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靖隨破雲走進一家客棧,隨便的開了一間房間。

在房間裏破雲手握茶杯低頭思索著,陳靖在一旁坐著靜靜的喝茶。

清月門滅門雷殃門就趁機崛起。雖然有可能是小勢力趁機發展,但是發展如此快,還有水隱門撐腰,嫌疑最大的也是雷殃門,莫非是水隱門在暗中推波助瀾?。先去蕩杞堂打探一番?還是先去夜影暗莊?

破雲腦袋裏亂成一團。

忽然破雲抬起頭眼中盡是堅定,想來是做了什麽決定。

破雲扭頭向陳靖道,“靖弟,你先在此地休息。我出去一下,片刻便回。”言罷起身就要往外走。

“你是不是去找韓釁?”陳靖沉聲道,“你我交心,難道還有什麽需要對我隱瞞的嗎?”

破雲聽罷不由心中一暖,柔聲道,“我不是去找陳釁,是去夜影暗莊。”破雲聲音逐漸蒼涼,“還有,有的事不讓你知道是為你好。你知道的越多對你越危險。”

“有什麽事情不能解決的?有什麽好隱瞞的?雲哥你知道我是不會怕的,為什麽不說!難道非要自己一個憋著嗎!”陳靖神情激動不由聲音漸高。

“我從來沒問過你的過去,沒問過你父親的事情,也沒有想把你送回家。”破雲淡淡道,“我的過去我也想自己保守,至少現在是。還有一點,不和你說絕對是為了你好。”說完深深的看了一眼陳靖便直直的走出了房門。

陳靖看著關上的房門良久,用力的把桌子上茶壺茶杯掃下桌子,茶壺茶杯掉在地上摔個粉碎。陳靖朝門口大叫,“我是想幫你!你為什麽這麽拒人千裏之外啊!笨蛋!傻瓜!”這時哪有平時的男兒音,早變成了女聲似鶯啼柳鳴般。

破雲早已聽不到陳靖的吼叫了。破雲走在街上心下暗想,“對不起了靖弟。不是我不信任你,是我的身世太可怕了。如果讓當年凶手知道我的存在,一定會連累你的。”破雲抬頭看看天空,“還是先去木門堂口,找幾個凶惡之人完成任務,也好熟悉熟悉豐州。最然雷殃門,蕩杞堂很可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了,等熟悉下情況再說吧。”

破雲沿著夜影特殊的記號來到木門的總堂口。總堂口也沒有宏偉的建築,氣派的門麵,也隻是一間普普通通的密室,隻不過房間裏麵要比青蝦村的暗莊好上很多倍了。總堂口和其他暗莊一樣,隻是有很多守衛,如果要找門主就要和他們打招呼。

破雲在任務榜看了看,眼睛不禁一陣收縮。任務榜上排在最上麵的是乙級任務,竟然是擊殺蕩杞堂陳釁,下麵的丙級任務是擊殺陳釁副手仲輝!

破雲心裏一陣好笑,自己想調查蕩杞堂,任務竟然也有關於蕩杞堂的。不論雷殃門蕩杞堂和清月門滅門之事有沒有關係,看其平日作惡多端,此任務也必須接了。

“看來要找大鳥問問關於仲輝的事了。”破雲心道:“先看看副手的實力在決定行動,不能莽撞行事。”

破雲左轉右轉又來到大鳥的住所,還沒進門就聽裏麵喝酒劃拳之聲傳來。

推門隻見郭武大鳥二人喝的正酣。郭武,大鳥見破雲開門進來一愣,郭武連忙起身恭聲道,“破雲公子。小人不知破雲公子要來,沒在外麵迎接,還望公子恕罪。”說著眼睛不住的左右觀望,顯然是在找陳靖在不在這裏。

破雲淡淡的看著不知所措的郭武和大鳥,隨意的坐下微笑道,“你們不用害怕。我隻是來找大鳥打聽打聽事情的。”

大鳥立馬笑道,“公子問便是。小人知道的必如實回答。”

大鳥倒是比郭武覺得破雲好相處,至少桌子上的酒肉沒有破雲是不會有的。不過這是大鳥沒有和陳靖相處過才這麽想的…

破雲沉聲道:“大鳥,你知不知道蕩杞堂副堂主仲輝平日有什麽喜好之事?”

大鳥一聽這次打聽的又是蕩杞堂的副堂主,心裏不由暗想,“乖乖。這人到底什麽來路啊。難道剛到豐州城就想對豐州霸主地位的蕩杞堂出手嗎?”他倒也知道破雲不是他大鳥這等人能招惹得起的,細細答道,“不瞞公子。蕩杞堂一人好色一人好賭。韓釁好色仲輝好賭。韓釁平日去的最多的是最大的窯子‘春意苑’,而仲輝去的最多的卻是豐州第一大賭場‘豪闕’。”

破雲微微一笑道,“沒想到他也好賭。”

大鳥疑惑道,“公子也好此道?”

“不是。我的一位‘好友’深諳此道。”破雲心裏忽然想起了陳鳴、李金。

“好了。你們繼續飲酒吧,我告辭了。”破雲起身道,“還望倆位不要亂說,否則我怕我管不住我的手。”說著拿起一個酒杯在手裏揉了揉,攤開手,一股細沙般的東西倒在了桌上。

雖然郭武知道破雲必定不簡單,沒想到如此厲害,連忙一捅瞪著雙眼發傻的大鳥道,“公子放心。我等不會胡言亂語的,公子大可放心。”

轉過神來的大鳥也忙道,“對,對,對。公子放心,小人不敢亂說。”

破雲微微點頭轉身走出那扇破爛的木門,轉眼消失在街口。

走進豪闕的破雲覺得心情很好,雖然陳靖依然在旁邊吵吵鬧鬧。“想知道的事情都知道了,下麵就好辦了。”破雲想起回去招呼陳靖出來的情形不由微微一笑,“這個靖弟還真是孩子心性。回去氣呼呼的,一說帶他去賭場玩立馬變的歡天喜地的了。”

豪闕賭場共三樓不是很高,但顯得豪貴富麗,給人一種非常想進去看看的感覺。

豪闕分別供三類人消遣。第一樓就是市井凡夫小打小鬧的賭場,也是最熱鬧的地方。第二樓是賭注在一百兩以上的賭場,而第三樓隻有一個房間是供身份顯貴的人玩樂的。平時隻有幾人參與,畢竟能一擲千金的豪客不太多,而仲輝就經常在第三樓飲酒豪賭。

豪闕之所以能成為豐州第一大賭場,就是因為他們從不輕視任何一種客人,不論是第三樓有美人相伴細微周到,就連第一樓幾個銅板的賭桌上也會有侍者服侍。

就在破雲在一樓四處觀看的時候,忽聽一人大罵,“老子就是沒錢!怎麽著!”

破雲望眼看去,一個賭桌旁站著一個光頭大漢正罵罵咧咧,大嚷大鬧。

“這人是外地來的吧,竟然敢在豪闕撒野。”

“是啊。敢在豪闕吃霸王餐的肯定是外來人。”

“對,豪闕待人寬厚,但是對搗亂的人可是毫不手軟。看來這個光頭要遭殃了。”

破雲等著旁邊的人議論著不由有些好奇,而陳靖早就睜大眼看著光頭,惟恐錯過一點情景。

賭桌當莊的是一位白麵中年人,看了看光頭大漢淡然道,“朋友沒有現錢,有什麽值錢之物先行抵押也行。”

光頭大漢囂張叫道,“老子除了一條命什麽都沒有,你能把老子怎麽辦!”

中年人淡淡看著光頭大漢,“你的命我倒是沒有用處。既然你敢在豪闕撒野,那我今日就取你一足一手,也好讓你記住豪闕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話音未落,隻見寒光閃動鮮血飛濺!

光頭大漢慘叫一聲倒在地上,一隻右手和一條左腿已經離開了身體飛出老遠,血花四濺!

中年人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一把明晃晃的短刀,短刀上鮮血不住的滴下。

中年人把短刀在身上蹭了蹭放進懷裏,看著早已疼暈過去的光頭大漢,對旁邊的兩個手下淡然道,“送到王大夫那裏去給他止血。止血完把他扔出豐州,告訴兄弟們若再看見此人再從豪闕現身,直接結果了他。”轉頭對旁邊的眾人若無其事的微笑道,“各位朋友請繼續,別讓此人擾了大家的興致。”

破雲心中一凜,此人看來不過是個小頭領竟然如此心狠手辣,看來豪闕還真是臥虎藏龍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