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雲來到老哥解持的迷霧森林,拿出奪魄給解持看之後,解持立馬被奪魄所吸引。不過,破雲聽了半天解持癡癡迷迷的言語後才知道,奪魄是傳說中的詛咒之劍。
解持看看破雲的樣子不禁嗤鼻一笑,道,“放心,奪魄是世人夢寐以求的絕世兵刃,那有那麽多傳言的真的。就是真的,別人就是想被詛咒還輪不到份呢。”
破雲苦笑,道,“小弟得到奪魄之後倒是沒少和人打架,這是不是奪魄的原因?”
解持白了一眼破雲,道,“你小子就是沒有奪魄能閑得住嗎?”
破雲無言一笑。果真沒有奪魄,自己也沒有閑住的功夫。
“遭不遭詛咒老夫就不知道了。”解持收起笑容,“不過,奪魄嗜血卻是真的。”微笑道,“這奪魄劍鞘丟失,未嚐不是件好事。”
解持看著疑惑的破雲解釋道,“奪魄嗜血,平日用劍鞘掩蓋殺氣,是以出鞘必必飲血,也就是讓劍主人出劍必傷人的原因。而現在奪魄失去了劍鞘,劍身上的煞氣長久在外施放,已經所剩無幾,是以嗜血威力小了很多,也就是你沒有發現奪魄變化的原因。”
破雲點頭。
自從巧得奪魄之後大大小小的陣仗大了不少,除了感覺奪魄蠻順手之外並沒有發現特別的地方,更沒有什麽威力大增的感覺。
“無鞘的奪魄要比有鞘的奪魄弱很多,但卻要容易控製許多。”解持舉起奪魄,奪魄在陽光下閃著奪目的血色,忍不住讚道,“實在是好劍啊!”
“那…奪魄的威力還能不能再增大一些呢?”破雲對什麽詛咒一說根本沒上心,行走江湖怎能偏信稀奇古怪言語,倒是希望奪魄還能在厲害一些,對自己還能有些幫助。
解持看看破雲,笑道,“小老弟倒是沒有被什麽詛咒之說嚇倒嘛。”
破雲避而不答,微笑道,“小弟就是想知道,以老哥的手段,能否讓奪魄的威力再升一個層次。”
解持皺眉看著奪魄,喃喃道,“奪魄已經是絕世之兵,隻不過沒有了罩住光華的劍鞘,讓奪魄仿佛威力不甚大,但其鑄造之術已經是很高的。老哥我也沒什麽把握能夠讓奪魄再增加威力。”停頓一下“奪魄的劍鞘,老夫是不可能做出來的。”
看破雲一臉失望,解持解釋道,“劍鞘不是老夫做不出,是即使做出劍鞘,也不能像奪魄原有劍鞘的功效。原來的奪魄劍與鞘如血濃於水渾然一體,此時硬加上一把劍鞘,是對奪魄絲毫無益的。不過…”
解持抬起割傷的手掌,手掌的傷口雖然不深,傷口兩邊的血肉卻翻在一旁,如果不是破雲點了穴道止血,怕是還要繼續流血。
解持輕輕擺動割傷的手掌,道,“奪魄無鞘正好施放巨大的煞氣,而且此時的奪魄骨髓中的神已經非常弱,正好是重鑄的好機會!”翻眼看看破雲道,“隻要到上品的兵刃,兵刃自身都會有自己的精神,仿佛世人的內心,如何鑄造好這劍器的神,是非常重要的。說了你也不懂。”不屑的瞥了一眼破雲。
破雲深吸口氣,忽然一笑,道,“破雲是不懂這勞什子的鑄劍,也不和老哥哥搗亂。破雲這就進屋品竹酒靜思,老哥哥改造好奪魄呼喚小弟一聲即可。”說完起身向屋子走去。
解持一怔,眼睛一瞪剛要大罵,低頭看看手中的奪魄卻硬生生的把話吞進腹中,喃喃道,“你個臭小子以為老夫沒辦法重鑄奪魄?等老夫鑄造完,看你小子還怎麽說。”
接下來的三天,解持除了吃喝拉撒以外,就是睡覺都把握著奪魄。
看得破雲不住苦笑,解持愛好武器都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
三天以後,解持才小心翼翼的將奪魄拿到熔爐前,臨走不忘告訴破雲絕對不能擾亂解持的心神。
破雲當然不會做那種無知的事情,在屋裏隔窗看著解持,喝著竹酒,倒是愜意的很。
在後來的日子,如果沒有解持的囑托,破雲沒準以為解持瘋了。
解持拿著奪魄一會這樣喃喃兩句,一會站起身走兩圈,一會又對著奪魄發愣。
破雲雖然知道奪魄屬絕世之兵,但也沒想到鑄造起來如此費神,讓老哥解持食不吃夜不寐。破雲幾次想去召喚解持,但想到解持吩咐的話不由望而止步。
現在不是光給自己改造奪魄的事情,是一名鑄劍大師鑄造自己最重要,最心愛兵刃的時候。破雲看著解持專注的神情,怎忍心去打擾呢。
心中充滿關切心情的時候,時光總是過得比蝸牛爬還要慢。破雲耐著性子等了五天,解持終於點起了熔爐的火。
破雲眼睛一亮,終於要到關鍵的時刻了。
風箱拉得呼呼作響,熔爐內的顏色從金黃開始變成赤紅之色。
解持想了想忽然停下拉動風箱,任由熔爐的溫度慢慢降下來。
這個破雲倒是知道的,鑄造兵刃最基本的知識就是要掌握煉爐的溫度,不是越高越好,當然也不能不熱。
等赤紅顏色慢慢到金黃後,解持又開始拉動風箱,溫度再次升高。
如此反反複複過了十幾次,解持額頭豆大的汗珠落下來,被熔爐的高溫烤的劈劈啪啪直響,解持的眉頭始終鎖著沒有鬆開。
破雲暗歎鑄造之行甚是不易。
就這樣從高溫到低溫,然後再到高溫再到低溫,不知道反複了多少次,解持始終沒有將奪魄放入熔爐。
夕陽西下。
解持麵目無情的拿起奪魄起身回屋,破雲知道解持沒有找到火候而心中鬱悶,隻是靜靜的看著也不詢問。解持則是三口兩口吃些東西立馬睡覺。
解持躺下片刻,鼾聲即起。
破雲暗歎解持實在太累,暗暗心疼,但深知解持脾氣,決定的事情是怎麽也不會回頭的,更何況是改鑄奪魄這樣的絕世之兵。
如此反複,又過了幾天。
忽然解持高喝一聲。
破雲扭頭瞧去,解持一臉興奮,手中風箱卻拉得不緊不慢均勻有致,再看爐中火焰顏色變成了深深的暗紅。破雲隔窗而望都仿佛能感覺到熔爐的高溫,不由暗暗咋舌,這鑄造一途果然玄奧無比。
沒想到解持拉了幾下風箱忽然停止,起身拿起奪魄回轉進了屋。
破雲看看熔爐,看看解持欲言又止。
解持心情大好,瞥了一眼破雲哈哈笑道,“小老弟難道以為火候掌握住,鑄造就如此容易?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過,這也算是進了一大步。哈哈!”說完不理破雲徑自大步而去。
破雲哭笑不得,此時的解持已經完全沉浸在鑄造之中,無論自己說什麽,解持都不會聽進耳中的。
接下來的三天,解持又開始對著奪魄發愣。
而破雲也沒有閑著。天天默運清心訣,更是把饕餮劍式在心中反複演練。饕餮劍式在無聲息中又增加一絲威力。
解持開始試著把奪魄放進熔爐。可剛剛放進去就拿出來,根本不等著奪魄變紅加熱。破雲也懶得去想為什麽,隻是勤練內功,沒事就靜思饕餮劍式。
在不知不覺間,一個月時間晃眼而過。
這日。
清晨。
清新的空氣讓破雲心神一振,不由深深的伸個懶腰,聽身後腳步聲響,回頭看去不由一驚。
一個多月的時間裏,解持癡癡迷迷,根本沒心思收拾自己。身上穿的一身衣著早已肮髒不堪,頭發胡須亂成一團,不是偶爾動下,沒準鳥兒都會去解持頭上搭窩。
而此時的解持換了一身整整潔潔的衣裳,緊襯的長褲,勁身的短衣,胡子理得工工整整,頭發洗的幹幹靜靜,在頭上紮一個髻。一改往日邋裏邋遢的摸樣,整潔的很。
破雲見狀不由狐疑,這老頑童要幹什麽。
解持卻不理會破雲驚疑的眼神,恭恭敬敬的雙手捧著奪魄來到熔爐邊,雙手合十嘴中不知嘀咕什麽,這才開始點火生爐。
破雲這才有些明白,這是…這是為了鑄劍沐浴更衣啊。看來奪魄今日差不多能重見天日。
可惜破雲的想法稍稍和實際有些不符。解持拉一會風箱,把奪魄放進熔爐片刻便拿出來,用鑄錘輕輕的敲幾下,然後又放進熔爐,繼續拉風箱。
這樣來來回回,一直到天色漸晚。
破雲暗道今天也就到這裏為止了,天色暗淡不能視物,如何鑄造。
沒想到忽然間爐火大盛,照的四野明堂堂,別說熔爐能看的一清二楚,就是解持臉上莊重的神色都看得一清二楚。
破雲想去招呼解持休息一下,可一看到解持臉上的專注,實在不忍心打擾他。
解持就這樣敲敲打打,一直打了十餘天。
破雲實在是看不下去,起身向熔爐走去。心中已經下了決定,說什麽也不再改鑄奪魄,把解持老哥的身體累垮,自己豈不是要自責一生。
驀然!
爐火衝天而起。
解持鑄錘一改往日輕敲,變得一錘比一錘有力。
急錘片刻,解持大喝一聲,“破雲!過來!”
破雲心中一凜,從逐漸開始,解持老哥都沒喊過自己,看來是有什麽事情要自己幫忙,連忙回應一聲近身上前。
剛走到解持近前,卻見解持從熔爐中抽出奪魄,向破雲胸前狠狠的一劈而過!
破雲不由驚得亡魂皆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