秋晴姑娘好久了。原來秋晴也對我有好感啊。”
秋晴被破雲攬住隻覺渾身發燙,四肢無力,心中小鹿簡直要從胸脯跳脫出來,垂頭不敢再看破雲,口中喃喃有如蚊聲道,“雨哥…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喜歡秋晴嗎?”
破雲將臉湊到秋晴臉前,秋晴越發羞澀,臉也越發變紅,仿佛一塊紅紗披在秋晴頭上。
破雲在秋晴耳邊輕輕道,“好一個不施粉黛而如朝霞映雪!隻可惜我心中已有心儀之人,你若願意就做小妾吧。”
話音未落,破雲便已大笑著奔出房門。遠遠的傳來破雲的笑聲,“看你平日總欺負人,讓你也嚐嚐被騙的滋味。”
秋晴傻傻的愣在那裏。
半響。
秋晴臉上的羞紅變成憤怒的火色,因為憤怒渾身發抖氣急敗壞的怒吼道:“混蛋石雨!別讓找到你!我非殺了你不可!”
破雲早已聽不到秋晴的吼聲了。在客棧出來就直奔長岩山。
二八年華,正是少男少女懷春的時候,試問哪個少女不懷春?
破雲又怎會不知道秋晴的情意。
一點不動心是瞎話,但是破雲知道自己根本沒有時間談情說愛,更何況還有對自己一往情深的憐靜。
迎麵吹來的風,讓破雲悸動的心漸漸平穩下來。
破雲眼神堅定,一刻不停直奔長岩山夜羽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