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雲在和小薇遇見之後,心中忽然有了一個想法,就是要幫小薇把小薇心中的自己消除掉,而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另外一個人代替。
破雲忽然一笑,眼神變得鄭重,緩緩道,“我想把小薇讓你來照顧!”
郭武一怔,扭頭看看氣鼓鼓的小薇,忽然哈哈大笑,醉醺醺道,“老大…你覺別…拿我開心了…來!我…敬老大…一杯!”嬉皮笑臉的站起身,晃晃悠悠的舉起酒杯,身子晃蕩的隨時都要倒下。
大鳥和絕塵鳥同樣嘻嘻哈哈舉起杯,吆喝著要敬敬破雲。
破雲眉頭一皺,一股凜冽的冰冷殺氣從身上勃然而起,瞬間把三人籠罩其中!
三人渾身一戰,眼中懼意大盛,醉醺醺的酒意立時醒了九分,剩下的一分也隨著滿頭的冷汗冒了出來。
破雲盯著郭武,淡淡道,“你看我像在說笑嗎?”
三人被破雲的殺意震懾的動彈不得,隻不過心中都已經確認了一件事。
那就是破雲對這件事非常認真,一絲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破雲緩緩收回殺意,仍舊淡淡的看著郭武,重複道,“我想把小薇讓你來照顧,你有什麽看法?”
事情來的太快,郭武還有些迷糊,傻傻的看看小薇,小薇惡狠狠的回瞪一眼,轉首苦笑嚅嚅道,“我…我…怎會配得上小薇姑娘。再者…小薇姑娘…又怎會看得上我…”說完連連苦笑,實在不明白破雲到底什麽意思。
破雲故意不去看小薇怒氣衝衝的目光,深吸口氣緩緩道,“小薇那邊不用你操心,我能替她做主。再者沒有什麽配得上配不上的,小薇是我的妹妹,你是我的兄弟,都是我的親近之人。你就說出你心中所想即可。”
郭武聽破雲把自己當成兄弟,隻覺胸中熱血澎湃,感覺這是對於自己莫大的榮幸,感激的看著破雲,偷偷瞥一眼小薇,弱弱道,“承蒙老大看得起郭武。如果…老大把小薇姑娘交與郭武照顧…郭武就是死,也會讓小薇姑娘生活的好好的!”說到後來忽然有了說不出的堅定意味。
破雲看著麵前這個不善言辭的漢子,不由會心一笑,笑道,“死倒是不用,照顧好小薇就好。既然這樣,小薇就交給你照顧…”
小薇忽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這沒來由的哭聲讓眾人不禁愕然。
破雲硬下心繼續道,“小薇任性慣了,小性子沒準什麽時候就犯,郭武你要多多容讓她。”
郭武愣愣的看看大哭的小薇,不明所以的點點頭。
李夫人暗歎一聲,終於明白破雲的意思。小薇如此惦念著一個不會愛自己的人,終究不是辦法。這種分割的痛苦,遲早都會來的。不由憐惜的把小薇擁入懷中,輕聲安慰起來。
破雲忍著心中憐惜,大聲道,“小薇,兄長希望你和郭武互相多多了解。至於以後如何,全看你的意思,沒人會強迫你。”轉首四顧,道,“破雲還有要事去夜羽門,先走一步!”說完大步而去,隻留下嗚咽不已的小薇和愣愣的幾人…
破雲大步向山頂而去,一路上行人越來越多,到了夜羽門大門前已經變得水泄不通。熙熙嚷嚷的都想進入夜羽門之內,可過了半響,人群都沒有向前移動的意思。
破雲暗暗皺眉,身子猶如滑不入手的泥鰍一般,從人叢縫隙中溜到最前麵,發現一排夜羽門弟子身佩長劍排為一行,把熙熙嚷嚷的人群擋在外麵,隻留下一個隻容一人通過的小小縫隙。
縫隙旁邊放著兩張方桌,兩名夜羽門弟子坐在桌後,手握毛穎忙活的滿頭大汗,逐個為眾豪士登記,登記之後方能通過。
夜羽門前眾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如此眾多,隻有一人一人通過可想快慢。
破雲分開眾人擠到前麵,還未說話,書寫的一名弟子便不耐煩道,“你沒看見後麵那麽多人在排隊嗎?你怎麽好意思搶先登記。先去排隊,先去排隊!”
另一弟子垂首擦擦額頭汗水,舒展一下胳膊,抱怨道,“胳膊都快寫斷了,還有如此多人。還有這樣沒有禮教的,照這一點就不會讓你過去。”
此言一出,旁邊眾豪士頓時大聲稱是,更有立時想上來拉扯破雲到後麵之人。
破雲啞然失笑,笑道,“不知道你們要登記什麽才能過去呢?”
先前弟子隨口道,“姓字名誰,門派何處,武功特長。”
後說話弟子不耐煩道,“跟你說了你也進不去!別廢話了!趕緊去後麵排隊去!”說著抬頭瞪著破雲,忽然感覺破雲仿佛有些麵熟,仿佛在哪裏見過。
破雲微微笑道,“我是夜羽門破雲。武功倒是沒什麽特長的。不知道能不能過去。”
先前弟子疑惑抬起頭,看見笑吟吟的破雲不由失聲道,“師叔?!”說著連忙扔下手中筆,起身行禮,“弟子不知師叔回歸,出言無狀罪該萬死!”說著暗地給旁邊弟子使眼色。
旁邊弟子這才醒悟,失聲道,“對啊,是師叔啊!弟子該死!弟子該死!”連忙起身不停施禮。
破雲微笑道,“我常年不回幾次師門,你們眼生也是正常的。師兄在哪裏?我想去見他。”
先前弟子連忙點頭稱是,伸手一擺,帶領破雲向夜羽門內走去。
旁邊弟子暗暗長出口氣,便聽旁邊有人疑惑破雲是誰,更有人不滿破雲加塞先進夜羽門。
這名弟子看著破雲遠去的方向喃喃道,“我真是瞎了眼。掌門師傅切磋的旗鼓相當的師叔竟然忘記了。真是該死!”回頭望著喧鬧的眾豪,大聲道,“他就是我夜羽門掌門師弟,破雲!”
“破雲?!”
破雲的名字像是有魔力般,立時讓喧鬧的人群安靜了下來。誰都沒想到那個力克眾敵,獨挑雷殃門,在江湖中出盡了風頭的破雲,竟然會是如此年輕、如此平淡的男子。
破雲跟隨進了夜羽門之後,發現很多新麵孔弟子,沿路認出破雲的弟子沒有幾個,不過遇到的便都欣喜萬分,對這個名聲在外的師叔回歸有萬分喜悅。
破雲遠遠眺望練武場,隻見人影晃動人山人海,呐喊之聲不絕於耳,暗道看來此次招取弟子真的招了不少。
弟子恭恭敬敬的帶著破雲左拐右拐,讓破雲有些意外的沒有去木海的書房,而是去山後,經過幾道門簾,幾叢花草,一道暗門出現在依山的山壁上。
弟子恭敬輕敲房門,輕聲道,“稟告掌門,破雲師叔回來了。在此等候求見。”
房門裏傳出木海驚喜的聲音,“破雲?破雲回來了?快讓破雲進來!快!”
弟子微笑看著破雲,道,“掌門早就想念師叔了。師叔請。”說著輕輕推開房門。
破雲含笑走進門,弟子在後麵恭敬關上門。破雲這才發現房間不大,最裏麵一張長桌,長桌後麵木海正笑吟吟的看著自己。
破雲走上兩步左右看看,笑道,“師兄還有如此雅致的所在啊。小弟頭一次發現。”
木海迎過來拉破雲坐下,大笑道,“師弟剛回來就調侃師兄啊。我這是被前山喧鬧嚷的腦袋都要大了,才來這裏清靜一下的。怎麽,師弟若是喜歡這裏,為兄這就讓給師弟。”
破雲笑道,“破雲常年在江湖浪蕩,師兄這小小屋子是困不住破雲的。”
木海和破雲相視大笑,兩人的手卻不知不覺間緊緊握在了一起。
兩人大笑良久才漸漸停歇。
木海笑道,“師弟在水隱門一役一別多時,這段時間又去哪裏了?”
破雲微微一笑,道,“說來話長,倒是木海師兄竟然鏟平的熾陽門!實在是讓破雲大出意外啊!”
木海輕歎一聲,苦笑一聲緩緩道,“與熾陽門一戰中死傷的太多了…雖然僥幸取勝,勝得熾陽門,但夜羽門同樣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也就是為什麽要向天下廣招門下。”
破雲輕輕點頭。和熾陽門這樣的對手交手沒有僥幸一說。想要贏,就隻有憑借真實本領一途。
雖說熾陽門門主陽化水沒有在熾陽門,對熾陽門上下會有一些影響,但屹立江湖頂級勢力數百年之久的熾陽門,又怎會輕易被人斬於馬下。夜羽門付出的代價,不用想都知道會慘烈到如何程度。
破雲暗歎一聲,邊聽木海沉聲道,“當日水隱門一役,水隱門我等大敗。為兄負傷撤回夜羽門,雖然和熾陽門達成互不侵犯的約定,但江湖人士無不爭先恐後的投奔熾陽門。熾陽門沒有幾天便已經恢複了大戰前的實力,經過一段清洗,甚至比大戰前的實力還要強盛。”
破雲點頭,回想當時江湖中人爭破頭般擠向熾陽門,想找個可靠的靠山,忽然覺得現在的夜羽門和那時候的熾陽門有些相像,不由暗暗唏噓世事無常,變幻莫測。
“熾陽門的實力不斷強盛…”
木海沉聲道,“夜羽門和熾陽門的約定已經蕩然無存,或者說,夜羽門馬上就要變成另外一個水隱門!”
“為兄為了保護夜羽門,”木海眸中精光一閃,沉聲道,“做了一個非常凶險,卻又無可奈何的決定!”
“主動攻擊熾陽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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