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雲與欲破長眠槍聞人兩天一通惡鬥,兩次無名七式對抗欲破長眠槍之後,破雲終於按捺不住胸中的逆血,但欲破長眠槍卻已經不支倒地!
破雲勝!
聞人兩天的臉色忽然變得很愉快,話聲戛然而止,身子向前癱軟倒地!
破雲見聞人兩天不支倒地,心中一鬆腳下不由踉蹌起來,險些撲倒在地。
破雲苦笑一聲,暗暗檢查一下身體,發現隻是巨震之下一口逆血,身體有些脫力,還好並沒有受內傷,不禁又苦笑一聲。
欲破長眠槍已經倒地不支,破雲明顯的取得了勝利,但這場勝利完完全全是使用硬碰硬的方式進行的,這就讓破雲深深感到了力量就是一切,對陳隱當年教授的絕對力量戰勝一切的想法,更加堅信不移。
破雲輕輕一縱,站在聞人兩天的身旁。
聞人兩天用力得移動一下身子,歪頭看著破雲,眼中已經沒有了方才熾熱的光芒,喘著粗氣道,“你這招劍式是最厲害的招式嗎?”
習武之人對自己的武功招式都有敝帚自珍的習慣,像聞人兩天這樣突兀詢問實在是有些冒失。
但破雲沒有介意,微微一笑,道,“應該...還不是吧...”
聞人兩天聽完眼睛圓睜嗚咽一聲哀嚎,上氣不接下氣道,“你是怪物吧,如此猛烈的招式竟然還不是最厲害的,我的“宮殺”可是我最厲害的招式了。”
破雲聽聞人兩天說到“宮殺”,不由又想起自己對宮殺的理解,臉色不由發黑,暗中僥幸還好聞人兩天的招式沒有和自己想象中的那樣...
聞人兩天見破雲臉色發黑,以為破雲不高興聽自己的話,強顏一笑,嚅嚅道,“你...你不會...殺害一個受重傷的人吧...”臉上的表情簡直就是待宰的羔羊,可憐巴巴的看著破雲。
破雲被聞人兩天逗得一樂,這一樂牽動了傷勢,又覺胸中氣血翻滾,不由一皺眉,側眼看見聞人兩天正緊張的看著自己,心中好笑,微笑道,“怎麽,你也會怕?”
聞人兩天幹幹一笑,咳嗽一聲,道,“我不是怕,我是覺得以後還要請你喝酒,怕你一時忘了這件事。”
破雲對這個中年漢子本就有些好感,不由微微一笑,故意為難道,“雖然你這樣說...但,我總不能放虎歸山終留後患吧...”
聞人兩天兩眼一瞪,連忙用力側過身子,急聲道,“我不是虎,不姓虎也不屬虎,我和虎一點關係都沒有。”說話著急,不由引得又咳嗽起來,看來受的內傷不怎麽輕。
破雲哈哈一笑,道,“真不明白你這‘欲破長眠槍’的綽號是如何起的,難道遇到長眠槍你也會如此嗎?”
破雲看聞人兩天也沒有真的求饒的意思,三句話裏倒有兩句都是在開玩笑,在大戰之後還能有如此閑情開玩笑的人,破雲還是比較欣賞的。
“這不是沒有遇到過長眠槍嘛...”聞人兩天不好意思的笑笑說完不由哈哈大笑,大笑引起傷勢,口中咳嗽竟然有血絲流出。
破雲連忙扶起聞人兩天,連點聞人兩天胸口幾處穴道止住逆血上湧,微微一笑道,“聞人兄這頓水酒,破雲可是記下了。他日若然聞人兄不請小弟,可別怪破雲找上門去啊。”
聞人兩天被破雲點了穴道之後,臉色明顯好看了些,掙紮著從破雲懷裏站起身,深吸兩口氣,平穩了一下心境,笑道,“破雲老弟風趣的緊,老哥我必然會請老弟這頓水酒的,別說一頓,就是十頓,百頓都沒有問題。”
破雲微笑道,“既然聞人兄能夠說話算話,那破雲就和聞人兄沒有什麽瓜葛了。破雲這就先行了。”說著含笑向聞人兩天點點頭,轉身就要離開。
聞人兩天不由一愣,怎麽會沒瓜葛,自己是雷殃門派來殺破雲的,雖然自己始終都沒有殺心,但拿下破雲的心卻是有的。
這樣的人,破雲說放就真放了?
看著慢慢走遠的破雲,聞人兩天胸中不由開始翻騰起來。
不是逆血,是友情,男人間的友情!
這樣的男人,這樣的朋友,一定要交!
聞人兩天高聲叫道,“破雲老弟慢走,老哥有句話要說。”
破雲已經走出老遠,聽聞人兩天召喚自己,雖然無奈,但出於禮貌又慢慢的走了回來,笑道,“聞人兄有什麽事嗎?不會想再打一架吧。”
聞人兩天雙眼一瞪,道,“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我承認我打不過你還不行啊,你不用總說吧。”說著擺出一副被人欺負得氣急敗壞的表情。
破雲哈哈一笑,微笑看著聞人兩天。
聞人兩天笑了笑,臉色忽然變得鄭重,道,“說實話,我聞人兩天對破雲老弟一絲仇怨都沒有,甚至說有些同情破雲老弟清月門的事情。但此次因為一些原因,我不得不出現在這裏。”
破雲見聞人兩天說的鄭重,也收起了笑容,繼續聽聞人兩天說下去。
“我聞人兩天自詡不是君子,但說出的話卻說一是一說二是二。此次幫助雷殃門攔截破雲老弟,我出了全力也沒能攔下老弟,我也算是對得起雷殃門。”聞人兩天臉色堅定不見方才嬉笑的顏色。
破雲默然。
這種事情換成是破雲的話,破雲也會這麽做的。
“我敗在老弟手下心服口服,實在沒想到破雲老弟如此年輕竟然有如此功力。”聞人兩天忍不住牢騷了兩句,看來心中對敗給破雲還是有些介懷。
“不知道老弟可曾知道雷殃門都請了什麽人來對付老弟?”聞人兩天問道。
破雲微微一笑,道,“除了聞人兄以外,可能還有陰煞娘子阮瑛、惡道士連龐和凶煞星麻袼婁吧。”
聞人兩天點點頭,鄭重道,“我們這幾個助拳之人,除了我感覺我還算正常以外,我覺得他們都不怎麽正常。”
破雲失聲笑了出來。
說別人都不正常,就自己正常?這...這也太...
聞人兩天看了一眼破雲,長歎一聲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可事實就是這樣,除了我以外,那幾個家夥平日裏根本不出屋和其他人說說話聊聊天。”
“陰煞娘子阮瑛的屋子裏時常傳出女子的慘叫聲,惡道士連龐的屋子裏經常傳出男人的慘叫聲。不知道他們兩個平日就這樣,還是故意分出男女的。”聞人兩天撇嘴搖搖頭,“凶煞星的屋子倒是沒有什麽聲音,隻是離著凶煞星麻袼婁屋子老遠就能體會到刺骨的冷意,讓人不敢再多進兩步。”
“我們幾個是被雷殃門請去的,雷殃門自然不會對我們怠慢,更不敢打擾我們。”聞人兩天皺眉道,“應該是不敢打擾他們。就是能打擾,估計也沒有人敢去打擾這幾個人。”
破雲皺眉,看來剩下的幾人果真不是什麽好貨色,但欲破長眠槍聞人兩天的話就是真的嗎?就沒有騙自己嗎?
聞人兩天就是戰敗,就是為了活命也不至於對自己說這些事情吧,而且自己並沒有對聞人兩天嚴刑逼供,問他這些東西。向自己透露其他人的情況,真的隻是因為感謝自己沒有為難他嗎?
聞人兩天看出了破雲的疑惑,苦笑道,“你都走了,我還把你召喚回來騙你,我沒事吃飽了撐的吧。我知道我說的,你可能有些疑問,但我絕對沒有說謊,而且雷殃門門主似乎對這次事情很有把握。”
破雲眼睛一亮,很有把握的意思就是有了比較周全的計劃,可從現在的情勢來看,陰煞娘子和惡道士應該沒有什麽問題,就是凶煞星可能有些棘手。難道何博梓想要和凶煞星聯手對付自己?
不過,就是惡名在外的凶煞星也是說一不二的人,根本不屑和別人聯手對付一人。
何博梓的依仗是什麽呢?
聞人兩天看著低頭思索的破雲,以為破雲在懷疑他的話,苦笑道,“不管你信與不信,既然我說了,我就告訴你。陰煞娘子的武功應該稍遜於我,而惡道士的武功應該和我差不多。”頓了頓,臉上露出鄭重的表情。
“至於凶煞星...我實在不知道他武功的深淺,但他要殺我應該很容易的。”
聞人兩天無奈輕歎一聲。
說出一件自己無能為力的事情,總是有種失落的感覺的。
破雲點點頭,無論從什麽角度想,聞人兩天都沒有欺騙自己的意思,更沒有欺騙自己的必要。
破雲拱手微笑道,“果然是不打不相識,聞人兄果然爽快。破雲多謝聞人兄透露的消息,多謝!”
聞人兩天苦笑一聲,艱難的擺擺手,道,“謝什麽謝,我不過是謝你不為難我罷了。如果你真的能從雷殃門抽身而返,他日我一定會好好請你大喝一頓的。”
破雲爽朗一笑,道,“那是一定,破雲為了聞人兄這頓好酒,必定會從雷殃門回來的,到時候,別喝的聞人兄囊中羞澀,大為肉疼就好了!”
聞人兩天微笑看著麵前的這個大男孩,心中非常奇怪為什麽他能給人一種自信,溫暖的感覺,忽然暗暗覺得破雲也許真的能從雷殃門安然而返。
“那破雲先行一步了。”破雲轉身縱去,隨著身形遠去,飄來一句話。
“聞人兄還是趕快找地方修養吧,讓人看見欲破長眠槍變成如此模樣,豈不成了不破長眠槍。”
“你!...”
聞人兩天臉色發黑,險些氣得一口逆血噴將出來。