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雲遭遇天帝手下三蟲。
三蟲追隨天帝多年,武功深厚,與破雲激戰半響卻一不留神著了破雲的道。
斷息殺斬重重斬在三人身上!
三蟲被硬生生劈出三丈有餘!
斷息殺斬威猛無比,無人能撫其鋒芒!
甲殼蟲短錘脫手,龜紋盾支離破碎,隻剩下握柄處,不到一尺方圓一塊還是完整無損的,其餘均被劈得粉碎。
甲殼蟲大口大口的噴出四五口鮮血,臉色蒼白得煞人,胸口猛烈起伏,仿佛稍慢一點呼吸便會死去一般。
毛毛蟲手中的鹿皮手套都被凜冽的劍芒劈碎,同樣抵擋不住斷息殺斬威猛的勁氣,連吐幾口鮮血,而且不住的咳嗽,簡直要把整個肺腑咳出來才舒服些。
螢火蟲相對兩人都要好些,嘴角溢血,臉色蒼白,手中血炎刀隻剩下半截,猶自握得緊緊的!
“我還有事,三位不用送了”
破雲微微一笑,轉身邁步。
“…你!”
傷勢最輕的螢火蟲猛然站起身,瞪圓眼睛,喘著粗氣,喝道道,“為什麽…為什麽要手下留情!”
雖然三蟲敗得很慘,但他們在體會斷息殺斬的霸道力量之後,深深知道破雲已經手下留情,不然三蟲是不可能還活著的。
破雲輕輕一笑。
不管三個癡癡傻傻之人也好,還是天帝手下三條蟲也罷。
麵前的這三人對破雲的幫助是非常大的,沒有他們的悉心照料,破雲早成死雲了。
所以,不論如何,破雲下不了死手。
“這是我與天帝之間的事情,和你們沒有關係。”
破雲不想再多說什麽,轉身輕輕的走去。
三蟲相互對視,心中升起一股異樣感覺。
想當年三蟲追隨天帝縱橫江湖,浴血殺敵,從來都是人們懼怕,痛恨,甚至詛咒三蟲,從來沒有人對三蟲同情諒解,體貼關心。
螢火蟲愣愣片刻,深吸口氣,喃喃道,“一生有此一次,也算不枉來世間。”看向甲殼蟲,毛毛蟲忽然嘴角浮上一絲笑意,“咱們該走了。”
甲殼蟲與毛毛蟲輕輕點頭,神情變得無比淡然,甚至隱隱露出微笑。
刀光閃過!
血光迸現!
甲殼蟲,毛毛蟲倒在血泊之中,臉上還掛著釋然的笑容。
“你!你幹什麽!”
破雲驀然一驚。
鮮血順著螢火蟲的短刀緩緩淌下,螢火蟲淡淡一笑,“天帝手下,隻能死,不能敗!”
刀芒再閃!
盡頭卻是螢火蟲自己的脖頸!
破雲隱隱感覺不妙,在螢火蟲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已經動身去搶奪螢火蟲手上的斷刀。
但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血花飛濺!
螢火蟲臉露滿足的微笑,軟軟倒在地上,脖頸間一道深深的刀口波波噴著鮮血。
破雲一手抓空,眼睜睜地看著螢火蟲在麵前血濺五步,連忙把螢火蟲摟在懷中,連點螢火蟲胸口重穴止血。可喉間的血口可如何堵上。
破雲眼睛瞪得紅紅的,嘶聲道,“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
螢火蟲勉強一笑,喉間咯咯作響。
“我們…不死,會…比死更難過…”
螢火蟲滿是血汙的臉上浮上一絲欣慰的笑容,“遇到你…很好…”腦袋一歪,瞪著雙眼沒了氣息。
破雲愣愣的放下螢火蟲,隻覺胸口間煩躁無比,仰天怒吼!
“天帝!我來了!”
聲音充滿悲愴憤怒直衝雲霄。
破雲忽然大步而去,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擊敗天帝!
嶆陽崖。
百草園後麵的一座高崖。
崖高萬丈,陡峭無比。
終日雲霧籠罩山峰,讓人不知道山峰到底有多高。
山峰四周散發的危險的氣息,就連鳥獸不敢輕易接近。
山崖最高處修的一片空場,看空場上麵還有些許廢墟和地基,看來是山峰上麵原來曾有建築,最近被查出才出現的這片空場。
是誰會在如此險惡的地方修建房屋。
是誰會居住在如此陡峭的山崖上麵,與雲霧住在一起。
一條人影輕飄飄的縱上崖頂,對這些不可思議的地方視若無物,隻是緊緊盯著空場正中的那個人影。
那個矮矮胖胖,身後背負著一柄巨型長刀,散發出無比威嚴的人影。
“沒想到你來的會如此快。”
雲霧中的人影顯出麵目,露出天帝威嚴,讓人難以直視的模樣。
來人卻絲毫沒有躲避天帝目光的意思,隻是淡淡道,“原來我不想。不過現在….”俊朗的眸子中驀然射出兩道寒光,“我倒想再早些到!”
“你覺得你有把握擊敗本帝!”
天帝眼眸微微一瞪,一股逼人的寒意籠罩來人,冷冷道,“難道你真的以為孤獨老匹夫的武學能夠救你不成!”
來人慢慢走近兩步,雲霧中的麵目漸漸隱現出來。
本來俊朗的麵龐卻充滿了蒼白,蒼白得一絲血色都沒有,但是眼睛卻布滿了血絲,散發著妖冶嗜血的光芒。
“你對我有數次救命之恩,我本不應和你交手。但此次決戰,已經不是我個人的意願,所以我會全力以赴擊敗你!”
破雲口中不帶一絲感情,隻有充滿憤怒的眼神告訴天帝,他已經做好準備!
天帝輕輕嗤鼻,冷冷道,“本帝救你是因為你身上有青龍血脈,而孤獨老匹夫的寶藏,傳說是需要有青龍血脈之人才能得到的,所以你根本不必感到感激!”語氣一轉,變得陰森森,“本帝不過是在利用你罷了!”
破雲渾身一震,低頭沉默半響,慢慢抬起頭,眼中的憤怒忽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悲慟,“你…你知道我身上有青龍血脈?”
“哼!本帝不是知道你有利用價值,怎麽會三番兩次救助於你!難道你真覺得本帝如此樂善好施不成!”
天帝冷冷道,“趁早把孤獨武學交出來,本帝賞你痛快一死!”
破雲緊閉雙眼痛苦的搖搖頭,喃喃自語,“假的…都是假的…孤獨武學就如此重要嗎…”瞪開雙眼大聲道,“那昔日清月門一役,你是否參與!”
“本帝沒有那種閑心。”
“胡說!三蟲臨死說得與昔日夜影手下雪華的幾乎一致!你與夜影關係密切,怎會沒有參與!”
破雲忽然眼中閃過一絲不願相信的神色,幾乎用吼的聲音道,“你!你是不是夜影首領!”
天帝冷冷的看著破雲,道,“今日本帝與你公平一戰,本帝知道的事情就讓你知道一二。”
如果對破雲的問話置之不理,破雲必定難以保持平常心,對敵之時必然會受到影響。天帝孤傲的性格,是不允許自己占丁點便宜的。
而且在天帝眼中,除了徹徹底底擊敗破雲,或者是說擊敗孤獨武學之外,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對他來說是重要的。
“本帝本名司徒苟日。”
天帝森森一笑,“你可知為什麽叫做苟日!本帝一天沒有擊敗孤獨一氏,便是苟活世間一日!你覺得本帝會對其他東西有興趣嗎!他們三個不過是出於對本帝的忠心罷了。當然,也可能是受到夜影嚴厲製度的影響,才會如此的。”
“夜影首領是誰!是不是他昔日對清月門下的毒手!”破雲瞪紅眼睛,緊盯著天帝,惟恐稍有失神遺落天帝說的話。
天帝沉默一下,冷聲道,“不錯,你的頭腦十分靈活,已經猜到夜影首領是誰。”
破雲隻覺心跳加快,期待已久的答案那不成會在這裏得到答複!
“夜影首領便是同被孤獨老匹夫滅門的宰父一氏後裔—宰父刹弼!而且…他就是當年清月門一役中的帶頭大哥!”
破雲隻覺腦袋轟得一下變成一片空白,半響才回過神來,癡癡道,“果然是夜影王澗仞…宰父刹弼!我要殺了你!”一股勃然怒氣從心口衝起,龐大的殺氣自破雲蓬勃散發出來!
驀然一絲冰冷異常的殺意輕輕鬆鬆的穿透破雲殺氣,讓破雲激靈靈打個冷戰,抬頭隻見天帝冷冷的看著自己。
“本帝不屑擊敗一個不能控製自己的廢物!”
天帝冰冷的語氣讓破雲幡然而醒,不能越過天帝這座大山,是不能去找夜影宰父刹弼的!而且稍有疏忽,自己便會喪命於此,更談不上去報仇雪恨!
“夜影首領不是姓王嗎,怎會是孤獨前輩滅門的宰父一氏。”
破雲冷靜下來沉聲問道。
天帝眼中露出濃濃的譏笑,“解持在揭示身份之前,你會相信他是坤帝嗎!”
破雲心中大震。
不錯!
既然天帝、坤帝如此這般傳奇人物都會隱匿自己,那夜影首領為何不會!
王姓不過是夜影首領的幌子,他的真實身份沒準真的是宰父刹弼!
破雲想著心中不由多信了幾分,因為天帝已經沒有必要欺騙自己,而且天帝孤傲的身份必不屑欺騙自己。轉念一想,那夜影首領的孫兒,王岐,豈不是在騙自己。
到底是天帝說的事實,還是王岐說的是事實。兩人都沒有撒謊的理由,難道王岐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破雲深吸口氣,暗道天帝能選擇不說,但說出的話就一定會是真的。
“昔日他覆滅清月門到底為什麽!”破雲忍不住怒氣再次衝頭,聲音不由重了幾分。
“龍契圖。”
天帝深吸口氣,冷冷道,“其實這些你都應該想到的,何必難以釋懷。龍契圖本就是一處難得寶藏。雖不如孤獨老匹夫的武學豐富,卻也能獨霸一方。要怪就隻能怪懷璧其罪!”
破雲心中驀然得到苦苦追尋凶手的答案,卻忽然升起一股難以置信的感覺,細細咀嚼著天帝的話語,心情慢慢平靜下來,忍不住抬頭問了天帝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